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是今天跟任何人见面必说的一句问候语,也一定是你今天所听到的重复次数最多的三个字。古人怎么拜年?古今过年有何不同?拜年方式也这么简单直接通俗吗?
春节这个传统节日,虽说为“民俗节日之首”,但现行的春节历史并不长。1949年9月27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决定,采用世界通用的公元纪年法,将公历1月1日定为元旦,为区别公历与农历新年,将农历正月初一称为“春节”。
心正步步走吉方
在《中国民俗史》第六卷中,录有民国年间流行于上海的儿歌《新年十日歌》,概括了从正月初一到初十的过年习俗与禁忌,其中年初一唱到:“一寝觉来太阳照东窗,起身忙换新衣裳;家堂灶君天香点,祖宗尊像挂中堂。九子果盘装齐整,预备客人来来往,今朝叮嘱佣人莫扫地,小儿吃饭莫淘汤。”
新春钟声敲响,开门迎新岁后,再小睡一觉,待日出以后,就要出门拜年了。孔尚任的《节序同风录》里记载,年初一“长幼男女易新衣冠,出房门,依方向迎财喜贵神。”吉时走吉方,就是在吉利的时间走向吉祥的方位,这样能迎来一年好运,这种带有迷信色彩的旧俗虽显荒诞,从心理上来说,或许对有些人会起到点心理安慰作用吧。
古人还有句话是“心正步步走吉方”,如果一个人在为人处世上,能够做到“正心诚意”,那就如《易经》爻辞里所言“自天佑之,吉无不利。”处处走吉方,时时是吉时。虽说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民俗风貌,但节庆民俗的目的和方向总是趋利避害的。
岁朝清供迎宾朋
自年初一开始拜年,顺序是先家内,后家外,最迟不能超过年初十,亲朋都要拜到,否则就是慢待,就被认为不懂礼没教养了。出门拜年,鞋子一定要干干净净;接待来家拜年的宾朋,居家陈设要讲究。这样,体现居家陈设修养的岁朝清供应运而生。
若论当代艺术中装置艺术的起源,岁朝清供当算鼻祖之一。岁朝就是年初一,就是今天,清供是带有寓意的供品,品类繁多,可满足视觉、嗅觉和触觉的审美体验。将物品供于几案给天看,给自己看,给前来拜年的宾朋看,赏心悦目的吉庆摆供组合,既体现出作者的巧思匠心,又可为宾朋们赏玩品鉴的谈资,临了还要动笔将清供绘成丹青,传于后世,清供画成了文人画中一个大类的题材。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传为宋代赵昌所作《岁朝图》,为目前可见最早的岁朝清供题材作品。作者以色彩浓重的硃砂、胭脂、石绿绘出梅花、山茶、水仙及湖石,再用石青填底,绮丽绚烂,为节庆装饰渲染气氛之佳作。
岁朝清供中,供品铺排是非常讲究的。案上置瓶,谐音会意为平安,瓶中插花玉兰、牡丹、海棠寓意“玉堂富贵”;瓶中插三支戟象征“平升三级”;瓶中插梅竹双清组合寓意“梅开五福,竹报三多”。案上摆放百合或柏枝、柿子、灵芝的组合寓意“百事如意”;盘里摆放佛手柑、石榴和寿桃馍的组合则寓意“多子多福多寿”。
清供中熏香是必不可少的,富贵人家薰爇沉檀名香,或富贵四合香等合香,从视觉和嗅觉上烘染岁朝节庆气氛。
飞帖拜年自古传
清代张春华著《沪城岁事衢歌》云:“满城裙屐此匆匆,宾主循环一例同,卓午出门归路晚,绕阶名纸拾梅红。”作为商业都市的上海,春节拜年不仅仅是亲朋邻里的修睦,还是商贾结交的良机,对于应酬众多分身乏术的人,或欲攀缘结识却难寻机缘之人,就用名帖代为拜年,也称为飞帖拜年。蔡丰明著《上海都市民俗》中写道:“以前上海人拜年时有用名帖的习俗,名帖是梅红色的,上面工整地写着自己的名字,然后请人将其送至亲友门上,这种方式旧时叫做投刺。”
飞帖拜年据说自宋代就在江南流行了。《中国民俗史》明清卷中记载,各家在门首设一记事簿,名为“门簿”,专记当日拜年访客姓名,相识之人,就是终年没有往来的,这时也要互相往拜于门。为方便接待飞帖拜年的人,也为了自家接帖方便,还要挂一个红纸袋在门外,袋子上写“接福”两个大字,称为“代僮”。
上海开埠后,新春团拜礼作为一种新的拜年方式渐渐成为时尚。李维清于1907年编著出版的《上海乡土志》中,为新年团拜单开一条目:“邑人每届新年,燃爆竹,正衣冠,拜天地家庙,陈茶果粉圆,亲友交贺,各投刺于门,此风已成习惯矣。抑知繁文缛节,徒事虚浮,甚无谓也。”“故开通之士,相约不贺新年而行团拜礼,以破社会之积习,亦改良风俗之一事也。”
现在有微信真是方便,动动手指新建一个群发,200人的微信拜年瞬间完成,方便倒是方便,却少了些线下面对面真实拜年的那点人情味。
拜年方式随时代风气与需求而变,给长辈拜年时,常可听到老人说:“心到礼到。”无论什么形式拜年,真诚的祝福与问候,这份心意能够传递给对方最重要。
来源: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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