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非遗传承人遇见公益人 蒙古族长调不再“孤独”
A、蒙古族独特生活方式:蒙古长调
↑↑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方言,说话的语调,有的地区还有属于自己特色的民歌。而蒙古长调便是蒙古族用自己特有的语言以演唱的形式述说蒙古族的历史文化,人文习俗,道德,哲学及艺术的感悟。下面来了解下蒙古族文化的独特生活方式。
早在一千多年前,蒙古族的祖先走出额尔古纳河两岸山林地带向蒙古高原迁徙,生产方式也随之从狩猎业转变为畜牧业,长调这一新的民歌形式便产生、发展了起来。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它逐渐取代结构方整的狩猎歌曲,占据了蒙古民歌的主导地位,最终形成了蒙古族音乐的典型风格,并对蒙古族音乐的其他形式均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可以说,长调集中体现了蒙古游牧文化的特色与特征,并与蒙古民族的语言、文学、历史、宗教、心理、世界观、生态观、人生观、风俗习惯等紧密联系在一起,贯穿于蒙古民族的全部历史和社会生活中。长调的基本题材包括牧歌、思乡曲、赞歌、婚礼歌和宴歌(也称酒歌)等。
蒙古长调属于蒙古族的音乐,而蒙古族音乐大至可分为三个历史发展时期,即山林狩猎音乐文化时期、草原游牧音乐文化时期、亦农亦牧音乐文化时期。在狩猎音乐文化时期,其音乐风格以短调为代表,民歌具有结构短小、音调简洁、节奏明了、词多腔少等特点。整体音乐风格具有叙述性与歌舞性,抒情性较弱,这也是原始时期人类音乐艺术的共同特征。从现有资料可以看到,一些明显带有这一时期音乐文化特征的蒙古族民歌,至今仍在民间流传,如《追猎斗智歌》、《白海青舞》。
伴随着狩猎生产方式向游牧生产方式的转变,第二个时期的音乐风格也发生了从短调民歌向长调民歌风格上的演变,形成了蒙古族音乐史上的草原游牧音乐文化时期。从音乐形态学角度上看,此时期既保留发展了狩猎时期的短调音乐风格,又逐步创新形成了长调音乐风格。就长调民歌本身而言,此时期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由简至繁、由低至高的继承发展过程。因此,从公元7世纪至公元17世纪的千年历史中,蒙古族民歌发展的总趋势可概括为:以短调民歌为基础,以长调民歌为创新,长调民歌逐渐占主导地位的时期,也是蒙古族整体音乐文化风格形成的重要历史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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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当非遗传承人遇见公益人 蒙古族长调不再“孤独”
↑↑阿拉坦其其格倾情演唱《孤独的白驼羔》
华夏时报(www.chinatimes.net.cn)记者 文梅 内蒙古额济纳旗报道
“那年,我家一匹刚生了驼羔的母骆驼病死了,还在哺乳阶段的小驼羔只能靠人工喂养,一入夜,四处寻找妈妈的驼羔就开始阵阵哀嚎。那时我大约5、6岁,每次听见小驼羔哭就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觉得它真的好可怜。母亲怎么也劝不住哇哇哭的我,无奈之下,她就总会佯装生气的说:“再哭就把你扔进驼棚里去睡,让你抱着驼羔哭个够!”
这是9月25日下午5点左右,落日的余晖铺撒在内蒙古阿拉善额济纳旗一片金色的胡杨林,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燥热,林中一位穿着花长裙、着红色披肩的短发女士正向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们讲述着自己儿时的故事,她便是出生于阿拉善的国家一级演员、蒙古族长调国家级传承人阿拉坦其其格。阿拉坦其其格告诉《华夏时报》记者。她年少时的大部分记忆都与骆驼有关、每每忆起当年那只令人怜惜的白驼羔她就难抑热泪。在她内心深处,骆驼不仅是勤劳敦厚、吃苦耐劳的“沙漠之舟”,更像是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却灵性十足的亲人和朋友。后来她根据这段亲身经历演唱的蒙古长调民歌《孤独的白驼羔》更是打动了无数听众的心。
蒙古族长调民歌被称为“草原音乐活化石”,200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第三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2006年,蒙古族长调民歌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采访中《华夏时报》记者了解到,目前我国国家级蒙古族长调民歌非遗传承人共有8位,阿拉坦其其格就是其中之一。对于65岁的阿拉坦其其格来说,眼下最让她揪心的便是蒙古族长调民歌的传承和发展问题。
