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1937年7月中旬的一天,援西军司令部里,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司令员刘伯承一见到两人,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援西军司令部的其他人,同样是眼眶湿润了。

眼前的这两位西路军战士,脸黑的像块焦炭,蓬乱的长发野人似地盖住半张面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勉强可以遮羞……

从两人的穿着上来看,可想而知这两人一路上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重返革命队伍中。

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图丨肖永银

他们两人在见到刘伯承后,未语先哭。泪先是默默地流,低泣渐成,最后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从1937年3月中旬西路军兵败祁连山后,他们两人步行两千多里,一路上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可谓是饱尝磨难。如今看到战友后,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刘帅拉着两个人的手,声音哽咽道:“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啊!……”

而这两位同志分别为:肖永银和陈明义。

在了解西路军的情况后,刘伯承便叮嘱工作人员要好好照顾他俩,并对肖永银和陈明义说道:“你们好好休养,工作的事情等你们伤好了再说……”

1937年9月6日,陕西省三原县石桥镇上空乌云滚滚,不一会大雨骤降。在瓢泼大雨中,全体将士昂然竖立,他们将从这里开始奔赴抗日前线。

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图丨刘伯承

刘伯承冒着大雨登上了主席台,然后大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一二九师了!……同志们!为了拯救国家,暂时和红军帽告别吧!”

刘伯承拿起一顶缀着国民党青天白日旗徽的黄军帽,然后将自己的红军帽取下,将青天白日帽端端正正戴在头上。

“现在我命令,换帽!”

军令如山,众人尽管内心很是抵触,但是在命令的时候,还是立即行动起来将青天白日帽戴在头上。

队列中的肖永银,看着换了青天白日帽的刘伯承,内心很不是滋味。红军八年,打的就是“青天白日”。鄂豫皖四次反“围剿”,长征爬雪山过草地、血战河西走廊……无数同志牺牲,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化敌为友,还要脱下红军装换上敌人的皮?肖永银不管怎么想,内心都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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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肖永银(左一)

回到驻地后,很多同志都不理解,有的同志还发牢骚道:“改编改编,我看这是投降……”关于这件事情,大家议论纷纷,肖永银全都听到耳中,可是他也只能说道:“上级有上级的安排,肯定不会是投降的,不然很多同志就白牺牲了……”

正当大家在互相争论时,刘伯承师长走了进来,众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刘伯承也听到了战士们的抱怨,但是他笑着说:“告诉你们,咱是西瓜政策,外边是绿的,里边是红的。明白了吗?”

刘伯承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解开了大家心中的疑惑。肖永银同样笑着说:“师长,我明白了。皮是他们的,骨头是咱的!”

“对,你理解得没错。”刘伯承点点头,“肖永银,你的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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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肖永银(右一)

肖永银不好意思地从背包中拿出,那个已经被他揉皱的青天白日帽。刘伯承从他手中拿过帽子,然后给 肖永银戴上,然后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摘,知道了吗!”

“是,师长!”

目送师长走后,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纷纷笑出声来。肖永银看着自己手中的红军帽,这个帽子要上交,肖永银抚摸着八角帽上他亲手用红布缀上去的红五角星,心里恋恋不舍。

对于肖永银而言,一个时代结束了。作为这个时代的纪念品,肖永银得到一枚铜制五角星飞马章红军十周年纪念章。他将这枚章包了又包,仔细缝进内衣口袋里,贴在胸腹上,这才感到心里有点慰藉。

不久后,肖永银跟随大部队乘坐火车北上抗日。当时肖永银被任命为129师385旅14团1营营长,此后他便一直在刘伯承麾下作战,直到新中国的成立。

对于刘伯承,肖永银内心很是敬佩,他曾多次说道:“我对现代战争的学术运用,都是从刘伯承那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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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刘伯承元帅

在抗日战争中,肖永银将军在刘伯承的教导下,迅速地成长着,成为八路军中一名骁勇善战的将领。如果说抗日战争是磨练的肖永银的军事能力,那么在解放战争中,肖永银则一步步成长为能独挡一面的将领。

1947年8月23日,这不过是极普通的一天。但对于跃进大别山的中路大军指战员而言,这一天的永远都不会从他们记忆中抹去。

在这一天,左中右三路南下大军险些被蒋军吃掉了中路!

