我们的跌落,是老二们的崛起。
在这些年的时间差里,军排长每到年限提级升迁时,所需要的交际物品,要么是我们开车送过去,要么是我们带到老太家…emmmmmm,至于生活上的帮助么……emmmmm,按老二的宣传台词,都是她在养活我们。
举个栗子吧,二哈的故事里,我是“生米煮熟饭”。生活里,老二婚后七八个月,在乡医院剖腹产。我带娃去看她,给她的礼包是600。我二岁的娃,给二哈的红包是88。我深谙老太习性,知道我一走,老二这600留不住。
于是,我跟老太说,600块你买点好的给老二吃。别亏了她。小娃的红包你别拿,给她。
前面我小作文儿里写过,我们自己买车跟同事借钱,还了两个5000。其实,是因老太屡次上门哭闹纠缠,必须帮扶她侄儿。不得已之下,由我们出资买辆面包车,给表弟做运输挣钱。
然后,小舅生病我们买药,葬礼出钱。我接受小舅病中之托,给他的孩子买项链、真皮包包……我就不再仔细深扒了。因为他们没来“对号入座”,求我还原事实真相。
公公这边,要我们照顾得,是他唯一一个老姐姐(小作文里的二叔)。生活里,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彻底娶了媳妇忘了娘(小作文里的赌鬼),二儿子极其妻管严,老婆的生活习性和为人,就是小作文里的熊黏胶和闺女。
公公毕竟和继婆婆生活,自己诸多不便照顾姑妈。熊二姑父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老俩口自己在乡下的草屋生活。我和熊二开车,一个月去给他们送一次生活用品和菜蔬食物。后姑父去世,我们把姑妈安置在养老院。熊大老公经商,费用他们出。即使公公去世后,也在继续。但是后面,她不知道公公已经先她不在了。
熊二是在我娃高二时,生意惨败。他不告诉我具体欠了多少债。只跟我说,我们协议离婚吧。孩子正是关键时候,万一人家上门要债,我不能影响到他。但是这个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他知道。反正我又不离家,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过日子。以致后面老二告诉老头,说我俩假离婚,想骗他的钱。唉……
我同意。但心思沉重。每日除了正常家务,照管孩子,就是写稿投稿,努力挣钱。熊二早起开车送娃上学,然后早出晚归的忙。
虽然,我的生活质量下降了,但到儿子周末休息日,依旧抽半天空闲,带他逛街买要买得衣裳,鞋袜,喝咖啡、吃西餐……
坐在咖啡厅,我问他,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他搅动咖啡,笑说,当然喜欢啊。
我说,妈也希望你喜欢。但是,妈只能满足你这样的生活到18岁。以后,得靠你争取。好好读书考大学。
我们的日子,就这样表面平静,暗流回旋一天一天地过着……不知不觉,笑容从我脸上逃遁了。直到有一天,儿子跟我说,妈,你都多少天不笑了。我也不知道后来,伪装得好些没有。
年初三,我带娃回过一次娘家。午饭后,我和娃一条凳子、老二和老头一条凳子,相对而坐在老屋院子里晒太阳……
突然,老二从凳子上站起来,伸手指着我娃的脚叫道:木得命咧。你这双耐克鞋最少得要一千多吧?你们没钱,居然买这么贵得鞋!我们不过买60块的鞋。你们真是穷大方啊……吧啦吧啦……
老二吧啦完,手插口袋站一边。老头接着给娃上课。吧啦吧啦……时间更长。我知道,他们都是心疼我。他们跟娃说,你妈挣钱不容易,你在吃穿上,要求不能这么高。晓得吧?
然后问我,你一天到晚在家写写写,发得出去不?能挣到钱吧?挣多少钱啊?
我说,差不多一月三四千吧。
老头说,那也不稀奇。你写才有,不写就没得。那谁谁收入是(老二老公)铁炮轰不动。
(二哈编故事说,老头怀疑我不挣钱。事实是老二跟老头说,我懒图享受,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一天到晚在家玩电脑不去上班……)
我娃在回程的路上,很生气,跟我说,他们真奇怪!这鞋又不是他们买给我的。凭啥教训我啊。
我说,你别管他们。他们也是心疼妈。反正咱也难得回来一次。
也是那一年中秋,我一个人回家送春节礼,遭遇了那一场“惩罚(小作文写过)。后面几年,一直被遗忘、被疏离。期间,武汉亲戚回来没见着我,问。老二回,我抑郁症住院!
鲍鹏山老师说,事儿分两种,一种人找事,一种事找人。我一不小心两事儿都摊上了。
中间有一次,老二电话我聊天。我一时没掩饰住心中的痛和苦,把我和熊二之间的“秘密”告诉了她。并一再告诫她,别告诉老头老太。别让其他人知道,娃高考关键时候呢。
然而,大约是第三天,老太电话先来了,问,麦啊,你跟熊二离婚啦?然后呜呜……哭了一阵说,你把孩子带好啊。挂了。
接着是老头电话,说,房子啥都归谁啦?
我说,没分这么细。反正将来都是娃得。
债务呢?
归他。
老头舒口气说,哦。这个还好。还有一条,你孩子别要,给他吧。带个儿子,将来难成家呢。
我说,这个不可以。无论怎样,我吃糠咽菜养着他。
老头说,你既坚持这样,我们也不好强迫你。我们也没能力帮你。老二他们自己要过日子。以后,就各自过日子吧。挂了。
隔天买菜,路遇小姑妈,她用同情的眼光盯着我说,你…和熊二离婚啦?
我一听,心里那个气啊!我不是气小姑,我是气那个到处散播消息的不是人!赶紧违心否认,没啊。你听谁说的?
小姑妈说,老二告诉我的。我也不大信,所以问问你。没离就好。
我进家门,气得打电话问老太,老二把我离婚事告诉小姑妈干啥?她们两家关系很好吗?
老太说,老二也是。把这话告诉她干啥?不是让她看笑话嘛。
我恨恨地说,那你去问她想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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