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凌晨停车场,一年轻女子离奇死亡,她脑后的致命伤揭露真相(停车场绘本故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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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下监区的头一个星期,根本不能适应。
首先,手机上交了,在过门禁的时候,又进行了二次搜身,以确保万无一失。昨晚本来想洗个澡,但是交接时间有规定。
好容易熬了大半个白天,犯人似乎在试探我的耐心,有个联号持续来打小报告,报告新来的犯人内务不过关和私藏违禁物品,最后,两个人吵打了起来。
碰到这种事,警员要立即下监房处理,因此我一个上午跑了不下六次,第六次我板起脸来说道:“你们来这里日子比我久了,我是第一天来咱们监区,还不熟悉情况,需要时间去熟悉。像这个早晨内务和私藏物品等问题,首先要严肃批评新来犯人050034号,关于监区的规则条例在监所已经学习适应过,为什么再犯?”
“报告警官,我不知道镜子是违禁品。”
“你应当知道!证明你在监所学习没有到位,发生这种情况,知道对你本人的影响是什么吗?”
“报告警官,知道,下次绝不再犯。”
我并没有对打她报告的联号有所好感,说道:“440126号能及时发现处理问题,尽到了一个联号应当尽到的责任,但是很多问题可以作为一次性举报材料,而不应分次报告激化与050034号矛盾,两人今天的纠纷,你要负一半责任,知道吗?”
“知道,警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不平,这个约摸四十岁的中年女犯人以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我,回答了我一声。
我似乎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来不及细想,因为我还要去师傅那里拿值班周记。
2.
在监区,狱警和犯人一样也需要整理内务和按规定时间洗澡,到下周交班前没有手机,但是可以看书。
我之前有过两年工作经验,在烟墩镇乡村小学当了两年特岗教师,期间没有编制,后来考入监狱系统,当时也没有想太多。五十六人,笔面第一,体能测试天天去商场爬楼,为此还去打了激光治疗近视。
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如愿以偿,进入火龙岗监狱系统工作。其实我在监狱机关上班已经有两年,才考进来时被安排在男监,女警只坐办公室,不必下监区,享了两年福。
今年调入了女监,必须下监区值班。这里是重刑监狱,关押了很多限制减刑的罪犯,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几乎都是杀人放火的重罪,被严格限制减刑。
这类罪犯的管理难度比普通罪犯要大得多。因为他们在这里的表现直接影响他的累进处遇,影响他的考核减刑和假释。而很多犯人已经对释放出狱失去了信心,不再抱有希望,这直接影响他在监狱内遵守各项纪律和配合的意愿。
而且,除了工作上的烦恼,我还面临着与外界周期性隔绝的难题,有些难为情地说,迄今为止,我还是单身汉一个,虽然工作稳定,待遇良好,但下班了连个牵手逛街的人都没有,只能从监区宅到家里蹲,边吃炸鸡翅边追剧。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工作地点又是这么与世隔绝,接触的人,不是女警就是女犯人。偶尔碰到一两个热心的领导介绍的,人相不中,拒绝又多少尴尬,拒绝达到三次就相当于得罪三个领导。
有时候我劝自己,爱情究竟是什么呀?我没经历过,好想去经历——可是,如果真的没有心动的感觉,就真的不结婚了吗?照我这工作性质,万一一辈子都遇不到爱情呢?那时年龄大了,连老领导都不愿把侄子介绍给你了。
我就这样,每天带着自己的烦恼,心不在焉地工作着。
3.
中秋节我又要进监狱。监区现在筹划一个情暖月圆的文艺汇演节目,女监是活动的顶梁柱。这段日子她们不踩缝纫机了,天天按班点排练。
一般情况下,狱警不可能整天站在旁边监督,这时通常安排一个信得过的犯人负责监督,有事报告。440126是个很好的人选。
她非常积极,几乎所有活动都参加,上周她参加监区的血浆采血工作,给血样贴标签,但是贴错了两个人的血样,没得到那项活动加分不说,反而被记了一过。血站的医生是退下来的老军医,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为了把扣掉的分补起来,她主动向050034认错,处好关系,游说其他女犯参加文艺汇演活动,赢得了一致赞许。之前被她屡次打小报告影响我填日志的坏印象也没有了,大部分情况下她办事相当可靠,看来她很看重自己的表现和考核,对未来的出狱也有信心。
因此她在9月10日晚点名缺勤的时候,着实令我大吃了一惊,这种行为可以被记大过甚至关禁闭。后来我们在浴室里找到了她,蹲在地上,初步检查没有自残伤痕。
师傅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也没说我什么,但是这样的事件如果写到我的周记里,也算是工作的失职。
随后我们对她上个月的通话进行了二次监听。发现她在本年5月19日、6月19日、7月8日、8月8日、9月8日都按照通话规定和其母亲进行了通话。
在9月8日的通话中犯人和其母亲反复提到罗文祥的姓名及事件,犯人情绪激动。摘下耳机的那一刻我愣了三秒,然后猛拍自己的大腿——我终于知道440126号看我的眼神哪里不对劲了,她认得我!
