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司马诺,从小家贫。为了维持生计,他不得不跟着村人一起,上山打柴、采药为生。山中飞禽走兽颇多,他如果能学着猎人的样子,四处捕猎,每日倒也不愁吃穿。然而司马诺心善,不愿杀生,再加上山中木柴、药材常年被采伐,渐渐到了被搜刮殆尽的地步,这就导致了司马诺一家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万不得已,老父亲拿起木凿子,重操旧业,去万县城里找活干了。司马诺为准备考试,只能跟着老母亲李氏一起,在家中艰难度日。
一年冬天,李氏染了风寒,久咳不止。司马诺听村人说蜂蜜冲鸡蛋,可以治疗老母亲的顽疾,心中竟是激动不已。然而,鸡蛋好找,这蜂蜜却难寻。尤其是在冬天,野蜂都难觅几只,哪里还能找到蜂蜜?为此,司马诺又翻看了古籍,寻找治咳良药。古书上记载的办法颇多,比如川贝炖雪梨,鱼腥草冲鸡蛋,冰糖炖雪梨,白萝卜熬陈皮。然而,这些东西,对于一贫如洗的司马诺一家,都十分难找。
一番对照比较后,司马诺决定去到山中,寻找蜂蜜或是鱼腥草。然而,他跌跌撞撞在山中寻了一天,也未找到其中一样东西。眼看着天色将晚,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下山回家。
就在夜幕吞噬了最后一抹晚霞之时,司马诺忽然看见前方山道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黄衣人的身影。那人身高最多五尺,头戴斗笠,身形极为瘦削。司马诺以为他是村中晚归的学童,便走上前去打招呼。然而走近一看时,才发现它是一只穿着人衣,学着人样直立走路的黄鼠狼。
“请问,我像一个人吗?”那黄鼠狼忽然开口,小声问司马诺。
据野史记载:某些动物非常羡慕人类生活,为了修炼成人,它们时刻仿照人的模样直立行走,并学习人言。当它们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向路人询问,它们是否像人。该行为被称为“讨封”。
司马诺涉猎颇多,听得这话后,自然意识到:这是黄大仙在向他讨封了。他为了不打击这黄鼠狼的积极性,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道,“你像一个好人。记住,成人后一定要多做善事,好事,才能一直做好人。”
“我记住了,谢谢。”那黄鼠狼学着人样,向司马诺抱拳行礼后,迅速离开了。司马诺担心再遇到怪事,也不敢在林中停留,急急回到了家中。
老母亲的病情逐渐加重,已经卧床不起了,如果再不请郎中来医治,恐怕老命不保。司马诺听得李氏躺在床上的喘气之声,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下定决心: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筹得钱财,请郎中来给母亲看病。可是天色已晚,上哪儿卖铁去?迫不得已,司马诺只能厚着脸皮,向村人借钱。
然而,村人也多不富裕,加上他们认为司马诺还不起,因此借了半天,司马诺竟未借得一文钱财。这时候,他想起了离家近一个月的老父亲,心里琢磨着:爹爹已经出外一个多月了,至少也应该挣了几分薄银吧?明日一早就进城去找他,向他要些钱财给母亲看病。
说做就做。第二日一早,天色刚刚发白,司马诺就用水冲了泡脸,然后匆匆往县城赶了。等他到了万县,城门才刚刚打开。由于他并不知道老父亲在哪家干活,他只能一路打听:最近哪家请了木工,哪家在大兴土木。
然而,打听了半天,都没打听到司马老汉的下落。这时,司马诺已经又冷又饿。由于身无分文,他完全没钱买吃的,只能站着路边,看着包子铺里的大白包子,空流口水。
哎,怎么办呢?是继续寻找父亲的下落,还是回家再想别的办法?就在司马诺一筹莫展之时,他忽然听到一道急呼声从大街上传来,“那人偷我东西了,快抓住他!”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叫花子模样的男子,正抓着一个钱袋子,飞快地朝西街跑去。在他后面,跟着一个不断挥手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穿着不凡,头上还戴着帽子,一看就是财主的打扮。刚刚那道急呼声,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司马诺虽然不喜欢跟财主打交道,但也见不得偷鸡摸狗之徒。于是,在听得那财主的呼叫声后,他不要命地冲上前去,正好与那个乞丐男子撞了个满怀。
乞丐男子被强大的惯力冲撞倒地,不由得瞪着司马诺就破口大骂,“臭小子,你眼睛瞎了吗?走路都不长眼睛?”
