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雉水抗日》第二章——截粮(水太阳长篇小说)

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啊，即使连大户地主家里，估计也没有余粮了，鬼子几乎天天都在搜刮粮食，在雉水镇，如果还有多余的粮食，那一定就在鬼子的口袋里了，而打算从鬼子的口袋里搞粮食，无异于与虎谋皮。

　　 新四军在雉水镇的时候，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地下情报网，亮子就是交通员，而亮子的舅舅，镇里丰乐杂货店的季掌柜，就是新四军驻雉水的地下情报站。丰乐杂货店里的伙计三侯来头不小，他哥马大是伪军的文书，而马大和季掌柜交情不错，季掌柜经常从马大那里得到些日军和伪军的活动情报。自从日军占领雉水后，强调强化治安，商业繁荣，所以不允许任何商店关门歇业，季掌柜的杂货店也就一直维持了下来。而且还得到了日军的保护。

　　 新四军转移后，这个情报站就彻底和组织失去了联系，一直处于蛰伏状态。亮子也已经很久没去过镇上了，自清乡以来，镇上的日军对来自外面的人特别敏感，搞不好就会有去无回。

　　 程志远一直希望能重建和镇上的联系，自从缴获了鬼子的武器弹药后，这一意愿更加强烈。一来可以搞到些日军的活动情报，二来也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了解一些动向。现在要解决村民的吃饭问题，要想打鬼子的主意，看来就不得不冒险和镇上取得联系了。

　　 程志远和亮子商量，看能不能去次镇上，见见他舅舅，同时了解些日军的动向，特别是粮食。不过现在进镇难度很大，日伪军盘查的很厉害，必须有所谓日军发放的良民证才能进去，所以挺冒险的。

　　 亮子决定闯一闯，不冒险哪来奇迹。农村人迷信，亮子决定明天让二先生选个好日子，准备出发。三大娘开始给他准备干粮，其实岛上早就没有多少粮食了，不过他们把打来的鱼晒成鱼干，用火一烤就是很好的美味了，而且易存不坏。然而鱼不是太多的，不到关键时刻是舍不得拿出来的，平时也就是以野菜为主，稍微放点粮食。

　　　　二先生给亮子掐的日子是三天之后，这三天，程志远和亮子在一起，一直谈论可能出现的危机和应对办法，由于没有短枪，他不能带武器，只随身携带了一颗手榴弹，两个人都无语，其实亮子明白，这是准备不时之需的，更残酷点说，是留给自己的。

　　江心岛离镇上有百十来里地，晚上出发，走夜路，白天就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不能被看见，被鬼子或者伪军发现，就会开枪。

　　走了将近5天，凌晨，终于到了镇东边的土山，土山其实不是山，据说不知道是哪个朝代挖掘护城河时留下的。从土山向下看，整个镇子尽收眼底，黑压压的房子象蜜蜂窝一样。亮子没有直接进镇，他想观察一天一夜，看看鬼子的规律。白天人还是很多，熙熙攘攘的，没什么变化，大街上也没有什么鬼子，只有三三两两的伪军在逛街。到了晚上，和程志远预想的一样，宵禁，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不断往来的伪军，不过还是看不到鬼子。

　　 亮子和程志远商量好了，如果宵禁，就扮成乞丐，白天进镇，然后不去柜上，直接去他舅舅家里等。扮乞丐不用化妆，这么多天的折腾，不仅仅他，几乎全村人都快成乞丐了。第三天，天还没有亮，亮子趁夜色上路，躲在镇边上的垃圾场里，装作睡觉，然后等天亮后进镇。

　　乞丐也不是好装的，要不是因为世道乱，很多人失去生计，沦为乞丐，否则镇上哪里来那么多乞丐啊！全镇也就几万人口，谁几乎都认识谁，仅有的几个乞丐大家也都熟悉，想在这个地方蒙混乞丐，估计比普通客商更扎眼。

　　乞丐除了有一身的臭味，而且一定要臭到自己觉得都恶心，还要懂得路线，镇上哪些商户和大户人家是慈善的，哪些又是不能招惹的，都得熟悉，如果一个乞丐挨门讨要，不是新来的，就是假的。

　　亮子是个机灵人，因此才被选中为交通员，不过化妆乞丐进镇，也是没办法的冒险，好在镇上多了很多新来的乞讨者，加上日本人认为，乞讨的人不会滋生八路，也就不难为他们。这给亮子顺利进镇创造了机会。

