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一,生于1989年华北的一个小山村里。听我娘说,我出生的之前算是经历了大波折。
我没有父亲,我娘生下我的时候已经50岁了,那是计划生育抓的正紧的时候,我娘本打算去后山坟堆里捡一个孩子养活,只是孩子没有捡到就糊里糊涂的被人强奸了。
后来我娘怀上了我,怀我的时候村里人都劝说我娘将我打了,在那个人均年龄不到60的时候,50岁还生孩子根本就是一个丑闻,我娘根本不听劝就跟疯了一样,谁劝咬谁。
因为我娘的疯狂,村里人渐渐不再管这件事了。
后来上面那些管理计划生育的人听说了,就派人下来查看,那个时候从上面下来的人手里都拿着一只给人流产用的的针管,看见孕妇就跑过去往孕妇肚子上扎一针。
有的体质差一点的,直接躺在地上跟着肚子的孩子一起死了。
我娘也没有逃过这种待遇,然而被扎了一针之后,我娘跟没事儿人一样,到了十月的时候顺顺利利就把我生下来了。
农历七月十四是鬼节也是我的生日。
因为出生的日子不详,我就被村里那些老人称作鬼娃,自从我出生之后村里就开始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经常会有女人在地里忙活一天,在回家的路上迷路,转悠半天也找不到路。
到了点没有回去肯定会有人去找的,找到的时候女人们的脸是青色的,肚子也鼓了起来,脚下的鞋底都快磨破了。这样子一看就是中邪了。
后来还是请了乡里德高望重的庞端公给作法才好了起来。
作法之后庞端公说造成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是村里有鬼娃,他能力不够扛不住多久,最好是早早的将鬼娃送出去。
送出去的意思在那种场合就是弄死,我人生第一个劫难来自于这个德高望重的端公。
因为端公这句话,村里人再次挤到我家院子里,让我娘将我扔了或者祭了河神,我娘不听就被村里人打了,我也差点被摔死。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事,被人举起来我还咯咯地笑。
我娘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举着我的男人说道:“她五叔,阿一还是一个孩子怎么会害人哩,你可别听庞老头胡说现在要相信科学,消除迷信思想,如果你真要打就打我吧!我从小就命硬,说不准村里人是我克的!“
“我呸,你这个害人的婆娘也逃不过,五十多岁还能生下一个怪胎,这娃连父亲都没有,不会是你做梦跟鬼生的吧!”
男人说完就把我高高的举了起来。
“不要!”我娘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都眼眶里跳出来,没见过是不会想象出这种画面的,一个五十岁一脸皱纹的妇人瞪大眼睛几乎半个眼球都快跳出来了。
因为我娘的声音吸引了五叔叔的注意,五叔低头就看见我娘那奇怪的样子,五叔吓的后退,一手提着我一边哆嗦。
随后身一抽躺在了地上,五叔叔就跟羊羔疯发作一样,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伸出手指指着我娘,最后一句话没说就咽气了。
我逃过一劫,什么也不懂的我摸摸五叔叔嘴边的沫沫咯咯笑了起来。
村里人看见这种情况连忙逃出我家院子。
而我娘就跟没事人一样,抱起我坐在地上,看着死了的人,笑的跟傻逼一样。
“阿一啊!娘的阿一,要早点长大,长大……就会看见你爹了~嘿嘿。”我娘的的语调很奇怪,就跟很古老的歌谣一样。
被我娘抱着,我有些不舒服张张嘴巴哇一声哭了起来。
听见我哭我娘慌了,连忙将我脑袋贴在她干瘪瘪的胸脯上,唱着歌谣,哄着我睡着。
最后我娘还是被赶出村子了,离开村子之前我娘又去那个坟堆里走了一圈,从坟堆里回来我娘就跟年轻十岁一样,背着包袱高高兴兴的抱着我离开了,没有理会村里那些人的大惊小怪的。
在别人眼里我是鬼娃,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
都说我娘是个命硬的,克父克母还克夫,事实也是那样。
我娘刚出生的时候姥姥就血崩死了,那个时候生产还不用进医院,直接在村里找一个稳婆就解决了。
稳婆说我娘生下来的时候姥姥还好好的,后来稳婆抱着我娘给姥姥看了一眼,就一眼!谁也不知道姥姥看见了什么,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直接血崩了,就死了。
因为姥姥死了,姥爷对娘更冷淡了,拖拖拉拉将我娘养到5岁,我姥爷也死了,死的很奇怪躺在床上一觉没醒来就死了,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后来我娘在村里人白眼下抢着别人家孩子的窝头吃才没有被饿死,这样过了十几年长大了,直接嫁给邻村的我那个带了绿帽子的爹。
嫁过去每两年,我爹就死在大地震中。
我娘抱着我离开了她生活近一辈子的地方,停到川府一个叫青梁村的地方安居下来。
我娘离开村子之后身体就越来越好了,到了川府就连脸色都变得跟刚四十的人一样。我娘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好看,不然也不会背着克夫的名字还能嫁给我那个绿帽子老爹,虽然老了但是依旧比青梁村那些同龄的女人要好看很多。
青梁村的男人见我娘一个人带着孩子,就表现的很热情,就算我娘的身份证上是50岁的老婆子也没有人在意,那个时候身份证作假的法子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我娘是50岁的人。
我娘将我带进青梁村之后,青梁村平静几年也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了。
那是一个夏天,我穿着红红露露的衣服跟着村里的李海霞一起去村口的河沟里挖宝藏。
我们村里的李瘸子从这里挖出一个铁棍子卖了两百块钱,在94年的时候有两百块钱很了不起的。
可以在村里建一个房子,也可以每天都吃猪肉,还可以炒菜放油。
这天我跟李海霞两个人牵着手走到河沟里,李海霞说:“阿一你从那头挖,我从这头挖!“
我点点头,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什么破地方,根本就没有宝藏!“才挖了一会儿李海霞就将她手里的棍子扔了,颠颠的往村里跑去。
我抬头看了看李海霞,想想猪肉咽咽口水,没有跟着李海霞一起回去,拿着木棍继续在地上划拉着。
挖到天黑,手里的木棍都换了好几个,但是依旧没有找到宝藏。
穿着一身脏衣服的我趁着天黑往家里跑去。
刚到村里我就听见李海霞的爹站在村口吆喝着:“二丫哎,张二丫回家吃饭了!”
