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灵车
我爱人的姥姥我也得叫姥姥,是吧?下面所称的姥姥就是我爱人的姥姥。我属于逗比一族,喜欢开玩笑。老人嘛,活了一辈子,老来老来已经阅历了整个人生,不要让她们再去承受什么心理压力了,没事儿去看看老人,逗逗他们,开开玩笑,让他们快乐一些,就是最好的孝顺。
这是鄙人的观点,不代表所有人,一家之言而已。
结婚以后,工作稳定,没有孩子,我和爱人经常去看望姥姥,经常逗姥姥开心,姥姥就特别喜欢我。
每次去姥姥都高高兴兴地为我们做山西面食,看见我大碗大碗地吃她做的饭,姥姥就特别高兴,姥姥总是说:趁着我还能做,多给你们多给你们做几次,以后就吃不到了。
这是老人知道自己寿数将尽的一种慨叹,这时候我总是逗姥姥:别介呀!您哪能那么没有责任心呢?我们还要生小孩呢,到时候您还得帮我带孩子呢!老人总是开怀大笑,“胡说八道,我这么大岁数还能帮你们带孩子?!”其实,老人心里是很高兴的。
姥姥八十四岁了,回山西老家去了,我们就很少见到姥姥了。
有了孩子,事情也就多了,很少再能吃到姥姥做的那“一根粗面条”了,姥姥会把面调的不干不稀的面糊状,烧了开水,沿着碗边把面糊搓成一根面条,边抻边转动面碗边下面,整个锅里只有一根筷子粗细的面条,拌上姥姥做的番茄辣椒调料,哇塞!那叫一个解气,又筋道又解馋,我一口气能吃3大碗。
我管那个叫“一根粗面条”,人家山西管它叫什么我不知道,告诉过我,没记住。
姥姥回老家之后住在老姨家,我们春节回去看她的时候,她开心极了,特别为我做了一次“一根粗面条”。
姥姥感慨道:“以后恐怕吃不着喽。
我要是走了,临行时想见上一面都赶不上。
”我知道这是老人在悲悯人生,我接道:“放心吧,现在高速路快着呢,我有车,你要是有事儿,一个电话,撒泡尿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后来,姥姥就是去上厕所的时候,倒在厕所里了,就再也没有醒来。
估计是想让我回来送她大行吧。
为了这事儿,表姐一直埋怨我:“就是因为你说的,撒泡尿的功夫就回来了,结果姥姥就倒在厕所里了。
都赖你!”姥姥是大户人家的闺女,30多岁的时候姥爷就被镇压了,守寡守了50多年。
山西地方上有规矩:女人守寡30年以上就不用跟丈夫合葬了。
姥姥活着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叮嘱大舅哥:不想进他们相里家的坟地,千万记住啊!(对了,忘了交代了:爱人的妈妈家姓相里,没见过这个姓氏吧?全世界姓相里的就他们一家。
)大舅哥糊弄老太太:“行,行,一定不送你去他们家。
”大舅哥属于那种“把驴送到贵州去”的家伙,姥姥知道,她的丧事肯定要大舅哥操持的。
到了出殡那天,真可谓“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棺材太大,没有汽车能够装得下,找了一辆崭新的四轮拖拉机拉着,100多辆各种轿车跟着去送葬。
车子走到北陵公园环岛,应该是往西去,去姥姥生前订好的墓地,结果大舅哥指挥着往东走,往东走是相里家的祖坟。
<script async src="https://pagead2.googlesyndication.com/pagead/js/adsbygoogle.js"></script><script> </script>这回可就出事喽,崭新的四轮拖拉机嘎噔一下就熄火了,说什么都打不着火儿。
赶紧请来拖拉机维修站的师傅过来修理,左看右看,捅捅这儿,弄弄那儿,没毛病啊!怎么鼓捣都不动弹,搞了2个多小时就是发动不起来。
好嘛,你看这好几百号人都打听出了什么事儿,车子停了一条大街,把交通都堵塞了。
有道儿上的朋友提醒:别是老人家不愿去吧?大舅哥也是久行江湖的主儿,想起姥姥之前叮嘱他的事儿,肯定是姥姥不想去相里家的祖坟跟姥爷合葬呗。
赶紧在棺材前摆上香纸,大舅哥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烧香,求姥姥:姥姥啊,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们这是好心啊,为了您和姥爷能够团圆啊,要不然您守了他这么多年不是白守了,就算是他老人家在那边又娶了,你过去还不是老大,谁也不敢不给您面子啊!……得,好说歹说,给姥姥上了3柱香,焚化了2刀黄纸。
哎,你说特么怪不怪?拖拉机手看大舅哥唠叨上没完,有点儿烦,上车想点根儿烟,薰一棵,一打火,嘡嘡嘡嘡嘡……TM着了!有一次跟大舅哥喝酒,两个人都喝多了,大舅哥跟我说起这事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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