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的《围城》中有一名言“婚姻是一座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而钱钟书自己和夫人杨绛的之间的故事却成为了传世佳话,他们把这座婚姻的城经营得有声有色。
说起婚姻中的妻子,许多文人墨客十分欣赏《浮生六记》里的芸,书的作者是清朝的沈复,也是芸的丈夫。沈复和芸算得上是那个年代难得的三观相合的伴侣了,沈复喜欢请客又拮据,芸一手好菜使得平常的菜肴也能色香味俱全;沈复看到一片好菊花要在哪里请客对花喝酒,芸便雇来馄钝担子让饭菜不凉;沈复去逛花灯,芸女扮男装相随;沈复的父亲想要娶一房小妾,芸帮着沈复张罗得罪婆母;芸帮着沈复的堂弟作保借钱,要债的找上门芸找沈复诉苦的书信被公公看到,芸又被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层罪名……芸对于沈复而言是亦友之妻,他们走在《易经》的咸卦上。
咸卦上兑下艮,为《易经》六十四卦第一卦,是从少男少女开始的,咸就是感应,讲的是夫妇感应之道。艮为止,为笃实,兑为悦。意思是男子以诚实笃厚的态度与女子交往,女子欢悦而应之。咸卦也可以是讲男女恋爱阶段的感应,也是讲人与人之间要用心去感应,就像伯牙和子期,并不需要花言巧语。而沈复和芸处在咸卦上的夫唱妇随婚姻生活好似世外桃源一般,却融不得家庭。
再来说钱钟书的婚姻,钱钟书的父亲有一次也偶尔拆开了杨绛的信,杨绛在信中说“现在吾两人快乐无用,须两家父母兄弟皆大欢喜,吾两人之快乐乃彻终不受障碍”钱父大赞“此城聪明人语!”二人的婚姻生活也确不似沈复和芸那样受障碍,他们的婚姻走在了《易经》里的“恒卦”上。
恒卦在兑卦之后,上震下巽,《序卦传》中说“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卦不像咸卦那样,少女在上少男在下,到了恒卦就变成了长女在下,长男在上了,感情怎么才能长久?有恒心才能长久,恒字是竖心旁,“心”是最重要的,感应是用心,感应之后的恒久更是要用心。
杨绛深知婚姻生活不可能如恋爱那样轰轰烈烈,婚姻生活要的便是守恒,要守恒双方家庭的接纳无障碍便十分必要了。
恒卦上,长女在下,长男在上,婚后曾经十之不沾阳春水的杨绛便要为钱钟书洗手做羹汤了。杨绛第一次做虾时,看到活虾被刀切了有些不忍,便道“可不可以不吃虾了”钱钟书这时撒了个娇“不嘛,我要吃虾”杨绛又重新拿起刀。
大作家钱钟书在婚姻生活里是十分“淘气”的,要不然趁着女儿睡着了给她画猫脸,要不然拿着竹竿帮着自己家的猫和林徽因家的猫打架,要不然弄翻个墨水瓶,打坏个台灯…杨绛则负责善后。钱钟书称杨绛为“最贤的妻,最才的女”他是看不见隔壁那个美丽又有才华的林徽因的,连她家的猫都不能欺负自家的猫。
古人说“恒之道,其义难哉”守恒太难了。荀子《劝学篇》说“鍥而舍之,朽木不折”意思是雕刻一下就停止,就连朽木都不能折断。所以要“鍥而不舍,金石可镂”就连不断地学习新知识都会感觉到厌倦,都不好坚持,更何况每天都要面对着一个人的婚姻生活呢?
这也是钱钟书所说的“婚姻是一座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的中国哲学基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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