4.
我曾在示范高中就读,担任过一些学生干部的职务。那时还有借读生的存在,罗文祥是我们班的体育特长生,也是全校闻名的帅哥、校草、歌手,风靡万千少女的忧郁男神。
我从小对自己的长相有几斤几两很是清楚,虽然也喜欢帅哥,但是从来不敢妄想,我只依稀记得他大概的长相,和后来出的事。
那是一次联考后,当时放了一天半的假,到周一上午,我们注视着班主任走进教室宣布成绩和排名的步伐和他凝重的面容,过后才把它和一则爆炸的消息联系起来——昨夜凌晨在城东停车场发现的一具女尸,经鉴定系缺勤的一名体育特长生,也是拉拉队的队长万梓然。
单调、枯燥的备考生活,不堪重负的题海,使我们很高兴迎来了一个爆炸性的内容,一个可供讨论的话题。很多男生在“停车场”、“尸体”这样的字眼上大肆发挥想象力。女生虽然较为含蓄,但也总三五成群在一起讨论受害者万梓然的长相、穿衣的衣品和男女关系。
她是体育特长生,身材还算健美,稍稍有一些肩宽,显得有些魁梧,肤色健康,经常扎个马尾,充满活力。
有不可靠消息指出,她和罗文祥有男女关系,可是罗文祥有女朋友呀!正是堪称千年一遇的美女——魏浔。
因为涉及到熟悉的人,大家的讨论热情一度空前高涨,导致那两天晚自习根本没法学习,等罗文祥来了,瞬间安静,一会又哄哄闹起来,除了班主任,谁来了也压不住阵。
在那个环境下,我也没心思学习,整日和姐妹们聊八卦,我们都很关心罗文祥是不是真的和万梓然有一腿,既嫉妒、又同情魏浔,同时对今天的局面好像还有一丝满意——听说魏浔已经在派出所做过笔录了。
第二天下午,罗文祥没有来,我们估计他忍受不了漫天的绯言绯语。但后面两个星期,他一直都没上课。随着第一轮总复习的结束,高考脚步的逼近,我们渐渐进入了学习的状态。
我强迫自己不再分心,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代表着一部分人,我们存在着这样的心理:在他们这些人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在学习,在他们闹绯闻的时候,我们在学习,在他们享受分手与复合的爱情的纠缠的时候,我们也在学习。
我们没有恋爱,没有青春,甚至没有足够的睡眠。我们投入了巨大的代价,想要一举成功,想要用未来的奖赏来弥补现在失去的自由。但在我们的内心,仍然是嫉妒的,所以我们既表现出看不上他们的样子,内心又很关注他们。
所以当罗文祥被逮捕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在班上引爆了空前的热度,以致于似乎成了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大事。
在少女时代,我们借着这个事件,寄托着自己对爱情的想象——我们一致认为罗文祥是为魏浔顶罪,或是被魏浔陷害的。
因为他非常爱魏浔,全校女生都知道。全校女生都嫉妒魏浔,因为她们都能看到在食堂里,忧郁而腼腆的罗文祥给她下跪,悲伤地把额头靠在她的双膝上。而且,他们俩之前就开始同居,宣布以后要结为夫妻,沦为一时之谈。
魏浔是个美人,讲良心话,比受害者万梓然美得多,不论是从面貌上,还是从身材上来说。她有些神似一个女明星年轻时的样子——面貌甜美,身材玲珑。说她去杀害万梓然,没动机,说罗文祥丢了她去劈腿万梓然,大大违背自然规律!
她脑子也不笨,学的理科,以后说要学食品安全。她不仅是女生女老师嫉妒的对象,在生活中,也是大妈大婶所有女性的嫉妒对象,相反,所有男的都对她很好,包括男老师、男医生、甚至男清洁工。
爱情究竟是什么?
列夫托尔斯泰说,爱情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加上几款好看的布料。
不觉失笑。
芥川龙之介说,爱情不过是语言对性欲的美化。
不觉沉思。
有时候,我会这样想:爱情,是不是一项有因有果有根有据的定律?