骂毕,他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刚刚去给财主买东西的随从已经追了上来,他二话不说就抢过了那乞丐手中的钱袋子,然后狠狠踢了他一脚道,“找死啊,连我们谢老爷的钱财你也敢抢?”
那乞丐自知理亏,根本不敢回嘴。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落入这些人手里,不死也会被扒一层皮。于是,他赶紧找了个空子,爬到一边,溜之大吉了。
随从还想去追,那谢财主却道,“穷寇莫追,让他去吧。”说罢,他走到司马诺面前,向他抱了抱拳道,“义士,敢问尊姓大名?刚刚多亏你出手相助啊,不然我这一包银子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我——我叫——”司马诺话未出口,竟因饥饿和劳累,晕倒在地了。这个谢财主颇为心善,他不能眼睁睁看在司马诺倒在冰冷的街道上,于是便让随从孟老黑把他背回家中,再找来郎中给他医治。
郎中看后笑道,“他没病,只是饿晕了。用米汤将他灌醒,再喂些吃的,自然就好了。”
饿晕的?这小子难道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吗?谢财主看着穿得单薄的司马诺,心中又是不忍,于是找来自己的旧衣,披在他身上,又按照郎中的办法,用米汤将他灌醒,然后亲自端上几盘美食,准备让司马诺饱餐一顿。
然而,司马诺没吃几口,就起身向谢财主询问,“老爷,您送我的这些吃食,都是不要钱的吗?”
“哈哈哈,既然是我送的,那当然不要钱了。你放心大胆地吃吧。”谢财主笑着回答。
司马诺又行了一个礼道,“我老娘还重病在床,她这一辈子可能也没吃过这些好吃的,请问我能不能把这些菜带点儿回家,让她也尝尝?”
“你老娘病了啊?那这些带辣椒的食物,她就不能吃了。你把它们吃完,我让厨子再做些清淡的食物给你送来,你再带回去吧。”谢财主见司马诺如此孝顺,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在司马诺吃饭之时,谢财主又跟他聊了许多,知道了他来城中的目的后,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怜悯,于是特意花了几两银子,雇来马车,请来郎中,让他跟着司马诺一起下乡,为他母亲看病抓药。临走的时候,谢财主又送了二两银子,向司马诺表示。
司马诺却推而不受道,“谢老爷,您花钱请郎中为我母亲看病,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再拿您的钱呢?这些钱财,我万万不能接受。”说罢,他急忙迈开步子,走出谢家大门。
谢财主老婆罗氏,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赶紧从帘子后走出来道,“这年轻后生,长得一表人才不说,品德还是如此高尚。只是可惜,他投错了地方,连件御寒的衣服都买不起。”
谢财主道,“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多帮帮才好。”
罗氏偷笑道,“我倒是想帮他,就看你同不同意。”
“夫人但说无妨。”谢财主见老婆话中有话,赶紧催问。
罗氏道,“玉函今年都二十有三了,再不找个好人嫁了,将来就成老姑娘了。我看这小子人品不错,你不妨招他做个上门女婿,这样既帮了他,也帮了咱们。”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谢财主不由得皱了皱眉。
原来,这个谢玉函在几年之前得了一场怪病,不仅变成了麻子脸,还经常犯傻,流哈喇子。因为这个缘故,不光是贵族子弟,就算是穷人家的儿子,都不愿娶她。因为这件事情,谢财主两口子,每天都是愁眉不展的。
“他不是个孝子吗?老爷,只要咱们请郎中治好了他母亲的病,他一定会点头答应的。”谢财主与司马诺交谈之时,罗氏一直在布帘后偷听,因此她说起这话,也是胸有成竹。
谢财主刚刚与司马诺交谈时,发现他口若悬河,满腹经纶,将来必成大器。因此被罗氏如此一说,他也有了招他为婿的打算。于是,他偷笑着点了点头道,“只要能让他成为我谢家的女婿,一切就按夫人的来办。”
由于谢财主夫妇的介入,五天之后,李氏的病就被治好了。这个时候,谢财主夫妇乘着马车,带着礼品,亲自来家中探望李氏。
李氏见二人穿着华丽,出手阔绰,便悄悄问司马诺,怎么认识二人的。司马诺便将当日进城之事合盘道出,李氏听了不由得说道,“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虽然你曾帮助谢老爷追回所丢之钱财,但那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如今他们不惜重金,请来郎中,治好了我的病,又买来这么多礼物探望我,对于我们家来说,都是有大恩的。将来如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嗯,孩儿谨记。”司马诺点点头,陪谢财主聊天去了,李氏则跟罗氏热情地聊了起来。罗氏聊着聊着,就直奔主题地问李氏,司马诺年龄大多了,是否婚配。李氏如实相告:差不多二十岁,因为家穷,尚未有哪家前来提亲。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罗氏一听这话就乐了,立马向罗氏推销自己的女儿谢玉函。当然,她不会说谢玉函有张麻子脸,更不会说她脑子短路,经常流哈喇子。只说她十分温柔,听话。
