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文苑走下圣坛的孔子——读《论语》的心得体会（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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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近日，东营中院立案庭副庭长杨敬栓撰写的专著《走下圣坛的孔子——换一个视角读<论语>》，由中国古籍出版社出版发行。作者以普通人的视角来解读孔子，一个有血有肉、充满激情、万分真诚、平凡而又伟大的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该书贴近普通现实生活，旁征博引，拈提古今，微言大义，蕴涵深邃。

杨敬栓，笔名文全，现为东营中院立案庭副庭长，先后从事过民商事审判、环境保护审判、执行、立案信访等工作。在《人民法院报》、《立案工作指导》、《山东审判》等报刊上发表文章40多篇。多次参与最高人民法院、山东省法院重点调研课题。杨敬栓爱好中国传统文化，对古代法律思想有专深的研究。

经作者授权同意，从即日起，本进行连载，以飨读者。

东营中院立案庭副庭长 杨敬栓

第八章 孔子的神道

（一）

古人占卦实例

那么，八卦占算是否准确呢，我研究不深，不敢妄下结论，不妨看一看孔子时代的人是如何占算的，占算准确与否，《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就有一例。

齐国棠公的妻子棠姜，是东郭偃的姐姐，东郭偃是崔武子的家臣。棠公死了，东郭偃为崔武子驾车去吊唁。崔武子看到棠姜很美丽，就想让东郭偃做媒把棠姜娶过来。东郭偃说：“男女婚配要辨别好姓氏。您是丁公的后代，我是桓公的后代，这可不行。”（都是齐国开国国君姜子牙的后代，春秋时有了同姓不婚的说法）崔武子就占了一卦，得到《困》卦，第三爻为变爻，就成了《大过》卦。太史们（即史官）都说“吉利”。又把卦拿给陈文子（齐国的一个大夫）看，陈文子说：“丈夫从风，风刮到妻子，不能娶的。而且《困》卦六三爻辞说：‘乱石挡道，道路上有蒺藜，走进屋中，见不到妻，凶。’（乱石挡道，前去娶亲不能成功。踏上蒺藜，所依靠的东西会伤人。进屋不见妻，凶，意味无所归依）”崔武子说：“她是寡妇，有什么妨碍？她的亡夫已经担了凶兆了。”于是崔武子就娶了棠姜。

后来，崔武子娶了棠姜，齐庄公又和棠姜私通，崔武子诱杀了齐庄公，就发生了晏婴哭齐君的事情。陈文子见崔武子杀了国君，抛弃家产逃走了。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古人并不完全相信占筮，陈文子已向崔武子讲明，卦象凶险，但崔武子并没有听从，坚持娶了棠姜；二是对同一卦，太史认为吉利，陈文子却认为凶，截然相反，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主观随意性很强，解卦并无客观的标准，这难免掺有解卦者的意图。再看孔子所解的一卦，出自《论衡•卜筮篇》。

鲁国要攻打越过，出征前先占了一卦，占到“鼎折足”，即《鼎》卦九四爻：“鼎折足，覆公餗（sù，美味），其形渥（wò），凶。”爻辞说鼎断了足，鼎内食物撒了出来，沾湿了房屋，凶险。子贡解该卦为凶，因为鼎断了足，预示战士出征打仗失去了脚。孔子却解卦为吉，解释说：“越人居住在水中，行走用船不用足，断了足，无关紧要，所以是吉卦。”鲁国去伐越国，果然打了胜仗。这样看来，占到凶卦和吉卦并不要紧，关键看解卦者如何解释，解卦者愿意说吉，就可以说吉，愿意说凶，就可以说凶，只要能根据卦爻辞自圆其说就可以。再看一个更为明显的例子，出自《左传•襄公九年》。

