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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20多年前的皖北地区,天气异常寒冷。接连几日的大雪,把世界的亮度都提高了。
早上5点多,我自己去上早读。表哥没有和我一起,因为在昨天发生一件事,我被爷爷班里的学生骗到女厕所撒尿,造成女生提着裤子大叫的跑出去,全校都知道了。我被爷爷打了一顿,表哥嫌我丢人,这几天也不愿带我去上学。我自己也生闷气。
冷,是真冷,寒风在这片没有遮挡的平原上恣意妄为,呼啸着从天空下大地上横冲直撞。
路边的积雪很厚,一脚踩下去到小腿。我一边踩着雪,一边低着头闷闷的走去上学。在我上学的路上有条沟截断了大路,路上修了座小桥,沟叫“九里沟”桥没有名字,桥两边用砖头砌的半米高的护栏。我喜欢沿着护栏过桥,因为我那时候农村冬天确实没什么可以玩的。
这天也是,狂风还夹杂着雪花,肆意飞舞。桥护栏上的积雪,平平整整。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踩上去,很有成就感。走在半桥中间,一阵寒风略过,我低下头避风,忽然看见桥洞里露出一角花布。因为整个大地都是雪白的颜色,所以这片红色的花布异常显眼。我准备看看下桥去看看这片布。
走过桥,我走下沟底,这条沟很小,也很浅。我看见那一角花布的全部,是一块团布的。用花布条子捆着,有一部分散开了,就是我看到的一角花布。我有点高兴,没想到还可以捡到这么多布,带回家可以做很多东西。
就像这样的一团花布
我兴奋的快步走上前去,准备解开绳子,看看这团花布有多大。我正在解花布条子的时候,一个老鼠从布团中跑了出去,农村嘛!看见老鼠很正常,我也没在意。(我感觉有点写不下去了,我回忆到了那个画面)
很冷,我没有手套,手被懂的不受控制,花布条子,我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我准备把花布条子扯断。就把手缩在袖口里,用教踩着布团,袖口穿过布条,用力一挣。布条断了,布团散开。
我看见了一个女婴,有一两个月大,已经死了,右半边脸红粉的颜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颜色,左半边脸血肉模糊。眼珠子已经没了,额头稍微完整点,左腮全部没有了,露出牙床。没有血流出,可能是天冷,被冻住了。我想起了刚才跑的那只老鼠,左边了是被那只老鼠啃了。
我脑袋一沉,呆在了现场。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在下降,身体不受控制。怎么说呢?就像是“鬼压床”不过我是在没睡着的时候被“鬼压床”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呆立在桥洞里。寒风一直在吹,雪也在下。我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胳膊和腿也已经麻木。雪花覆盖在我头上、身上。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桥下的一个小雪堆。也就是冻死在这“九里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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