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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家门前也有一棵大槐树)
公元2018年1月16日3时57分(二哥,赶快回来,咱奶奶不在了……接完博博的电话,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不可能,昨晚我还透过窗玻璃看到您一人睡在床上那样安然;前两天还见到您拄着拐杖坐上三爸的车出去打针。怎么会不在呢?慌乱、疑惑,不相信中我奔到您的床前。见到您还是那样安祥,只是头发有点乱,摸摸您的手、脸,还是那样的热呼呼,怎么会走呢???)
已入腊月,临近新年。孙子们正期盼着狗年正月初一,您迎来九九岁之际,全家人都聚到您的膝前,向您问安,给您叩头。重孙们还盼着您发过一次压岁钱,再发一次压岁钱而乐呢。
奶奶高寿。在重孙辈们的记忆中,您可能就是一个永远乐呵呵、有点颠倒、乱发压岁钱的老姥姥;但在孙子辈的记忆中,您可是位每年早早备好平平展展的新钱,就当孙们来领,不偏不向的好奶奶。
奶奶孝顺。亲耳听过父辈们口中孝顺的妈妈怎样孝敬公婆,还眼见过奶奶您接来您的神仙妈妈到咱家,奉养是那样的安顺、细微、自然。在您无形的表率下,您的四个儿子娶回来了四个好儿媳,孙子们也娶回来了好孙媳。她们给您洗脚、洗澡,买衣服,买好吃的。
奶奶尊夫。早些年爷爷在外工作,您独自一人养家育儿,十年动乱中爷爷挨批斗,您受牵连受过惊吓,但儿孙们从未听到过您一句抱怨爷爷的话。只记得八十年代,爷爷恢复工作后,您是天天早早地做好饭,带着全家坐等爷爷下班回家才吃饭的身影;还记得您和爷爷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满脸笑容,一起拍的六十年金婚纪念的照片。
奶奶爱弟。在艰难的岁月中帮祖父母带大苦难的二爷,几十年来在父辈们的口中从未听到您和二奶奶发生过任何争执。
奶奶护子爱媳。尽管三个儿分家了,您还不忘一天几次的到这家转转,看儿家的门是否锁好,到那家看看,看儿子们媳妇们是否外出安然回家。十几年前您和爷爷商量着给每个儿媳送了一对金耳环,可羡慕坏了门口的婶子们。
奶奶疼孙子。二哥还记得,他第一次求学归来,您关爱的问候怎么瘦成这样了,在学校吃不饱,可以到太原大姥姥家多吃些。
奶奶是医——用一根绣花针,在孙儿们的指甲跟上按压几下,孙儿们还又喜又争着给我们放血排毒、护佑我们健康成长。
奶奶是神——用一粒小豆,在孙女们的耳垂上按揉几下,不痛不痒在笑声中给他们扎好爱美的耳眼。
奶奶慈祥——不管何时,与人见面,总是乐呵呵的,满脸微笑,充满慈爱。
奶奶手巧——是可用剪刀、木梳、筷子等身边的日常用具和一些小花小草,用一团团面就捏出活灵活现的石榴、老虎等可爱的花馍。
奶奶轻快——是年过九十,身子骨依然硬朗,腿脚轻便,走路不用拐杖。
奶奶淘气——是年过九十,还能一次喝冷饮,喝完怕人说,把空瓶在厕所或门后到处乱藏的淘气鬼。
奶奶顽皮——是小爸叫吃饭不入桌,婶婶叫吃饭还转圈,一不操心就溜出去转一圈的老顽童。
奶奶可爱——是抓一把白砂糖,多数放入嘴中,少数撒落地下,用袖口抹抹嘴,还拍拍嘴唇的孩童。
奶奶幼稚——是吃一块蜂蜜,还匝匝嘴,口口称甜的纯真孩童。
奶奶是春雨,厚厚的大爱在夜里,在无声无息中沁入孙儿们成长的心田。
奶奶如大山,静静地竖立在那里,却默默地感召儿孙们微笑着面对一切苦难。
奶奶,是您用一针一线,织就了张家儿孙们尊老爱幼、和睦友爱的生活家园。
奶奶,是您的一言一行,树立起张家儿孙们勤劳善良,互帮互助的精神家园。
奶奶像门前的大槐树,尽可能地伸展开它庞大的枝桠,让张家的儿孙们在他的遮阴下尽情的乘凉玩乐。
奶奶与入门前的大槐树作伴,八十多年来为张家三四十位儿孙的健康成长、幸福生活、默默地无私奉献。
奶奶就是门前的大槐树,将永远成为张家儿孙们回家的召唤、心灵的家园。
奶奶就是门前大槐树上的神灵,将永远护佑、世世代代、张家儿孙们的幸福—
农历丁酉年腊月初
此悼词由孙子几人共同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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