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四个可怕的双面人:一个可交朋友,遇见另外三个为啥要躲开?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修改一下,可以变成“小说很丰满,历史很骨感”,或者“演义形象很可敬,历史人物很可怕”。
站在尊刘贬曹的立场上写出来的《三国演义》,自然要夸刘备而骂曹操,对反复无常的孙权,则有点不屑一顾的意思,这也连累了江表十二虎臣——他们总是结对出现,在蜀汉五虎大将面前,连叫板的资格都没有。
蜀、魏、晋“三朝元老”陈寿写的《三国志》,是以魏晋为正统,贬低一下故主刘备,顺便抹黑一下处罚过父亲的诸葛亮,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房玄龄编纂《晋书》的时候,也对陈寿提出了批评:陈寿写私史《三国志》,是要向书中某些名臣名将的后人收钱的。
为了避开陈寿夹带在《三国志》中的私货,咱们今天聊三国双面人的时候,一句《三国志》中的史料能不用就不用,这样一来,某些喜欢马超的人,就不能说他是被陈寿抹黑了。
在演义小说中,马超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忠臣孝子,为了替被曹操杀害的父亲马腾和弟弟马休马铁报仇,他义无反顾地起兵抗曹,并在潼关之战中把曹操杀得割须弃袍。
马腾被杀被马超起兵的时间顺序,在《后汉书·卷九·献帝纪》中有明确记载:“建安十六年秋九月庚戌,曹操与韩遂、马超战于渭南,遂等大败,关西平。十七年夏五月癸未,诛卫尉马腾,夷三族。”
《资治通鉴卷六十六·汉纪五十八·孝献皇帝辛》也验证了《后汉书》的说法:“建安十六年三月,马超、韩遂、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等十部皆反,其众十万,屯据潼关,秋七月,操自将击超等……建安十七年夏五月,癸未,诛卫尉马腾,夷三族。”
马超起兵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放弃父亲、兄弟乃至整个家族的打算,《魏略》中记载了马超令人齿冷的一句话:“马超等结反谋,举约(韩遂本名韩约)为都督。及约还,超谓约曰:‘前钟司隶(司隶校尉钟繇)任超使取将军,关东人不可复信也。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将军亦当弃子,以超为子。’”
如果韩遂不要自己的儿子而以马超为子,那么马超就会成为改姓而有继承权的养子,名字似乎也就应该叫“韩超”了。马超的心愿只达成了一半:曹操在建安十七年五月斩杀马腾三族的同时,顺便也把韩遂在京的子孙都杀光了(诛约子孙在京师者),马超成了韩遂的“独子”,但可惜的是,韩遂变成鳏独之人的时候,马超已经跟他闹掰了。
史料中的逆子贰臣,小说中的忠臣孝子,马超的两张面孔,在不同观念的人群中产生了极大争议,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把马超当做偶像,看见有人批评马超,就会气急败坏地跳出来辩白,他们辩白的依据,就是《三国演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在少数人心目中,批评马超就是当着和尚骂贼秃,就是戳了他们的肺管子。
马超是双面人,“捉放曹”中的“义士陈宫”也是,在小说和戏曲中,陈宫捉了刺杀董卓未遂而出逃的曹操,感于大义而弃官出走,目睹了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后又弃曹操而去。
我们翻看《三国志》之外的史料得知,曹操逃出洛阳,是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之前的事儿,而陈宫在曹操手下,一直干到兴平元年(194年)才以将军的身份勾结吕布反叛曹操:“兴平元年,曹操东击陶谦,令其将武阳人陈宫屯东郡。宫因说邈(张邈)……邈从之,遂与弟超及宫等迎布为兖州牧,据濮阳,郡县皆应之。(事见《后汉书·卷七十五·刘焉袁术吕布列传》)”