那一天,杨勇的右路大军、陈锡联的左路大军先后突破敌人的汝河南防线,顺利渡过汝河,并于当天陆续抵达淮河北岸。与此同时,中路大军中的六纵第十七旅及第十八旅的一个团,在十七旅旅长李德生的率领下从中路军东侧乘敌之虚渡过了汝河。

而中路大军中只有第六纵队尤太忠的十六旅和肖永银的十八旅,拖带着野战军直属机关和中原局尚未渡过汝河,最关键的是刘邓就在这支未过河的队伍中。

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图丨刘伯承

他们所要面对的,除去那条水又急又深的汝河,还有南岸蒋军八十五师和十五师的一个旅共三万多强敌挡住去路。对岸,先期赶来的蒋军已经筑好了无数沟壕暗堡,他们想要将这最后一股解放军阻在汝河北岸,待王敬久的追击部队赶到后,便可前后夹击将他们吃掉。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解放军的指挥中枢就在这支部队里:刘伯承、邓小平就在这支队伍中间!

不过当时刘伯承、邓小平处于一种十分危险的境地。前有三万堵师,后有十万追兵;天上飞机扔炸弹,地下汝河拦去路。只要拖延一天,刘邓中路大军和首脑机关就会被敌人包夹于汝河北岸而全军覆灭!

就当刘邓赶向汝河边的那一刻,六纵先遣部队十八旅已经先行来到汝河边。汝河,本是一条不大的河流,甚至在一般的地图上也很难找到它。

与名川大河相比,汝河确实微不足道。然而,刘邓与蒋介石在中原这个涿鹿场上,汝河的战略地位突然显得举足轻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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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肖永银

当旅长肖永银带着他的十八旅匆匆赶到汝河北岸时,先是一阵激动,然后便是高度紧张。看到汝河,战士们高喊道:“过了这条河,就只剩下淮河了,一过淮河,我们就进了大别山,最多三四天,我们就到家了。”

这支先头部队,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战士们又渴又饿。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再也不想爬起来。不过肖永银作为队伍的指挥官,他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赶到河边观察地形,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职责。

肖永银现在脑海里想的是摸清敌人的情况,有时还要进行必要的试探性攻击,目的是为大军开辟前进道路。

现在一条汝河摆在肖永银前面,河床下陷,河水很深,虽然河面不宽,但是可以肯定一点没有船是无法过去的。

要船,要许许多多的船,刘邓中路大军四万人马才能过得去。倘若船少了,一个晚上还过不完,拖到第二天就会等着敌人来打。为此,肖永银立即命令各团、派人到沿河各地搜集寻找船只和各种漂浮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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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刘伯承和邓小平

船太难找了,本来是有的,但是被敌人全都摧毁了。四万大军要过去,刘伯承、邓小平也要过去,就等先头部队铺设一条通路。肖永银和他的十八旅,正感到一阵重压的时候,新的危险又降临到他们身上……

肖永银发现敌人已经占据了河对岸,在这种情况下,肖永银当机立断:“五十二团,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打过河去!”

肖永银向五十二团发出了命令,他要求先遣团立即过河抢占制高点,像钉子一样扎到南岸,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桥头堡,阻击敌人掩护大部队过河。

在部队过河后,肖永银下令让两岸互相配合,迅速架起一座浮桥。

天色一片昏暗,只有对岸的火光把那一半边天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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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中间为邓小平和刘伯承

刘邓司令部及其第六纵队指挥员疾速进入离渡口一百多米的小草房内。刘伯承脸色沉重、邓小平面容涨红,李达忙着铺开地图。

杜义德、肖永银、尤太忠、韦杰等人都急切地等待最高统帅部的当面决策。

大家还没有坐下,刘伯承便询问道:“你们都了解情况吗?”肖永银将敌人情况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后,刘伯承沉思片刻说道:

敌人集中火力轰击北岸,封锁浮桥,这回是真要我们背水一战了!背水一战,但我们不能破釜沉舟,我们还需要舟,需要桥,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要在这里和敌人决战,而是挺进大别山,这一点作为指战员一定要十分清楚。

汝河两岸,战火硝烟,枪炮声不断。小草房内,一时沉寂下来,各级指战员都在思考,全都没有说话。参谋长李达,已经在桌子上铺开了地图,然后陈述对岸最新情况。

一直沉默的刘伯承,听完李达的介绍后,终于开口说道:“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很是严重。前面,三万强敌挡住去路,后面又有追兵,如果真的让后面的敌人赶到,将我们夹在中间,不但会影响战略跃进,而且还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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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刘伯承

说道这里,刘伯承握得紧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狭路相逢勇者胜!同志们,明白吗?从现在开始,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敌人的飞机还是大炮,我们都要以进攻的手段对付进攻的敌人,从敌人的阵地上打开一条血路冲过去!”