　　　　一个乞丐不能在有钱人家里呆太久，即使这家再乐善好施也不行，容易引起邻居的怀疑，日军在镇上实行的是人盯人，户盯户的保甲制，不得不防啊。亮子决定等叔叔店铺快关板的时候，再从垃圾场出发，这样就不用等，进了家门就能找到叔叔，他在舅舅家里只能呆一会。

　　　　午后的太阳失去了炎热而刺眼的光线，这个时候很多店铺开始上板关门，一般掌柜的也就动身回家，亮子决定出发，避开大街，走胡同，一会就到了舅舅家里，没有直接敲舅舅的门，而是从胡同口开始，选了几家，一家家敲门乞讨，有人没有开门，有人开门看见是乞丐，直接就关了。再加上几句咒骂声。　　 到了舅舅家，开门的是舅妈，年景不好，下人早就用不起了，现在都是舅妈打理家务。看见是个乞丐，舅妈掩上门，准备去里面拿些剩饭，亮子想赶紧进门，就轻轻地叫了一声舅妈，舅妈这才分辨出，原来是亮子，赶紧拉进门，然后把门关上。

　　　　舅舅在客堂中间坐着喝茶，看见舅妈领进来一个乞丐，非常纳闷，但是突然又意识到，这可能是组织上来的人。自从组织转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和他们接触了，季掌柜也想了解外面的信息。

　　　　亮子来不及解释，直接跟舅舅说明来意，希望季掌柜提供鬼子的活动规律和镇上的粮食情况，并且告诉舅舅自己马上就得走。舅妈含着泪看着自己外甥的这个打扮，默不做声的去准备饭菜。

　　季老板知道事情紧急，来不及详细打听，于是跟亮子介绍起镇上鬼子的情况。

　　自从清乡以来，镇上来了3000多鬼子，而且都带着机关枪等重武器，经常一个中队一个中队的行动，去各个地方扫荡。由于抗日自卫队迅速转移，所以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武装冲突。此前，镇上只有200多鬼子和不到一千的伪军，所以粮食问题很容易解决。日军不喜欢吃粗粮，他们吃的大米需要从江南运过来，几乎是每3个月左右，会有运粮船过来，运粮的船是一种机器快船，俗称小火轮，经长江口从龙游河运进来，船上押运的士兵大概有三四十人左右，日本人很重视粮食，从各地搜刮来的粗粮，主要补充给伪军和他们的家属。

　　　　自从大部队到来后，运粮的频率明显增加，几乎每个月都会有运粮船来，不过时间不固定，一般为每个月的头几天。日本人也知道新四军和抗日自卫队转移了，所以押运的士兵少多了，每次只有一辆车，估计也就10来个士兵。最近刚刚建立几个乡镇据点，很多鬼子都在乡下活动，比较分散，兵员短缺。

　　　　各地的乡镇据点也需要粮食，都是分头由伪军从镇上运去的，主要是为了驻守的日军和伪军，老百姓吃的几乎不管。

　　季老板说，这些都是马大跟他说的，马大有文化，却被伪军的地痞流氓压制，很是气愤，所以经常和季老板喝酒，就会聊起这些事情来。季老板知道，这些信息总有一天会有用处，就刻意地收集些。

　　爷俩正聊着天，饭好了，是大饼，还有炒菜，舅妈特地放了点肉。亮子没有时间吃，得赶紧离开，临走的时候，舅妈把大饼用布包上，让亮子带在路上吃。亮子咽了口唾沫，就揣了起来。刚走出来，舅舅好像想起来什么，叫住亮子，低声说：“据说前些天，鬼子失踪了一个小队，这几天可能会去扫荡，你们小心点。”

　　　亮子会意地笑了，他不能告诉舅舅太多，即使有充足的时间，对事情没有帮助的信息，也不能向舅舅说，谨慎起见，即为了组织的安全，也是为舅舅考虑。他必须得离开了，再晚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出门后，亮子原路返回，天也渐渐地黑了，他必须在天黑前回到镇边的垃圾堆，然后在夜里上路，离开雉水镇。　　

　　 天黑了，他开始上路，昼伏夜出，小心谨慎，他知道，他得到的信息太重要了，回去的路上不能有任何闪失。

　　 又整整走了5天，终于到了江边，远远的，放哨的二黑就看到了他，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把他接了上船，向江心岛飞驰而去……

　　 程志远正在给新挑选的士兵上课，听说亮子回来了，也赶紧跑过来，其实这些天，他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里。

　　 大家围着亮子，很是惊喜，亮子把大饼交给三大娘，然后就被程志远拉到角落里，程志远太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了。亮子把季老板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程志远，特别是关于粮食和将要来扫荡的事。