陈宫投靠吕布之后,并没有当谋士而是当了大将,大将陈宫也并不忠于吕布,建安元年六月吕布部将郝萌反叛,有证据显示幕后主使者就是陈宫:“萌将曹性反萌,与对战,萌刺伤性,性斫萌一臂。顺(陷阵营统领高顺)斫萌首,床舆性,送诣布。布问性,言‘萌受袁术谋。’‘谋者悉谁?’性言‘陈宫同谋。’时宫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觉之。布以宫大将,不问也。(事见建安七子之一王粲所著《汉末英雄记》)”
陈宫有勇有谋,曹操和吕布对他都比较器重,但他却有一颗不肯臣服的心,替曹操看家,就勾结吕布,在吕布麾下为大将,又勾搭上了袁术,“陈宫妨主”,即使他在白门楼上肯给曹操磕头,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因为奸雄、枭雄、英雄、能臣、奸贼曹操已经看穿了陈宫双面人的真面目,不削平他脑后的反骨,早晚一天还得出事儿。
在白门楼上,陈宫“宁死不屈”,吕布“请求松绑”,张辽表现得好像很刚强,大骂曹操之后有刘备关羽说情,曹操变脸如翻书,张辽借坡下驴:“(曹操)亲释其缚,解衣衣之,延之上坐。辽感其意,遂降。”
我们细看张辽的履历,就会发现即使上了白门楼,也应该跟关羽张飞站在一起,而不是被绑着拖上来——他眼看吕布要失败,马上就带着本部人马投降了。
张辽没有骂过曹操,而且原本也不姓张,他是聂壹的后代——聂壹设计“马邑之谋”失败,怕匈奴报复而改名换姓,张辽其实应该叫“聂辽”。
张辽先后侍奉过丁原、何进、董卓、吕布,在丁原手下的时候,张辽跟吕布是平级的:吕布是大秘(主簿),张辽似乎应该是副官(从事)。
在《三国演义》中,马超、陈宫、张辽都以忠义著称,但是跟正史一比较,就会发现他们的另一张面孔,马超陈宫自不必说,张辽被称为“五姓家奴”,似乎也不为过,他恰好侍奉了五个主公。
除了马、陈、张三个双面人,在小说中有勇有谋粗中有细憨直可爱的张飞张翼德,在史料中也是另一副面孔:此人擅长书法绘画,也有些艺术家的特有的瑕疵,脾气暴躁,嗜酒成性。
跟张飞交朋友,那得需要一定的社会地位,在张飞手下混饭吃是很困难很憋屈的,因为他经常喝醉酒打人,而且打起来没轻没重,他打完就忘了,挨打的却可能满嘴流血十天半月爬不起来甚至直接丢命——在医疗条件较差且战事频仍的汉朝末年,在军中受了鞭伤或棒伤,就等于虎豹被打断了腿,不能捕食,只会成为猎物。
张飞绝非恶人,他之所以有两幅面孔,而且是演义形象更深入人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一个白面长髯、手执毛笔的儒雅张飞出现在我们面前,估计地上得摔碎好多眼镜片。
半壶老酒心目中的张飞面孔,一直跟演义小说对不上号:豹头环眼、性格粗豪的猛张飞,怎能与夏侯渊的十三四岁的侄女琴瑟相和?如果张飞又黑又壮,他的两个女儿怎么能成为蜀汉的两任皇后?在汉朝,母仪天下之人,相貌端庄清秀是必要条件,女儿长相大多随父亲,莫非刘禅娶了两个无盐嫫母?
双面人张飞的两张面孔,都有可取之处,但是正史中马超、陈宫、张辽的本来面目,确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还有人说在汉末三国时期,曹操至少有五张面孔;碧眼紫髯的孙权,要是做了某些鉴定,也当不上第三任东吴之主;刘备的忠厚仁德,可能也是装出来的。
三国乱世,出现双面人、三面人、四面人、五面人,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当时大家的首要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如果只有一副面孔,是很难乱世求存的。于是问题就出来了:在战乱年代,一个人拥有几副面孔是保命手段,在时下身边,我们似乎也能看到很多双面人的影子,在您的身边,是否也有马超陈宫之类的人物?像马超陈宫那样的人,自然要远远地躲开,但是对难分文武的张飞,又应该如何置评?除了前面所说的四个双面人,正史和演义形象大相径庭的三国人物还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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