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地下室
别进地下室(1)塔罗牌的预示……我是一枚骨灰级的宅女。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窝在宿舍里研究欧洲史。而且对于十七世纪繁琐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古董尤其着迷。由于买不起珍品,我只好在淘宝网上寻觅一些巴洛克风格的物品,大到座钟、挂毯,小到水杯、别针,通通不放过。用闺密邹茉莉的话说,&ldq,更多精彩短篇鬼故事请随时关注 家里鬼故事栏目!
鬼段子分享:医生午夜回家。走到电梯与一女护士同乘,电梯飞过一楼直到B3,门开,一女孩说要搭梯。医生见状忙关门,护士奇怪问:“为什么不让她上来。”医生说:B3是停尸房,每个尸体手上都绑了一根红绳,她右手有…”护士听了,伸出右手,阴笑说到:“是不是~这样一根红绳......”您看懂了吗? |
(1)塔罗牌的预示……
我是一枚骨灰级的宅女。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窝在宿舍里研究欧洲史。而且对于十七世纪繁琐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古董尤其着迷。由于买不起珍品,我只好在淘宝网上寻觅一些巴洛克风格的物品,大到座钟、挂毯,小到水杯、别针,通通不放过。用闺密邹茉莉的话说,“叶薇蘼,你一天到晚见得最多的,除了欧洲史教授,就是送包裹的小弟了。”
今天是2月14号,可惜和大多数宅女一样,我没有男朋友。好在前天在淘宝上拍到的仿古吊坠今天送到了,可以当作送给自己的情人节礼物:纤细的葡萄藤花纹缠绕的银质鸡心吊坠,打开来还可以嵌入一枚小小的照片,甚是精致。
我正把玩着吊坠,邹茉莉旋风一样转进宿舍里,刚做过的卷发像弹簧般跳跃着。
“你看怎么样,漂亮吧?”她指着发间橘色的蝴蝶结问我。
“嗯,真不错。”我点点头。当然,我不会傻到告诉她,这个发型看起来糟透了,就像海鲜意粉间点缀了朵胡萝卜花。
“啊,我的老天!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茉莉一边把自己塞进一条玫瑰色的小礼服里,一边说,“我出门前给你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你今天陶丽丝邀请假期留校的单身男女参加她在魅颜举办的单身派对。”
“没兴趣。”我摇摇头,跳上床抱起电脑,继续淘宝。
“在魅颜哦,那里只招待会员,平时想去都去不了的。对了,我听人说,那里的老板娘可是从意大利回来的,带回来不少古董什么的放在酒吧里当陈设。”茉莉继续诱惑我。
我一听到意大利、古董之类的名词就热血沸腾,“真的吗?那我去。”
我跳下床,把长发随便一绾,将平日里穿的黑色风衣穿在身上,对正在考虑用哪条披肩的茉莉说:“走吧。”
“啊,亲爱的,我们是去参加派对,你穿这个可不行哦。”茉莉噘着嘴,准备将她用不上的行头用在我身上。
“不……不……你要是让我穿这个,我就不去了。”我连忙拒绝。
“好吧,就一条丝巾。”茉莉将一条银色的丝巾绕在我脖子上,我勉强接受了。
在入口处,正好看到今天的主角陶丽丝从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上走下来,宝蓝色的礼服上缀着流光溢彩的珍珠,最新款的Dior时装鞋敲得大理石地面哒哒响。
“哎呀,叶薇蘼同学居然肯赏光,我真是面子大啊!”陶丽丝笑着摆弄着手里的名牌皮包。看来我的确已经宅到一定程度了,让这位一向用鼻孔看人的大小姐刮目相看了。
“哇,丽丝,你的裙子可真漂亮,在哪儿买的?”茉莉看着陶丽丝的礼服两眼放光。
“哦,不。”陶丽丝小心地避开茉莉伸向她礼服的手,“茉莉同学,这可是在巴黎高级成衣店里定制的,非常贵。先失陪了,我要去休息室补一下妆。”说着,陶丽丝风情万种地朝休息室走去。
“薇蘼,算爱情。”茉莉给我出主意。
“嗯,就算爱情吧。”我点点头。
“好,请选一张牌。”她将切好的牌摆在桌子上。
我随便指了一张牌。“哦,是逆位的月亮。月亮这张牌本身代表着幻境,梦境,不安和动荡,还暗藏着危机。而逆位的月亮则是迷茫,动荡。小姐,你的爱情很特别哦。”她说完之后,笑了一下,接着给茉莉算。
我现在跟爱情绝缘,所以又开始打瞌睡,恍惚间,听到她对陶丽丝说:“不要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会危及生命。”她换来的当然是陶丽丝轻蔑的冷哼。
笑闹间不知是谁打碎了一只酒杯。破碎声彻底让我清醒过来。我转过身想对茉莉说该回去了,刚好看到一个男子就站在我的椅子后面。他穿着深咖色的修身衬衫,系同色系的领带,在衬衫与领带之间古董领带夹上的蓝钻熠熠生辉。不难看出他在着装方面尽量保持低调,但丝毫无法掩盖他散发出的贵族气质。
我注视了他的领带夹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这么做很不礼貌,所以立即移开视线。他却走上前来:“你可以做我的未婚妻吗?”