李海霞比我回去的都早,怎么会没有回来呢?
我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想到李海霞的朋友比我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出去玩了,我就没有搭腔,低着头往我家的破院子走去。
吃着我娘做的干巴巴的窝头,我心里也有些发愁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呢?
怀着对猪肉的期盼,第二天醒来我就往村口河沟跑去。
刚出村子,我就看见站在村口李海霞的她爹一脸霜色:“李白白,李海霞呢?”
“不知道,不知道!”李海霞她爹就跟丢了魂一下朝着河沟的方向看去,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吓人。
看着李白白的样子,我浑身发冷,没有再继续说话一个人往河沟跑去。
村里的人起的都很早,路上我看见几个跟李海霞玩的很好的人从河沟跑回来,这些人边跑边叫:“死人了,见鬼了!”
“鬼?哪里有鬼!”鬼这种东西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很恐怖的东西。
“李海霞变成鬼了!“
“什么……”我不明就里的跟着几个人一起往村里跑去。
到了村口的时候李白白已经回去了,我们在大街小巷里使劲喊叫着,村里人都被我们的叫声吓了出来。
最后村长问清楚怎么回事,带着村里几个男人往河沟方向跑去,我因为惦记着宝藏,就跟在这些大人的身后。
到了河沟看见躺在地上的李海霞,我瞪大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李海霞嘴巴被裂开了,下巴上全是血碜碜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眼睛可劲儿睁着,站在大人身后我有些害怕,总觉得李海霞在看着我。
“这是啥子回事?”村里胆子大一点的小伙子看看村长开口问道。
看见李海霞的惨状,村长往前走了一步,检查一下李海霞的身体,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让年轻的小伙子都散了,老李头你去临村找那个乞讨要饭的过来看看!“
“找那个人……“老李头声音突然拔高了,脸上带着惊悚问道:“是那种东西?”
“谁知道呢?”村长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这就去!”老李头是李海霞的五爷爷,手里常年拿着一根木头做成的烟杆,听了村长的话使劲咋把两口烟杆儿,从鼻子里冒出一段烟雾,往东边走去了。
我看看李海霞再看看老李头,最后守在了河沟里。
李海霞的眼睛依旧是瞪的大大的,我往左边走她的眼睛跟着我往左转,往右走李海霞的眼睛也转到右边。
我没忍住吸吸鼻子转身想要往村子跑,只是我突然动不了了,眼神落在李海霞身上,李海霞扯烂的嘴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
‘哇’一声我吓得哭了起来。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娃,赶紧将她送回去,女娃子阴气重在这里呆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我的哭声惊动了村长,村长看见我就拧气眉头,脸色有些沉重。
“走走走,赶紧回去!“村里人三言两语的把我赶了回去。
我一个人往村子里走去,边走边哭边用袖子抹掉眼泪。
回到家里我娘正在灶房里腌菜,看见我哭,脸色瞬间就变了,弯下有些佝偻的身子把我抱起来:“阿一不哭,娘给你买糖葫芦!“
“糖葫芦?”
因为我娘的话,我立刻放下袖子,眼泪也挤了回去,带着期望看着我娘。
“阿一真乖,等阿一大了就可以看见你爹了!”
对于我爹,我一点儿也不好奇,虽然没有爹在村里是会被欺负的,但是那些有爹的人过的并不比我好多少,这个时候正是出去打工的黄金时代。
村里年轻的男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
“我不要爹我要糖葫芦!“
“胡咧咧什么,糖葫芦你也别要了!“因为一句话不对付,我的糖葫芦又没了。
心疼之余回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村子里响起唢呐、锣鼓的声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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