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到无量寿经 第二讲

  金刚经到无量寿经第二讲

  黄念祖

  还是继续上次那个题目,从《金刚经》谈到《无量寿经》。也就是上次提出来的“般若为导、净土为归”。

  我们要依靠般若作为我们导航的方向,引导我们,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我们还是以净土作为归宿。所以我们就从这《金刚经》谈到《无量寿经》。

  《金刚经》的经题是“金刚般若波罗蜜”。这个“般若”,没有适当的中国字可以翻,因此就翻译了它的音,而没有翻译它的意思。这是古时候译经家的一种规定。咱们国家没有适当的名词恰好跟这个“般若”一样,但是这个音有点走了样,注了这个音,这个音还是接近的。要是翻译了意思,就是“无上正等正觉”。有的翻译的是音,有的翻译的是意思。“般若”就是音。因为我们中国没有适当的字相当于“般若”,勉强叫做智慧。这很容易混,因此就需要“般若”翻成中国的意思,就是深智慧或者大智慧,以区别于咱们一般所谓的智慧。尤其是要区别于咱们所谓的世智辨聪,这两个词的意思恰恰有天渊之别。我们如果把世智辨聪当作了般若,那就是禅宗的话:“把驴鞍桥当作阿爹的下巴颌(铠Kǎi)了”。那个桥跟下巴颌没有共同之处,如果把般若体会成世间的学问、世间的聪明能干,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世智辨聪是佛教所讲的“八难”之一,学佛是有八种人是很困难学的:聋子、瞎子、哑巴……。哑巴,他就不能问话;如聋如盲,他就看不见、听不见。还有神经病等都属于“八难”之一。这个世智辨聪是跟“八难”并列的。我们有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有的人还以此自负,不知道这是一种缺点。所谓“般若”既不是我们所说的智慧,也不是指学问,而是一个大智慧,极深的智慧。“六度波罗密”里头前五度——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如果只是这前五度而没有般若的话,不能称为“波罗密”。你只是布施,就是布施,不能成为“布施波罗密”。忍辱,只是忍辱,而不能成为“忍辱波罗密”……

  波罗密是什么意思呢?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彼岸到”。外国文法是倒过来说的,咱们的话就是“到彼岸”。众生生生死死轮回不断,这生死是一岸。我们在这岸里头,八宝山一烧,又不知驴胎马腹哪里去了,轮回不休。现在大量的科学研究,证明这种轮回是事实!很多人都记得他前生的事情,还出了大量专书,是外国人写的书。生死这一岸是可怕的,我们死是很苦的,这个死是无穷尽的死。一个人说:“我难过的要死”,那就是用这个“死”来形容难过到极点了。这个死是极难过的,如果只死一回就空了,这事情也好办了,但是这种死是无穷尽的。而且这“六道”里头还有“三恶道”,“三恶道”苦趣的时间就更长了,三途一报就是五千劫呀!释迦牟尼佛修精舍的时候,很多大阿罗汉看见蚂蚁就哭了。因为前一个佛在这说法,这些蚂蚁当时就是蚂蚁,它们一直到现在还是蚂蚁。你看前一个佛过后,另一个佛出世得多少年时间呀!可它们还是蚂蚁。所以堕入这种恶趣就很难得再从这恶趣里头出来呀!因为它结的缘只是这个缘,它思想里头只是这个东西,它就出不去了。所以这生死之岸很可怕。那么我们都希望永远离开这个生死。所谓“涅?”就是彼岸。但中间还有个中流,这个中流是什么?就是烦恼。烦恼是中流。度过这个烦恼的“中流”这才能到“彼岸”。那么,要想通过“六度”到彼岸,就必需哪一度中都不能离开“般若”。般若是大智慧,甚深的智慧,不是我们所谓的世智辨聪。就是“般若波罗密”。这个“般若”有三个般若:文字般若、观照般若、实相般若。