刘伯承下令:肖永银十八旅,全旅从敌人正中杀过去,抗住两边的敌人,攻击前进,打开通道;尤太忠率十六旅,接替五十二团防务,固守大、小雷岗,保护浮桥,掩护全军渡河。

这时,刘伯承挥了挥手,说:“我和邓政委随同你们一路走过汝河去!”两位旅长一听刘邓首战仍坚持闯此险境,不禁担忧起来,他们可以想象得到,强行打开的通道两侧都是敌人,这道路都在敌人的火力射程中,实在是很不安全。

为此,肖永银便悄声对刘邓首长说:“这边太危险了,还是请首长从李德生十七旅那边走吧。”

“不要管我们!”邓小平大声说:“你快去打仗,一定要从敌人中间打出一条通道来。”

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图丨肖永银(右二)

肖永银不敢说什么,迈步就走。

“等一等!”刘伯承将肖永银叫住,再次严肃地叮嘱道:“千万要记住,现在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一定要勇,要猛,明白吗?”

“明白!”肖永银坚决果断地回答,然后向刘邓庄严地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草房。多年之后,肖永银回忆道:

刘司令的话,使我感到全身都是力量。我旅自鲁西南战斗后,人员齐备,弹药充足;既有毛主席英明的决策,又有刘邓首长亲自指挥,一定能保证完成任务。前面就是一座刀山,我们也要踏平它过去。

在肖永银的指挥下,六纵十八旅浴血奋战,终于为刘邓中路大军杀开了一条血路。

对于这场战斗,刘伯承记忆很深,晚年时曾说道:“那是我军南进途中最大的险关,差一点,我和邓政委就不会有今天了……”

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图丨刘伯承

在这场作战中肖永银的表现很是出色,在战后受到了刘伯承的表扬!

在之后的战争岁月中,肖永银在刘伯承的指挥下,四处作战为建立新中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1954年春天,肖永银率十二军从朝鲜战场回国后,来到南京的第二天,肖永银便首先去拜访了自己的老首长刘伯承,在见到肖永银后,刘伯承很是高兴。肖永银代表十二军问候刘帅,又将十二军在朝鲜战场上所打的战争说了一遍,刘帅边听边点头,最后说道:“仗打得越好,兵越容易骄。要管紧,不要骄傲!”

肖永银听后,深感刘帅明察秋毫:“好的,我一定会管紧战士的。”

肖永银是刘伯承的一员爱将,不管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刘伯承都给予了肖永银很多帮助,为此肖永银对刘伯承元帅有着很深的感情。

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汪荣华提出一个请求,肖永银含泪说:我同意

图丨刘伯承晚年

1986年10月7日,刘伯承元帅因病逝世。

在筹备追悼会时,有人拿出一份治丧委员会名单让邓小平和刘伯承的夫人汪荣华查看,看是否有缺漏。邓小平在拿过名单后,提醒道:落下了刘帅爱将肖永银!

汪荣华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肖永银在战争岁月结下的革命情谊,为此便亲自给肖永银打电话,告诉了他刘伯承病逝的消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肖永银立即乘坐飞机前往北京,为自己敬爱的刘帅送行……

肖永银在看到刘帅的遗体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后语气哽咽地说道:“老首长,我是肖永银啊,我来晚了,没来得及给您送行……”

说完,扑倒在灵床前,嚎啕大哭起来。在场众人,都被肖永银和刘伯承元帅之间的这种将帅情谊所感染,纷纷流下眼泪……

刘帅夫人汪荣华泪眼朦胧地望着肖永银,提出一个请求并征询他的意见:“我想把骨灰撒掉!”

肖永银听后含泪回答道:“我赞成。”

刘伯承元帅的骨灰,被撒在了大别山、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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