此时吵闹的同学们都安静下来,纷纷注视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的大脑处于死机状态: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向陌生人求婚的?转念一想,他肯定是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的受害者,所以也没当真,就微笑着点了下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总不好叫人下不来台。
他旋即一笑,琥珀色的眼睛像融化冬雪的阳光,澄澈又温暖,使我有些眩晕。然后,他回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接下来,是今晚的第二个惊喜:我选到的客人可以得到这把——曾属于意大利皇室的红宝石发梳。”穿紫色长裙的女子手里捧着一只打开的锦盒。黑色的天鹅绒底衬上,插着一把银质发梳。镶嵌其上的红宝石在灯光的映衬下十分夺目。“请拿出进门时发给大家的号牌。”
发梳曾是最受欧洲贵妇青睐的物品之一。在贵金属制成的梳子上镶嵌珍珠宝石等装饰,既可以当梳子用,又可以像发卡一样插在盘好的发髻上。这把古董发梳起码也值几万块吧,我才不相信她会真的送给客人,一定有托儿。
“我选到的是……”大家都安静下来,注视着自己的号牌,那女子故意拖长了音,微笑着说:“请拿21号号牌的客人上台领取您的奖品。”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手中的号牌,心脏怦怦地撞击着胸膛,上面鲜红的数字正是21。只听茉莉失望地说:“我是20号,呜……呜……”
我刚要起身上台,却被陶丽丝撞了一下,号牌随即落到了地上,陶丽丝捡起来还给我,我再看时,号牌已经变成了22号。而陶丽丝已经摇曳生姿地走上台去,接过了那只装古董发梳的锦盒。
“哎?不对吧?我是20号,薇蘼你应该是21号才对啊?进门时我们明明是挨着的。”茉莉疑惑地对我说。
陶丽丝刚好拿着发梳坐回位子上,她冲我笑了一下,眼角眉梢满是挑衅。我知道就算我说是陶丽丝抢了我的号牌也没人相信,况且我现在也拿不出证据。我只好笑了一下说:“许是发号牌的人把顺序弄乱了。”
“好可惜啊。”茉莉嘟囔着,看起来比我还遗憾。
午夜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踏实。就这么与自己喜欢的古董饰品失之交臂了,要说不愤懑那才虚伪呢。
(2)觊觎者的救赎……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去考研补习班上政治课。由于教授所讲的内容实在乏味,致使本就昏昏欲睡的我直接睡得不省人事。下课时阶梯教室凳子噼里啪啦合上的声音才将我惊醒。实在睡得沉了,连脖子都僵了。我顺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件灰色的男式风衣从我肩头滑落到地上。
谁的衣服啊?我心里还在嘀咕,捡起来一看,欲哭无泪了,居然是一件Armani,拿去干洗一下,都够我买件衣服了。
“你睡醒了?”身后响起的声音温柔中透着懒散,却一点也不熟悉。
呃?我惊诧地转过身,看到一个很英俊的男子,如果在头顶上顶个天使环,他就是拉斐尔笔下的大天使了。人都走光了的阶梯教室格外安静。“谢谢,这是你的风衣。”我将风衣递给他。他接过衣服折了一下,搭在手臂上,然后冲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倒是让我觉得有几分眼熟。
“走吧,我们去吃午餐。”他随手拎起我的包包,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我不认识你啊。”我跟在他身后,想拿回我的包。
