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历过生命如厕纸般廉价,您怎能知活着的可贵?
被土匪绑票,就相当于羊入虎口,被毒打、折磨、甚至撕票,都是常有发生的事,能侥幸活下来,一般都是奇迹。在辽宁海城县就有这么一对父子被土匪绑票,那年的叙事者才12岁。我用第一人称为大家讲述。
记得那是1944年,12岁的我正和父亲在家里忙碌,母亲和大哥天亮前已经下地做活。就在此时听得村里几声枪响,大批的土匪紧跟着就涌入了各家各户,开始肆虐的抢劫。抢了东西还不算,每家还要抓走一两个人做肉票。
如若房屋简陋,室内穷酸,没什么可抢的,他们就会大打出手,死揍你一顿,或者用火点了你的房子。太穷土匪都嫌弃。因家里只有我与父亲,土匪把家里值钱的物件抢劫一空,就连床上的被子他们也不放过,就别提耕牛和鸡舍里的鸡了,全都遭了殃。
我与父亲也被土匪用绳子绑起来带走,成了他们的肉票。待土匪抢劫结束,人扛马驮什么都有,抢来的肉票更是不少,一个个栓起来,十多个人一组,有两个拿枪的土匪看管,往土匪窝行走。这次抢劫光肉票就有一百多人。
临近匪窝子时,他们会把每个人的眼睛用布条蒙起来,担心你知道他们的窝子方位,要我说就是怕你一旦逃跑知道来往去路,蒙住双眼你就没有方向感了,看你往哪跑!这一路整整走了两天,路上只让喝水,一顿饭也没让吃。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有些人就走不动了,看管押运的土匪用枪托砸向乏力的肉票脚面,瞬间痛的浑身颤抖,冷汗直冒,马上就精神了,赶紧跟上队伍,担心再来这一托。其它乏力的人见此景象,一下都个顶个的精神起来。
两天后我们被关在一个废弃的山洞里,这个洞只有一个入口,里边坑洼不平,男女分开关押,我们被关进来时,里面就有十几个人了,年龄不一,衣衫破烂,皮肤上伤痕累累,一看就是关了很久的人。
被关的人精神恍惚,骨瘦如柴,地面上有不多的玉米杆儿,他们就把这些垫在身子底下休息,里面的气味散发着恶臭,常年不洗身子,有些人的头发都成了一大块,而且满身的虱子,第一个夜晚就咬的我无法入睡。
第二天,就有土匪一个个带我们出去登记,问你家有多少财产呀?能拿多少钱来赎你呀?不管你说的多还是少,都要造一顿毒打,他们就怕你不老实,撒谎,打的你皮开肉裂,如果你怕疼把价码说的很高,为了躲这顿毒打,那你就想错了。
他们都登记在案,到时候给你家里送赎人的条子,如果你说的数多,你的家人没有送过来,你就惨了,到时候不但他们不会放人,你还会遭到更毒辣的待遇,使你生不如死。他们有句话叫做,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在牢里就有这么个人,初问他能
交多少银元时,没挺得住毒打,就乱说了个数,后来他家里人把一切都买了来赎他,土匪收到钱,看到数目与他所报不对,就当着他家人的面,用绳子勒住他的两个大拇指就给他吊在大厅的房梁上。
痛的他黄豆大的汗珠子瞬间就掉了下来,疼得嗷嗷直叫土匪指着他家里人的鼻子大喊,快去凑钱少来哭穷,心狠的土匪根本不在乎肉票的生死,钱交不够,让你比死都痛苦。回家后的家里人在期限内没能送来剩余的赎金,他们就会割去你的手指或耳朵,再送给你家里人。
他们为了敛财,手段残忍至极,如果送去手指你家里人还不来送钱,就会每日毒打你,直到他们觉得你没有价值了,就会活活吊死你,或者作为榜样砍死在赎金未交够的家属面前,恐吓他们,促使他们迅速交齐赎金。
被俘虏的妇女也同样悲惨,除了每天要劳作,还要洗衣做饭,姿色不错的,晚上还要陪几位头领睡,伺候的不好还要遭毒打。家属也尽快救赎,总之都成为了那些头领的泄欲工具,也有不少妇女在被赎回时都有了身孕。
还有些女人时间久了,没有人赎回,他们就把那些女人买给人贩子,变成银元。总之一旦成为肉票,生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我与父亲在这里关了半年,后来有一天大哥拿钱来赎我们,我满脸热泪,可大哥拿的钱土匪只允许放我们其中一个。
大哥选择了父亲,我的激动瞬间如掉入冰冻的河水,呆如木鸡,我不想再多呆一天了。父亲流着眼泪,离开了洞穴,高喊着出去借钱恕我。我明白,只有父亲出去了我才有活路,可一转眼一年过去了,父亲依旧没有出现。
因我年龄小,为能活着,我玩命的讨好土匪,在土匪中成了个打杂的,大土匪头子是个烟鬼,有个专伺候他吸烟的后生,叫鬼头,平时老大打他就跟拍皮球似的,脑袋瓜子打的毛都长的不均匀了,一块一块的。
可就这个鬼头,却是肉票的恶梦,他一旦受气,或心情不好就拿我们这些肉票出气,手段狠辣,挖眼割舌,有的肉票被他多看几眼都会吓得尿裤子。因为我也在地面上打杂,欺负我更是家常便饭。
他用烟枪敲我的脑袋,就像大土匪敲他一样,疼的他不敢出声。因为一出声,大土匪越敲的起劲,上一个鬼头就是大土匪用烟枪敲死的。大土匪不在,他就欺负我,敲我的脑袋,还让我用嘴巴发出铜锣的声响,你若不响他就往死里敲你。
土匪作恶多端,一年换两三个地方,1945年年底,大年三十,夜里突然闻得枪响,听外面有人喊,官军咂窑了。我在地面上干活,突然见守门的土匪被枪打死,我赶紧爬在地上。枪声不断,土匪与官军展开了枪战,可土匪就是土匪,不多时就把土匪给打散了。
眼看鬼头拿着烟枪从屋里跑出来,没几步就中枪倒地,死在离我不远的雪地上,我眼看着他嘴里慢慢停止了呼吸的白气,手里还钻着那杆烟枪。吓得我赶紧爬起来,就往外跑,可能是我小的缘故,没有人在乎我的生死。
我一口气就跑出了匪窝,踏着厚厚的白
雪,一心只想回家,一路跌撞不断,连爬带滚,饿了就抓把雪放嘴里,不停的前行,整整跑了一天两夜,我跑到了我们的屯子,在我踏进家门时,母亲和父亲大哥都在院里。
母亲痛哭着跑到我的跟前抱住了我,父亲和大哥也过来抱我,一家人抱在了一起,好温暖,我又活了,我这颗无力的种子从指缝中捡了一条命,能活着就好,至于父亲为什么没有来赎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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