蒙古族长调的传承
“我从2008年开始带学生、不收学费办起了公益培训班,到现在已经坚持12年了,但现在我已经是快奔70的人,如果以后我不在了,蒙古族长调民歌的传承是否还能有人继续坚持做下去?”阿拉坦其其格不无忧虑地说。
阿拉坦其其格告诉《华夏时报》记者,2008年3月,她在内蒙古阿拉善右旗成立“阿拉坦其其格蒙古长调培训中心”,免费向蒙古族孩子传授、传承原生态的蒙古族长调民歌。为了让孩子们不断开拓视野,增长见识,后来她又在北京顺义租了个农家院,连续三年举办寒暑假集中培训班。参加培训的约三十名学员的基本生活费用,全是她自己掏腰包。
阿拉坦其其格对蒙古族长调民歌的挚爱和投入不仅让身边的亲朋好友为之动容,也感动了她家乡的政府主管领导。2012年夏天,阿拉善右旗政府领导对阿拉坦其其格说:“你为家乡付出这么多努力,我们给你盖个培训学校吧!”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阿拉坦其其格蒙古长调传承培训中心(基地)不到两个月就落成了,并开始面向全国进行相关公益培训,吸引了来自甘肃、青海、新疆等地的孩子们参加。由于手头资金十分有限,为了节省开支,阿拉坦其其格一度身兼老师、厨师、保姆等多个角色。“苦是苦了些,不过看到孩子们的进步,满足感和成就感让我更充实。”阿拉坦其其格说。
2019年8月,由内蒙古阿拉善盟行政公署主导、北京阳光之路公益基金会(以下简称“阳光之路基金会”)共同倡导、发起和资助的“蒙古长调传承工程”正式启动,“首届八省区少儿蒙古长调那达慕”也同时拉开帷幕。这次大赛不仅是对阿拉坦其其格多年深耕蒙古族长调民歌教育的成果检验和呈现,也挖掘出了一批颇有长调天赋和潜质的青少年。这让阿拉坦其其格深感欣慰。
当《华夏时报》记者问起当下还有什么困难亟待解决,阿拉坦其其格回答说:“电。”原来,目前设在阿拉善右旗的长调培训中心因各种原因至今未能通电,这意味着一到冬天这里因无法供暖而不得不关门停训,孩子们的学习时间不能得以充分利用,这让阿拉坦其其格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我相信电的问题会很快得到解决,政府不会不管,而且白永强老师他们来了之后,对我的支持力度也很大,我觉得自己不孤单了。”阿拉坦其其格笑着说。
助力非遗传承的公益人
白永强是阳光之路基金会可持续发展委员会主席,他上任后负责的首个公益项目就是蒙古族长调传承工程。他告诉《华夏时报》记者,自己与阿拉坦其其格老师的结缘正是源自那首《孤独的白驼羔》。
白永强在额济纳旗沙漠接受《华夏时报》记者采访
“那天我们都坐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听阿拉坦其其格老师为我们唱起了蒙古族长调《孤独的白驼羔》,一曲唱完,在场的不少人都眼含热泪,包括我。那一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我们与阿老师的心是默契相通的,也愿意帮助和支持她把蒙古族长调的传承做下去。”白永强说。
采访中白永强告诉《华夏时报》记者,类似蒙古族长调民歌这种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单纯依靠公益性的培训对年轻一代进行传帮代得以传承的难度非常大,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多元,势必会促使非遗传承找到一种更为契合社会进步和公众需求的路径,否则会越做越窄,越做越难。
“有人担心,蒙古族长调一直是作为民族原生态的表现形式流传至今,一旦有商业因素介入,会不会让它走样、变味?”《华夏时报》记者问道。
“随着时代进步,传统的音乐表现形式也亟待发展,也需要在保留传统韵味的基础上有所突破。比如,现在有些年轻的音乐人把传统的戏曲结合新的表现形式,重新诠释和演绎,同样受到了年轻一代的喜爱,而且还促使他们对一些传统的文化艺术产生好奇和兴趣,主动亲近。比如歌手谭维维把华阴老腔做了创新,当她和当地老艺人在舞台呈现出近乎完美的合作,谁又能说美好的、古老的文化遗产就不能和现代元素结合创新呢。”白永强说。
据白永强介绍,阳光之路公益基金会的重点项目之一就是助力可持续发展,虽然目前基金会所有人都属于兼职做公益,但这些几乎清一色企业家出身的爱心人士对公益的投入毫不吝啬,无论时间、精力还是资金支持。在他看来,企业家拥有财富之后的第一要务就是投入公益,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正是那些具有高度社会责任感和公益心的企业,才可能走得长远,才能发展为伟大的企业。
白永强认为,要想将蒙古族长调民歌传承发展下去,一定是由政府主导,公益组织倡导推动,加上与企业界的有机联动,逐步形成一种正向的可持续商业模式,不断使其产生现金流的正向循环,同时通过媒介传播建立自身品牌影响力。若非如此,单一的公益体系是无法可持续运作和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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