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爷爷的一指禅

周末的夜,最难将息。伺候熊孩子睡着后,我又将各路“weekend保留节目”尽数刷了一遍,直到酣畅淋漓爽歪歪地玩儿舒坦了,正准备心满意足合眼睡觉呢。我小叔突然发微信问我睡了没?说起我这小叔,看过前面故事的朋友们都不陌生。

叫他蜀黍纯粹是萝卜不大长在辈儿上,这厮其实就虚长我四岁,自小跟我在战斗中厮混到大,实乃一枚百里挑一的高品质贱人。

我叔大半夜的微我,敢情是要给我提供素材。

我当即吹牛不上税地说:“现在我楼里的朋友别提多热情,那素材,一个比一个有料又惊悚,你能给我提供个啥?”我叔说他过年期间做了一个诡异的怪梦,继而引发了一连串难以置信的奇事,最终还逃过一劫呢。

我听着似乎有点意思,就让他讲来听听。

我叔说,今年大年初一夜里,他梦回高中时代,在操场上体育课练习跳远。

恐怖的是大家面前的不是沙坑,是粪坑。

我叔一阵风般助跑到粪坑边缘,纵身一跃,只听“噗嚓”一声巨响,他就醒了。

我恶心到无语,正准备收线睡觉呢,我叔又死乞白赖讲了他接下来做的梦。

粪坑之梦后,我叔又梦见了他的爷爷,我的太姥爷。

算起来太姥爷去世十一年了,祭日刚好就是大年初一。

小叔是太姥爷一手带大的孩子,我舅爷舅奶奶那时候不在北京工作,小叔直到高中二年级都是和太姥姥太姥爷生活在一起,祖孙之情尤其深厚。

太姥爷无疾而终,走得非常突然,亦是标准意义上的善终。

前一天晚上是除夕,孙男娣女一大家子都过来太姥爷家拜年,乌泱泱坐了满满一屋子。

老爷子那晚兴致特别好,喝了二两小酒,还吃了两个羊肉馅包子。

晚上宾客散去,太姥爷临睡前对我小叔说:“你说话就大学毕业了,该像个成年人有点正形儿了。

爷爷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我小叔第二天要跟女朋友去广州旅行,满心里都是声色犬马想入非非,根本就没着耳朵听他爷爷说了啥。

老头睡下后没多久,我叔的街坊大烈来了。

大烈是我叔的铁哥们,颇有些未卜先知方面的特异功能,而且百发百中,从无虚言。

大烈建议我叔明天别出远门了,不然他会抱憾终身。

我叔一听这话,以为自己明日不宜出行,搞不好要出意外客死他乡呢。

他一向都对大烈的预言深信不疑,遂咬紧钢牙顶着女朋友的滚滚天雷取消了行程。

第二天早起时,太姥爷说身子乏想再躺躺,未及晌午,溘然长逝,享年九十九岁。

太姥爷去世后,我叔好几年不能释怀,初时一提起太姥爷他就难以自持地掉眼泪,在大街上见了体态样貌相似的老人家,也会楞在原地很久。

每年初一他都会去太姥爷和太姥姥的墓前烧纸祭拜,十一年来从不曾迟到或缺席。

唯有今年,我小叔没去。

由于疫情影响,这个春节大家都停下了走亲访友的步伐。

我小叔一犯懒,就没往郊区的公墓跑。

大年初一夜里,我叔梦见太姥爷一脸不悦地瞪着他,仿佛嗔怪他今年为什么没去墓地看望自己。

我小叔赶紧解释说:“爷爷,今年北京闹瘟疫,我是真不敢出门乱跑啊!等这阵风过去,我一定多给您烧点纸过去!”太姥爷听他说完冷哼了一声,抬手就照我小叔脑门子上杵了一下,我小叔额头吃痛,一下就醒了。

迷糊间他犹觉脑门上火辣辣地沙疼,用手一摸坏了,躺下睡觉时还好好儿的脑门上,凭空生了一个又大又硬的火疖子。

第二天一早,那个火疖子开始破溃,流出黄白相间的脓水,臭不可闻。

原本他们一家四口要顶风作案,去我小婶儿的铁杆闺蜜家串门子的。

不想我小叔突然烂了额头,颜值尽毁痛不可当,只能老老实实在家热敷调理。

谁知一连好几天,那大火疖子竟长势喜人,源源不断地流脓嗒水,非常时期小叔也不敢去医院,无计可施的焦灼时刻,他又想起了救命稻草大烈。

起初大烈怪他小题大做疑神疑鬼,估计是窝在家里大鱼大肉吃上火了,饮食清淡生活规律很快就能好。

我叔跟大烈一视频,大烈也傻眼了,再不出手相救我叔脑门子上非烂出一坑来不可。

大烈沉思良久,告诉我叔说:“你们老爷子生前最疼你,走时也最放不下你,我觉着他这么做必有缘故,可以肯定的是老头儿绝不会害你的。

稍安勿躁,跟家踏实养着吧。

”我叔对大烈的建议非常不以为然,可又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依计而行,躲在家里安心养包。

又过了大概一周,那火疖子方才渐渐收口儿,开始慢慢地愈合。

那天一大早,我小婶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呼,她闺蜜所在的小区爆发聚集性疫情了,幸亏他们那天没去成,要不然俩孩子那么小,又总闲不住不注意卫生,真保不齐会被感染呢!我小叔至此方才顿悟,原来他爷爷是怕孙子不知轻重以身犯险,才狠狠戳了他的脑门子,以此将他留在家中逃过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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