　　 程志远认真地听，然后让亮子去休息，自己开始沉思，除了粮食，他开始打起鬼子扫荡的主意，现在有人有枪了，能不能再干它一票，消灭这股扫荡的鬼子。

　　 在亮子离开的日子里，程志远一直都没闲着，他现在有10只步枪，5只土枪，还有上百发子弹。现在有资本拉队伍了。岛上一共有100多号人，都是从鬼子的刀尖上逃出来的，没有什么老弱病残，每个人的逃脱过程都可歌可泣，可以说都是壮劳力，从这里面选出10几个人，培训成为真正的士兵，这是程志远要做的。

　　程志远是黄埔军校出来的，训练队伍自有一套，加上他们当中有很多参加过新四军。新四军转移时，程志远他们不想走，决定留下来，保护没有被日本人抓走的乡亲，慢慢地聚拢了100多人，都是附近各个村子的。每个人逃生的经历都不尽相同。

　　农村人勤快，经常夜里去地里干活，这样白天太热了就可以休息，日本人为了实现偷袭的效果，几个中队都是分头在夜里进的村，把人抓走，把村子烧掉。在地里干活的人，就都逃过了劫难。早就听说日本人要扫荡，但是还是故土难离，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走，就被当场杀害，三大娘是听见哭喊声后起来的，知道鬼子来了，凶多吉少，就赶紧跳到了粪坑里。乡下的厕所都是一个大坑，放满水，上面有2块板子，快满了的时候就把水掏出去，运到地里肥田。三大娘知道鬼子来了，无处可逃，这里是唯一的选择，她在里面只露出鼻子呼吸。鬼子进屋了，没有找到人，就开始放火，过了很久，声音渐渐远去了，三大娘才出来，算是逃过了一劫。

　 　很多人向村外跑，都陷入了鬼子事先的埋伏，被当场杀害。被抓住的人聚拢在村子的场院上，被鬼子押走，很多人以为会被送往据点，但是路途遥远，天又黑，鬼子没有这个耐心，他们是想把这些人赶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集体处决。

　　最先发现这个苗头的是三来子，他是二先生的侄子。他觉得鬼子的眼神不对。于是决定逃走，在路过一处坡地时，他顺势滚了下去，摔进坎下的杂草里。黑灯瞎火地，鬼子也不敢下去找，就放枪，还扔了2颗手榴弹。还好没有伤着人。剩下的人就被赶进了荒地里。

　　二先生发现形势不妙，在鬼子开枪的瞬间，倒下装死。射击后鬼子并没有罢休，而是继续用刺刀挑，在二先生的胸口划了一条1尺长的口子，鲜血直流，二先生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二先生是附近少数几个识字的人，而且还懂得点医术，什么五行八卦啥的，都懂。经常给人看病，算命，写帖子。这次伤得不轻，天亮了才醒过来，看见四周都是血迹和尸体，赶紧给自己包扎伤口，踉踉跄跄地逃了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还好碰见了刚从土坡下爬上来的三来子，否则可能真的走不回去了。三来子看见浑身是血的二叔，吓了一大跳，还好是白天。三来子背着二叔回了村子。村子已经全都被毁了，只好各处去躲避日军的扫荡，最后这些人都被程志远收拢，来到了江心岛。

　 　第一次成功伏击日军后，程志远有了武器，于是在亮子进城的日子里，开始选拔可塑之才，培训士兵使用武器的基本常识，熟悉武器和射击技能，等亮子回来的时候，一个20人的武装部队已经成型了，　　听亮子说鬼子又来扫荡，加上上次成功伏击了日军分队，程志远就想找机会伏击这股日军，一方面可以报仇，另一方面也能继续扩大自己的武装。他想了一个晚上，于是跟大志和亮子商量，大志巴不得有仗打，亮子也觉得可以尝试。于是，开头伏击的一幕就出现了。

　　之所以敢于远距离出击，也是因为有了后备武装力量，他们几个走的时候，有人能帮助守护江心岛。但是程志远还是不放心，决定让二黑留下来，做这些新兵的头目。

　 　周密的伏击计划并没有意义，因为鬼子根本就没有来，也可能是情报时间太久了，错过了，程志远和他的兄弟只好赶回江心岛。程志远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粮食，他们要想有粮食，就得去抢，去截日本人的运粮船。

