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看史书文献、或者是电视剧时,常常会被古代一些游牧民族的婚姻观所震惊。比如父亲死后,儿子可以娶了父亲的妻妾,兄亡则娶嫂。我们现在看来感觉很荒唐和鄙视,因为这是人伦如不允许的,这样简直就让人瞠目结舌。但我们在这里一定要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在这里娶的是后母,从理论上来说,这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以下皆同。
《后汉书·西羌传》中说那时候的氐族:
父没则妻后母,兄亡则纳。
但假如我们翻开史书就会发现,这并不是游牧民族独有的,比如李治娶了武则天,而武则天原本是他父亲李世民的才人,这是以下乱上。再比如李隆基娶了杨玉环,而杨玉环原本是他儿子李瑁的王妃,这叫以上乱下。
如此种种,比比皆是。曹操生性喜欢美女,每到一个地方看到美女就笑纳,在他死后,他儿子曹丕也把他的一众小妾给笑纳了。气得曹丕的生母骂他鼠狗不如。《世说新语·贤媛篇》中记载:
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宫人自侍。
曹丕这么做,就是典型的以下乱上。但曹丕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曹操先以上乱下,他跟曹丕的甄后不清不白。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不过,这个女人原本也不是曹丕的媳妇,而是袁绍二儿子袁熙的媳妇,曹操打败袁绍后父子两个都看上了这个女人,但曹丕捷足先登。所以我们看这些时就会感觉特别的混乱,感觉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而在正规史料中,并没有专门去记载这种荒唐事,如果想要了解,我们就要从侧面下手,《左传》中将这些混乱的关系分门别类,所以我们今天就从《左传》中去了解那个时代的荒唐而又糟糕的男女关系。
一、烝和报
《左传》中,以下乱上都是用烝和报这两个字代表,这两个字也可以组成一个词语使用,在古代汉语中,这两个字泛指私通父亲和兄长的妻妾,为人伦所不齿。但是在《左传》中,我们却能屡屡看到这样的记载。而且这些本该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和男人,却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这里面最出名的应该就是卫宣公了,这个人淫名在外,历史上提到无耻色鬼,多用这个人来举例。《左传·桓公·桓公十六年》中记载:
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属诸右公子。
我们前面已经了解了这个烝就是私通自己父亲和兄长的妻妾,所以这句话就非常容易理解了,说他私通自己的庶母,生了个儿子叫急子。他受到惩罚了吗?并没有,好好的,而且还顺利继位成为了王。反而是后来这个夷姜给气得上吊死了。不过她是不是上吊死这个是存疑的,因为在那个时代,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就算是被谋杀后说是上吊死了,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她为什么要上吊死呢?是因为卫宣公又抢了儿媳妇。
这一定会让人目瞪口呆,然而冰冷的史实记载就是这样。咋回事儿呢?他跟这个夷姜私通后生了急子,偷偷让别人抚养,这孩子长大后得娶媳妇啊,于是就在齐国给他说了个媳妇,这个女人是齐僖公的大女儿。不过卫宣公听说儿子要娶的这个媳妇很漂亮,于是自己就先下手当了新郎,先娶了这个女人,就这样,本来该成为儿媳妇的却成了他媳妇,成为了宣姜!并且还快速的生了两个儿子。《左传·桓公·桓公十二年》中说:
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寿及朔。
卫宣公先是以下乱上私通自己的庶母,后又以上乱下硬娶了自己的儿媳妇,真是荒唐透顶,无耻至极!但我们看到这里就会疑惑,咋动不动就什么姜什么姜的?又是夷姜又是宣姜的,难道她们的名字都这么相似吗?这里牵涉到古代女人的姓和氏,可咱们的题不在此处,所以就简单说一下方便了解。这个并不是她们的名字,我们无法知道她们的名字,这里前面这个字是她所嫁夫家的号,后面是她的姓,比如宣姜就是一个嫁给宣公姓姜的女人。
当然了,《左传》中关于这样的荒唐事不是一件,仅就以下乱上来说,还有至少五条,篇幅原因,我们无法一一举例,但既然说了卫宣公,那就要把他说完。这么个视道德为无物的人,后来也是受到了惩罚,啥惩罚呢?就是他娶的这个宣姜,后来他死后,他和宣姜的儿子继位,就是惠公。然后宣姜又被他儿子给私通了。当然这个私通宣姜的儿子不是她亲儿子,名字叫顽,又叫昭伯,是惠公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他这个私通并不是主观本意,他是被齐人逼的。
