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59岁台湾老兵回乡,想寻个老伴,邻居小姑娘:您看我妈行吗(1996年12月5日多少岁)
“老岳,在台湾这么多年你也不给自己找个老伴儿吗?”
“是啊哥,你年纪越来越大,总得有个老伴儿啊!”
1989年,在青岛一个农家小院里,59岁的台湾老兵马岳华被亲戚们围着,大家七嘴八舌地与他说话。
马岳华对此并未感到厌烦,因为自己在台湾孤孤单单地过了几十年,现在回来了非但不被“嫌弃”,反而受到这样的关心,这让他感动不已。
......
几年后马岳华再次返乡,在同样被“逼婚”的场景下,一个女孩忽然问马岳华:“叔,你看我妈行不?我妈叫陈元香......”
马岳华看着女孩豪气干云的模样,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这是为何?
马岳华又是为何去了台湾?而这位女孩给自己妈妈做媒结果又是怎样?
(80年代农村小院)
退伍老兵在台湾
马岳华是一名国民党老兵,在国民党部队整整干了31年,在部队时各方面的生活保障还是可以的,马岳华几乎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期望的,因为远在台湾服役的日子如同“坐牢”一般。
他时时刻刻都盼着日后能有机会回到家乡看看家人,可他又有点担心:“我是国民党的兵,回去会给家里惹麻烦吧?”
战友看他心情郁闷,便悄悄告诉他一个秘密:
“老马,你知道不,现在有很多人都通过国外朋友跟家乡取得了联系。”
“出来这么多年了,你要不要给家里捎个信,我可以给你介绍个路子!”
马岳华一听这好事激动不已,不过他一想到这“违反规定”,又泄气地说:
“算了吧,我不想惹事。”
“就在这儿混着吧,混一天是一天,哪天两脚一蹬也就算是过完这一辈子了......”
战友看马岳华如此胆小,也就不再相劝了。
就这样,马岳华在台湾纠纠结结地活着,在部队里熬了整整31年。
50岁那年马岳华达到了国民党部队的退役标准,他终于离开了这支禁锢他半辈子的部队。
不过离开部队后马岳华也就失去了生活保障,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需要自己承担,这让他一下子无法适应。
因为他从来没有步入过社会,也没有过独自谋生的经验,所以并没有好单位肯接纳没学历、没能力的他。
退伍后不久,马岳华为了节省生活成本找到了2位战友,与他们一起合租了一间公寓。
找到落脚之地后马岳华就开始犯愁了,部队给的退伍费不多,如果只出不进,估计要不了几年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
于是他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打零工勉强糊口。
虽然这份零工并不是很繁重的活计,但对于已经上了年纪的马岳华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体力活。
一天下来马岳华就累得浑身酸软,可是他丝毫不敢偷懒,因为他必须要趁着身体还能劳动,多攒一些养老钱。
尽管每天工作这么繁重,可马岳华的饮食却很潦草,常常是随便吃点对付一顿就过去了。
战友看他一个人过得凄惨,便劝他:“老岳,你考虑下找个老伴儿么,还能给你洗洗衣服做做饭。”
可马岳华听到后连连摆手说:“我这个条件谁肯跟我啊,还是算了吧......”
(老人相亲)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夜深人静的时候马岳华还是羡慕那些有家室的战友,谁不希望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呢?
只怪自己运气不好来了台湾,要不然如今肯定也是儿孙满堂了!
就这样,马岳华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中间有几次生病他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幻想着能再见见远在家乡的母亲和姐姐、弟弟。
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80年代随着国家政策的逐渐松动,一些老兵辗转与大陆的亲人取得了联系。
马岳华得知消息后也开始心动了,在室友的热心劝说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与家人通信。
不过那个时候往大陆寄信费用很贵,于是他找到了几位同样打算往大陆寄信的战友,几人合写一封信,在落款处分别签上自己的名字。
(老信封)
信寄出去后马岳华心里忐忑不安,青岛与台湾相隔甚远,也不知道自己的信能不能送到亲人手里。
好在负责传信的人将这些信一一传送了签名者的亲人手中,一个个家庭轮流看着这封信。
传到他们家时,是他的弟弟接收了这封信,弟弟得知马岳华还活着,马上联系了已经出嫁的姐姐。
姐姐看到信激动得很,赶忙和弟弟一同给马岳华写了回信。
远在台湾的马岳华收到回信后才得知,原来母亲早在他离家后十多年就已经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姐姐和弟弟两个亲人了。
看到这里马岳华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无比自责,认为是自己当年忽然“失踪”让母亲日夜操心,母亲才早逝的。
不过,马岳华为何认为自己当年是“失踪”呢?