　 　亮子带回来的大饼让二先生和几个体质比较弱的人吃了，大饼的味道再次勾起了人们对粮食的渴望。程志远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程志远和亮子商量，根据季老板的消息，运粮船是从长江口进入龙游河，再进入县城泰山仓库码头，看来他们可以便利地在长江上进行伏击，但是这样一来很容易就暴露了他们在江心岛的根据地，程志远不想现在过快暴露他的组织。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抵抗鬼子的扫荡。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最后亮子说，他想去看看，从龙游河上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程志远也这么想，于是决定一起去查查，如果地形有利，倒是可以大搞一次。其实他们都想劫个大的，只是觉得风险太高，比较犹豫。

　 　二先生给找了好日子，程志远是不大相信这个的，不过为了稳定军心，他还是信了二先生的。出发前程志远让大志负责江心岛周围的警戒，同时也嘱咐三大娘他们不要走太远去挖野菜，程志远叮嘱大志，遇到事情要多和二先生商量。

　　根据亮子的经验，他们还是昼伏夜出，绕开大路走小路。他们沿着龙游河寻找伏击点。　　

　 　季老板说，每个月的月初运粮船会来，所以程志远他们特地从月底出发，就是想看看运粮船是啥样子，走了一整天，没找到合适的伏击地点，他们决定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顺便看看有没有运粮船过来。这样过了2天，他们终于看到了久违的运粮船，随着一阵“噗噗”的马达声，一艘装满了粮食的小火轮不一会就到了眼前，船头和船尾各站着5个鬼子，估计船舱里还有几个，加上驾驶室的鬼子，这样差不多就10几个鬼子，船头上还有一挺机枪。船的荷载估计在20吨，这一船的粮食估计也有几顿。程志远有点激动，可能是这几天太辛苦，终于有了点成果。也可能是得意于季老板的消息准确，更重要的是，粮食，就在眼前。

　　 当然他还没有得意忘形到现在就下去抢的地步，必须得有有利地形。以程志远现在的武装，搞定10几个鬼子不成问题，但是要想即杀人越货，又不让人察觉，必须得有地形的配合。程志远脑子里在打算盘，最好是能找一个湾急水深的地方，抢完了把人船沉入水底，一切搞定。龙游河，有九十九个湾子，这个不难。

　　　 程志远很快选定了一个地点，就是上次伏击鬼子的土地庙附近，上次虽然没有成功，却是鬼子没有来，而这次不同，这次是看好了鬼子的运粮船必经地。虽然对这里比较熟悉，程志远还是再次仔细勘察了地形，并开始画图，这对他一个军校出来的人来说并不难。　　

　　 画完图，程志远决定回去，出来太久了，确实非常担心家里。如果不是这么大的诱惑，估计早飞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很多很多问题，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还不能被察觉，真的很难。　　

　　 这次程志远回来，一言不发，就默默地看自己画的图，时而摇头，时而傻笑，象中了魔一样。大家都知道他在干啥，也没人打扰他，只有亮子会时不时地看几眼。程志远看图的时候，亮子接替程志远训练他的部队，最近经常打野外，所以岛上的伙食改善不少，步枪的声音太响，一般不用，主要是让新兵用土枪，土枪装的是火药和铅子。火药都是自制的，铅子打完了再捡回来，重新塑型还能接着用，不是问题。亮子让他们把枪口用破布包上，这样声音就很低沉，传不多远。

　　 一天夜里，亮子被摇醒，看见程志远的眼睛正盯着他，吓了一跳。程志远把他拉起来，去听他的研究成果，他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了。

　　 程志远的计划相当复杂，分警戒组，行动组和后勤组。

　　 他计划让亮子带2个民兵，穿上日本人的军服，在伏击点以西5里地设一个警戒点，带两只步枪，一只土枪。如果碰见路过的老百姓就赶回去，如果碰见小股日军，就争取消灭。如果看到有大股鬼子，就赶紧示警，然后行动组和后勤组迅速撤离，行动取消。

　　 大志带领另外2个民兵在伏击点以南5里设立另一个警戒点，装备、任务和亮子一样，这样就可以保证在行动的过程中不会有目击者。其实这年月，能白天在路上走的人，已经非常稀少了。但是程志远认为，这种警戒并不多余，毕竟这次是倾巢出动，干系重大。

