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刘永南,字建国,男,汉族,祖籍岳阳县西塘乡,守营村(原高城)石眼冲,今年72岁,1956年5月来临湘县参加工作,中共党员,曾任印刷厂厂长、建筑材料工业公司经理、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
刘璈的事迹在岳阳、临湘一直广为流传。他家住宅离我老家只三公里之遥,同是一个村,是真正的老乡;1970年,临湘县筹建云溪机砖厂平基挖墓,我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现将我所知道的刘璈的点滴情况记述如下:
一、刘璈故事二则
小时候听老人讲过很多有关刘璈的故事,有人说他保卫台湾,建设台湾有功,是位爱国将领;有人说他是“贪官”,朝延为此治过他的罪,他是吞金而死的。几十年了,故事大都记不清了,还记得清楚的只有下面两则:
故事一:刘璈家庭出身贫寒,成年后为寻求生活出路,想出去当兵,但又缺少路费,有个叔父在异地居住,一天他买了一块猪肉,提在手中,去看望叔父想借路费。走到叔父门前,突然一只狗冲出来大叫,刘璈在慌忙中将拴肉的草绳咬在口里,双手摸石头打狗。这时,叔父从屋里出来,看到是侄儿刘璈。心里一惊,赶走狗,将侄儿迎进屋。他心里惊,惊的是头晚做了个梦,一只老虎 一块肉在门前禾坊,刘璈的来,应证了这个梦。叔父觉得刘璈有点用,吃了午饭,给了路费,刘璈踏上了当兵的里程。
故事二:刘璈当兵后,部队组织进攻台湾,刘璈特别英勇善战。那时只有木帆船,每当船进到台湾海峡附近,被潜伏的“水摸子”将船顶翻在大海中,无法上岸,刘璈出了个主意,制造很多铁刀,倒钉船底下。船进到台湾,潜伏的“水摸子”顶船时被刀刺死、刺伤,木船顺利靠岸,台湾被攻克,刘璈有功,朝延派刘璈到台湾任官。
二、刘璈的住宅,位于岳阳县西塘乡高城村铜鼓坳的一个小山坡内。解放初期的1952年—1954年之间,我曾一人或结伴去看过、玩过多次,每次长达一、二个小时。从我家顺路去,首先进入他家后山。站在后山向前看,是一片破烂的青砖瓦房。后山有两道围墙,外围墙是用黄土筑起来的,由于年长月久,风吹雨淋,基本垮塌,剩下的不到半米高;内层围墙是用青砖横砌的,约2米高,还算完好。围墙内的后山上有些茂盛的果木树,几株大柿树,结有柿子,果个很大;还有粽叶竹,有独仁山皂,独仁山皂的果实圆圆的,有乒乓球大,我在树下拣了些用过,去污力比本地皂角强。屋前是个草坪,从草坪进入屋里有付抛光的大理石大门,门框空立在正中,前面有两个门墩,下面是石门槛,两块门柱直竖,柱顶东西各放一块门托,相互向内靠近;门托上放着门顶石梁。进入大门内,东边房屋基本垮塌,靠西边还有几间房屋完好,一间房的墙壁上挂着半身人像,相框有50公分之高。人像头上戴的圆顶边向上翻的帽子。从房间向后走出来是个堂屋两垛青砖墙,高高挺立,上面没有一根楼脚和屋梃。靠后及东边的房子垮塌到处是乱砖,真是破烂不堪。据当地老人说,1944年游击队同日本鬼子在那里打了一仗,过后日本鬼子放火烧毁了这些房屋。再往后向右手边走有一个小花园,比堂屋地坪要高些,筑成小台似的,好像有五步石阶,上面还残存石鼓4个、石桌一张。离花园不远处有一口水井,面上是块大圆石板,中间有个能放下提水桶的圆孔,我们特地寻找了一下,约隔20多米处,还有一口同样的水井;全栋房屋后面有两口水井。我听到农村老人说刘璈不懂风水,把水井打在正屋后面不好。我们同去玩有比我大六七岁的,出于好奇,试探了井深,寻找只有叶不长枝的一种刺树,每根2米多,三根连接约6米长没有插到底。井有多深还是不清楚。刘璈屋基残存的砖石等物,据传1958年大跃进时期,农民拆到前面一条小溪修了水坝,要找真迹,到水坝及附近应还能找到。
