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往事》岀生入死艰辛路 跌宕起伏志不移(二)

为保卫八年抗战的胜利果实,加强党对解放区的领导,县委决定将抗日民主政府改为平遥县民主政府,并作出大力发展党员的决定,计划在全县先发展800名党员,按照县委部署,父亲奉命回村发展党员,组建党支部,按照“大胆慎重,保质保量”的精神,父亲在村中抗战积极,勇于斗爭的群众中首先发展了任明发,梁应寿,史明权,任明耀四人入党,经报请上级批准,在我家东房內建立了北西泉村党支部,父亲任支部书记。(此时平遥共有党支部35个,党小组45个,党员共552名)。

支部成立后的主要任务是反奸清算,动员青年参军。在反奸清算中主要是反敌伪人员,反恶霸,反贪污,对汉奸掠夺的财物坚决没收,使受苦的群众得到了翻身,分到了土地,房屋,粮食,衣物等。10月,地方民兵武装轮战队成立,各村民兵轮流抽调,到县集中,半年一轮,同时各区也成立了区轮战队。形势一片大好,县城三里地之外都在我方控制中,并都开展了反奸清算运动。

一九四六年后半年,内战全面爆发, 为粉碎敌人对我解放区的侵犯,保卫胜利果实,县委加强了武装建设,父亲当上了连长,(应该是一零七团),为对抗反动地主武装“奋斗团”,“ 还乡团”, 父亲的连队对外称“翻身连”, 巳知的是副连长武勇,指导员宋炳文,侦察员红日(岳北)司务长张建德(南湖)一排长是赵壁村的张立山。

六 腥风血雨敌猖狂

闫锡山的“快速占领” 使解放区大量丢失,全县除仁义山区外,全被阎军占领,并推行,自白转生, 三自传训, 不从者乱棍打死,村里的反动势力活动变得猖狂起来,以石角则,石锁则弟兄俩为首的一伙奋斗团,他们勾结敌人疯狂地破坏我党组织,杀害我干部战士。在敌人的一次清乡中,因父亲及早率民兵撒退, 抓不到父亲的敌人再次(四三年日伪洗劫过一次)将我家洗劫一空,连一根筷子都沒留下。奶奶, 母亲他们当时所受的惊吓是可想而知的。一些大意的干部, 民兵觉得他们未暴露, 身边又沒武器便未撤离,沒想到敌人将抓住的农会干部杨金生残忍地杀害,并将其头颅及生植器割下挂在村囗的枣树上,将民兵志财及妇女干部楅日妻子乱枪打死,更残忍的是十几个敌人将赤手空拳的史朝则团团围住,却不急于取其性命,而是当作活靶子,用刺刀一刀一刀向他刺去,他只能用双手去夺敌人的刺刀,面对敌人的狞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强忍着钻心的痛疼,对着敌人迎面而来的刺刀,这次他沒有躲避,而是迎着带血的刺刀猛扑上去,就这样静静的去了。也许他还不知道应该高喊一声什么,在人们清理他的遗体时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刀囗了。(戏剧性的是他跟志才俩的囗袋里一人装着离婚证,一人装着结婚证)。北西泉村的人民至今都沒忘记死难的烈士,每年清明节,学生们都会前去扫墓,献上花圈并一代一代向后人讲述烈士们的英雄事迹。

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血债累累的石锁则被镇圧,石角则为了逃脱人民对他的惩罚,再也沒敢回村,逃往宁夏,隐姓埋名,并用炒热的黄豆撒在睑上,造成一脸的疤痕,总认为再沒人能认出他。为给烈士报仇,村党支部一直不停地在寻找他,尽管他在宁夏假装积极,伪装进步,但到四清运动时还是被找到,已时隔近二十年,村里派出任明发几位老民兵与县公安人员前去瓣认,确认了元凶后,押回来在梁坡底召开了公审大会,后被关押至死。

在保卫根据地扩大解放区的斗争中,父亲用胆量与智慧同敌人作坚决的斗争,他们铲奸除特,常在敌我犬牙交错的地区打击敌人,利用夜幕的掩护将地雷直埋到敌据点前。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父亲讲述的战斗故事中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是打岳北村时,敌人碉堡的机枪压制住我们的进攻,一民兵战士扛上炸药包便冲了上去,很快就接近碉堡,进入射击盲区后却不见他行动,战士们都大喊,“快炸了他”,只见他爬到敌枪眼下猛一弓身用屁股堵住了敌人的枪眼,冲上去的战士问他怎不炸时,他说找不到火柴了。现在想来,他的形象虽不像黄继光那样好,但效果是一样的。父亲说这人还活着,因半个屁股被打烂,神经上有点问题,我原以为是黎基村的傻银柱,后来听说他屁股好好的,至今未搞清这人是哪个村的。虽然父亲讲过很多战斗故事,但都是在一九六五年前。如:多次护送领导去延安,战斗中将身负重伤的王栋从普洞背到果子沟而累得吐了血,常提到的石塌天,喜玛拉雅山是谁?还有他们常用眉眼来代表某个战友,如煞眉瞪眼的赵云(或赵勇)宽眉大眼的冀龙,三猫二眼,贼眉鼠眼,龙眉凤眼 ……这些都记不起来了。