穆姜是鲁宣公的老婆，鲁成公的母亲。鲁宣公死后，她与大夫叔孙侨如通奸，并且干预朝政。成公十六年，穆姜与叔孙侨如阴谋推翻鲁成公，结果失败。叔孙侨如被逐出国，穆姜被囚禁于东宫。刚被关入东宫时，她占了一卦，占得《艮》卦之八，变为《随》卦。史官对她说﹕“《随》是出走的意思，您一定会很快被放出去。”穆姜却说：“我出去是没有希望了，《随》卦卦辞说：‘元、亨、利、贞，无咎。’‘元’是众善之首，‘亨’是美好品行之汇合；‘利’是事物得体而中和，‘贞’是事物成功的根本。要有仁爱之心，才可以生存。以仁为体，才能掌管众人；有美好的德行，才能合乎礼仪；合理裁断事物，才能符合道义的要求；行为端正，才能干好事情。这样做了才不会受到侮辱，即使处于《随》卦的境地，也没有大的灾祸。现在，我作为妇人却参与作乱，本来地位低下而又没有仁爱之心，不能算‘元’；使国家不安定不能算‘亨’；自己的行为反而害了自身，不能算‘利’；作为寡妇而生情爱，不能算‘贞’。有此四德的人，得《随》卦不会有问题。而我没有这样的德行，难道能合于‘随’卦的卦辞吗？我自取邪恶之心，能没有灾祸吗？一定是死在这里，出不去了。”

可见，解卦不仅要看卦爻辞，还要看被占筮者的德行如何。即使是凶卦，德行好的人，也能逢凶化吉；德行不好的人，即使占到吉卦，也难逃厄运。

（二）

卜卦和占筮为何用龟甲和蓍草

东汉王充的《论衡》中记录了一段子贡和孔子的一段对话，很有意思。子路问孔子：“猪羊的肩胛骨灼烧后也能得到征兆，雚苇藁芼这些东西也能得到卦数，为什么一定要用蓍草和龟甲呢？”孔子说：“不是这样的，是取自蓍草和龟甲的名字。称之为蓍，是因为其生存时间长；称之为龟，是指年代久远。要明了狐疑不决之事，必须向年龄大、经验丰富之人请教。”

所以看来，蓍草并不神，龟甲也不灵，只是取了它们的名字，并无占问吉凶的实际作用。当然，这里子路和孔子的对话，包括前面所举的孔子与子贡占筮的例子，其真实性难以考证，很有可能是王充的杜撰，但王充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同类相从，同声相应，固天之理也”，但通过这样一些随机的事件来占问吉凶，实在有些不靠谱。

（三）

占卜流行的原因

我国古代占卜很流行，西方也有类似的占星术等等，究其原因，我认为有三：第一，当时科技水平不发达，人们对很多自然现象不能正确理解，就认为这是神灵的晦示。占卜作为一种神秘的预测方式，人们赋予了其沟通人神的功能，故古人希望通过占筮来理解和接受神的谕旨，祈求趋吉避凶。第二，占卜是一些人明哲保身的需要。常说“伴君如伴虎”，国君掌握着对臣民生杀予夺的权力。臣子向国君提建议，即诤谏国君，风险很大。所以，就通过占卜的方式进行，以神灵的旨意来劝谏国君，既能对国君起到较大的作用，也能避免因谏阻获罪。第三，占卜是一些心术不正之人蛊惑人心，迷惑国君，达到其个人目的的工具。

所以，八卦占卜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如果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占卜和算卦，实在有些离谱。所以，在《论语》中孔子说了这样的话：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子路》）南人，即南国之人，或南方人。“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是恒卦九三爻的爻辞，全辞为“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意思是不能恒久地守持其美好的品德，因而蒙受羞辱，占问有悭吝，即会遇到困难、麻烦等。我国古代巫医同源，医学源自于巫术。古人认为巫医是浅薄之术，南方人说：“人没有恒心，连巫医都做不成。”孔子认为这种说法是正确的，然后引用恒卦的九三爻做了解释，并感叹：“对这样的事情，不占问也很清楚了。”

《论语》作为孔子及其弟子们的言行记录集，没有提到他们的占卜实例，这说明他们很少占卜。孔子对占卜是敬而远之，在他看来，“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一个人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和处境，知道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并有胆量去干，就不需要通过占卜来作出决策。所以，人们常常是在犹豫不决、狐疑不定时，不明了自己的处境，对行动方向还不确定时想起了鬼神，想起了占筮算卦。但这是很危险的，与其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鬼神占算，不如多做调查研究，摸清实际情况，多向经验丰富的人请教，搞清楚自己的人生位置和坐标，这样更能做出较为正确的抉择。

