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焚香看画,一目千里,云树蔼然,卧游山水,而无跋涉双足之劳。”
居斗室中,燃一炉香,就香品画,画中山水虚化,观画者形神俱远游。
自然雅致,怡情安然。
这是古人的雅趣所在,今人力有未逮。
中国文人惯以物载道,追求意与境的贴合,凡事凡物无论形式还是气韵都讲求雅。
传统文人之雅,琴、棋、书、画、诗、酒、花、香、茶。
九大雅事,集中国传统美学与生活方式一体。
其中,茶为大雅,历来推崇备至。
香虽雅,却常为忽视。
实际上,品香之雅不输于茶。
在古代中国,品香与斗茶、插花、挂画并称,为文人雅士怡情养性的“四般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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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香料的使用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人类不仅取之用之
还要歌之咏之
托之寓之
如屈原《离骚》中就有很多精彩的咏叹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一千多年前
集中西方精湛技艺制作而成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
见证了唐明皇李隆基和杨贵妃杨玉环之间的爱恨情仇
杨贵妃最后在马槐坡自杀
后来李隆基回到长安后
挖出了杨贵妃的坟墓
只得到八个字:
肌肤已坏,而香囊犹在。
中国文人总好似匠人,在文章之余,更多的闲暇用来打磨器物。
茶盛之以壶,香燃之以炉。
所谓器见格局,器见人品,此话不假。
伴随香炉的广泛使用,
熏香风习更为普遍,
葡萄花鸟纹银香囊象征着唐朝的开放与繁荣,
屈原在《离骚》中写下了那么多精彩的咏叹,
汉代还出现了能直接放在衣物中熏香的“熏笼”,
以及能盖在被子里的“被中香炉”,即“熏球”,
汉武帝本人有很精美的鎏金银制薰炉,
大臣们向皇帝奏事前也要先熏香衣物,
奏事时还要口含“鸡舌香”口香糖……
由此可见,
香文化早已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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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除了作为敬佛或是祭祖的礼器外,还是文人雅士的心爱之物,置于厅堂或摆于书房案头,读书时点上一炷清香,便有了“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妙意境。
灵性的香炉赋予人们更多的生命灵性,它穿越时光隧道,追逐并领略博大深远的历史文化。
明代中晚期,两宋名窑至明初宣窑制作的各式香炉已成为珍贵的文玩,不用作日常焚香。
《焚香七要》“香炉”条:“官哥定窑,岂可用之?平日,炉以宣铜、潘铜、彝炉、乳炉,如茶杯式大者,终日可用。”
最早的香炉即为博山炉。香炉像海中博山,下盘贮汤使润气蒸香,以像海之四环,故而得名。
早期的香炉多为青铜制。随着熏香逐渐成为一件雅事,制作香炉的材质也日渐丰富。金、银、铜、玉、陶、瓷都成为常见材料。制作香炉的工艺也日渐繁杂,掐丝、珐琅、铸铜、鎏金、镂刻,无一不精美典雅。
除了熏炉,常见熏器还有豆熏、熏球与熏笼。
豆本为食物器皿,形似高脚盘。在熏炉出现之前曾短暂充当熏具。
熏球一度被称作香囊,有实物考证的熏球最早出现于唐朝。熏球多为银质,内置两个环形活轴的小盂,重心在下,无论熏球如何滚动,环形活轴皆能起平衡作用,使小盂始终保持水平状态,避免内燃香料倾覆烧蚀衣被。熏球多挂于床榻前,或随身佩戴。古时上层社会女子多随身佩戴,以增香气。
熏笼,为置于炭盆上的竹罩笼,常用于熏香、熏衣、熏被。六朝时期,不仅女子的衣裙需要熏香,士大夫的衣袍也需要经过这一道手续。在腊八时节,皇帝甚至还会将熏衣的衣香赏赐臣下。熏笼也成为上层阶级生活必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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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华终不发,含熏未肯然”,焚香作为一种充满雅趣的生活方式,至今为人乐道。祭祀供香的庄重与虔诚,也寄托在这小小的香炉之中。香炉充当了古人精神生活的重要载体,至今似乎尤可闻得历史悠远绵长的馨香。
一缕香烟随风而逝,香炉却能捕捉其真味,氤氲在阔大的腹炉中。纷繁世界,在并蒂莲静心品一炉馨香,体味内心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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