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也许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只有和融在一起)

社会对于女性友好的一点在于,随着社会的进步,我们的命运越来越不会因为社会因素而变得绝望与不幸。


“妈妈写起东西来就像拧开自来水龙头,随开随有,文字顺畅地从笔端流出。我想,那是艰辛生活给予她的馈赠。”——《秋园》

如果我们细细分析每一本小说,小说主人公都有着相似的设定,一个出身卑微、经历无数苦难却仍抱有着人性真善美的那一面始终不改,直到最后迎来光明的人生。

而这本小说里来自现实生活的女主人公秋园,甚至都不用经过作者刻意塑造就完全符合一个小说主人公的原型。但秋园的结局究竟是不是光明的,都让我说不清道不明。

我们大部分的一生20%靠先天,60%靠后天,还有10%靠社会因素。而这10%一旦出现问题,对于一个人却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秋园死后,在整理遗物时之骅在她的棉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完了秋园的一生:

(1)一九三二年,从洛阳到南京

(2)一九三七年,从汉口到湘阴

(3)一九六零年,从湖南到湖北

(4)一九八零年,从湖北回湖南

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也许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一)一九三二年,从洛阳到南京

秋园出生的牌其实真的不错,她生在一个药店,她的父亲是一个有学识的能干之人。那个时候的女人还裹小脚,秋园是最后一批裹小脚的漏网之鱼——裹了一半——说行动也能行动,但真行动起来又很不利落。

但不幸的是,她的童年正值九一八事变,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所有的财富和好命运都会变得朝不保夕——不幸终是落到了秋园的身上。

秋园的童年时代结束于十二岁——那年春天,她失去了三位亲人。当然这只是开头,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秋园生下五个孩子,带活三个,夭折两个。四十六岁,她埋葬了丈夫。秋园自己活到了八十九岁。

家里的钱越来越少,就这么坐吃山空终于只剩了个空壳子。在这个时候秋园被人挑中了,而这个人,秋园从来没见过面,更别说相处过了。

哭了三天三夜后,秋园提了一句,“让他送我去读书,等我中学毕业了再结婚”后,就嫁给了这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也是那个她四十六岁埋葬的丈夫,仁受。

一九三二年,她从洛阳来到了南京。

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也许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二)一九三七年,从汉口到湘阴

在经历过厄运后,总算有了一些美好时光,仁受人不错,秋园跟着他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直到1937年日军攻陷南京,数月之后,南京大屠杀发生了,这段幸福的时光结束了。

这一年,秋园随着仁受从汉口来到了湘阴。这一年秋园23岁,却已经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了。

让秋园没有想到的是,像仁受这么忠厚的人,竟然也会撒谎——他的一生良善,作恶的时候不多,这些恶都用在了秋园的身上。但仁受对秋园还算疼爱,秋园又能说什么呢?尽管他们来到湘阴以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从这一天开始,从来没有接触过农事的仁受开始了他受难的一生,而陪着他受难的自然就是秋园。

仁受所居住所是他的表哥均良的家,因为均良好赌,受欲望驱使跟人合作骗光了仁受所有的钱。至此,他们靠活的存款全都化为尘土,幸亏仁受在国民党政府任职,还有一份薪水支撑起了一段时间的家用。

在被国民党因久不返工除名后,仁受成为了山起台乡的乡长。尽管薪水少了很多,也不至于油盐不进,但是跟之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仁受善良但懦弱,尽管成了乡长却对抗不了纵行乡里的副乡长和乡丁,最终仁受辞去职务该去担任清水衙门田粮局的局长去了。

秋园开始了与丈夫两地分居的生活,更惨的是,仁受去的这是部门是清水衙门,连薪水都经常发不出。就算一分钱分成两半花,也依旧难以支撑。

索性,因为读过书,有人找秋园去花屋里当老师,至此,秋园成为了一个既要工作又要带娃的女性。尽管时代不同,但是很多时刻,很多人的命运都开始变得殊途同归。

这个时候,秋园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而当老师的她怀上了她的第四个孩子。这第四个孩子因为三子得急病去世,为了纪念取名为赔三。

一死一生前后不足十小时,就在这丧子之刻又迎来了新生命,这样的人生不知道可悲不可悲。

新中国成立了,本以为可以过点好日子。但是没有想到对于仁受和秋园来说,真正的厄运才开始降临。

仁受好像生来就是下不了劳动力的,只要一种地,准生病,最后还得了疝气。从这天开始直到他死亡,他过上真正精神和肉体都受折磨的人生。

但是那个时候大家生活都很难,劳动力就靠自己的家人。而全家的劳动力有一部分就被这个曾经裹了小脚,走路不便的秋园包下了。

这个时候的秋园,除了要工作、养家带孩子,还多了另一份差事,下地干活。而明明没这个实力却出于好心,想要帮忙的仁受,除了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更差以外,还经常帮倒忙——比如把韭菜当作杂草除掉了。