5.
之后,我们只知道魏浔和罗文祥都被刑事拘留了。具体的公诉日期和案件细节都不清楚。到14年,大概是四五月的时候,记得街道两旁开满了海棠花。
那时候零星在一些群里听说,罗文祥和魏浔都被判刑了,两个人都是成年犯,罗文祥死缓,魏浔无期,都是限制减刑的重犯。
魏浔的家境不错,积极对受害者进行赔偿,家里在积极活动,有望能够减刑。但罗文祥出生单亲家庭,母亲在燃气公司做抄表员。自他出事以后,四十七岁就中风瘫痪在家里,由年迈的外公外婆照顾。
外公平时在乡下种地,外婆在乡里卖点小菜,两个老人家身体都比较康健,希望活着看到罗文祥出狱。
四年后,我大学毕业,考了一次特岗教师没有考上,那时听说罗文祥减刑为无期,此后,一直没有听说过关于旧同学的任何消息。
我没有认出魏浔,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她已经完全变了形,连性格气质也和以前大不相同。
她的脸是浮肿的,满脸油光,苹果肌非常突出,这样使少年时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变小了,睫毛仍然是又浓又密,自然上翘,然而在那一张圆鼓鼓的脸上,没有半点用处。
她在狱中也理发,但是头发疵出来翘过去,没有任何打理,看上去又老又土。有时候她还在规定消费额度内购买使用唇膏,涂上之后更添一股浓浓的大妈气息。
她现在的体型又结实又矮小,无论见到谁都满脸堆笑,积极服务,恨不得所有人都对她满意,所有人都为她早日出狱添砖加瓦。
这样一个由内而外彻头彻尾的大妈,我一直以为她有四十岁,根本无法和我记忆中把任性写在脸上,走路和呼吸都恃宠而骄的魏浔相联系,可是我翻阅过她的档案,440126号,就是她!真是令人唏嘘。
6.
快过年了,我们节假日的值班都是轮着来的,所以春节我不用在监区值班。
她本年被记了一次大过,对外通话处遇由一月一次被降到半年一次。
通过各种关系我打听到,罗文祥于本年8月23日凌晨于监区狱内因病去世,具体什么病,不清楚,可能和他母亲年轻中风一样,和家庭遗传有关。
他被减刑到三十年,已经服刑十年,但是母亲和外公外婆没有看到他活着出来。
他的外公外婆仍然健在,照顾他生病的妈妈。
魏浔知道这件事,从此以后我观察过她,但她看上去毫不在意,也没有任何情绪。她仍然积极劳动,巴结狱友,表现良好,又伺机打小报告,以获得加分。
交班的时候,我在洗衣房看到她佝偻在那里奋力洗拖把,她很好,我没有不放心的感觉,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东西。
年底,我有两轮相亲,可是我还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爱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被同时定罪?是共犯?那么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一审判罗文祥死缓,魏浔无期?
而且,我去相亲跟他们俩这档陈年旧事有什么关系?!
7.
第一次在监狱过年,感觉有股不一样的滋味,不论你是警员,还是犯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最脆弱的时刻,因为你感到孤单。
但对于我来说,今年的孤单感并不是十分强烈,因为我是主动要求换班的。如果你被迫安排在春节值班,那不快的感觉就会强烈很多。
今天她们也和外边一样,早上早起,整理内务、剪窗花、写春联,在监室晚点名后,熄灯之前,她们可以在监室自由活动一段时间。
查房时,她们立正站好,我看到桌上有一本伊莱娜洛米诺夫斯基写的契科夫的传记,上面用铅笔划过的一句文字:“所有的英雄都抵抗爱情。”
“新年好!”
“警官新年好!”她们齐声回答道,一群和我妈年纪一样大的妇人,恭敬地像两排小学生。不过要纠正一下,魏浔只有二十八岁。
我尽量不去表现出来,但还是禁不住细细地打量她——那眼角细纹、那乌黑的眼袋、那粗大的毛孔、满脸的油光,怎么可能二十八岁!
她嘴角透着微笑,意思是知道我已经记起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炫耀的心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套近乎,她当着狱友的面说道:“柴警官英文很好,读书的时候,是三年的英语课代表。每回晚自习前我去你们班还罗文祥笔记,都能看见你抱着黄小鸭录音机在讲台上倒磁带。”
“你好。”我扫了一眼她惊奇的狱友们,淡淡地说道。
她很聪明,微笑道,“警官,我今天特别孤独,特别想家,在这里坐着看书的时候,常常想到父母,觉得愧对他们,郁结在心里,我想申请下周三的心理辅导。”
“可以,”我回答道,“来办公室登记。”
我面向另五个妇人,大声说道:“你们有感觉情绪压抑、烦扰不能排解的,要及时寻求狱医和民警的帮助!有困难、有问题,写申请、打报告,一个噩梦都要呈报上面知晓,这不仅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帮助你们进步!
