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李碧华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胭脂扣》,讲了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嫖客和妓女的爱情,最后妓女殉情,嫖客偷生,很多人都指责嫖客的无情,同情妓女的深情,然影片的结尾是妓女魂魄苦苦找寻的爱人老态龙钟邋遢的苟活于人世,妓女的魂魄看到这一切,决然的走了,再也不等了,安心投胎转世去了。也许这一刻她才懂得,自己苦苦追寻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安逸《这咬人的爱》里有段话“一见钟情,明明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连白头偕老,都只是习惯使然。”
01
所谓爱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人称十二少的富家公子陈振邦这天来到倚红楼,顾盼流连的看着风月场的各色姑娘,却被唱曲的倚红楼头牌如花给勾住了魂,那一刻,别的姑娘已然不在他的眼里。
第二天十二少特地来找如花,如花使了好些手段让他左等右等,就是为了试探他的诚意,十二少不但有耐心,还知道她把他当“干煎甲鱼”,故意让他苦等,非但不生气,还有趣的比划给如花看,如花笑的花枝乱颤。这时的如花已经对眉目清朗俊秀的十二少动了心。
接着十二少展开了对如花的热烈追求,一副对联“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让如花对这飘零的生活有了要安定下来的想法,她又去求签了。
之后十二少送了一张很贵的床,且不让拆开,一定要整床送到如花房里,费了好些心思,人人都羡慕如花,当老鸨出来跟如花说“她做了二十几年的老鸨子,从没见过一个孝子像十二少这个温心官人这么会孝顺人的。”这句话彻底俘虏了如花的心。
如花终于跟十二少在一起了,她的心第一次有了归属,她相信十二少也跟她一样动了心,,但她没有安全感,十二少跟她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当然不想跟十二少只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她要跟他结婚,虽然明知不可为,但她一定要去试试。
当如花穿着朴素的衣服到了陈家,陈母虽然热情的接待了她,但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我想如花是有这个心里准备的,此时的振邦为情所困离家出走跟如花在外租房子,过起了夫妻生活。
爱情于如花来说是生活的全部,她只能孤注一掷,而对于振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可以娶表妹淑贤,心里想着如花,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所以网上流传了这么句话,男人多情却长情,女人痴情却绝情。
02
所谓婚姻不过是权衡利弊
陈家不同意儿子和如花的婚事,无非是如花妓女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即便放到现在,也是一样不受欢迎。除非没得选择,只要有一点别的希望,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陈家是富贵人家,家里有现成的媳妇人选,当然是不会选如花这样的女子。振邦年轻为情所困,所以没想过那么多,当他真的离家跟如花过起了夫妻生活时,才知道,什么都是要花钱的,包括他们的感情也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他是富家公子,除了拿家里的钱的享受生活,别的什么都不会,如花还得从操旧业养活这个家。
于是为了如花,振邦去学唱戏,他一个世家子弟,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给师傅倒痰盂,在台上跑龙套,受人奚落,做到这份上,能说他不爱如花吗?可是爱情不能当饭吃,没有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们的爱情终有一天会变质,因为他们的爱情从开始的那一天就是靠金钱撑起来的。如花知道,振邦更明白。
他们不是不能过苦日子,而是不敢,他们怕“贫贱夫妻百事哀”会消磨他们的爱情,消磨到连他们自己都会后悔这个决定。
当振邦父母带着淑贤来找振邦时,看的出,振邦的心里已经有所松动(想回家),只是碍于面子和如花没有说出来,此时的如花也看出振邦的松动,直接打断父子间的对话,让他上场跑龙套。
老太太一句话“如果你一直缠着他不放,他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让如花动了赴死的念头,她把之前所有求的签都烧了,这是她认识振邦之前所有的精神支柱,现在她的支柱就是陈振邦,她已经没有退路了,陈振邦是她唯一的退路,而陈振邦的退路是他那个富贵的家,她不能容许他有退路。
03
为爱殉情,十二少梦醒偷生
如花跟振邦约好一起殉情,但如花对振邦不放心,吞鸦片之前,她在酒里放了40颗安眠药,即便振邦当时不想死,他也得死,他们喝看酒,如花一杯,振邦三杯,想来振邦是必死无疑的,即便他没有吞鸦片。
在生面前,没有人想死,这是人性的本能,跟爱情无关,振邦有富贵的家庭,有漂亮的未婚妻,他的好日子还没过够,而如花什么也没有,妓女生涯也是被逼的,相信如果有能力,她也不愿做妓女,不然也不会把振邦当做她生活中唯一的希望,救命的稻草,她想过的是正常男女的夫妻生活,而不是做众人妻。
她的孤注一掷不是振邦想要的,振邦爱她,但没有爱到想死。
武志红说过,百分百地付出,看似非常伟大,但其实是一种很深的自恋。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没有看到对方的真实存在,而只是自顾自地付出。她的付出是她自己的需要,未必是恋人的需要。
如袁永定说的,如花感情太激烈,他受不了。如花没有退路,因此她的感情很激烈,她也要振邦没有退路,这是如花赴死的本能和振邦偷生的本能一样,他们都被自己的本能操控着。
弗洛伊德说,人是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的生物,人的基本本能有两种,生的本能(爱欲本能)和死的本能(破坏本能)。
如花和振邦,一个想死,一个想活,都受自己本能的支配,在一定条件的刺激下,人的本能自然会显现出来,如花因为爱情没有退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所以她要破环他,她要他跟她一起死,美其名曰“殉情”,可是振邦有退路,他不想殉情,既然爱情已经体验过,他要活着过接下去的美好生活。
最后就变成两人的阴阳相隔,即便这样,如花还是不甘心,本来她就不信任振邦,看到振邦犹豫不想死,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可是她不愿相信,才会用来世7年的阳寿来换一个明白。当她看到振邦老态龙钟邋遢的活在世间的模样,才知道她为之赴死的爱情不过如此,这个男人离了她照样活了五十几年,哪怕如此窝囊,如此潦倒,他也没有去死去找她。
结语
如花把当年十二少送的胭脂扣还给了他,说自己不再等了,毅然决然的走了,即便十二少在后面追喊不停,求她原谅,她也没回头,老年的十二少最后呢喃的说了句“又留下我,让我受罪。”
可是这罪他受了五十几年,还是没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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