之骅看着比她小的人都去上学了,眼看着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而已经成为家庭负担的仁受因为没有办法送孩子去上学悲伤的给闺女下了跪,而这份压力最终又落在了秋园的身上。

1953年,土改复查,一个国民党任职官员和一个地主家庭出身的娇小姐,从此背上了身份不好的标签并受尽周围人的欺侮。本来就已经是不能再破的小房子让自己的邻居硬生生撵到更差的房子里去生活。

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如小偷一般躲躲藏藏的生活,而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们唯一做过的,就是莫名其妙地生在了那个年代。

而仁受也按照当时的规矩被拉去批斗,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了。

家里实在没得吃了,秋园无奈之下,带着之骅出来要饭了。一要要到自己曾经的学生家里,在学生家里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

经过审查,仁受没有做过恶事被放回来了。随后的日子全家人无米下锅都是常事,自然出去要饭也是常事了。

在这期间,因为全家就要饿死,看似有钱的杨家堂客要领走秋园的四娃的。秋园为了让秋娃吃上顿饱饭,将孩子送人。撕心裂肺地难受了一个月,去看望时却发现自己的孩子在没人的空屋里差点被饿死,而那家堂客却莫名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那个年代,为了生产、为了精神不让人睡觉,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拉人批斗都是常事。但是大家又都没饭吃,这就更是难上加难。

而这一切,谁有错呢?谁都没错,只是那个年代带来的。

饥荒越来越严重了,仁受终是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在最后,他吃了一顿花了全家所有的钱给他买的鸡。

就连这件事,也会因为他们家的成分不好,被别人诬陷为鸡是偷的。被整整批斗六天以后,仁受在秋园回来的那天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也许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三)一九六零年,从湖南到湖北

仁受死了以后,秋园在这里过着被别人拿着“旧官吏太太”的日子实在太难,也没有地方能让她找口饭吃。无奈之下,她决定带着三娃、四娃去投奔他的亲哥哥。

无奈,自己的嫂子不给自己一点好脸色,无奈之下又只能动身去了别处。而这一次,是她跟她的哥哥最后一次见面。

父母已去,二人都已有家,早就是分道扬镳的人了,每个人都这么的不容易。

那个年代谁能心疼谁呢?

幸运的是,在车站秋园碰到了一个热心的陈大姐,她因为自己的裁缝手艺留在了陈大姐家。为了能多赚一点钱,秋园没日没夜地干,很快就在那个生产队打出了名气。

日子也比原来稍微舒服了一些,但她的心里永远想的都是,多干些,孩子才能过得好,家人才能再团圆。

秋园经常写信给她的大儿子,信的末尾总会说一句,“五年之后,我们全家团圆。”

命运如果让你去做一件事,你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

本来充满着希望的秋园,因为王家台生产队来清理外来人口让秋园感到害怕。

那个时候擅自收留外来人口可是要犯大错的。

秋园站在了命运的路口,要么回去接着带着“旧官吏太太”的帽子过吃不饱饭的生活,要不然就要成为这里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嫁了。

社会环境想让你做什么事情,你连第二次嫁的人是谁,你都没法选。

就这样秋园为了活,以同样毫不了解素未谋面的方式嫁给了她的第二个丈夫——王家台的书记。

不过幸运的是,秋园的这两个丈夫,都没有什么坏习惯——懒惰赌博打老婆之类的。王书记对秋园不错,而秋园为了王家的收留,也开始了全新的照顾新一家的生活。

她应该很感激,毕竟这跟之前的生活相比,已经非常幸福了。

但是这中间依旧有着不幸,秋园的四子因为溺水去世了,这件事差点要了秋园的命。

秋园在王家一直待到1980年,她一直担任一个贤良的家庭一分子,呆到王书记的妈妈去世、王书记去世、王书记前妻的儿子长大成人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死前,王书记对秋园说的话是,“儿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对你不可能有感情。爱民虽对你好,但毕竟不是亲生儿子。等到人家赶你走,你就不值钱了。你回到老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

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也许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四)一九八零年,从湖北回湖南

秋园又回到了自己已经破得不像样的老宅子里。自己曾经的邻居、学生、朋友都经历了许多,每个人的人生沧海桑田。

秋园不愿意跟孩子们一起住,怕打扰了别人。但是幸亏孩子还愿意经常来陪伴她。

我不知道秋园当时心里想了些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应该很平静吧,因为一生波折她始终坚持将命运给自己的作业认真完成。不管有多么的艰难,她总是不抱怨,然后接受自己的命运。

但是死的时候依旧是很痛苦的,尽管那个时候她已经是89岁的高龄了。

但死的时候依旧是因为骨折,带着剧烈的疼痛离开了这个人世。


这,就是那个年代一位普通女性秋园的一生。

看完了这本书,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妈妈抓起我的手端详以后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你看看你的手,小手掌长手指,这么滑、这么嫩,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的手。”

而那个年代的女性,应该都长着充满着沧桑与痛苦的,劳动人民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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