“我叫顾尘寰,24岁。未婚,宝石鉴定师,喜欢收藏古董和做西餐,这下认识了吧?”他向我示意上车。
“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人长得帅就可以这么自以为是?我离花痴的境界还远呢。
“昨天向你求婚,你也答应了,跟自己的未婚夫去吃饭需要理由吗?”顾尘寰把我塞进车里。
前面的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两名警察抬着担架从楼里出来了,雪白的床单覆盖在陶丽丝身上,但隐约可以看到浸过水的礼服像腐烂的水草一样黏在她身上。担架路过我面前时,风吹起了床单的一角,刚好可以看到陶丽丝的头部——那把发梳的梳齿真的贯穿了陶丽丝的头骨,只留下镶满红宝石的梳柄裸露在外,而最令人费解的是陶丽丝的嘴角居然绽出一抹诡谲的微笑。
直到警车开走了,我都无法从震。凉中回过神来,因为任何正常人应该都无法将并不锋利的发梳直接穿透坚硬的头骨吧。难道说那把发梳有什么诡异的能力……虽然我自己也觉得这么想相当迷信,但是我相信每个古董背后都有一个尘封的故事。如果这个发梳真有什么蹊跷,若不是陶丽丝跟我掉换了号牌,那么今天躺在担架上的人……
“你看起来吓得不轻,先喝杯热饮吧。”顾尘寰手上捧着热红茶对我说。
“哦,谢谢。”我接过红茶,温暖从指尖慢慢传遍全身,突然发现顾尘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顾尘寰把电话拨到我手机上,“这是我的号码。要存起来哦。”
看着顾尘寰渐渐走远了,我和茉莉回到宿舍,她突然摇着我的胳膊说:“这个帅哥姓甚名谁年方几何有无婚配啊?”
“呃……”茉莉的八卦精神正如日中天。看来陶丽丝的死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阴影,“你对他这么感兴趣,刚才怎不问他?”
茉莉晃了一下她的意大利面卷发,“我要在每一个帅哥面前维护我的淑女形象……”
“他还没有婚配,你还有机会哈。”我拿起床头的《欧洲史》翻到昨天读到的那一章,继续看下去……
(3)来曾开演已落幕……
漆黑的房间里。我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着电灯开关,手指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凉,还有些许黏腻。灯“啪”的一声亮了,我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我从小就晕血,所以跑到洗手间开始干呕,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拍脸。血腥味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了。睁开眼睛,看到水管里汩汩流出的也是殷红的血液。太可怕了,我想赶快离开这里,这时才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住了。
“呵呵……你要去哪儿,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我还给你啊……”陶丽丝将那把红宝石发梳举到我面前,鲜血从陶丽丝拔出发梳的地方流下来,划过她泛青的脸颊、挂着笑的嘴角……“来,我帮你戴上……”尖锐的疼痛感从头顶扩散到全身,我的身体却像断了线的木偶,丝毫无法躲闪。
耳边响起班得瑞的钢琴曲《初雪》,这是我的手机铃声,对啊,我需要打电话求救i挣扎间猛然张开眼睛,落日的余晖打在窗棂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响得惊天动地。
原来又做噩梦了,自从陶丽丝死后,类似的梦魇就一直缠绕着我。“喂,尘寰?”