二、不幸遇上抓壮丁
这一切还要从1949年说起。
1949年,国民党由于不得人心,被人民解放军打的节节溃败。
国民党政权摇摇欲坠,然而蒋介石是个天生迷恋权力的人,他不甘心就此落败,便筹划着退居到台湾继续做“土皇帝”。
为了扩充军队势力,国民党在退败前大肆“征兵”,而所谓的“征兵”其实就是抓壮丁。
在青岛地区,一些家庭由于多年战乱家里只剩下了一个成年男丁,可依旧避免不了要被抓壮丁。
马岳华的家当年就是这样的情况,父亲英年早逝,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和姐姐、弟弟拉扯长大。
1949年马岳华刚满19岁,还没来得及成家就遇到了国民党挨家挨户到处搜人。
母亲知道战场上凶多吉少,便让马岳华白天藏在家里厢房的夹墙中间,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再出来吃饭睡觉。
(40年代农村少年)
马岳华虽然身体瘦弱,可毕竟也是一个大小伙子,挤在两面墙之间自然是难受得很。
可每当他听到外面的官兵气势汹汹地搜查时,就再也顾不上这难受的感觉了。
在夹墙中间躲过半个多月后,他心想:“解放战争应该就快胜利了,这样的日子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解放战争的确是快要胜利了,他的好日子却越来越远了。
有一天,母亲和姐姐、弟弟都出去干活了,他一个人在夹墙中间藏得实在无聊,便偷偷跑了出来。
不料他刚出来就遇到了国民党士兵在隔壁搜人,他马上返回夹墙再次藏了起来。
这时他听到“咣”的一声,家里的门被国民党士兵踢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顿翻箱倒柜的搜查,他屏住呼吸等待着这次搜查结束。
(抓壮丁)
几分钟后他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以为搜查的士兵向往常一样离开,就从夹墙中蹦了下来。
然而搜查的士兵并没有离开院子,听到这一声响后马上返回查看,正好将马岳华抓住。
一群士兵把他押送到了部队,很快他就和众多官兵一起坐上了去海南的船。
母亲返回家中后看到家里被翻得七零八乱,厢房的夹墙中空空如也,马上意识到儿子可能是被国民党抓走了。
她虽然只是一介妇人,但对战场的事多少也有耳闻,她知道国民党部队如今正在到处吃败仗。
如果儿子被抓去,肯定免不了要挨枪子,一想到这里母亲就痛哭不止。
而马岳华被抓进部队后才知道,他即将要和船上的新兵一起被送到前线去打仗。
他害怕极了,从小到大他连动物都没有杀过,怎么敢去战场上杀人呢?更何况战场上要杀的还是自己的同胞!
也许正是这份怯懦救了马岳华一命,他被安排驻守阵地,做的也都是一些不见血的工作。
马岳华自从离开家后就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在海南驻守半年后,他终于听说解放战争马上就要胜利了!
可尴尬的是,他自己是国民党士兵的身份,这样的胜利似乎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仍然幻想着说不定战争结束了,他所在的部队也就解散了,到时候也许还能再回到青岛与家人团聚。
然而现实情况是,他们的“蒋委员长”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求部队撤离到台湾去!
马岳华心里无比抗拒,他不愿永远离开家人,可他彼时已经是一名身穿军装的国民党士兵了,他根本没得选。
无奈之下马岳华只好跟着部队到了台湾,而这一去就是三十多年......
三、两岸“三通”造福老兵
“老马,怎么样,家里人都还好吗?”一位战友关切的话语打断了马岳华的思绪,马岳华擦擦眼泪说:“好,都好。”
在这一次通信之后,马岳华后来又和姐姐有过多次联系,信中姐姐再三劝他找机会回家看看。
这几十年来,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亲情关怀,如今知道自己还被姐姐惦记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
1989年,马岳华多次向台湾当局提出申请,终于请到了一段时间的探亲假。
马岳华办完相关手续后,马上就启程离开了台湾。
当他踏上祖国大陆的土地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又哭又笑,不敢相信时隔40年自己真的回来了!
他坐在客车里看着窗外祖国的巨大变化,不停地自言自语:“大陆变化真大啊,要是当年我没被抓走该多好啊!”
(80年代中国)
几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村口,姐姐和弟弟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他下车后姐弟俩一下子扑了上来,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很久才分开。
三人的身体分开后,马岳华赶紧把车上的行李拿了下来,和姐姐、弟弟一起回了家。
回家放下行李后,马岳华就让姐姐和弟弟带着自己去祭拜母亲,来到母亲的墓前,马岳华痛哭流涕,脑海里浮现的还是母亲年轻的样子。
祭拜过后,姐姐就和马岳华拉起了家常,得知马岳华打了一辈子光棍她心疼不已,马上说道:
“岳华,你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还是找个人照顾你吧。”
可马岳华却说:“算了吧姐,我这次回来只能呆一个月,下次回来再说吧。”
(80年代中国)
姐姐看他没这心思也就没有坚持,不过她心里却记下了这事。
之后的时间,马岳华在姐姐和弟弟家来回换着住,一些亲戚得知他回来也纷纷上门请他到家里做客。
乡里乡亲的一句打招呼,远亲近亲的一顿热乎饭,让马岳华感受到了这半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情。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马岳华不得不离开了。
临走前他站在弟弟家院子门口,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最终他还是不得已踏上了返程的车。
看到他的车渐渐远去,村里的人不解地问:“哎,人都回来了,干嘛还要去那台湾?”