三月七曰,晋冀豫军区副司令员徐向前率部进驻我县庄则村,号召全县武装人员,“敌人夺我一村一城,我便夺敌十村十城,敌人杀我一兵一民,我便杀敌一连一营”。平遥东南除少数几个村外已基夲觧放,为清除敌人这些据点,八路军主力部队下山作战,父亲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配合主力部队并担负侦察带路任务,打了几次大的战斗。

四七年四月十二日配合新九团黑夜从三岔囗急行军四十里,攻打金庒据点,全歼守敌400余人

四月二日新九团,新八团一部以及五区全体民兵在偏城打伏击时,父亲他们前一天的晚上便进入到枣树坪东面一带的山头上埋伏下,第二天进入作战地点。战斗很激烈,虽取得胜利,父亲却在这次战斗中小腿被弹片炸伤,据平遥党史研究室岀版的《中共平遥县历史大事记述》:“十时左右,阎军从七洞据点向偏城窜犯,当阎军进入射击区内,觧放军的冲锋号声,喊杀声,枪声,手榴弾爆炸声响成一片,顿时硝烟弥漫,阎军重武器还在马背上驮着,来不及放一枪一弾就被激了械,做了俘虏。此次战斗,俘敌500余人,缴获重机枪三挺,轻机枪和步枪300余支,以及其它战利品”。

四七年夏天,父亲从山上下来,去彭坡头村执行任务,在任家庄吃过晩饭后决定连夜动身,大家都劝父亲走山上,父亲见月光明亮,怕不安全,决定沿沟底走,不料与前来偷袭县政府的阎四十四师部队在沟中相遇,喑处的敌人借着月光已经认岀父亲,决心活捉,父亲越往沟里跑敌人越多,在打完所有子弹后将枪掩埋不幸被補。

对父亲恨之入骨的敌人曾出布告重金悬赏过,(但时间,赏金数额,出告部门等已无法査实)敌人将父亲五花大绑,在东泉,梁坡底,南、北西泉游街示众后押往四十四师驻地七洞村。为营救父亲党组织与地方做了大量工作,组织南北西泉村民联名担保,村中老人回忆,当年曾见山上来人从马驮筐中取岀一个手榴弹箱交给村支部,里面装满了钱。现将泽信表兄回忆录转抄如下:

“战争年代里,我舅父任明瑞曾被敌人抓捕几回,但均因越狱而脱险。我记得一次他被扣押在南西泉新堡上。一天外祖母家传来信儿说:“敌人三天后就要在七洞村执行任明瑞,要我母亲去探视一下,”。我母亲领上我,先去了南西泉村一问,说已向七洞去了,我们又下到北西泉,人们说这会儿还在庙院停留着,我们又跑到庙院,果然,见我舅父在西房墙根下倒卧着,他蓬头垢面,长长的胡子,遍体伤痕,上肢被捆着,脚戴铁铐,一见此境况,幼小的我觉得好害怕好恐怖,我舅他看见了我们,他猛摇了一下头就闭上了眼晴。我回头看我母亲,她已泪流滿眶了,相互有话,都不能启齿,只好和围观的人群静靜地站在旁边看他。一会儿任明瑞说:“我要喝水”, 押解的敌人把水打来了,放在一边说:你把过厅房脊上那只鸟儿打下来就给你水喝。任明瑞接过敌人手中的长枪,枪一响,那只鸟儿就掉下来了,匪兵说:“哈哈,神枪手,名不虚传。”。任明瑞把水喝完,就被敌人押去七洞了。母亲和我回到外祖母家暂住下,几天后,传来喜讯说,任明瑞越狱跑了。外祖母家住了六个女儿,那么多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各自都回自家去了。

战争年代,父亲几次被抓,又几次都脱险,可说神奇的了。我想,除了他本人的机智勇敢外,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党组织的秘密营救,二是由于他扎根于人民群众中,有人民群众的大力帮助。

在我的记忆中,在事情发展过程中,村里有那么几位上了年纪的人,如一个叫牛老汉的,他们就在外祖母家团弄私语任明瑞被抓之亊,诸如怎么营救等,那时我小又不懂事,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群众和党组织是非常关心任明瑞的,说也奇怪,经他们那样活动上一阵子,父亲就脫险了。”

乘麦收脱逃后,恼羞成怒的敌人将奶奶,母亲,二哥全部抓入七洞监狱。八月,三哥在监狱出生,被关押直至解放(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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