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_《本是同根》

“最近，你很多时回香港，那边工作很频繁……是你的新客户吗?”嘉倩背着我 在开放式厨房里边做饭边说话。

“哦……是啊!”我随便应付了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舟车劳动，注意身体……如果觉得辛苦，可以推掉的话就推掉吧。”

“不……不辛苦。答应了客户的工作，不可以随便推掉。”

“报酬理想吗?”

“……还……未谈到报酬……”

“你们谈了差不多六个月了……这个……还未谈好?”

“你这么多问题!是不相信我吗?难道我自己不可以有自己的客户，要全是你朋 友的工作才可接受吗?”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我爸公司也需要帮忙，不如你再考虑一下……”

“不要说下去了。我已经明确说过不会进入你爸的公司，我所有工作客户全是你 介绍的朋友……我已经不好受。若是在你爸公司工作，我不会做低职位，相反做高职 位，别人一定说三道四，什么『皇亲国戚』、『老婆奴』、『吃软饭』……丧尽尊严， 我还成一个男人吗?你不清楚我吗!”

嘉倩仍然背着王兴国在开放式厨房里做饭，饭菜上盛戴着她的泪水。嘉倩忍受着 心里不明的酸涩，因为她作为一个女人和妻子，她的直觉感受到她们夫妻的关系非常脆弱。

“半个月才见你两三天，很挂念你啊。”晴晴倚在王兴国肩膀。

二人刚做完爱，赤裸地躺在酒店的床上。

“好吧，我多点回来。”

“我很想每天跟你一起……睡醒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你，多幸福!”

“乖，我要些时间处理。”

“你已经处理了很久，先是三个月，然后半年，现在已经一年半了……你什么时 候才离婚?你不是说今年就跟她分开吗?”

“我……还需要时间。”

“你是否真心喜欢我呢?”

“当然真心。”

“我未想到一个好方法，怕伤害她。”

“你怕伤害她，那你就不怕伤害我?”

“睛睛，再给我一些时间……”

晴晴听了即时冒火，她撇开兴国光着身体从床上跳下，失控地大吵大闹。

“半年、半年又半年，你把我看成妓女吗?回来就只要我往床上躺……”

晴晴一边说一边把枱上的食物和盛器摔到地上，瓷器的破碎声铿锵响亮。她还把 一个玻璃杯掷向我，我被晴晴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呆着未及反应眼看玻璃 杯掷到。玻璃杯在我耳边近距离玻璃撞击墙壁而爆裂的巨响，意想不到一个平日温柔 可爱漂亮的女孩突然变得如此疯狂。我赤裸地站起来，躲避睛睛掷来的东西。花瓶、 电话、枱灯、电视摇控器，甚至窗帘布也被她拉掉下来……房间内可以被她拿得起的 东西都给她来掷，我不断闪躲，一不留神赤脚踩在满地杂物上的玻璃碎片，脚掌顿时 皮破血流。我没理会被掷来的东西，跌坐在床上。一个玻璃烟灰缸掷中他的额头，玻 璃烟灰缸一分为三，我额上的血滴在分散了的玻璃烟灰缸上。我没有叫喊，用死寂的 眼睛望着睛睛，她才意识到我受伤了而停下来。但她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愤怒仍未 消退。

“你活该受的!你这个好色鬼，下流贱格。把我当成妓女?你喜欢去玩女人，你 老婆蠢被你骗，我不会。你玩过身边多少女人，每一个都说甜言蜜语，赞美她们的美 貌和才能，目的就是骗她们上床……”

我没有反驳晴晴，转脸清理脚掌上的玻璃碎片，心里说不出的痛苦难受。

晴晴和我这事件在酒店闹大了，最后我赔了不少钱给酒店才了事。而晴晴在酒店 保安及职员来到之前已经偷偷溜走。

晴晴在离开前说:“不可以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然后便走了。

我独自望着凌乱的酒店房间，清晨的阳光从被扯掉帘子的窗户透进，照射到床面 的染血破碎的玻璃烟灰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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