《左传·闵公·闵公二年》中记载了这件事:
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
我们今天看这些记载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是什么样混乱的关系?这是怎么样的色令智昏?但荒唐的事情还有很多。
二、关于诱和私
所谓的诱就是诱骗和诱惑,所谓的私就是私通。
在《左传》中,这样的事同样比比皆是,而且诱骗和私通的都还是亲近之人,左丘明说到这种事时,就用诱和私两个字来说明。《左传·哀公·哀公十一年》中记载了这么一件事:
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置于犁,而为之一宫,如二妻。
我们看这句话时要弄明白,这个初妻之娣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前妻的妹妹。那这句话就非常容易理解了,说这个太叔疾派自己的随从诱骗自己前妻的妹妹跟了自己,并且还造了所房子给她住,好像有两个老婆一样。
这里记载得非常多,我们无法全部列出。故事前面说他本来就喜欢老婆的妹妹。但这并不能为他洗白,也不能说他就是为了爱情。这就跟现代一个人娶了媳妇后却喜欢自己的小姨子,然后就利用小姨子的无知和天真诱骗,难道这能称为爱情吗?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无耻私欲罢了!这是个典型的诱骗事件。但是,他也并没有受到惩罚。
而在《左传》中,写私的地方多指私通。这里说的是两人关系并不亲近,但偶然的机会相遇后并且好上了。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私通和通奸是不一样的,私通是萍水相逢后的露水野合,通奸是指有一定关系和亲近圈子里的一种野合行为。《左传·昭公·昭公四年》中有记载这么一件事儿:
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
我们能看出来,他这里去某个地方,路上遇到到个女人,然后女人给他做了点吃的,吃完后不睡在一起了。这就是我们此前解释的一种露水野合行为,两人完全不认识,只是路上碰到了,然后就发生了关系。。
当然了,里面的荒唐事还有很多。这导致我们看时就会疑惑不解,怎么会这么混乱呢?那个时候的道德观如此的不堪吗?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同时这也是我们下面要论证的。
三、关于那时候的道德观
假如我们看这些记载时就会发现,这些不管是什么样的混乱,女人常常处于被动,而男人则处于主动。而且这些男人都是有权力的,他们手中握着权力,所以对女人就为所欲为。但当时就不会引起震动吗?当然不是,事实上,每一件这样的荒唐事,都会引起人们的愤慨和鄙视,并且因此引起国内大乱的也不在少数。
比如《左传·桓公·桓公十八年》中记载了文姜和齐襄公私通的事:
文姜如齐,齐侯通焉。
这个文姜和齐襄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们这样的淫乱,直接引起了齐国大乱,齐襄公更是被杀。可谓是为了私欲丢了性命的典型。所以我们就能看出来,他们做的这些事,在那个时代也是为人所不齿的,是会被天下人鄙视的,可是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并不把这些天下之人的谴责放在眼里。那最后就只能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代价。
我们在看这些记载时,绝不应该抱着简单的猎奇心理,而是应该思考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导致了他们这样,以及那时候女人悲惨和毫无自由的命运。这些男人手握大权而无法无天,他们觉得没人管得了自己,事实上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的确如此。但假如我们熟读历史就会发现,这些所谓的无法无天,终归会受到惩罚,轻则丢掉性命,重则亡族亡国。所以对于欲望这个东西来说,我们更应该采取理智和清醒的态度对待。富贵加身而不得意忘形,贫穷降临而不妄自菲薄,热爱生活,知晓责任。道德是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却真实存在,我们说古代这种荒唐事,但又何尝不盼望着能对现代人有所警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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