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璘
昨夜落雨。想着花园里的丝瓜,黄瓜,辣椒,和新新旧旧的花草正在酣畅汲取盖亚母亲洒下的甘露,我沉沉地睡过去了。
梦里去了好多地方,见了好多人,最后一个场景有些妖异,满街偌大的白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六点过,被家人早起跑步开门的声音弄醒了。但我的意识还没有醒来,因为我还想继续在梦中游荡。就这一念,便又在舒缓的音乐中睡沉了。
最近都是这样。早早地醒来,半眯着眼睛打开音乐,然后继续入梦。我不喜欢也不习惯早起,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继续探索死亡。过去几周的日子里,我经常在梦里体验各种各样的死亡。
第一次,是被一把很宽的刀(有点像金庸先生笔下那把屠龙刀)直接插入心脏。我非常清晰地感知到,刀与肌肉发生摩擦的那种撕扯感,我本能地拿手去阻挡,结果连手掌一起被贯穿。
我就“死”在那样一个定格的场景里。意识清醒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痛,梦里感觉不到痛的,是因为一种真切的“恐惧”感在似梦非梦中贯通了我全身的细胞。
第二次的死亡,就比较壮烈了。前面的剧情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最后一个关键镜头:“我”像个英雄一样站在高处,被无数子弹穿透全身。当我在梦中从另一个角度看“当时的那个自己”时,我看到了一个蜂窝人,有光从对面投射来,穿过她身上的窟窿眼儿,散射于梦中,壮烈中带着异样的美感。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知道那就是我。
从这个梦里醒来的时候,我没有浑身发抖,也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轻松到我都不想去探究这个梦意味着什么,是重播过去世的某个记忆片段,还是折射我当下的某种心境,我一点探究的想法都没有。
第三次,不是我死,是我杀死了梦中的一个人。这个梦让我有些害怕。因为梦境中的我,竟然是个冷静握着刀子非常从容地去割破别人喉咙的人。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我梦中拿刀的手能产生一种现实中割肉的生涩阻滞感。这是意味着什么呢,让我“看到”自身隐藏着某种暴力意识,还是指向着更深层的我不能悟到的东西?
我不解,便把这个梦问向了老秦,他是我们的解梦大师。老秦告诉我说,这是个好梦啊,说明你正在脱壳,而且是那么从容的脱壳。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之前那几次梦境中的死亡是否也意味着我的重生?我没再问老秦了。我的心里隐约是有答案的。
在清明前的一个日子里,我剪去了花园里多余的藤蔓,扯尽了杂草,把土攒在一起,重新种下了一些花种和蔬菜。
我整理了露台,把不大的空间隔出了阳光餐区和阳光书房两个区域。这里迎来了一些新的移民。
有绿剑般的菖蒲,它们本来长在花园的池塘里,现在被移到白色的瓷花瓶中,被安置在铺着浅灰桌布的长条桌上,清丽出尘。她的旁边是一个带棱边的水晶盆,盆中移栽了池塘的绣球水草。我曾想过买几尾黄色的小鱼,让这里再多一些生机,但想想自己是个不善喂养的人,便不想以鲜活的生命为代价去装点暂时的美好。
美好都是自然生长和延续的。就如斗柜上插着的一大瓶蔷薇枝。这些本是清理花园时剪下来要扔出去的杂枝。但我看着它们还冒着嫩芽,觉得它们是活着的,就洗干净了一个大玻璃花瓶,把它们集拢起来。它们收到了我的心意,真的在没有根须的情况下也活出了无挂无牵的葱茏翠绿。
除了这些可爱的植物,我也算是个移民。露台虽是我亲手设计的,但我很少到这里来坐一坐。因为冬天冷,夏天热,唯剩一个春天和秋天,也因为我不愿意对着公安局安装在我家院墙上的监视器发呆而很少来露台。我家和公安局大院就隔着一个院墙。那个监视器不是用来监视我家的,是公安局的监控系统,顺便也保卫了我家。这个需要说明白。我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
好公民现在会每天到露台坐上很久了。有时会坐一整天。看看花花草草,晒太阳,感受岁月静好;听听警察训练的步伐声,想想戎装的儿子;或者静静地,望着轻飘飘的云,哼哼歌,练练功,发发呆,越来越安静地和自己相处,和一些往事和心事相处,和不经常出现的对未来的些许迷惘相处。
新认识了婧儿,一个做音乐的女孩儿,她给了我几首她做的音乐,和我很对频,我常常用来做冥想,虽然有的时候会坐着就睡着了,但睡着就睡着吧,我不想给自己加限制,应该怎么样,或者怎么样才是正确的。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今年我的流年临在了白巫师,这是一个走向内在合一的年份。难怪了,是流年所致,阴历春节还没过完,我就由往年的外求转向了走回自己,走向自己。
我遇到了不少也正在走回自己的朋友,有安生,菲尔,薇茵,晨蕾,美娜,冬洁,语涵,花开,书秋,若水,海豚,庭萱,玥晗,金瑶,婧儿......
