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潇湘夜雨
在庚辰本第七十五回回前页中有句话:“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很多人由此认为这句话是批书人留下的批语,并由此证明《红楼梦》成书于乾隆年间。其实这句话并不是批语,而是抄书人留下的笔记。“对清”的意思就是抄书人对着手上的多种钞本进行勘校,以查补缺漏,这就是此回前页抄写很凌乱的原因。如果有人对这个解释还是心存疑惑的话,那么最近新发现的一个《红楼梦》钞本更好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庚辰本书影)
庚寅本,是《红楼梦》的一个最新手抄本,于2012年在天津发现。因该钞本中批语多处有“庚寅”字样,遂被红学研究者称为“庚寅本”。在庚寅本第七回有以下文本和批语:
周瑞家的悄问奶子道:“奶奶睡中觉呢?也该请醒了。”奶子摇头儿。正说着,只听那边一阵笑声,却有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丰儿舀水进去。〖庚寅本侧批:妙文奇想!阿凤之为人,岂有不着意于“风月”二字之理哉?若直以明笔写之,不但唐突阿凤身价,亦且无妙文可赏。若不写之,又万万不可。故只用“柳藏鹦鹉语方知”之法,略一皴染,不独文字有隐微,亦且不至污渎阿凤之英风俊骨。所谓此书无一不妙。此批原鹤轩本在贾琏笑声之下,因以补此。庚寅春日对清。〗
(庚寅本书影)
这段话:“此批原鹤轩本在贾琏笑声之下,因以补此。庚寅春日对清。”说明庚寅本原来并无此批语,这条批语原来是在鹤轩本上,庚寅本抄书人将其补抄在了庚寅本上,并留下了这句话作为记录。由此说明前文对“对清”解释是对的。
有的批语汇校本将“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和旁边的“缺中秋诗,俟雪芹”当成了同一条批语,并因此认为雪芹于乾隆二十一年在世。其实“缺中秋诗,俟雪芹”才是批语,而“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只是抄书人留下的笔记,因此并不能证明雪芹一定生活在乾隆年间。
《石头记》的成书过程比较复杂,最初的底本名为《风月宝鉴》,其后又名为《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后来经过曹雪芹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题的是《金陵十二钗》,至脂砚斋甲戌年抄阅再评,又重新命名为《石头记》,其后钞本才流传出来。钞本随着不断地流传形成了很多版本,前文提到的鹤轩本就是钞本之一,有的钞本则改题名为《红楼梦》,程伟元也在程甲本序言中提到“好事者每传抄一部,置庙市中,昂其值得数金,不胫而走者矣。”可想后来《红楼梦》钞本流行的程度。
(程伟元序言)
《红楼梦》钞本存在多种版本,可能是以下两个原因造成的:一是钞本经过长时间流传,抄书人不断地误抄或者更改;二是在钞本流出来后,曹雪芹仍然不断地对稿本进行增删,新增删内容不断地流传出来,直至雪芹去世,还没有增删完毕。比如靖藏本第二十二回末有批语:“此回未补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叟”。如果按照主流红学的说法,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甲戌年是1754年,即乾隆十九年,脂砚斋抄完后再将钞本流传出来,形成多种钞本的时间会很长,那么抄书人于乾隆二十一年(1756丙子年)怎么就能拿到多个钞本进行对清呢? 所以《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甲戌年当为1694年,曹雪芹生活的年代当为康熙年间,比主流红学认定的乾隆年间整整提前一个甲子,曹雪芹也不会是曹寅之孙。
我们“吴氏红学”之前多次在文章中提到,《红楼梦》成书于康熙年间,是一部悼明之作,“红楼梦”乃“朱楼梦”也。《红楼梦》以家喻国,以贾家败落影射明王朝的灭亡,并对明亡原因进行了反思,“风月宝鉴”的真正含义是“明月清风,以史为鉴”之意。《红楼梦》的创作集团为明遗民,心怀故国,所以在批语中从来不使用清帝年号纪年,而只以干支纪年。胡适派红学错误地将《红楼梦》的成书年代定位在乾隆年间,并将作者锁定为曹寅之孙,将《红楼梦》当成了曹家事、曹寅之孙自传,是解读不出《红楼梦》的真正思想内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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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王华东 至真斋主 编辑:潇湘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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