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龙山县靛房镇民族民间文化

文章目录:


A、土家族的古老乐器:咚咚喹

↑↑

  我们都知道,语言是土家族的文化主要传承体现,土家族传统文化底蕴丰富。这里的男女老少都会吹咚咚喹。相信大家对于咚咚喹都比较的陌生,其实咚咚喹就是土家族的一种古老乐器。那么,大家对于咚咚喹有多少了解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从民族文化的角度一起来寻找答案吧!

  “咚咚喹”的制作
  咚咚喹制作简单,其发音清脆、明快。普遍流传的传统曲牌有“咚咚喹”、“巴列咚”、“呆嘟哩”、“乃哟乃”、“拉帕克”等20多种。有词有曲,可吹可唱,吹唱结合,唱词内容以土家语儿歌为主。咚咚喹用细竹管制作,管身长15~20厘米。内径0.41厘米。竹管上端留有竹节,在节下切一斜口劈出薄片为簧。管身正面将外皮削平,管壁开有三孔或四孔,一端切断为空管音孔。有1、2、3、5与5、1、2、3两种不同音阶的体制。咚咚喹的曲牌丰富,一般都有固定的标题,表演时有独奏、齐奏或合奏等各种不同的演出形式。

  “咚咚喹”的演奏


  咚咚喹演奏时为竖吹,用口衔住上部舌簧处吹奏。左手专打节奏,右手专按旋律,也有吹双管的,左、右手各持一根咚咚喹,用娴熟的技巧,一只手按一根乐管,双管齐吹同一首曲牌。咚咚喹音高随管身长短和音孔位置的不同而变化,能吹出四五个音。三孔咚咚喹可发出(g1、a1、b1、d2)4个音。四孔咚咚喹,可发出(d1、g1、a1、b1、d2)5个音。第三孔可奏出各种装饰音。其传统曲调有固定标题,如“咚喹咚喹咚喹”、“巴涅咚咚喹”、“利利拉拉咚咚喹”等,有的还配有唱词。

  “咚咚喹”传承价值
  “咚咚喹”是土家族独有的一种民间乐器,因制作简单,容易学会,所以在土家族地区广泛流传,深受土家族人喜爱。“咚咚喹”作为土家族音乐的一种外化形态,有其独特的结构、句式与演奏形式,同时它联系着土家族习俗、生活和社会的各个方面,承载了土家族音乐文化的发展脉络,它除了人们娱乐或传递感情外,还具有土家族音乐文化的丰富内涵,十分吻合中国古代朴素的音乐美学观。

  随着时代的发展,土家族“咚咚喹”这种富有独特价值的民间音乐已越来越鲜见,流布区域日渐萎缩,传承人锐减,土家族聚居的湘鄂渝边区,除龙山洗车河流域和里耶管理区及与之毗邻的永顺、保靖的少数边邻村寨外,其他地区已基本失传。2006年,土家族咚咚喹入选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8年,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龙山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为保护主体。

  您可能也喜欢:


  苗族民间的艺术奇葩“反扳木鼓舞”
  回族“油香”习俗与文化
  华丽的苗族银饰文化
  汉族传统刺绣工艺-顾绣文化

B、探访龙山县靛房镇民族民间文化

↑↑

走进那片“原始森林”

—— 探访龙山县靛房镇民族民间文化

7月下旬,记者到龙山县靛房镇采访时,这里刚刚下了一泼透雨,使这个大山腹地的乡镇一下凉快了许多。镇政府边上的那条小河,绿豆色的河水已经漫没了河滩。傍晚,宽敞的土家族文化广场灯火辉煌,纳凉的老人、嬉戏的少儿、跳广场舞的男男女女散聚于斯,其乐融融。