罗氏虽然不知细情,但她还是明白“门当户对”的道理,哪敢高攀,连连摆手说使不得。罗氏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老姐姐,你一再推脱,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谢家?虽然你我两家贫富差距有点儿大,但我们完全不介意这一点儿啊!况且,我们两家结亲之后,我们还可以帮助你们家啊。我们之所以想招你儿子做上门女婿,主要看重了他的人品,换做其他人家,你就是跪着求我,我还不一定点头勒。”
李氏听罗氏这么一说,有点儿动心了。于是便问司马诺意见,司马诺恭敬说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是万万没有意见的。但若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女子为妻,那倒是更好。”
谢老爷两夫妻都长得不赖,想必他们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应该能让这小子满意了!再说了,去谢家做上门女婿,以后吃穿至少不用愁了,诺儿也可以安心读书备考了。李氏想到这一点后,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谢财主夫妇深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三天之后,便请来一大帮人,风风光光地为司马诺和谢玉函办了婚事。直到二人拜堂,新娘子忽然掀了盖头,不住流着哈喇子对司马诺傻笑,司马诺及其老母亲李氏才意识到:对方脑子有问题。着了谢家的道了!
这个时候,司马诺如果悔婚,当众宣布他被谢家人骗了,或许这婚还结不成。然而为了顾全大局,为了不让双方为难,他暗暗下了决定:就算谢玉函再傻,从今以后也是他媳妇了,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谢财主夫妇听得众宾客嘲笑谢玉函的声音,心都凉了。他们本以为司马诺知道真相后会让他们难堪,不料他始终笑脸相迎,这一点又让二人对这小子刮目相看。
在婚宴上,谢玉函时而嬉笑,时而哭闹,嘴里的哈喇子,更是时刻流个不停。李氏看到这一幕,非常心疼司马诺。因此她不住在心中忏悔:都怪自己糊涂不察,不然也不会答应了这门亲事啊。可怜诺儿,从此以后就要跟这个傻妻一起生活了,从此后就要承担起照顾她的重任了。真是造孽啊!
因为心情有些失落,司马诺当天喝了不少酒,所以当晚就算他跟谢玉函一起入了洞房,也没干出啥事来。很快,他进入梦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谢财主一见到司马诺就上来打探,“贤婿,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多谢岳父关心。”司马诺不吵不闹,像没事人一般。再看看谢玉函,又蹦又跳的,哈喇子也少了,好像比过去聪明了不少。谢财主心中高兴啊,不由得拉着司马诺的手就道,“只要你们两个过得好,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让司马诺在谢家安心住下来,谢财主又派人去接他的父母,打算让老两口来谢家大院养老。二人怕司马诺进退两难,都没有前来。这事儿也因此搁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司马诺吃过了晚饭,本来打算跟谢玉函去后花园走走,好好聊聊,看看她究竟有多傻的,可奇怪的是,还没走出堂屋,他就感到呵欠连连,睡意浓浓。最终,抵挡不住瞌睡虫的侵扰,司马诺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一连两日,皆是如此。这就使得他跟谢玉函结婚三日了,不但还没说上一句话,还没同上房。
第四日清晨,司马诺起床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谢玉函好好聊聊了。可不同于前两日的是,她的睡床上竟空无一人。难道是她早起上茅房了不成?为此,司马诺在床边等了尽半个时辰,还不见谢玉函回来,他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急急地去谢家大院寻找了一番,依然不见了谢玉函的踪影。
谢财主夫妇闻讯后,均以为女儿犯傻,独自一个人跑出去了,可仔细看了看家中的四道院门,都是从里面锁上了的啊。那谢玉函又会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掉进粪坑里了吧?为此,谢财主又命人去粪坑和水池打捞了一番,却依然未找到谢玉函的踪影。
就在这个时候,在衙门里做事的谢家侄儿谢苇匆匆赶来,向谢财主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伯父,不好了,那个窃贼‘黑牡丹’昨夜在陈员外家落网了。”
“黑牡丹”是活跃在城里城外的一名侠盗,她劫富济贫,经常帮助那些贫困百姓,失独老人。据说她每次作案得手之后,都会在富人家的墙上画上一朵黑色的牡丹花。那些为富不仁的人,都恨透了他,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官府为了捉他,也是费尽了心思,然而跟他打了近三年交道,连他是男是女也不得而知。
没想到这日,他竟会被埋伏在陈员外家的官兵给捉住,真是太意外了。不过,这黑牡丹跟谢家无冤无仇,他也从未曾盗过些家钱财,他落网了,又跟谢家有多大关系?