三、刘璈墓原状及挖掘开棺情景:
一九六九年,还是文革期间,地方政府政府处于瘫痪,生产指挥由人民解放军支左部队领导,当年岳阳军分区一位副司令来临湘指示,在云溪三塔桥建一座红砖厂,主要是解决岳阳市建设用砖,由临湘县组建班子筹建。大约是八、九月份,先抽到了松阳湖平瓦厂厂长易樟大,县红砖厂厂长李勇先,公安局看守所汤克海,军转干部陈国雄,县织布厂厂长汪福初,邮电局彭振武等一批科局级干部赴工地开展工作。11月份我也抽去,我和汪福初算是年青的,我分管政工,住在官家大屋,指挥部设在工地搭起的临时工棚,刘璈墓与工棚面对相望。我去了不久,多次到刘璈墓地从围墙外到内围,绕墓左右前后仔细看了又看,墓基座东北,向西南,后面是山,前面是碧波映眼的巴焦湖。墓的围墙全是麻石条搭建起来的透明墙,约1.2米高。墓向东边,靠前留有入口约80公分宽。进入围墙内约有3米宽走廊,坟墓挺立在中间。墓身左右边是用1米×3米花岗岩石板作挡土墙,后面用3块石板拼成半圆形作挡土墙,墓前麻石柱板分五格,一字排列。石板可以刻字,但无一字。围墙拜头与墓拜头相隔4米左右,也是分五格,一字排列,不同的是东西各有根雕刻狮子头高大石柱子。东边石柱上边刻着“山清”,西边石柱上刻着“水秀”四个大字。坟墓周围没有一根高大树木遮挡,全是丝毛草,所以特别显目。
1970年4月上旬的一天,指挥部召开审查轮窑设计选址方案会。设计人员提出刘璈墓地正是轮窑选址之处,要挖掉墓才能平整好场地。当时,我提出轮窑选址应避开刘璈墓,这么大的地方,随便移一下就可以了。我听官家大屋老人说,日本鬼子看到刘璈墓,说是中国大的“太卿”(即清官),没有动;58年大跃进时修京广复线,也没有人动。我提出墓周围有天然围墙,将变压器放在内面省钱又安全,会上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也没有怎么定下来。没有过多久,岳阳军分区的那位副司令来到工地检查工作,指挥部将轮窑选址需挖刘璈墓一事作了汇报,听说那位副司令口头表态同意:“掘掉算了,挖掉算了。”这时我正下乡招工,回到工地的第二天,指挥部召开干部职工大会,组织30余名职工的挖墓队伍,因刘璈名声大,防止墓葬宝物遗失,指挥部指定我和汪福初两人现场监督。当时心里总觉得挖墓很惋惜,但还得违心行事。那是个阴天,还有点寒冷,我们穿着棉衣,第一天集中拆墓围墙,这座墓围墙全部用麻石条拼装而成。从外表看,围墙绕墓一周,由数十格连接,每格有一根30×30公分×1.6米的四方石柱,顶上是小圆球,确保每格牢固平稳,每格约2米,下面是30×20公分麻石条,上面是30×20半圆石条,两头与石柱相连,每格内用约20×10公分石板,竖插之中,间距20公分左右,透明美观。拆下来的石块抬到30米以外的大坪里。30多人忙了一天,围墙还未拆完,第二天大部分人继续拆围墙,同时安排了几个人开挖墓顶泥土。墓顶土层不到一米厚,首先是东边第一个墓露面,墓顶盖的花岗岩石板,墓盖中有一个花眼,用锄头柄从眼中插下,内面是个空穴,挖到二、三、四个墓穴都有棺木;第五个墓穴也是空的。墓顶泥土清理完后,五块大石板盖在上面都有花眼,墓周围也是用大石板挡土。