“嗯,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才睡着了。”
“呵呵,看来是我扰人清梦了。”
“还好你吵醒我,那绝对不是清梦。”
“做噩梦了?我做了提拉米苏,现在给你送过去,等着我。”我听到尘寰在电话那边发动车子的声音。
“嗯,开车注意安全啊。”我倒了杯水,安抚一下惊魂未定的自己。
“遵命,一会儿见哦。”尘寰挂断了电话。
自从陶丽丝出事后,我的心里总是慌慌的,唯有跟尘寰在一起才觉得安稳,这种熨帖中透着莫名的熟稔,好像我们是失散多年的恋人。
“你的脸色还真难看,过来吃蛋糕吧。”尘寰将盛蛋糕的盒子打开,心形的蛋糕上撒了一层厚厚的可可粉,还用樱桃做了装饰。
“好漂亮啊,都舍不得吃了。”我尝了一口蛋糕,非常好吃。
“看这个你喜欢吗?”尘寰将一个精美的掐丝珐琅小盒放在我面前,我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枚戒指,金质的指环上镶嵌着一颗琢成蔷薇花的粉钻。
“呃……全世界就属你最聪明了。”我下了车冲尘寰挥了挥手。
当我赶到后台时,大家都已经到位了。指导老师看到我来了轻轻舒了口气:“快点,我们马上开始了。”
由于已经排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最后一幕是人类女孩为了保护吸血鬼伯爵,挡住了圣天使刺向伯爵的金剑:整个舞台的灯都熄了,只留正上方的一盏强光打在两位主人公的身上。“我愿成为你的妻子,见你所见,爱你所爱,至死不渝……”我轻轻合上双眼,拿着鸡心吊坠的手慢慢垂落下来……
“好,非常好!”指导老师带头鼓起掌来,“这次带妆彩排非常棒,明天的公演一定会成功的。”
我在试衣间换好衣服,来到后台,发现这里安静得有些蹊跷,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叶薇蘼同学,你过来一下。”指导老师朝我招招手。
“老师,什么事儿?”走到跟前才发现中途不肯继续参演的女主角齐朵倨傲地坐在那里。
“薇蘼啊……事情有点变动……那个……”指导老师努力选择着措辞。
“还是我来说好了,”齐朵微微冲指导老师点了一下头,“学校最终决定还是由我来演薇薇安这个角色,女主角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我前段时间比较忙,没时间排练。所以,叶薇蘼同学,请把演出服还给我。”
我看着指导老师,希望他可以作出公平的决断,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好吧,我退出。”我将装薇薇安蔷薇色纱裙的手提袋放在齐朵面前的椅子上。
“我还要回去强化一下台词。”齐朵拎起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那么,叶同学,再见哦。”齐朵离开了剧场。
“薇蘼,对不起……这是校董的指示,我也没有办法……”指导老师欲言又止。
“没关系,当时我同意出演也是因为齐朵突然退出,短时间内找不到比我更熟悉剧本的人。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又决定出演了呢?”我看着指导老师。
“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明天公演邀请的嘉宾里有知名导演,作为表演系的学生,这个机会很难得……”
“哦,明白了。”我点点头,离开了小剧场。
其实写这个剧本我并没有花费多少心思,我只是如实记录了我的梦。那些梦境很鲜活:哥特式的尖顶城堡、怒放的蔷薇花、月光下吸血鬼伯爵挺拔的背影、薇薇安蔷薇色的裙裾、圣天使金剑落下时震颤灵魂的疼痛,还有薇薇安和伯爵之间坚贞的誓言……我之所以要把它记录下来,是想更多的人明白真正的爱情里:施与胜于索取、自由胜于怨囿、信任胜于厮守、心灵的契合胜于世俗的华居。
(4)傲慢者的惩罚……
“什么?齐朵抢回了女主角,还让你去演女仆?”茉莉摇晃着我的肩膀,“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
“齐朵说的也有道理,我对薇薇安的台词很熟悉。如果她记不起来,只有我可以提醒她……”我嗫嚅着。
“我真是服了你,你不觉得她是在挑衅吗?”茉莉手叉着腰,做茶壶状。
“可是我真的不想我写的剧本演砸了啊。”我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剧场。
“反正这口气我是咽不下,一会儿不去看!”茉莉愤愤地倒在床上。
“哦。”我知趣地悄悄离开。
公演的气氛果然很不同,我换好女仆穿的服装后,刚好看到齐朵穿着那条蔷薇色纱裙从更衣间出来。“叶薇蘼,你的戒指跟薇薇安这个角色很合拍,给我戴一下吧。”齐朵的目光落在尘寰给我的戒指上。
“对不起,这个是婚戒,不能随便拿下来。”尘寰手上捧着一束大马士革玫瑰优雅地走过来,将我与齐朵隔开。“预祝你演出成功。”尘寰将花放进我的怀里。
齐朵轻蔑地笑了一下:“她一定会成功的。女仆的台词屈指可数,其他时间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行了。”齐朵提着裙裾高傲地离开了。
“我……现在……不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尘寰解释。
“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了。她现在的情况还是由专业的医护人员来救援比较好。”尘寰并没有看齐朵,只是抱着我往车子那边跑去。
经过简单的包扎,医生说我已经可以回家了,只需要每天来医院换药就可以了。但尘寰说他不能进女生宿舍照顾我,坚持要我住院治疗,我只好留在医院。
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我根本睡不着。“尘寰,当时舞台上那么黑,你怎么一下就找到我了?”