其实,马岳华之所以在假期结束后乖乖地返回台湾,是因为他必须要亲自去台湾报到,这样才能领取“荣民费”。
(80年代台湾)
“荣民费”是他为国民党卖命半辈子才挣来的,他如果轻易放弃了,那他的后半生就一点保障也没有了。
四、小姑娘给母亲做媒
回到台湾后马岳华继续打零工,只不过他更有干劲儿了,因为他知道国家政策越来越好了,以后一定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回家。
果然,第二年他就再次回到了青岛老家,并且请到了更长的假期。
姐姐得知这次假期长,又提起了他的“终身大事”:
“岳华,我托媒人给你留意几个人,这次抽空去见见。”
“姐,我......”马岳华正想拒绝,却被姐姐打断了。
“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给你张罗好婚姻大事,我怎么对得起咱妈?”
马岳华见状也就不再推辞了,表示可以抽空见见,姐姐这才放下心来。
(80年代农村)
这次回来,马岳华发现大家对他没有那么客气了,会带着他下地干干活,这让马岳华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期。
兄弟姐妹之间又说有笑,侄子侄女在旁边嬉戏打闹,这就是马岳华心里一直向往的天伦之乐。
要说有什么不顺心的,那大概就是马岳华的婚事了。
在家乡的这几个月,姐姐给他安排了好几场相亲,可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女方似乎对于他是国民党退伍老兵有点介意。
再者就是他在青岛没有住房也没有地,在女方眼里他就是个落叶浮萍,跟他结婚太没有安定感了。
这次假期眼看就要到了,可他的婚事还是没有着落,马岳华渐渐地泄气了不打算再找了。
就这样,马岳华多年间一直在台湾和青岛之间往返,虽然偶尔能享受亲情的关怀,可始终是孑然一身。
(台湾同胞探亲)
1996年,马岳华再次回到了青岛探亲,临近返程的前一天亲戚们又开始操心:
“老岳,你怎么在台湾呆了一辈子,还是光棍儿一个!”
“上次那个大姐,我看就挺好!”
......
马岳华正想着如何回应这些关怀,家里忽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同村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进院子后二话不说,直接问道:“叔,您看我妈行不?”
马岳华被这突然的发问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怎么回应,女孩紧接着说:
“我早都听说了,您在找老伴儿,我想给我妈做个媒!”
马岳华看小姑娘如此豪爽也就不再顾虑,把自己这些年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小姑娘也介绍起了自己的母亲:“我妈叫陈元香,守寡很多年了,一辈子操劳把我们几个孩子拉扯大,也没有再嫁。”
“我妈人很好,她没什么高要求,只要男方人老实厚道就行。”
(80年代中国妇女)
经过小姑娘的几番游说,马岳华决心见见陈元香这个坚强的女人。
五、晚年甜蜜的“异地恋”
马岳华原本只是抱着了解了解的心态去见面,可没想到陈元香一下子就相中他了,而他也对陈元香很满意。
只不过令他担心的是,他马上就要返回台湾了,以后也会两地居住的情况,这段感情能不能持久维持下去呢?
陈元香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当即表示:“我都守寡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几个月嘛!”
马岳华看陈元香和她女儿一样性格爽朗,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事了,二人由此确定了恋爱关系。
次年,马岳华再次从台湾赶回青岛见自己的女朋友陈元香,陈元香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十分感动。
这年四月他主动提出了结婚,陈元香想都没想就和一起去领了结婚证。
结婚后马岳华为了给陈元香一个家,就在青岛老家申请了宅基地和庄稼地,村里综合考虑他的情况后破例给他批了。
之后,马岳拿出所有积蓄盖了一套房子,把陈元香接了过来。
自从陈元香嫁过来后,马岳华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与在姐姐、弟弟家是不一样的。
此外,每次假期结束马岳华准备返回台湾,陈元香非但不闹脾气,还贴心地为他收拾行李,准备一些家乡特产。
有一次马岳华看着陈元香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问到:“你有没有担心过,我在台湾那边还有家室?”
不料陈元香回头笑笑说道:“和你认识后,我发现你是一个踏实厚道的人,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老人相依)
听到陈元香的话马岳华感动不已,他庆幸是国家的好政策让他拥有了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
从此以后,马岳华每次离开大陆都依依不舍,迟迟不肯上车。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不管在哪里,知道家里有位妻子在等着他,就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结语:
马岳华在台湾当了半辈子的兵,在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他却过着漂泊无依、浑浑噩噩的日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陆和台湾实现两岸“三通”以后,这位孤独的国民党退伍老兵终于找到了亲情和爱情,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希望每一位老兵,都能和马岳华一样拥有一段“有盼头”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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