你们从前犯了错误,今天在这里不能和亲人团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弥补错误的机会,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机会,好好改变,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也是你们对家庭最大的贡献!除了这些,其他的念头都不要多想,不要钻牛角尖,更加不能有过激的行为,这样以前好不容易的成果都白费了,知道吗!”
“知道!警官!”
8.
我用一次性纸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端着捂手,低着头说道:“十年没有见过这样白的纸杯子,觉得有点晃眼睛。”说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迎着茶的热气,掉进纸杯子里。
犯人吃饭时喝水用的是那种老式的茶缸子,纸杯子令她想起来从前的生活,在我之前,恐怕也没有哪个人用纸杯子倒茶给她喝——她们是犯人,不是客人。
“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帮你转呈给领导,尽力照顾你们合理的需求。”
我递给她几张抽纸,她擦了擦眼泪,说道:“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柴警官,也没想到十年过去了。柴警官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结婚生孩子,我书都没有念完就进了看守所,也没有参加过考试,十九岁就判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呢?”
我正准备安慰几句,也不好拿捏措辞,她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我:“我还能再出去吗?”
我把人们常见的对限制减刑的误解向她解释了一遍,告诉她限制减刑并不是不能减刑,让她不要放弃,配合工作,积极参加活动和劳动。
她答应着,向我说了一些她爸妈的事,包括父母的辛苦,为了她在外边的活动,花掉了多年的积蓄,她心里的内疚,等等。
她没有提起当初的受害者万梓然,也没有说自己冤枉,那么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忍不住询问她,从罗文祥开始。
“这些年,和他还有通过信件吗?”
她当然知道我说的他是指谁,也很可能知道,女生那时都很迷恋罗文祥,包括我。
“没有。”她简短地回答道。
“是判了以后,就没有联系过吗?”
“从警察怀疑我们,到进派出所做第二次笔录后开始,就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尖一遍遍地抚摸着纸杯沿子,她的指甲剪得很短,指甲盖上有一道道的竖纹。
“开始我们想串供,但被警察一吓,又不敢。他们把我们俩分开问,挑出我们俩说的不一致的地方。然后跟我们说,做伪证、谁包庇谁的后果、谁先揭发事实谁先占据的优势。”
“那之后互相就不说话了?”
她点了点头,“用眼神就可以明白了,警察也跟他说了同样的话,互相已经有了防备。”
“是你先揭发的?”我想到一审她判的是无期,罗文祥是死缓,就这样问道。
“不知道。”
她往沙发背上一仰,一瞬间感觉曾经乖张任性的魏浔又回来了。但她立刻坐直了,回答道:“谁先揭发的不知道,但我的律师当时就是说,是他出于谋杀的目的,那个女孩致命的颅脑损伤,是他造成的。”
凌晨停车场,一年轻女子离奇死亡,她脑后的致命伤揭露真相
我没有再开口问,我知道这样的过去谁也不愿意旧事重提。但是她是个聪明人,她继续诉说那时的情况,因为她知道我想听。
“你应该知道,我们当时在外边租了房子同居。可能你会笑我们堕落,但是你看看他的脸,你能拒绝吗?说句实在话,他整日对着我,他能忍得住吗?”
她又不好意思似的,对我说道:“您见过我从前的样子吧?”