  一切写成文字的、写成书的、写成经的、写成论文的,这都属于“文字般若”。用文字来表达“般若”的。那么仅仅是文字行吗?底下第二就是“观照般若”。“观”就是“观自在菩萨”(〈心经〉语)的那个“观”;“照”就是“照见五蕴皆空”的那个“照”。你这读了经之后,闻到文字般若了,你得实修,要实践哪。学佛和佛学是两件事,佛学只是佛教的学问,还要真学佛呀!学佛就是学佛的大慈大悲、六度万行。佛学院曾有一个学生问我:“我们到底要不要搞佛学?”我说:“既然名子叫做佛学院,当然要研究佛学了。”但是要知道,佛学里头真正的内容都是告诉咱们怎么去学佛的。你这么去研究佛学就对了!不是给你写一篇论文,考个博士,而是告诉你如何去修行,如何去成佛的。我们要学佛吗,学佛就要“观照般若”。“观”就是“观自在”的那个“观”,“观自在菩萨”的意思很深!老要观自己的自性在不在、你自己的妙明真心是不是当家做主。你的“主人翁”在不在?你这烦恼一来就跟它跑了,音乐一响,你就想到音乐上去了,你这“主人翁”就不在了。再加上一些分别颠倒,那就不自在了!所以要老“观自在”才行!这是“观”。《心经》还有“照见五蕴皆空”这一句,那就是“照”。我们要学佛也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要学佛怎么“观”?怎么“照”?。所以这里头就需要实践,不光是懂得理论就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做才成。要去做当然很难了,上头说了“无住生心”,这个凡夫是做不到的。我再举一个例子,证明我们也还是可以做得到的。比方《金刚经》里头大讲“忍辱波罗密”。释迦牟尼佛讲:“我前生为忍辱仙人,那时歌利王出来打猎,带了多少宫娥才女,他打猎之后睡了个午觉。这些宫娥才女没有事就出来转转看。附近有一个青年男子在那打座,很庄严很清净,有人过去问问他在做什么?他就回答了。于是大家就觉得他这些话都很有道理,便请教他,他就给大家讲。人越听越多,很多人都围过来了,听他说法。歌利王他睡醒一觉一看,宫娥才女都没了,唉?大吃一惊,于是去找,发现都围着一个青年男子坐在那听他说话,歌利王这时,男人的那种嫉妒心就起来了。“你是干什么的?什么妖鬼?你敢调戏引诱我的妇女。”。“我哪里是引诱,是她们自己来找我,听我讲话的……”“你是干什么的?”“我在修忍辱,我是忍辱仙人,”“你修忍辱?那我拉你一刀你忍不忍?”“你拉我一刀,我,无我相无人相,不生嗔恨。”于是歌利王给把他一刀,拉下一块,“你恨不恨?”“不恨!”于是再拉一刀,“不恨!”于是就节节支解……《金刚经》里谈到这个具体的一个事例。节节支解之后,歌利王看这个忍辱仙人始终不生嗔恨。佛就是这么大慈大悲。但是,我们现在要学当年的忍辱仙人,捅你一刀,你也不生嗔恨,当然我们现在还是做不到的。因为这要有个程度。这个“忍”有“六忍”,今天我们谈谈这“六忍”。

  对于我们生活一切还都有关系。人生总不免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情,有许多冤枉,有许多无理横加,种种的这些事情。但我们要怎样忍辱呢?第一种叫“力忍”,要用力量才能忍。也就是说,别人无缘无故打我一拳,唾我一脸唾沫,我当然是生了气了,动了真心了,但是自己要克制自己。我是修行人,我不应当跟他一般见识,自己努力克制,这样也就不思报复了。他骂了我,我没骂他,他打了我,我没有打他,他批评我向上级汇报我,我不打击报复,这样不报复就叫“力忍”。我受了,但是我生了气了,还是动了心,动了烦恼,但是不去回报他,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忘忍”,凡是事我就把他忘了,这就高了一步。度量很大,宰相肚里好撑船,你对于我如何,我从不计较,于是就把这个事给忘了。过去有个宋襄公,他手下的元帅把敌人的元帅抓了来,因为他把敌人的元帅都给放了,于是自己的元帅就生气了,“啊!我这么辛苦把他抓来,你却给放了”,说着就在宋襄公的脸上唾了一脸唾沫。而这个宋襄公度量很大,唾面自干。唾了一脸唾沫他擦都不擦一下,让它自己干,把这事给忘了。这又进步了。

  再进一步叫“反忍”,虽然人家对我无理横加种种事情,我回头想是我不对,责怪自己,一定是什么什么原因,由我引起来的,这是第三种叫“反忍”。第四种就是“观忍”。那就用上了咱们的《金刚经》所讲的道理了。这个来诲辱我的、我受的侮辱以及我被受的人,都是肥皂泡,将来都是要破灭的。“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样一观,也就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总之是肥皂泡。这个肥皂泡还是红的,还是绿的,还是蓝的,各种的颜色,有种种的差别,这差别反正是转眼就空的,这么一观,观世音菩萨照见五蕴皆空,一观照,一空就度一切苦厄。这是第四个忍。我们学佛,“忍”不是无用,而是大有用,是大安乐法门。咱们对于“忍”受用一点,就能安乐施慧。你就变了,种种问题就改了。第五种是“喜忍”。碰见种种无理横加的事,别人忍受不了,我却很欢喜。没有苦这个事怎么能锻炼我的忍呢!欢喜有这么个机会,那就不是生气了,排除了烦恼,一步一步高上去了。

