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故事的男主人,当时是我生产队保管员,名叫陈耀,我的远房表哥,和我关系特好。
陈耀家里虽然不富,但父母身体康健,大哥二哥结婚分家了,他排老三,下面还有个2O出头的妹妹,一家4个劳力,他又做了队里保管员,全家工分挣得多,劳动粮也多,在生产队里也算是上等户了。
那时,还没实行晚婚,给他介绍过几个对象,笼投锅不投,一晃24岁,他爸妈早就急了。这不个把月前经媒人介绍,虽说女方大了一岁,但"女大一,干饭咽",是个好婚姻。又识字,还做代课教师。陈耀相亲,两下满意。双方父母都催着赶快结婚。
陈耀农业初中毕业,人也标致,只是话语不多,几个好说玩话的小妇女常逗他,他不知还嘴还脸红,于是给他起个"三姑娘"的浑名。正因为老实,社员才推选他当队里实物保管员。
我从小他就欢喜,他结婚我也高兴。他也图我老实又与我说得来。比如我问他表嫂如何?他羞羞答答又十分满意地介绍一番后,对我说:"人样子,反正队里没人比她好看!还有,人很勤利!她大哥还是公社水电站长,答应我们结婚后,到我大队学校,还做教师。"
我问他:"勤利,你调查过了?"
他说:"相亲那天,人家亲自上锅烧圆茶。送日子,人家亲自上锅做饭,她嫂子倒坐锅门口烧火。"
由于我俩关系好,我才16岁,他结婚,这前一天晚睡觉配双压床的是我,第二天迎亲挑彩礼挑嫁妆的还是我。
那时,我们这农村全是步跑迎亲,彩礼嫁妆也是一小担子,去两人。来时新娘加送亲的也是两人,全是成双吉庆。
新娘家离这十里开外,我们到那,先是吃茶。我发现站锅的姑娘,中等略高身材,不胖不瘦,两根大辫子拖在身后,团脸大眼,分明是表哥介绍的"表嫂"模样,心想:"还真勤,今日出嫁,还上锅。"
表哥上厕所,我跟出来,偷偷问:"那站锅的?"
"就是她!"
"噢,人漂亮,今天还上锅,真少见。表哥好眼光!"我夸道。
那时农村办红白大事的宴席,不象现在,不是下饭店,起码找厨师办家宴。都是家中人和亲友帮忙办。
忙中饭开宴席,还是她站锅。我心中不由打鼓。看表哥神情,好象也有点疑惑。
约莫下午两三点钟,新娘动身。我挑担先行,后边是新郎哥前走,新娘跟后,最后是送亲的。送亲的,正是做水电站长的大哥。
一路无话。我先到家,家里自有喜妈和他哥嫂接过嫁妆安排摆放,我也站一旁看热闹。虽是冬天戴着头巾,穿的棉衣,但我看上去,怎么也不象站锅的那个,身子胖了许多,矮了不少,不仅没见大辨子,团脸大眼变成胖胖方脸眯缝眼。
尽管看的人,心里感到这新娘实在不怎么样,但谁也不会讲新娘丑。
直到结婚满月后,我偷偷问他:"表嫂怎变了?"
他拍拍自己脑瓜,告诉我:"是我马大哈,我相亲时,这个在锅门口烧火,我看她比站锅上的又老又胖又丑些,当成嫂子了。我没问,媒人也没说,人家更没介绍。"
"或许,这就是打眼(即故意以嫂代她)迷了表哥。"当然,只是心想,总没说出来。要怪,还是表哥马大哈。
表嫂人丑了些,但勤劳,也能说会道会处事,所以,家中合的还好。不久,她又到学校代课。她机会不错,没几年,赶上1972年代课教师大转正,成正式教师。因不生育,从哥哥那过继个侄子。加上陈耀老实,一辈过的不错。可惜表嫂寿不长,未活到6O岁,表哥则是80出头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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