（四）

中庸之道与《周易》

如果剥去《易经》占筮之书的外衣，呈现出来的将是一个包罗万象的百科全书，充满了辩证思维和人文气息，俨然是一部哲学和伦理学的经典著作。所以说，《周易》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源头活水，儒家、道家、阴阳家、名家等等诸子百家，无不是从《周易》中吸取了营业和智慧。如果从哲学和人文的角度看，《易经》对现在人也有很大的启示，研读《易经》是常读常新，有汲取不完的营养和智慧，我们看一看《易经》与儒家的关系。

“中庸之道”是儒家的精髓，所谓“中庸”就是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干什么事情都很合理。中庸之道的基本要求是守中，守住中位。而守中的思想就来自《周易》的卦爻辞。《周易》有八个经卦，每一经卦有三爻，二爻居于中位，为吉位。六十四别卦，每一卦都是由上下各一个经卦叠加而成，共有六爻。上面的经卦称外卦，下面的经卦称内卦。内卦的中爻为六二或者九二，为吉位；外卦的中爻为六五或者九五，也为吉位。统计起来，在六十四卦中，初、二、三、四、五、上爻的爻辞为吉的分别有17、25、5、16、28、13，可见内、外卦的中爻的爻辞，即二位和五位爻的爻辞为吉的远远多于其他位上的爻辞，足见《周易》也是以“中”为吉。《小象传》解释居于中位的爻辞为什么吉或者没有灾祸时，一般称：“文在中也”、“以中正也”、“以中行也”、“位正中也”、“在中”、“中不自乱也”、“中以行愿也”、“以中直也”、“积中不败也”、“中心得也”、“以中正也”、“位正中也”等等，都是因为得中位而吉，即使整个卦象不好，但二、五爻，也可能因居中得吉或无咎（没有麻烦或遗憾），《周易》尚中的思想是儒家中庸之道的直接来源。

（五）

乾卦是建功立业的指导

从起源看，《周易》确为卜筮之书，但它要流行并流传下来，必须符合当时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即卜筮要有一定的准确性。否则，如果占卜总是不准，预测总是不灵，就不会有人相信，《周易》也流传不下来。从指导思想看，《周易》强调持正守中，推崇仁义道德，这些都是社会稳定发展的条件，也是人安身立命的基础，如果占卜后人们能够按照这些要求去做，在很大程度上能逢凶化吉，获得好报。从内容看，《周易》记载了婚嫁、建房、行军、历险、家庭生活等社会事件，还有物件被侵蚀、治疗疾病等自然事件，这些事件大体能反映事物发展规律和为人处事的一般道理。所以，从客观上来说，《周易》必然具有朴素的辩证思维和唯物思想。我们以乾卦为例，来说明如何从《周易》中汲取智慧。

乾卦是《周易》第一卦，一个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按照乾卦去做。乾卦上卦和下卦都是乾，乾为天，代表了刚健之象。所以，乾卦的《大象传》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意思是，天道周行不已，刚健有为；作为君子当效法天道，立身行事应奋发图强，刚健不息。

孔子的一生就是按照乾卦来做的，他三岁丧父，十七岁丧母，但他十分好学，三十岁已经名闻于诸侯国君，年过半百任中都宰，开始从政。从政后，他革弊布新，成功协助国君完成了夹谷会盟，动员国君“毁三都”，后因齐国用离间之计，被迫在五十六岁时周游列国。他不惧艰难困苦，不惧生命受到威胁，不惧世人的冷嘲热讽，离开家乡十四年，年届七十返回鲁国，开始修《诗》、《书》，定《礼》、《乐》，奠定了中华文化的根基。孔子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自强不息的一生，正是他的奋斗和自强不息成就了他圣人之名和万世师表的尊荣。

（六）

古代版的杜拉拉升职记

每一卦有六爻，大部分卦的初、二、三、四、五、上爻暗含着事物的发展顺序，或者事物之间的空间关系。如果看乾卦的六爻，就是古代版“杜拉拉升职记”的路线图。

乾卦为刚健之卦象，每一爻都用中国的图腾——龙来作比喻和象征。

初九：潜龙勿用。初九爻：潜藏之龙，不可轻举妄动。

《象》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小象传》说：“潜藏之龙，不可轻举妄动。”是因为初九虽是阳爻，但位于乾卦最下位，地位低微。