当谢财主愁眉苦脸对此表示没兴趣,希望谢苇帮着他找找谢玉函时,谢苇忽然蹬着脚道,“伯父有所不知,那个‘黑牡丹’竟是个女的,而且,而且她跟堂姐的长相一模一样。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堂姐是否在家,是否一切安好?”
什么?那个黑牡丹竟跟谢玉函长得一模一样?如此说来,她,她不就是——
联想到谢玉函忽然神秘失踪之事,谢财主简直不敢往下想了。要知道,如果那个黑牡丹就是谢玉函本人的话,不但她要被杀头,就是谢家上下二十多口人,包括司马诺一家,恐怕都难逃连坐的噩运啊!
怎么办呢?就在谢财主焦头烂额之时,司马诺忽然笑着对谢苇说道,“你堂姐昨夜一直和我睡在一起,现在也十分安好,那个‘黑牡丹’,肯定不是她的。”
“不是最好!县太爷一会儿可能还要带人来家里问些情况,你们千万别说我来过啊。”谢苇也害怕遭了连坐之罪,当他听到司马诺的表态后,这才舒了一口长气。赶紧向二人抱了抱拳,悄悄离开了。
等这小子一走,谢财主却是有些心神不定了,连连抓着司马诺的手问道,“玉函不见了——如果县爷带人来找她的话,那可怎么办啊?如果他们真以为玉函就是那个‘黑牡丹’,‘黑牡丹’就是我家玉函,那我们谢家,岂不是就完了吗?”
司马诺道,“岳父先不要着急,我且问你,玉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犯傻的?是生来即是,还是在‘黑牡丹’作案的这几年里,她才犯傻的?”
谢财主转着眼珠子一盘算,更是脸色阴暗地说道,“三年之前,她发了一场高烧,从此之后,脸上不仅长了难看的麻子,还把脑袋烧糊涂了。她就是那时变傻的,黑牡丹也是那时开始劫富济贫的。”
如此说来,这个谢玉函,十之八九就是黑牡丹本人了!她这三年来,为了潜伏隐藏下来,竟然在谢家装疯卖傻。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啊!遗憾的是,她终究还是被官府的人抓住了。
司马诺虽然未受过黑牡丹的恩惠,但他心里很清楚:她是一个侠义之士。就算她不是自己老婆谢玉函,他也要想办法救她。可是要怎么救呢?首先,必须稳住官府的人,让他们相信:傻女谢玉函还在谢家大院,他们所捉住的那个黑牡丹,绝不可能是傻女谢玉函。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找个女人出来,让她假扮谢玉函。为此,司马诺对谢财主说道,“我观夫人丫鬟小桔与玉函身材,发型相当,如果我在她脸上画些麻子,再让她装疯卖傻,或许在官府的人到来之时,还能蒙混过关。现在就是不知,小桔对谢家忠不忠心,会不会向官府揭发此事。”
“小桔来我家已经十年了,夫人平时待她不薄,让她扮演玉函,她一定没有意见的。”谢财主迫不得已,悄悄找到小桔,说明厉害关系,希望她全力配合,救谢家所有人一命。
小桔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一听谢财主要她配合司马诺演戏后,立马就点头表示同意道,“我小桔的命都是老爷和夫人给的,您们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如此甚好。谢财主点点头,又跟罗氏和司马诺商量了一番。司马诺为了避免引起众仆人的怀疑,稍稍给小桔化了妆后,便让她去院子里疯疯癫癫地跑了一圈,好让众人知道,谢玉函小姐并没有失踪,先前她只是跑到床底下去睡了。