还有那些距离很远但不离不舍的老朋友,比如顾念着我的东方大哥,孟大哥,玫姐姐,小龙女孟小七,娟娟,平姐姐,喜予......
还有,精灵一般的木仙子小婷婷......
还有,表面反对但实际一直在灵性修习上支援着我的木憨同志......
以及今后还会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美好灵魂。这些灵魂构成了一个属于我的宇宙空间,我想把这称为“我的银河”。
我的银河是璀璨的,它包含着一切,有红月,有黄星星,有蓝风暴,黄战士,红蛇,白狗......这些都存在于我的蓝夜里,我的蓝夜就是我的梦,我的梦给予了我源生和持续的力量,我是丰盛的。
我不再对过往有那么多的纠结,不再对未来有那么多的担忧,我相信了我就是,我信任了我自己。
我在平凡美好的生活中重新信任了我自己,这是否就是我的“重生”呢?
不知。无所知。
我还是那么爱睡觉,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互动,安静地在自己的世界里感知着大大小小的美好事物的发生和发展。
泡泡今天在啃完自己那根磨牙棒后,偷偷地用爪子弄走了丑丑的那一根。行动非常连贯缜密,与他胖胖的笨拙身形极不相符。
孟小七准备拿到新家的那支粉色满天星被眼里只有孟大哥的玫姐姐给马大哈掉在了路上,她一个劲儿的天真傻乐。
两块洒满了芝麻的烤饼,一小块被掰在了蓝花的磁盘里,有些像“白色栀子花落在了蓝裙子上”,剩下那一大块,成了一个天狗咬过的月亮。
被遗忘了好多天的玫瑰酱,舀了两勺来泡水,香甜得不要不要。
丑丑和泡泡都已睡着,丑丑拿屁股对着泡泡的头,因为他暗暗生气泡泡偷走了他的棒棒,他的外号叫“王小气”。
今天多云,太阳不会很热烈,但傍晚会有一轮光线出现在对面楼的屋顶上。摘下眼镜去看那轮光,会看到一个七彩的水晶球,由粉色开始,慢慢展现出黄色,紫色的光。我已经看了它好多天了......每天都不太一样。
其实凝望的并不是太阳本身,而是后面的那个蓝夜。我能看到后面那个蓝色的夜空,虽然这样的凝视总是发生在傍晚而非夜晚,但我就是能看到,因为我相信了——
我是随风而动的蒲公英
我也是,叮叮咚咚的小溪水
我是蓝色的夜空,我是夜空中流动着的银河
我是银河里透亮的会唱歌的星辰
我也是蓝夜中一轮微笑的红月
我从一场风雨中落下
成为了土壤里的的一颗幼芽
所以我也是——
幼芽上那颗共振着七色光的露水珠
我是露水珠里映照着的一切
暗沉的,明亮的,静止的,浮动的
我可以是一切,是一切
我可以是我,也可以不是
我可以是另外一个你
正如你也是你自己,是一切
而你也是我,是很多个——
有着差别,但没有区别的,你和我
致正在时间里悠然生长着的所有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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