《文言》：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dùn）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为什么“潜龙勿用”？孔子说：“有龙一样品德和才能的人隐于世外，不为迎合世俗而改变自己的德行，不盲目追求成功成名。隐遁世外，不为世人所知道和理解也不会闷闷不乐和烦恼。合乎内心德行的事情，就乐于去做，不合乎的烦忧之事则不去做。这样的人具有坚忍不拔和不可动摇的意志，这样的人才是潜藏之龙。”

初爻相当于事物发展的第一步，就像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虽然品德很好、才能很高，但地位比较低，这时只能潜藏起来，多学习、多观察，养精蓄锐，了解单位的工作情况。如果不注意潜藏，年轻人刚参加工作就急于表现，就可能给人留下夸夸其谈、好名争功的印象，遭小人嫉妒和众人的排挤，影响个人今后的发展。作为潜龙，不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暂时得不到重用，也不可忧愁烦恼，也不可降志屈尊。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龙出现在田野之上，利于见到大人。大人，指德行高尚之人，也指地位高贵之人。

《象》曰：“见龙在田”，德施普也。《小象传》说：“龙出现在田野之上”，是龙的德行有所显现，普遍博施于世间。

《文言》：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为什么“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孔子说：“有龙一样德行的人，能够持正守中。他平常的言论合乎信义，平常的行为谨慎小心，清除邪念，保持真诚，有善行施予天下而不自夸，德行博大而能教化百姓。《周易》该爻辞所说：‘龙出现在田野之上，利于见到大人。’是说这是君子之德。”

九二爻象征事物有所发展。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年轻人，摸清了单位的情况，有了实际工作能力，积累了一定的人气，得到了身边同事的认可，这时要有所表现，让领导认识自己，即“利见大人”。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如果金子埋在地下，总等着人去挖掘发现，那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品质好、有能力的人不能总默默无闻，要把握好适当的时机，以适当的方式表现自己，早日让领导发现。但在职场要表现而不炫耀，干出成绩而不自傲，帮助别人而不自夸，给人以平凡朴素、谦虚谨慎的印象，对人真诚，坚守正道。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历，无咎。君子白天刚健而行，勤奋不懈；晚上休息时，仍然提高警惕，防范可能出现的危险，这样才不会有灾祸。

《象》曰：“终日乾乾”，反复道也。《小象传》说：“君子白天刚健而行，勤奋不懈”，是说君子对“道”的追求应当不断努力，锲而不舍。

《文言》：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谓也？子曰：“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为什么“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孔子说：“作为君子，应当增进德行、修治功业。为人忠厚诚信以增进德行。以诚挚之心修饰言辞，并成就功业。知道自己的目标所在，并努力去实现它，与这种人可以讨论细微精深的道理。知道应当终结的时候善于及时终结，与这种人可以始终保持适宜的关系。因此，应居于上位而不骄傲，居于下位而不忧虑。所以，刚健自强，奋斗不止，顺应时机变化，时刻警惕，虽有危险，但没有灾祸。”

经过九二爻的发展，年轻人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得到了同事们的称赞和领导的认可。在此基础上继续发展，年轻人应当更加努力，不能松懈，一定要持之以恒，更加勤奋地工作。《文言传》从另一方面提出，自强不息、锲而不舍、勤奋踏实固然没有错，但一个单位的利益关系复杂，如果年轻人表现太好了，打破了原有的人事利益关系格局，很可能得罪一些小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要时刻保持警惕，防止别人的暗算；要因应时机的变化，当行则行，当止则止。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龙或者腾跃上进，或者退藏深渊，审时度势，这样不会有灾祸。

