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成昨天(新冠楼上楼下传染)

楼上楼下成昨天

1975年冬。

冬天的天气阴冷居多,阳光总是躲在云层里不出来……。

我被招进化肥厂,以“知识青年”名义被招进去的这一年城关镇有十几个,基本上都是县一中同过学又都做过下放的学生,现在又都到化肥厂当工人。命运应该相似相怜……。

但有人性的地方,就有莺飞草长。即使“同学”,也不是铁板一块,精明者“三人为帮”,迟钝者则“散沙一盘”。其实,走出校门,“同学”两个字就变得复杂了……,正常!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当然,当时有体会,但总结得不够深刻,没有阅历,年轻,又没有高人指点,进去的同学有的很“机灵”,脑瓜子小九九多,也被安排到比较好的岗位去了。我则“消极”,自然被分到碳化车间楼下岗位。说粗俗一点,就是开氨水泵!什么楼下岗位,哈哈!寄人篱下倒是真的。

楼上楼下成昨天

有楼下,就必有楼上。好比有车头就有车尾。楼上,是车头。可以这么比喻,因为楼上岗位只需按动电铃,铃声一响,楼下必须迅速开泵……加氨水,很快,或三分钟或五分钟,铃声又响,关泵。你又得跑得屁颠屁颠去关泵。氨水味十分刺鼻,冲眼,还有点灼手……

坐在楼上的都是第一批招进化肥厂的,今天可以直话直说,这批进厂的绝大多数都是公社、大队干部子女,年龄基本上要比我大个一两岁。这使我想起一句笑话:小队长跟社员硬就是有点区别,而大队又管小队……,哈哈。

冬天,江边朔风呼号,大雪纷飞。气温低得哭。半夜十二点,被唤醒,哆哆嗦嗦地从热被窝里爬出,浑身打颤,想起郭沫若一首诗:灯光是昏昏沉沉的风儿是尖声尖叫的雪 冰凉冰凉上工的人,似醒非醒拖着脚步……

如夜游的猫在寒夜里 上岗来到楼下岗位,十几米外就闻得到刺鼻的氨水气味,也好,睡意赶跑了一半。楼上岗位优势这会儿就体现出来了,他们有两三个人,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如春秋……

楼上楼下成昨天

有的个别人屌儿浪当,靠在条椅上用脚按铃……

铃声大作,于是,楼下岗位的人便跑进跑去,如寻狗粮似的,在主泵与副泵之间穿肠过往,有时,还要这个泵敲一敲,那个泵打一打,听听声音,找找感觉,是否氨水在管道里流动不流动?如果空泵运转,还得扎下身子找原因,寻结果,好比后来我学医——什么是传染源?什么是流行病?为什么预防接种?为什么要搞冷链运转……一一

楼下岗位,让我明白了: 上下多么重要!多年后回忆了一下:误入化肥厂。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是第二批招进厂的,父母不是领导层干部(普通公务员) 进厂想好的岗位很难,虽然厂里头头有一半比较熟悉,但关系不铁!或者说交往并不是特别过硬。进厂“关照”是敷衍话。可以理解嘛,朋友是可以变动的,而利益是永远不动的。在这“两动”之间是很能考验人的。

曾有厂里一位老干部后来告诉我:“不能尽力帮助别人,但却不做别有用心坏人,仍然算是一个好人。我觉得这是真话……(赞同)人性,如季节:冬天,很冷酷。春天,很温柔。

楼上楼下成昨天

在楼下岗位,满打满算干了两年多。梅咏章是师傅,此人有点小深沉但人品可以,至少不奸不歪不坏。还有程文定、汪五香、湛小红、方泽平、蔡金波、杨利华、左刚华、於金旗、詹淑香都是交往中不必存戒心的工友,也比较厚道……。

两年后,又被扫帚扫到煤球车间,直接受“贬”,简直是被踩到泥巴酱里去了。

再后来,被煤炭股股长兼煤球车间主任郑国坤同志指定从事煤炭采购员岗位,基本上跳出厂在省内外跑调运工作……。

再见了!楼上楼下。如果不经历这一段人生,怎么知道阳光的温暖岁月的沧茫?所以说要感谢楼上楼下。让我豁达,让我爽朗。

人的命运,有外部因素也有天时、地利、人和……

世界上没有永远顺风的船,也没有永远平坦的路。

用哲理解释:互相运动并彼此排斥发生变化……。

好在结局还算马马虎虎,卫生系统退休,身体还好,心情也还好,闲不住,打份工。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汪晓洋,笔名舰泊阳光。黄梅城关镇人。公卫专业药品高级技师,学校卫生防疫医师。有小说、散文、诗歌和素描先后在《人民日報》、《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辽宁日报》、《浙江日报》、《湖北日报》、《长江日报》、《青春》月刊、《芳草》月刊、《花地》杂志、《当代青年》杂志、《北京晚报》增刊发表。 也结合专业工作发表过卫生科普文章60余篇。喜交善友。性格爽朗淡定,有点人生阅历。爱好旅游、书法、垂钓、烹饪和游泳、爬山运动。对堪舆学、骨相学、风水地理、区域文化和中草药也比较感兴趣。下过乡,修过铁路,当过工人,做过煤炭采购员,读过中专学校,跑过不少地方。在本地卫生系统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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