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电影
我微闭上眼,细细地品位着口腔中那腥中带咸的味道,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纤细的“红丝”从我的咽喉沿食道缓缓降落……虽然已经体验过无数次,但当那刚才还在折磨我的理智的胃痉挛和疲劳感烟消云散的时候,我还是会惊叹它的神奇。
随手盖上盖子,封上封印。
把杯子放回冰箱,我提醒自己要买新货了,而在货送到前,得省点了;不然,最好请上几天假……抓下头上的帽子,任那已经及肩的发散下来,好像手上还留有血的味道,我起身披上我的白制服袍,决定去镜台洗手。
我毕竟还是个正常的吸血鬼,对血的诱惑还是很难抗拒的。
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可我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了。
我抬头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二十岁的外貌,没有梳理过的长发随意地垂下来,过于白皙的肤色,没有波澜的黑眼,典型的出尘少年……这就是那位同仁傻站着不动的原因了。
我细细地擦干了手上的每一寸肌肤,现在只留下香皂的味道了,这一点我很满意。
把散发在脑后绑好,再带上那浅蓝色的眼镜(虽然后天传染的吸血鬼不怕阳光,可太强烈的话也回“折寿”的)。
“林小姐,你有事吗?”作为一名优秀的男性吸血鬼我对美丽的女性通常会很温柔。
“啊……那个……”我发誓我看见她在偷偷地吞口水,“严医生,主任在找你。
”越过她身边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扫视她的脖子,白皙修长,很好的饵,也许我可以试试活食的味道……神经外科的梁主任是我的博导,一个严厉而谨慎的老人。
不过,就我观察,他对我的赞赏已到了盲目的地步,这当然是因为我在医学上的天赋,其实任何人如果在医院和医学院之间混上一百年,基本上就能和我一样驾轻就熟了。
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眼前的老人还埋首于一份病历中。
没有任何的拘束感,我随手摆弄着他桌上的骨骼模型。
“听说你又差点在手术室晕倒。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年纪大了,都会喜欢突然开口让别人受惊,反正年龄是他几倍的我没有这种习惯,这说明我还年轻。
“没什么,只是做了两个大手术有点累。
“这是很危险的,特别你是主刀医师。
”他想在口气中加一点训斥的成分,不过没有成功,“你的体力还是不行啊!”我还是抱以一笑。
这是没办法的,难得有吸血鬼对着新鲜血液10个小时而没有扑上去,晕过去也只能说明我自制力超群罢了。
“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看一下这个孩子。
”从他手上接过病历,粗略地看了一下。
我记得这个孩子,她入院的时候只有四岁,好像是脑血管瘤,没想到已经在这儿住了四年了。
“普通的血管瘤病例,只要不再发作,活到多大都不成问题。
”我故意把话反过来说,其实只要一次大发作就可以要了这小姑娘的命。
虽然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但作为“年轻人”,表现得乐观一点一定没错。
“可最近她的情况不太稳定,”老人摘下了眼镜仔细地擦拭着,看来应该是“非常严重”才对,“我明天就要去参加研讨会了,我想让你接手这个孩子。
”我把病历抱在胸前,这样可以被认为对新任务信心十足,“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自主任办公室出来,要经过中庭的走道才能回我的办公室,那病历夹自然从胸前到了臂下。
生命,那么短暂的东西我已经失去兴趣很久了。
也许我该考虑下一百年改行干别的,例如调酒师什么的,Bar那种昏暗的地方比较有利于身体健康,只可惜可能找不到那么好的血源了。
中庭里已经是一片银白,看来刚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不喜欢雪,满地的积雪能把微小的光也弄得晃眼起来。
不期然地听到中庭中有儿童的笑声,原来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病人,我知道她就是我的新病人。
从她的行为来看,血管瘤已经压到了运动神经了,的确是“非常不好”了。
也许……作为她的新主治医师,我应该立刻去把带她出来的护士训一顿,然后送她回去,这样应该是没错的。
当我犹豫的那一会儿,我发现了她身后的那双眼睛,满是爱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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