  第六步就是慈忍。对于我的种种无理取闹,是愚痴的人所为,我要怜悯他,因此我就要度他。这就不是要报复了,最初一步只是不报复,后来想让对方得到好处,得到度脱。释迦牟尼佛的教导,不是空谈,他都是自己先做到的。这个歌利王,后来他是谁呀?世尊睹明星悟道,首先度五比丘。五比丘之中最着名的,大家都知道是桥陈如。桥陈如就是当年节节支解世尊的那位歌利王。我们就是念经,当然得好处,念经之后,你还要在一切日用中,能够用心去观行、去觉照。这是第二种“观照般若”。第三种“实相般若”,“观照般若”之后,最后所证的就是证“实相般若”。“实相”就是真如、佛性、果觉等等,都是“实相”。说到“实相般若”,这里不免首先要强调一点,就是现在对于“文字般若”,大概有两种不正确的对待:第一,研究的人只是重视了“文字般若”,以为从这经典上我懂了,看了一些注解明白了,我也会跟人家说了,这就是“实相般若”了。其实一切文字,不管你是经典,还是禅宗老和尚的语录,总之,就如禅宗的一部书《指月录》所喻的那样,文字的一切一切不过是给你指一指这个“月”。“文字般若”起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你指一指这个“月”。对此不认识就会产生二种错误:一种错误认为:既然实相是离开这一切,就不要“指”了,对于经典我也不用去看了,这是个错误。这个茫茫太空之中,哪个是月亮?从来没见过,你哪里去找啊?所以需要一个指,才能得到很大的方便哪。连指都不要了,看“月”就困难了,所以不要“指”的人是一个错误。再一种错误更严重,以为这个“指”就是月亮。错把指月亮的手指当成了月亮。虽然我这些话都是对的,我用手指着月亮的样子说“这就是月亮,月亮就在那”。我这句话跟我的指都是对的,可误解的人就以为我的话及我的手指就是月亮了。正是由于这样去认识月亮,才把经典上的文字错当作“实相”。那么这样就有二个严重的问题:一个严重问题是,再也看不见月亮了,因为把手指当月亮了。第二个严重错误就把月亮认为是指月的样子。对于般若,如果我们只是从自力来悟入“实相般若”,是很不容易的事。因此,我们再引证一下?益大师话,深入地解释这个“实相般若”。“实相”是什么呢?“实相者非有相,非无相,非非有相,非非无相,非有无俱相。离一切相,遍为一切诸法作相。”。那到底是有?是无?是非有非无?还是又有又无……?这些都不是,所以“实相”是离开了一切相的。我们总是在这些相之中,为之迷惑,是有?是无?是非有非无?还是有无具相?……都没有了,才离开这一切相。那么如果“实相”就是离一切相,这就又跑到“执空”的另一边去了,众生虽好懂,但是底下还有一句话:“遍为一切诸法作相”,一切法都依这个实相而成相,所以这才叫做“实相”。打个比方:就如这个水上生波,这个水本来无所谓有一定的什么波相。没有这些相,但是因为风动之后,水可以出现种种的波,种种波都是实相,因为风吹动之后而显的相,所以水就遍为一切波作相。水本来没有这个波相,但是它给一切波作相,这个话好懂吧!“实相”是离一切相,可是“遍为一切诸法作相”,所以就能显现一切相,无相而能显现一切相,佛法的道理就在于此。“此实相者,即是般若波罗密体,体自寂照,照不可思议,如理而照,照不异寂,即名观照般若。”“寂而常照”空寂之中而常起无边无尽的照用。所以空到了极点,彻底了。而这个用也就无穷了。我们现在就是因为不能空其心,不能无所住,所以我们的妙明真心就不出生,就象阴天的太阳被云遮了。这个“实相”是什么呢?就是“般若波罗密”的本体。那么《金刚经》“金刚般若波罗密”的本体是什么呢?就是刚才说的“实相”。在《弥陀要解》里头,?益大师说:《阿弥陀经》以什么为本体呢?就是“以实相为体”。那些水、鸟、树林等等事相都是依止这个“实相”而成的。“寂照”就是本体,就是实相般若。如果契悟到这个“离一切相,遍一切诸法作相”,这个实相也就“实相般若”。能够稍微证一点“实相般若”那就是地上菩萨了。这个体本来就是“寂而常照”,所以我们西方极乐世界的四土,最高是“常寂光土”,本体就是自然而然的,本来就是。“寂而常照”是不可思议的。这个“观照般若”是什么呢?“如理而照,照不异寂”。我说众生若真正象我刚才说的那个“观照”,那还只是个初步,还是粗浅的。真正的“观照”是很深的境界。“即理而照”完全是合乎这个本体的去照。这个“无住生心”就是“理”,用这个事照,我这个心即然无住,又不断灭,以这个为我们心的境,这就是“即理而照”。“照不异寂”,在照的时候,跟这个“寂”并没有不同,所以这也就合乎了“无住生心”。在照的时候跟那个寂,跟那个空寂没有相异。就好象镜子一样,镜子很寂,它可是能照,镜子并无心,而它能照,而且镜子的照就比我们高,它不留一点痕迹,你什么人来给你反映的真真实实,一点不错,毫厘不爽,只有在空寂之中才有这种作用。这个镜子就是我们很好的一个譬喻。所以这样叫“观照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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