才从县里开会赶回的镇文化协会会长吴成明,匆匆吃了几口饭,赶到广场旁边的文化协会二楼组织排练土家《挖土锣鼓》。吴成明说:“最近,要到惹巴拉搞舍巴节,县里点名要我们出些节目,得抓紧排练。”舍巴节是土家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让靛房镇在节目表演中挑起大梁是龙山县的不二选择。靛房是土家族文化保存最完整的乡镇之一,据说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常住人口都能说土家语。在这里,土家族传统文化项目更是可圈可点,仅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就有三个。国家著名舞蹈表演艺术家和理论家、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姿华筠生前曾赞誉靛房为“中国土家族文化的‘原始森林’”,更认为土家族毛古斯是“舞蹈的活化石”。

百型村离镇政府所在地不远,记者来到村民严三秀家。严三秀听明了记者的来意后,马上走进里屋穿出土家盛装,一边表演“咚咚喹”,一边接受采访。今年近70岁的严三秀是土家咚咚喹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她说,“咚咚喹”制作不复杂,但曲牌多,有《咚咚喹》《巴列咚》《呆都哩》《拉帕克》《张打铁》《呆呆嘟嘟呆》等等。年轻时,她能吹二三十个曲牌,但现在大都记不住了。她说,自己作为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有责任把这个土家族传统文化项目传承好,目前所带的十五个徒弟都出去打工了,就连比她会吹的曲牌还多些的女儿都到外面做事去了;自己年轻时,出门机会少,文化生活单调,所以跟着爷爷学吹“咚咚喹”;现在的年轻人,平时不在家,过年过节回来要么看电视、要么玩手机,学“咚咚喹”的越来越少。目前,国家政策好,老百姓的生活大大地提高了,她作为国家级传承人,每年国家都要给些“补助”,吃的、住的、穿的、用的都不愁,就是想把这个传承好。被问起寨上还有没有会吹的年轻人,她说她外孙女也会吹一点,便转身叫出在屋里的外孙女严树影,要她吹两曲。在房前坠满青果的柚子树前,这个戴着眼镜满脸清纯与稚气的女孩为我们吹了一曲又一曲。此时的村寨很是幽静,山野吹来的风格外甜润。

上坡下坡、转弯过桥,车子穿过原坡脚乡政府所在地来到石堤村,在一个上坡处的院落边停了下来。路边的这个院落收拾得整整齐齐,院中竹片式样的房屋墙壁上“原生态湘西土家族毛古斯舞传习所”几个字格外醒目。房屋的主人彭南京是一个没有一点赘肉的精骨老头,见我们到来,幽默地说:“我这里没空调、没电扇,只有清风,全是原生态,到三楼去坐。”来到三楼,这是一个三面都可以看到山野的楼台,设计颇具匠心,不时有和风穿楼而过让,人暑意全无。谈到毛古斯,彭南京的眼中有了光彩:“我是小时候跟着长辈们学的,那时我们土家人叫‘食借’,翻译成汉语就是赶山、打猎,后来专家们挖掘考古才叫‘毛古斯’,它反映了我们先祖的原始生活。那个时候大家以吃山上的野果、河里的虾蟹为主,打猎有了收获就可以饱吃一顿,然后以手舞足蹈的形式来庆祝打猎的收获、记录族群的繁衍、祈求人丁兴旺。”他说,毛古斯和我们的打溜子、梯玛、咚咚喹、摆手舞都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都是先人们生产生活派生出来的,比如节目中的演奏初始时是击石、再是击竹,到现在是击器,是进化的结果。毛古斯出场人越多越好,至少要13个,这反映了先祖对人丁兴旺的祈求。毛古斯有个特点:你不要看它“咿咿哎哎”地叫,但主角一定要选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毛古斯主角动作要到位,心里还要知道你在舞什么,狩猎时要根据脚迹判断猎物的去向和藏匿处、用粗犷的声音赶出猎物等等,还要对当时的生产生活清楚,为什么祭梅山?原始的祭梅山不是用香用纸,是砍三根芭茅;毛古斯有推豆腐、打粑粑,推豆腐的材料不是黄豆而是山上的树叶和野果,打粑粑不是糍粑而是蕨粑和葛粑;烤猎物要起火,起火不是用火柴和打火机而是要钻木取火等等。彭南京这个毛古斯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说到兴头,动作来了、粗犷的喊叫来了,举手投足之间俨然一个结草为服、执矛披蓑的战士,让人眼前出现了原始的狩猎场景。在彭南京看来,毛古斯不是表演,而是先人生产生活及内心景愿的还原与展现。在谈到毛古斯的传承时,彭南京有些无奈。他说,毛古斯是大山的产物,但现在年轻人都出去了,狩猎赶山也已经远去,目前他们演出的队伍,平均年龄70岁,最小的也有68岁;当然年轻人如果回来,也是可以上场的,因为他们从小就耳闻目染;毛古斯也在推陈出新,当年演出的一些内容现在已经不怎么演了,有的情节已做了淡化处理,但是毛古斯就是毛古斯,没有了它的原始性和粗犷性,就谈不上原生态和“活化石”了。可以看出,这个曾参过军、当过老师的土家汉子对毛古斯充满感情,他的声音合着远远近近的各种鸟叫声,在周围的青枝绿叶间回荡,使被烈日暴晒的山野充满了生气。