“呵呵,大家都在看戏,我只看你。”尘寰帮我把被角掖好,“快睡吧。”
我渐渐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走廊里嘈杂的吵闹声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茉莉,正站在门口朝走廊上张望。
“茉莉,发生什么事了?”我坐起来,想要下去看看。
“啧啧,齐朵在发疯呢。”茉莉将门关好,走过来,“好像说是粉碎性骨折。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么严重啊……”我陷入了沉思,似乎每次我都与危险擦肩而过。
“嗯,幸亏你没有跟齐朵争演薇薇安这个角色,要不那个强光灯就砸你身上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茉莉手抚着胸口。
“嗯。”我点点头,先是陶丽丝,现在是齐朵。如果这些噩运都是冲我来的,那么伤害她们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吧。
“尘寰,我不想住在医院里了。”我恳求地望着尘寰,我想或许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宅起来,大家才是安全的。
“好,我们今天就出院。”尘寰点点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向着幸福朝着希望在奔跑,却没有停下脚步看一看,其实脚下的跑道是一个完满的圆,无论多么努力,其实都是徒劳。
(5)地下室的纪念……
转眼已是盛夏,学院的宿管正式将我们这些毕业生扫地出门,我只好暂住在尘寰的别墅里,等待研究生的入学通知。庭院里的蔷薇肆意地盛开着,我坐在蔷薇架下打电话给茉莉。
“茉莉,你在干什么?一起去逛街吧?”我待在这里实在闷得慌。
“我正在赶公车,一会儿有个面试,下午还得去找房子……我的大少奶奶,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我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
“哦,你先忙吧,有时间再联系我。”我失望地挂断了电话,打开今天的早报。
“我们这里活儿不多,先生人很好的,就是记住两点:没经过先生同意千万别到地下室去,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惹叶小姐生气。”我听到管家对新来的女仆吩咐道。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惹我生气又会怎样?地下室……刚搬进来那天尘寰带我参观过别墅的,连作为收藏室的阁楼我都去了,却没去过什么地下室。
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去?难道收藏着更加珍贵的古董?这对我的诱惑太大了。
午餐时,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地下室的入口应该就在储藏室里。在大家午休时,我换了一双轻便的鞋子,拿着手机溜到储藏室门口。
我轻轻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很容易就找到餐具柜后面有一扇小门。推开小门,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就呈现在面前了。
由于手机屏幕的光很微弱,我小心翼翼摸索着往下走。楼梯的尽头,矗立着一扇铁门,好在门锁是一只密码锁,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打开。我想了一下,输入了尘寰的生日,但是打不开。我试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将锁把一转,锁居然开了。
推开门,明亮的灯光使我一直在黑暗中的眼睛无法适应。等到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我发现这是一间小小的展室。里面陈列的物品虽说看起来很古老,但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梳子、发带、别针……
天哪,我居然看到了那把插进陶丽丝脑袋的发梳……还有……由于演出那天发生事故早已不知所踪的鸡心吊坠。我的心猛烈地跳着,往展室尽头的那扇矮矮的门走去。dash;—没有呼吸。我连忙收回手,手指却不小心钩到了她的蕾丝披肩,她像一尊蜡像一样倒在地上——原本被卷发覆盖住位于额角的弹孔暴露在我面前。我连忙往后退。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慌乱中差点绊倒,为了稳住身体,我揪住了悬在床前的帷幔,随着尖锐的裂帛声,我看到失去帷幔遮挡的雕花木床上,躺着另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
我在黑暗中奔跑,那些女孩对我喊:“快跑,快啊!”走廊尽头有微弱的光亮。
我奋力地朝着光亮跑去。可是光亮的尽头没有出口,只有陶丽丝举着昏暗的烛台:“来啊,跟我走……”
“不,我要回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
“薇,你怎么了?”是尘寰低柔的声音,我猛然张开眼睛,看到尘寰焦虑的脸。
“尘寰,地下室……”不对,是尘寰不许仆人进地下室的,对于里面的一切他应该都是清楚的……想到这里,我不禁颤抖起来。
“薇,你病了,高烧到40度,你需要休息。”尘寰帮我更换了敷在额头上的冰袋。
我默默地合上眼睛,在地下室看到的一切却像默剧一样,不停地在我头脑里循环放映。
第二天早晨管家来给我送早餐时,我不经意地问道,“昨天是谁在地下室找到我的?”
