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上帝已死,超人来也
尼采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试图冲破一切旧规则的束缚,成为打破一切的超人。然而,悲剧就在于,尼采和西方很多哲学家的宿命一样,尽管他们很想改变存在的支离、呆滞,但对语言的依赖使得他们最后精疲力竭,甚至精神崩溃。
他们试图用语言去把握存在,但语言本身就是支离破碎的,试图用支离破碎的语言去改造它映射出来的沉沦,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当西方哲学家维特斯根坦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他选择了闭嘴。
这种感觉就像西方神话中,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让他推一块大石头到陡峭的山顶,但是每次这块石头快要到达山顶时便又重新滚落下来。所以可怜的西西弗斯要不断地、而且没有任何希望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查拉图斯特拉是一个隐士,但是本书一开始就写他准备结束隐居生活,去山下尘世中指引人类,宣扬他的道。读到这里,喜欢国学文化的人就会联想到中国的隐士文化。
隐士一直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一般印象中,他们都是追求无上大道之人,对世间财色名利没什么兴趣。一般得道后还会下山传播他领悟的大道。
陕西的终南山至今还保留着隐士文化的传统,这种文化甚至吸引了很多老外去那里寻仙访道。因为在他们心中,这里可能有传说中的得道高人。
查拉图斯特拉就是这样的“得道高人”,他为了求道,甘于独自隐居山林十年之久。十年后的某一天,他喃喃道:“太阳啊,你伟大无比,但如果没有那些你照耀的人类,你又怎么会幸福?”
于是查拉图斯特拉觉得自己要学习太阳、照耀人类,但当他下山后、来到森林中时,遇到一位耄耋老者。在十年前,查拉图斯特拉上山隐居时,这位老者就记住了他。
老者问查拉图斯特拉下山要干什么?于是查拉图斯特拉就说出了自己的传道意图,他说他深爱着人类。然后老者笑了,他对查拉图斯特拉的决定很是不以为然。
他对查拉图斯特拉说:“我逃到森林里、寄居荒野,就是因为我曾经深爱着人类,但是现在我只爱仁慈的上帝,我再也不爱人类了,我认为人类是不完美的,爱人类会让我失去生命。”
读到这里,我想起了老子。老子当年悟道之后,自觉大道不可思、不可议,无法向人类传达,于是他选择了放弃,骑着青牛一路西出函谷关。所幸当时的关令拦住了老子,这才有了今天的《道德经》。
可见东方西方,虽然思想有异,但在表象上常常极其相似。佛教中有“阎浮提众生,刚强难化”,查拉图斯特拉遇到的老者也劝告他,不要试图去走进人群、宣扬大道,走进人群比走进群兽更可怕。
这位老者还说,他宁愿去教导山上的野兽,也不愿意去教导、指引人类。他只想每天虔诚的赞美上帝。客观讲,其实老者说的没错,想让一个人改变自己的观念,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他遇到了各种坎坷,然后穷途末路迫使他发自内心的想改变。
查拉图斯特拉没有听从老者的劝告,最终他还是决定走进人类,并且小声念叨说:“真奇怪,这个老头难道不知道上帝已死吗?”
尼采的名言之一就是这句“上帝已死”。说上帝已死,本质上其实是对旧的信仰教条和准则的决裂。因为上帝已死,所以人类才能觉醒,上帝是遥远的救世主,而生命才是实实在在的,尼采把这种感觉比喻成大地。
其实上帝只是一个隐喻,我们生活中有各种“上帝之眼”,这些上帝之眼经常让我们战战兢兢。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做,这个大逆不道,那个是亵渎神灵,等等,总之无数的禁忌与条条框框正在让人类的思想逐渐僵化。
活着是要活在大地上,而不是活在教条和信仰中。于是尼采向大众宣布,人类要超越自己、成为超人。人类要忠实于大地,而不是把信任交给那些妄谈超脱尘世的人。尼采把这些人成为不折不扣的坏种。
尼采说人类要跟这些人决裂,过去最不可饶恕的罪恶是对上帝的亵渎,而现在上帝已经死了,现在最不可饶恕的事情是对大地的亵渎。
尼采说,人不是目的,人只是一座桥梁,通过这个桥梁,我们能够完成从动物向超人的过渡。而这种过渡才是人生而为人的可爱之处。那么什么是大地呢?为什么尼采一再提到大地?
其实,大地也是一种隐喻,他隐喻的是活泼真实的生命,而这种真实正是相对于匍匐在上帝脚下的生命。生命需要成为生命本身,而不是为了某个抽象玄妙的准则,生命只有成为生命本身,它才是广大浩瀚的,才是实实在在的,而这种实在正是大地的感觉。
所以尼采说,他爱那些为大地而献身的人们,他们从来都不曾走向星空,不曾固执地弄清楚牺牲与被牺牲的理由。那些否定他的人,每天谨小慎微地活着,在他们眼里,怀疑也是一种罪恶、生病也是一种罪恶,他们会变得很笨。
于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尼采开始了他的传道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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