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说到这个话题,就不能不去读《史记·龟策列传》了。

司马迁说:“闻古五帝三王,发动举事,必先决蓍龟。”

他讲,听说上古的“五帝三王”做事之前,必定先以“蓍龟”占卜。

《礼记·表记》亦云:“昔三代明王皆事天地之神明,无非卜筮之用。”

这是说,夏商周三代,都信奉天地神祇,所以必须要“卜筮”。

即然是“信奉天地神祇”而行“卜筮”,“科学根据”一定是说不上的——只是一种类似于原始宗教的“信仰”。

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其实,“蓍龟”和“卜筮”,说的是两回事——

凡“龟”凡“卜”,皆指烧灼龟甲视其坼文兆象以判断吉凶。尽管商人将卜辞写在龟甲上,也只是标明占卜的事项,最终还是要看烧灼后的龟甲纹理变化。

凡“筮”凡“蓍”,皆指揲筮草而根据数列变化预测结局。这就是“八卦”文字化之前的“爻象”,也是后来的“术数”理论的渊薮。

归结起来,上古以致前推到远古,先民的主要占卜方法,就这两种。

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从考古证据来看,商代,应该是甲骨占卜、石子数占和揲蓍草筮占这三种占卜形式均存在。这是承继前代古人传统之必然。

不过,随着商王朝的强盛及发展,占卜也逐渐由滥而专,甲骨占慢慢成为了王室贵族的主要占卜形式,并且与日渐完善祭祀的祭祀制度融为一体,成为商代的重要政治制度。

关于“揲蓍筮占”,有学者已经做过了深入研究。比如,社科院考古所冯时研究员认为,“筮占”及“术数”的基础,是古人“观象授时”过程中,通过“立杆侧影”测定了“八方九宫”,并与“春夏秋冬”的时令变化结合在了一起,实现了“空间”与“时间”的统一。这个时候,结合天象,例如“龙星星象”变化,加以哲学化,便演绎产生了“八卦”系统。

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所有意识形态及成果,都不是凭空产生的。以上考证极有道理。

“龟占”的形成,大致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古人关注到了地上的“龟”,认为其具有相当的神秘性。

《龟策列传》里,讲到了很多“灵龟”“神龟”的事情。比如司马迁说:“余至江南,观其行事,问其长老,云龟千岁乃游莲叶之上,蓍百茎共一根。又其所生,兽无虎狼,草无毒蛰。江傍家人常畜龟饮食之,以为能导引致气,有益于助衰养老,岂不信哉!”尽管司马迁似乎不太相信这些事。

古人将“龟”列为“四灵”之一,“甲虫,龟为之长”。

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第二个,古人夜观天象,将“北宫”中的“虚”“危”二宿,象为“龟”之形。

“北宫”,战国以始被称为“玄武”。“玄武”,以“龟”为主以“蛇”为辅。但在之前的相当长时间里,“北宫”被象形为“麒”与“麟”,以象征“阴阳”。

但无论如何,“虚”“危”二宿作为古人的“授时主星”,应该有了数千年的历史。

古人认为,“龟”即“介”,“介,甲也,象冬闭固”,为“满”及“漫”。这与古人对地上之“龟”长寿的认知相同。所以,通过烧灼龟甲,视其坼纹变化,古人认为才更有占卜意义。

上古先民及殷商为什么用龟甲占卜?

贾湖遗址出土的龟甲和占石

从目前的考古成果看,生存于距今9000年前的贾湖遗址的先民,就通过甲骨进行占卜了。其实当时也用小石子数占。

可以相信一句话——因为农业革命促成的中国先民的“观象授时”,是中华文明和众多文化现象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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