小桔学着谢玉函平日里的样子,刚去谢家大院跑了一圈,县令刘勇就带着一帮衙役叫开了谢家大门。这个刘勇,贪得无厌,曾多次暗示谢财主给他些好处,他好在生意场上罩着他。可是谢财主都没有照办,为此,刘勇恨死了谢财主,总想找个机会整整他。如今,黑牡丹被抓,有人认出她是谢家小姐谢玉函后,刘勇就是一阵兴奋:搬到谢财主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赶紧带着一帮衙役,来谢家抓人,并准备抄他们的家了。然而,让他感到郁闷的是,“谢玉函”竟在谢家院子里,而且依然是那么疯疯癫癫的。难道,那个黑牡丹,只是跟谢玉函长得有些相象而已?刘县令不甘心啊,便丢了两个暗哨在谢家大院外,监视谢家人的一举一动。同时,他要回到公堂之上,加紧审问那个黑牡丹,让她亲口说出,她到底是谁。
这边,刘县令在进行着他的操作。另一边,谢财主也是急得焦头烂额,不由得连连问司马诺道,“贤婿,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一旦有人知道现在这个谢玉函是小桔所扮的,那我们一家人更是难逃一死啊。你快说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岳父,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先回乡下老家一趟;另外,你想办法,搞到黑牡丹所画的那朵‘牡丹花’。事情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举了。”关键时刻,司马诺想到了讨封的那只黄鼠狼。他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请它出山,助他实施下一个计划。
谢财主虽然担心司马诺丢下他们一家跑了路,但他也是别无选择,只得按照这小子的意思,准备了快马,又四处托关系,临摹了陈员外家院墙上的那朵“黑牡丹”。
司马诺知道谢家大院外有暗哨,因此他特意化了装,装成了一个下人,这才骑了快马,从谢家后门,一路狂奔而去。那两个暗哨,自然也没将这个下人放在眼里。
司马诺回到乡下,在他曾经遇到黄鼠狼的地方大喊了一阵“大仙”后,那黄鼠狼竟真的现身了。司马诺也不隐瞒,直接道明来意,希望这位大仙能假扮“黑牡丹”,再在夜间连做两次大案,然后给刘勇送去一封书信,大意就是:真正的黑牡丹并没有落网,告诫他不能滥抓无辜,否则必取他的项上人头。
那黄鼠狼此时已经成精,不仅有了人样,还继续用人话跟司马诺交流,“只要能救好人,我一定照办。恩人,这也算是做好事吧?”
“算,当然算!”司马诺兴奋地点了点头。于是,当天傍晚,司马诺带着黄大仙,骑着快马,回到了城中。按照他的计策,他先让那黄大仙用爪子擦去了留在陈员外家院墙上的那朵“黑牡丹”,随后,他让黄大仙分别盗走了赵财主,张财主家上百两银票,并用临摹的画具,在二者家的院墙上画下了黑色的牡丹花,再将司马诺提前写好的书信送到了刘勇枕边。
第二日,当刘勇看到这封书信,又听到赵,张二家接连被“黑牡丹”所盗时,他不得不将谢玉函从狱中放了出来。这个时候,谢玉函本人已经从黄大仙那里得到了司马诺送去的消息,于是她故意去了陈员外家里,哭诉事情没有办好。这就让刘县令误以为:这个陈员外,为了栽赃陷害谢财主,故意找了个人冒充谢玉函。而且,刘县令派出去跟踪谢玉函的人,竟发现陈员外家的那朵“黑牡丹”不见了。这更让刘县令觉得:他被陈员外给骗了。于是,为了不让那真正的“黑牡丹”找他的麻烦,他赶紧命人将陈员外抓了起来。此后,刘县令再也不敢提抓“黑牡丹”之事。
而谢玉函悄悄回到谢家后,也慢慢变“聪明”了。她深知她们全家的性命均是被司马诺所救,于是对他顶礼膜拜,相敬如宾。此后没要到三年,司马诺竟一路高中,顺利入了仕途。这还真是“好人好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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