《象》曰：“或跃在渊”，进无咎也。《小象传》说：“龙或者腾跃上进，或者退藏深渊，审时度势”，进取没有灾祸。

《文言》：九四曰：“或跃在渊，无咎。”何谓也？子曰：“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

为何“或跃在渊，无咎”？孔子说：“是上是下，并无一定之规，不可为了邪欲，陷入邪道。是进是退，并无恒常之理，不要脱离众人，孤立了自己。作为君子，增进德行，修治功业，都要根据时机而动，所以没有灾祸。”

年轻人经过努力，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人际关系也很好。这时机会来了，年轻人一定要审时度势，乘势而上，抓住机会，积极争取得到提拔重用。因为你有良好的人际关系，有很好的工作业绩，即使没有得到提拔和重用，领导和同事们也不会对这样的年轻人产生不好的印象，也会为你没有得到提拔而惋惜，或者替你鸣不平。所以，处于这样境地和形势之下，积极进取竞争不会有灾祸。但年轻人也要知道，职务晋升关系复杂，是上是下，不是个人所能把握的，故要审时度势，形势发展说明此次难以得到提拔和重用，也要及时退藏，不能和领导叫板，纠缠不休，也不能因未能得到提拔而灰心丧气。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龙高飞在天，利于见到大人。

《象》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龙高飞在天”，此时要大展宏图，积极作为。

《文言》：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龙高飞在天，利于见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相同的声音相互应和，相同的气息相互求应，水流过会湿，靠近火会干燥。龙飞舞在云里，虎奔跑带着风。圣人出现，社会就会清明，自然万物就会清晰可辨。属于乾天性质的会亲附于上，属于坤地性质的则会归附于下，事物各归附于其同类。”

年轻人得到了提拔重用，一是因为自己具有优良的品质，卓越的才能，有良好的人际关系，骄人的业绩；二是作为“大人”的领导与年轻人一样，也品德高洁，才能卓越，他们是同一类人。年轻人在这一较高的职位上，一定要以进取的精神，谋划好自己事业的蓝图，树立人生更为重大的目标。

上九：亢龙有悔。龙飞过高，不知终止，最终会有悔恨之事发生。

《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龙飞过高，不知终止，最终会有悔恨之事发生。”是因为盈满的状态不可能长久。

《文言》：上九曰：“亢龙有悔。”何谓也？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为什么“亢龙有悔”？孔子说：“如同某些人尊贵却没有实际地位，高高在上却没有民众追随，贤明之人居于下位不愿意辅佐他，所以如果轻举妄动就会有悔恨之事发生。”

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部门领导，可以说是天随人愿，春风得意。此时，年轻人积极进取并没有错，但他不懂得地位越高，做人应当越谦恭低下，他渐渐地目中无人，刚愎自用。原先要好的同事疏远了，原来对他赏识的领导也看不惯他骄横跋扈的作风。如此下去，这个年轻人的麻烦事情就来了，终究会有令其悔恨终生的事情发生。所谓领导，必须有民众的支持和追随，上下同心同德，才是干事创业的团队。

以上以一个年轻人的职场经历为例解释了乾卦的六爻的解释，本人认识粗浅，不足深信。

本部分介绍了《易经》的有关内容，是想要通过介绍《易经》来说明儒家和孔子的思想，孔子说自己有“一以贯之”之道，那么这个道就是《易》道，正是有这样的伦理哲学思维方式和观念，有这样分析事物的方式方法，才成就了孔子伟大的一生。

本章讨论的是孔子的神道，都是与儒家思想有关的比较神秘的东西。在儒家看来，设立“神道”的目的在于教化百姓。

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卦“观”卦《彖辞》：大观在上，顺而巽，中正以观天下，观。“盥而不荐，有孚顒（yóng，仰慕、盼望）若”，下观而化也。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意思是：宏大壮观，高高在上，顺从而谦逊，持守中正而观天下，所以称为“观”卦。“祭祀前先清洁洗手，呈奉祭祀所用酒食时要有仰慕虔诚之心”，居于下位者观示于上者受到感化。观看自然神妙的运行法则，掌握四时毫无差错的交替规律。圣人设立神妙的法则，目的是教化百姓，以使天下百姓皆能顺服。所以，孔子对鬼神敬而远之的态度，对祭祀的虔诚之心，对《周易》的潜心研究，目的都是为了教化百姓，恢复社会的秩序。

东营市中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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