我简短地答道:“我知道。”
她继续道:“我们身体成熟了,心理上仍然是小孩子。没有考虑到别的,只是不想分开,就这样同居了。那时候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没钱。我父母在外面做生意,但是怕我学坏,只给我基本的生活费,我奶奶一直以为我在黎老师家住托管。房租基本靠他解决,他具体怎么解决的,我也不太清楚,也不想去管。
我们三餐都买着吃,我的生活费也拿来一起开销。后来日子越来越难过,我为了省钱,又开始自己做饭。你想,那时候那么忙,他是体育生,可是我还要考大学。虽然平日里那个样子,但我也有在用功学习,你知道我成绩并不差。”
我点了点头。
“可能是我俩都不是坏到顶的人。你想以我当时的条件,想要男生送点钱和礼物并不难,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穷也只能熬着。我也用功学习,他那段时间对我的......就是兴趣,也变少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有一次,我问他,他说忙。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可能是他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了。
那次是为了买三本练习册,我们俩大吵了一架。他说我买的太多了,我根本写不完,是浪费钱。我就吵,第一这是我自己的钱,第二,就算是我们共同的钱,也不应该削减我这方面的开支。而且,我经常这样想,如果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有大把男生等着向我献殷勤。”
“他这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我猜测应该是这样的,就是他没跟我在一起时,生活也没有这么困难,压力也没有这么大。跟我在一起之后,才过得这么拮据,以前在追求我,所以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已经习惯我属于他了,就觉得我花钱是多余的浪费。”
“那次之后,他收拾东西离开了出租屋,我在里边住了两天,他没有回来,我也回家去了。我刚回家的那天晚上,他就找到我家来,说了一堆好话,让我跟他回去。第二天我收拾了衣服跟他回去,刚一到家,他就把手机给我看,炫耀有一个女的在追他。”
“是万梓然吗?”我问道。
她点了一下头,“他说这个女的追得很认真,对他迷恋得五体投地。我问你喜欢她吗?他笑说看不上,我往前面翻通话信息时,他又把手机夺过去不给我看。联想到他之前的异常,我质问他睡过没有,他坚持不承认。
我把房子里的脸盆、热水瓶、桌椅凳子全都砸了,又拿打火机烧被子,大哭大闹。最后闹得他跪下来磕头,抱着我的腿哭。以前追求我时,我一发火,他就这样,但自从同居属于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我当时也不哭了,只是说分了吧。可是他说他爱我,不能没有我,我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他捂着脸落泪,说是那个女生投怀送抱,我和他又在冷战,他该死,但他爱的是我。”
“我一听他这样说,火就蹭蹭直冒,又甩给他一巴掌,一连打了他七八个耳光。他不像以前那样反抗,而是默默地让我打。可是我还是不能消气。一想到我的爱情被毁了,就算复原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就像一床完美无瑕的被子,愣是被这个女人喷上了污点。她毁的是我一生的信念!”
“于是我冷冷地说,像我这样的女生,生下来就注定是被男人爱的,我绝对不要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她追你,你也和她发生关系了,还回来说爱我?”
“他赌咒发誓保证,现在愿意做一切事来证明给我看。我说好!”
“我用他手机给女的发一个‘在’,她立刻就回过来一串,语言非常讨好,说她只跟过他一个男人,呵,绝不可能。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只有他一个人。他怎么可以贱到这个地步!
我强忍着怒火,说借到一辆车,约她周六去树林,她激动得发了好多表情。我拿着手机对他说,星期六她去了,我要亲眼看他纠正自己的错误,如果爱我,就替我把她弄死,星期天她还活着,我们俩就玩完。”
“星期六那天我穿黑衣服,拿了一把水果刀躺在我爸爸的黑色别克后排,那车底座很高,天黑看不见我。车一停进林子里那女就说一些暧昧的话,他们亲吻的时候,文祥没有看我,但是右手悄悄打开了前座车门,我走到她背后,开始犹豫不决。”
“但那个画面刺激了我,而且那个女的是命里该死,我就站在她身后站了五六分钟,她都没有察觉,我不能任由她继续抢我的东西,所以果断扎了下去,她叫了一声,回头过来看到我,我已经吓得把刀掉在了地上。她没有回头看文祥,而是爬出了车厢,向前方跑去。”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跑了?”我明知顾问道。
“在这里,我们本有一次回头的机会,而这个事情是我策划的,我动手的,文祥也本可以全身而退。但她没有跑得掉,因为文祥五六步就追上了她,他在我面前总是文弱忧郁的,我从没见他这样凌武。
在计划实施之前,有时他还显得怯懦和犹豫,但这时他拖着一根棒球棒,用骇人的眼神盯着她的脸,其实不必等他举起棍子,我已经看到了他毫不爱她的证明。
不过只是在一瞬间,球棒落下的地方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一块头骨立刻就凹下去,血随即就渗出来,在月光下像黑色。”
“她倒在地上,眼睛茫然地睁着,文祥走到她面前,没有半点迟疑,又对着她的脸砸了两下,确保她已经死了。”
“这是不是证明了他爱我呢?”
谈话完已经是熄灯时间,她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我倒是宁可再去做一百套试卷,也不愿去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打开窗户,沁冷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
我不由得点了一根师傅留下的烟,爱情究竟是什么?凝视着闪着明亮的火星燃烧的烟支和旋即转化扑扑掉落的灰烬,望向窗外静谧的高墙电网和更加广大空旷的天地,我叹了一口气。(原标题:《爱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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