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崂山之崂山志异:“太岁头上动土”

志异者,记载奇异之事。

崂山志异,记载崂山的奇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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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天上有个玉皇大帝,可玉皇也是隔若干年一换的。你知道如今玉皇是谁?就是刘备那个大兄弟关云长。他是玉皇大帝,又是财神爷,没看见买卖家供养两个财神爷?武财神是关公,还有个文财神,就是比干丞相。

早年,即墨枣行村有个穷庄户,名叫张大瓜,他每年过年都是请香、烧纸、供神明,年年供年年穷。他就说这是人间的大不平。人心有不平,看什么也不顺眼,就连那促织的叫声都不一样,听那富家的促织是“促促金促促银,骡马牛羊一大群”;再听自己家里的“促促穷促促穷,一年到头光着腚。”真是可恶极了!

人家都“信命”,就他不信。他说老天爷也是个偏偏心眼子的:谁给他香纸多他就叫谁富,穷人没有钱,少弄点香纸点化点化,不上他的眼儿,他就不叫你发家。

有一年,正是腊月二十一,灶王爷还没上天。家里穷得没有隔宿粮,俗话说“三斗粮两斗租”,他上火了,就一噘天、二噘地、三噘灶王爷不是好东西。到二十三晚上他就在灶王脸上,叫自己的儿子歪歪扭扭写了幅对联,上联是“上天多放屁”,下联是“下世少降灾”。这一来把个灶王惹恼了,就去跟玉帝说了。玉皇是个暴性子的人,心想,骂天骂地,骂到我头上来了!就把身边的太岁爷叫来说,“快下去看看,给他点颜色看看,整治整治!”

太岁爷是个小神,他专干这种整治人的差使儿。天上的神论衣着,人家都穿得大红大紫,他官职最小,浑身穿白。早年老百姓是不许穿红、黄、蓝、绿、紫这些颜色的衣裳,就可见这太岁爷的差使是个小不点儿。这个小神好差使没有,坏差使一大堆,所以人间对他也算讨厌透了,谁冲着他谁倒霉,谁冲着他谁受穷。

腊月三十,张大瓜叫儿子去借了两瓢面,包了一顿饺子;又叫儿子写了一幅门联,上联是“打打打,打出穷鬼去”,下联是“接接接,接进财神来”。把对联向门上左右一贴,就拿着香纸到场院去接灶王了。

他烧完了香,供完了饺子,就要托着盘子往家走。只见从天上忽啦掉下一个小人儿来,满身白衣裳,正好落在盘子当中。就见这个小人儿见风就长,不大工夫就长成个干巴巴的小尕尕老头儿了。

张大瓜知道这里面有故事,可他不作声。他和儿子在前走,穿白的老头儿在后跟,三跟两跟,跟到自家门。大瓜问他:“你是哪家神?”“我是太岁要进你家门。”“你是穷鬼是财神?”“财神不进你家门。”大瓜抬头一看,正好看见自家的对联,大叫儿子:“给我打!”儿子一听,啪啪就是两个耳瓜子;大瓜又从门口捞起一张镢,举起镢头就要砸;太岁一看自己不是对手,可要知道他到底是神呀,他会“土遁”。就见他把脚一跺,嗤嗤嗤往土里进了。大瓜眼看太岁的头顶就要进土了,他说:“哎呀,你真要叫我在你头顶动动土呀?”就一个劲儿地刨土,刨了有三尺来深,就听太岁在地下吆喝了;“别刨了呀,再刨就没命啦!”“嗨,你不是能土遁吗?再往下遁呀?”“哎呀,我是小神,就有三尺功呀。”张大瓜一寻思,人家都求饶了,咱再刨不是太欺负人家了!也就不管他,家去过年了。

那太岁爷从地下上来,带了一身伤,扑扑身上的土,他可不捨气,就一溜烟去找石桥庙的王老道了。

这王老道是一年到头见不到大瓜一文钱的,就和太岁爷说:“太岁爷呀,看你叫大瓜弄得这身伤,你就在我的庙里使我的灯油抹抹伤吧,抹好了再报仇也不晚。”就这么,太岁在庙里使灯油抹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伤;这四十九天,把个太岁的伤也养好了。

转眼就是二月下旬,杏花也快开了,大瓜的儿子要成亲了。

成亲这天最怕冲着太岁爷。怕冲着怕冲着,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石桥庙的太岁爷就偏偏来了。他变成一个“猫耳头”来了,那“猫耳头”就是猫头鹰、夜猫子,你说窝囊不窝囊?

“不烦不恼吉利话儿;不愁不哭才发家。”这真是句响崩干的实话。

你说人家大瓜的儿媳妇,才进公公的大门,多会说吉利话儿:她才拜完天地往炕头一坐,就见外面呱呱呱飞进个“猫耳头”来,一下坐在正北的桌子上,这真是“提溜尿罐要饭吃-臊门子!”闺女一笑,说了:“猫耳头坐桌头儿,哪如我坐个热炕头儿!”太岁一听,“嗨,我又叫他压了一个点子。”它又卟啦啦飞到桌上的香炉上去了,心想:看你怎么说!闺女又一笑,说了:“猫耳头蹲香案,来年生状元!”太岁爷一看压不往,就啉拉拉飞回石桥庙,找老道士去了。

王老道满身坏眼儿,他眯缝着眼跟太岁爷说:“一怕叫,二怕惊,养个孩子成不了神。”

“九个月零十天,不是今天是明天。”大瓜的儿媳妇眼看就要生产了,这个时候不光胎儿怕惊,娘要安安稳稳的,也怕惊呀!

就这时,见从外面咯咯咯飞进一个大公鸡来,见它又往正间桌上一站,喊破了嗓子:“咯咯喽咯咯喽,叫你亲也亲不够儿;咯咯哩咯咯哩,今天我就来治你!”媳妇接着说:“我不怕我不怕,今天生个大娃娃;我儿呀不用怕,亲娘和你作伴儿啦。”就听哇的一声叫,孩子落草了。一看,哎,又白又胖又光滑的大小子!

东间的老公公一看真生气了,这不明欺负人嘛!恨的他拿起一把二齿钩,朝鸡头就是一钩,只见那鸡蔫啦啦、昏沉沉,现原形了--小尕尕儿太岁!

大瓜一看又是他,火更来了,说了声:“你三番两次害我!”拿起一块土坷垃朝着太岁打去,口说:“给你块长药吃!”真巧,不偏不歪正好打在他头上,打了太岁满头土。

不用说,那太岁就一溜烟跑了。这回他不跑石桥庙,跑到玉皇那里去了,见了玉皇光磕头不说话。你道为什么不说话呀?他叫张大瓜的坷垃砸傻啦!

玉皇问他:“你怎么啦?”他摇摇头;

玉皇又问:“怎么一头土呀?”他摇摇头;

玉皇又问:“你整治张大瓜了?”他还是摇摇头。

玉皇虽说是个暴性子,可也有个三回大转,看看太岁这个怪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个八九,长出一口气说:“算了吧,别整治啦,这就叫一问三不知,神仙没有法治啦!”

听说,以后大瓜一家一不烧纸、二不上香,乐乐和和、勤勤快快,日子一天强起一天,也就不缺吃不缺穿了。人们都说:“大瓜儿媳妇,才是个有福的人哪!”


(转自刘思志《崂山志异》)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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