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见到那只猫了,它还真是命大,在暖和的午后,在对面的屋檐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虽然见到厨房被它捣乱后,恨得咬牙切齿,半夜被它的嘶鸣扰了清梦,气到舞枪弄棒,但此刻见到它瘦弱的身躯,毛色也不再光亮,便又对这个小小的生命充满了怜悯,对于它,就像许久不见的曾经收容过的伴儿,在眼前嫌烦,不见又很是思念......
你瞧,感情可真是奇怪的东西。
见到它带着一身疲惫的模样,想到它曾饱经风霜,它那样硬的性子,又爱独来独往,不懂得讨好和奉承,遇到责骂只会冲着人呲牙,然后喵呜、喵呜地发出人所不懂的音节,冷冷清清的。
我竟然在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影子,也许是我的一个分身。贪嘴的、争强好胜的、敏感的、想出人头地的、独处的、遇事毛躁的、偷懒的、向往自由自在的、不被人待见的,猫身上几乎所有的特征似乎都有我的影子。
唯一不同的是,猫拥有九条命,而我只有一条。
我甚至不如一只猫。
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猫曾经是老虎的师傅,它教得非常认真,几乎十八般武艺都传授给了老虎,可愈来愈强势的老虎最终想称王称霸,于是横扫山林,最终也要猫俯首称臣,猫不从,于是猫虎大战,最终猫败了,但灵活的猫以敏捷的速度爬上了树,徒留老虎树下哀叹,这才才有了猫教老虎——留一手这个歇后语。
猫教老虎我没亲见,但我听过一出《对花枪》的戏,讲得是罗艺赶考路遇姜桂枝的爱情故事,作为女中豪杰,姜桂枝武艺了得,新婚后她传授罗艺花枪七十二路,剩余三十六路还没教,罗艺就别妻进京了,谁知一别四十年,罗艺停妻再娶,把姜桂枝扔在原郡不再过问......
古人的爱情,我真的无法理解,王宝钏苦守寒窑,刘翠平被夫冤枉,但女子始终如一,等候被丈夫认可,夫荣妻贵,姜桂枝虽杀上瓦岗,但最终还是夫妻父子兄弟相认,唱一出大团圆的结局。
说了猫这么多的事,但它应该看不懂人的戏曲;而作为人,更是体味不到猫的感情世界。仅从猫的表情来看,它是敏感的,看你慈和,它会朝你要点吃的,看你横眉立目,它就顺势走开,眼不见为净。
没有动物不贪嘴,食物是排在生存第一位的。猫很知足,一点点吃食就够了,吃饱喝足的它就会卧在一个地方,再不来麻烦你。人却不一样,吃饱了想穿暖,穿暖了想住好屋,住好屋了想要舒适点的家具家电...如此推算,无休无止的欲望造就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勇往直前。
群居守嘴,独处守心。
猫一般形单影只得多,拉帮结派的少,这是人向往的境界,但人生在一个社会,为了社交的需要,得连接下相关的人,为了融入这个环境,得卖力,讨好,得拿捏分寸,还得镇住想要欺压自己的人,何时该哭,何时当笑,将自己所知所学发挥到了极点,否则,定会被生活的鸡毛蒜皮折磨得筋疲力尽。
其实,独处也是猫修生养息的一条命。
我和猫一样,不想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找不到诗与远方,用脚步去丈量一下尺度也好,去寻找不同的风景,去经历不同的事,去遇见不同的人。
像风一样自由!猫可以去到处流浪,人却不行,因为谁也无法真正地摆脱掉生活的的压力和工作的各种羁绊,无法像猫一样,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我不是猫,走不到它的境界,更没有它的九条命。
人和猫,都是很奇怪的动物。
或许,猫也想变成人,体味一下我的生活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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