　　 行动组又分成两组——一组在龙游河两岸伏击，由程志远亲自带队，带着10几个枪法特好的民兵，6只步枪，3只土枪，对付10几个鬼子估计足够了；另一组由二黑带几个水性特好的年轻后生，把芦苇竿打通节疤含在嘴里伸出水面呼吸，带上自制的弓弩和渔网潜伏在水底。程志远的计划是，当亮子发现运粮船过来的时候，就用镜子的反光打信号，如果是一艘船就闪一面镜子，如果是两艘船就闪2面镜子，如果押运的鬼子很多，就闪3面镜子，行动取消。这边得到信号，行动组水上的一组就拉开渔网潜伏水下，用渔网缠住机器船的发动机，同时伺机在水下用弓弩射杀鬼子，可能的话还可以拉下几个鬼子把他淹死；机器船停止前进的时候，两岸伏击点就开火，一个射手负责一个鬼子应该不成问题。　　

　　　他估计，鬼子发现发动机停止后，肯定会探身下河检查发动机故障，这样，水下的二黑他们就先得手，鬼子在水下的能耐肯定不如在岸上，再加上岸上的火力，鬼子肯定得乱了阵脚，这对程志远他们解决掉鬼子更有利。　　

　　　解决掉鬼子后，后勤组就上来了，这次要带40个壮劳力，除了搬粮食，还要打扫战场，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痕迹。粮食多了一下子运不走，他们就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它埋起来，留待下次运走。

　　　这次行动计划带走了岛上一半以上的人力，而且是远距离奇袭，所以考虑必须周详，计划他已经想了很久，来回推演，生怕出纰漏，然后又让亮子出建议，完善。

　　 亮子和程志远又相互推演了几遍。然后分头准备，三大娘需要准备足够多的干粮，因为60多人很可能在外面要呆上一个月。　　

　　　二先生给选的日子是10天后，他们需要准备物资。上次伏击鬼子的时候，鬼子的衣服还在，已经洗干净补好，三大娘又组织人缝了好几十个布口袋，用来装粮食。程志远选了一块比较类似的场地，带领警戒组和行动组的人每天都演练几次，熟悉步骤和协调。他要求每个人都熟记自己的任务，同时也知道自己旁边战友的任务。必要的时候及时协同和配合。同时要熟悉队长的手语和暗号。

　　 出发的日子到了，60多人还是昼伏夜出，隐蔽前行，还是走的上次他们走过的路，一路上尽量节省粮食，用野菜和野果替代，程志远知道，这次去的时间短不了。

　　 终于到了伏击点，程志远把后勤组的人安排在一块树林子里隐蔽。然后警戒组出发，接下来就只等警戒组发来信号了。

　　 白天他们都不敢动，只派人轮流观察亮子警戒的地点，希望看到镜子的反光。到了晚上，程志远就带着他的行动组熟悉地形，现场演练，做伪装，并让二黑他们熟悉水下的状况。

　　 　　到了第五天，久违的反光终于出现了，只有一面镜子，看来没有变化，程志远非常兴奋，马上让二黑他们张开大网潜伏到水下，两岸的伏击组也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　　

　　　不一会，随着“噗噗”的马达声，鬼子的运粮船真的来了，和上次一样，12个人，中间堆的是粮食。发动机被渔网缠住了，不一会就停止了转动，鬼子不明就里，其中有一个鬼子探下身子准备检查发动机，就在探下身子的一瞬间，从水底伸出一双大手，鬼子立即被拖下水，就在鬼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两岸的伏击点同时响起了枪声，飞来的子弹立即撂倒了四五个鬼子，同时 水下也是弓弩齐发，一切都如计划所预料的一样，鬼子立马乱了阵脚，也许是鬼子自运粮以来还从没遇到过麻烦，这个打击对于他们来说太突然了，所谓猝不及防就是这样的吧，亦或是程志远他们计划得充分、准备得认真？总之，这次战斗比较顺利，鬼子基本没能有反击的余地，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接下来就是搬运粮食和打扫战场。粮食太多，一下子运不走，按照计划，他们把余下的粮食搬到预先挖好的一个大坑里，用油布裹好，埋了起来。二黑他们则弄来手榴弹捆在一起，把船舱底炸了个大洞，让船沉了下去，连同鬼子的尸体一起沉入河底。

　　　打扫完战场，程志远和他的行动组回到那片树林，粮食已经分好，大约50斤一袋，很多人都已经背好，准备启程。程志远有点兴奋，没想到战斗这么顺利，这次可是发了大财了，不光弄到了粮食，还有10支枪，一挺机枪，鬼子都还没来得及开机枪就被报销了，其中还有一只手枪，一个望远镜，看来里面还有当官的，子弹上百发，没有时间去数了。

　　 程志远放了个烟花，这是他们通知警戒组撤退的信号，然后领着人开始撤退，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虽然现在还是白天。（未完待续）

★《布宫号》提醒您：民俗信仰仅供参考，请勿过度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