她的手哆嗦了一下,牛奶洒了出来:“叶小姐,您没去过地下室啊……您一直在房间里,先生下班回来发现您病了,烧得很厉害,就找医生过来给您看了病……”
“哦。”我点了点头。想要让我认为地下室的一切是发烧产生的幻觉吗?那我被冻伤的脚怎么解释?
吃过早餐后,我去了魅颜。上午这里并不营业,大厅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整个空间显得光怪陆离。
“对不起,我们下午6点以后才营业。”上次帮我算塔罗牌的女子坐在吧台后面,几束光在她背后的酒杯间来回折射,使她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不……我想让你帮我再算一次塔罗牌。”我着急地说。
“好,过来坐吧。”她笑盈盈地冲我点点头。“你想算什么?”她将牌切好摆在我面前,端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算恋人,可以吗?”我嗫嚅着。
“可以,选牌吧。”她的手拂过那些塔罗牌,我犹豫着翻开了其中的一张,“啊,是10号——命运之轮。”她又喝了一口酒,“命运之轮代表着不停运转的命运,是一种轮回,你就接受命运的安排吧,你跟你的恋人是注定在一起的。”
“哦,谢谢你。”我转身离开了魅颜。
午后,我坐在院子里的花荫下,微微眯着眼睛。刚才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正在搜查地下室,没错,我用去魅颜时顺便买的SIM卡报了警,我想改变命运,我不想像那些女孩一样,永远待在冰冷的地下室里……
“真是不好意思,影响您休息了。”两个警察唯唯诺诺地出了庭院。
“没关系,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尘寰保持着惯有的绅士风度。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哦,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地下室有无名女尸。不过请您放心,经过我们勘查是一场误会。”其中一个警察说。
“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尘寰轻轻地拍拍我的肩,“没事的。”
看着警察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无比低落。我应该想到尘寰会将尸体转移才对。命运之轮。难道说命运真的是不可抗拒的吗?
(6)真相的背后……
被噩梦惊醒的午夜,我又一次无法入睡。与其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将一切弄个明白。
我跳下床,在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外套。走出房间,来到尘寰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尘寰将门打开,看到是我,似乎并不意外:“薇,睡不着吗?”他将我迎进房间,拿了一条毯子搭在我的腿上。
“我想你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不管之后你会怎样处置我。”
“薇,你要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从尘寰眼中捕捉到那丝伤感。
“陶丽丝的死、齐朵受伤是不是都与你有关?地下室真的有两具女尸,那不是我的幻觉没错吧?”我看着尘寰的眼睛,不想泄露出一丝的怯懦。
“陶丽丝和齐朵只不过是受到应有的惩罚,地下室……确实不是幻觉……她们是我曾经的恋人,我不想她们孤孤单单地待在暗无天日的墓穴里……我很自私地不想她们离开……”尘寰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泪水。
“可是陶丽丝和齐朵……为什么要被那样惩罚?”我想不通谁有资格用夺去别人的生命和双腿这种方式作为惩罚。dash;—你永远都不会真正爱上我了……但是,我会一直爱着你,给你希望得到的一切,惩罚所有伤害你的人。”
“薇薇安,你看这些快要枯萎了的大马士革玫瑰,它们是我最喜欢的花朵。就算它们根本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会慢慢死去,我还是会不断地精心种植。因为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薄凉的夜风穿过窗棂。吹起桌上的纸页,像是悲哀的叹息……月光还是那样清冽,但它像四百年前无法照亮伯爵与薇薇安的幸福一样,现在也不能。
(7)尾声……
“叶小姐真的有精神病啊?那先生可真是好人,对她那么好……”
“可不是嘛,可叶小姐对先生的态度哦,啧啧……”
“背后议论主人家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都走人!”管家轻声呵斥着女仆。
这就是我每天都会听到的议论,作为佐证的还有尘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本病例。我向每个人解释我没有病,什么妄想症,那都是顾尘寰为了掩盖他犯下的罪编造的,可所有人都像经过培训一般,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说:“嗯,薇蘼你没有病。”那一脸同情的模样,分明在说,“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是正常的。”
这种压抑的气氛使我透不过气来,致使我的情绪很容易失控。所以他们就会一脸了然地相视一笑:“你瞧,她犯病了……”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被他们逼疯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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