在靛房镇,记者无时不被那些带着泥土芬芳的民族民间艺术所打动,田采和的双管咚咚喹、田宗玉的哭嫁歌以及很多人随口即来的山歌、只有打击乐做伴奏的灯戏都让人如饮清冽的山泉般“解渴”。田宗玉的哭嫁歌声音委婉圆润、感情收放自如、词句入情入理,哭着哭着她不仅自己泪眼婆娑,在不知不觉中让旁人也融入了她的情感中。她告诉记者,她的哭嫁还被中央电视台专题播出过。咚咚喹靠三个固定音孔演奏各种曲牌本来就很不容易了,但田采和要同时双管共鸣,做到音调和谐,保持了咚咚喹打音、颤音兼备的特点,其演奏的《毕取业》据说是流传在龙山洗车河流域的土家族摇篮曲,很多土家娃就是听着这样的曲子进入梦境、不断成长的。

因为这里是“土家族文化的‘原始森林’”,很多大专院校的师生纷纷来到这里采风学习。在记者采访期间,正在当地采风的湖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张梦洋告诉记者:“我是学器乐的,之前认为打溜子只是流行在湘西土家族地区的民间打击乐,内容构成简单。通过近年来的学习了解,我感到打溜子在音乐色彩上十分具有民族性,尤其是在节奏和音色上都有高度的要求,节奏上要求两个钹交错演奏‘咬钹’,这需要四个人长期练习直到默契才可以准确配合演奏,音色上要求演奏过程中尽量弱化金属声,无论是在视觉上还是听觉上都有着极大的效果冲击。这种音色的处理、节奏的掌握一下子让我感到原来民间艺人的手法达到的高度,充满着精湛与严谨。对打溜子的学习也让自己对中国传统音乐有了新的认识,一代又一代人口口相传延续至今的音乐,没有曲谱的依附,更多的是传承人自己的感情色彩在其中,中华文化也在传承过程中代代相传下来,这也是中国传统音乐生命所在、魅力所在。”

靛房镇业已退休的镇文化站原站长吴成明,在这片“森林”里文化“高烧”不退,挑起了文化协会会长的担子。他告诉记者,靛房有丰富的民族民间文化资源,有比较健全的机构,过来政府在硬件建设上给予了相当的支持,但活动经费上如果能够开点“口子”,就能解决基层文化工作者希望搞好文化活动的尴尬。镇干部梁言告诉记者,如果能够把靛房到惹巴拉这条路设计得更合理些并修通了,靛房厚重的土家文化就有了更广阔的前景,这条路一定能成为土家文化的黄金旅游线路。

“清早起来雾沉沉,打起锣鼓闹阳春……”离开靛房,土家《挖土锣鼓》的韵律一直萦绕在记者的脑际,挥之不去。这些诞生于山野、生长在民间,滋润着一方百姓的文化艺术形式,是生产的牧歌,是生活的颂歌是生命的赞歌。

相关文件:

【来源:团结报】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

★《布宫号》提醒您:民俗信仰仅供参考,请勿过度迷信!

本文经用户投稿或网站收集转载,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

发表评论

0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