石板接头处有卡槽,用铁打成8字形卡子。五块石墓盖抬开后,墓穴中三具棺木显露,中间的是黑色,为“一封书式”,两边是红色,也是一封书式。这与本的有些不同,本地的棺盖,中高侧低垂,前高后矮,全用黑色不用红色。为何不同,不得而知。三具棺木完整无损,棺木取出,五个墓穴的结构显露出来了,墓底与墓盖一样也是五块大石板铺地,同样有花眼。6块约1米×2.8米大石板代替各道墓墙,后档头是一块1米×5.5米长的大石板档住,再用铁卡子卡住墓墙两边及后面。每个墓穴前靠近棺木处都有块抛光的大理石,最西边一块石板上用木炭写了“西边”两个字,墓穴前是用六根方石柱与五块麻石板相连挡着。
吃过晚饭,电工安装了几盏临时灯作开棺准备。我吃饭后到官家大屋的医务室倒了一瓶酒精来墓地,准备作开棺者消毒用。我到墓地时,他们已打开一具红色棺木,是个女性。凤冠及衣服颜色都还很鲜艳,衣内存有人的骨架,只有点铜制装饰品;接着又开红色棺材,又是一个女性,凤冠、衣服未烂、颜色未退,腰线完整,数了一下是56根。搜查中,发现耳朵处有两枚玉石耳环,在袖里搜出二只玉石手镯。最后用电灯照着开黑棺材,由于是平面找不到盖缝的具体位置,几个青年小伙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揭开,内面还一块奶白色、只有今天的三夹板厚的内盖,靠胸上还有个月亮形小眼,揭开小盖内面是盖的一床金黄色的被,揭开被,看到了死者面有一顶青面料、红内料,圆顶翻边的帽子,帽顶中还有个玉石柱约三寸长,玉石柱顶是一盘红绿黄多色拼成的撒须。头发约50公分长,盘成一把在头顶。身穿长袍挂着一串珠子,一共36棵,小的每棵约2公分,全是水桃红色,估计是玛瑙,有4棵大的是绿兰白色交替,每棵约4—5公分,每8棵小的间一棵大的。取珠子时要搬开死者头部,结果用力一扳,尸体坐起来了,肌肉虽萎缩没有腐烂,长袍内是黑色面料马甲,腰线完整,共57根,马甲有11层,脚穿黑色高统鞋,手和脚用丝棉包着,指甲、脚指甲雪白,完好无缺。右手下有一个小黑筒,内装挖耳工具;还有一个用玉石片与丝带连接在一起的小袋,内面装着一把折扇,打开扇面写满了黑色汉字,其内容像记述死者生平,我还记得有这么几句话,说死者 13岁能文章,15岁会武术,身材不高,但长得很英隽,还说封了侯。棺底是垫的火柴灰,三角枕头内是装的茶叶,整具尸体从头到脚完好无损。从尸体全貌看,死者身材不很高大,睡在棺木内头脚处都有空隙十多公分。尸体完整也未腐烂,开棺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结束。整个墓葬没有发现金银饰品,我们将出土玉器等物品递交仓库保管员汤克海保管,他用一根短竹筒装着。墓基清理完毕后,我数了一下石板数量,大大小小的石条,石板有336件。
到第三天天气下点小雨,看的人越来越多,有了很大气味。第四天指挥部派人将棺材盖上拖到高坎下埋了。
在基建过程中,发现墓前下面一块水田里有很多河沙。大家分析是木船运来墓石块时,船工防止压坏船,用沙垫底,再装石板,到岸卸下石板,再卸掉河沙。长江没修大堤前,芭蕉湖直通长江,据说五四年涨大小,水位到了墓前面,墓没淹,说明过去对水文掌握得好,推测到长江涨大水也不可淹到墓地。(2009年10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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