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男人(男人平常吃什么好)
七十年代初的某一年,干热的七八月份,平静的小村庄里,泛起了一个不大的涟漪,一个光着上身,带了几件破衣服的人,回来了。回家了,无人知道,他从哪里回来,外人只知道一人他在外,十多二十年来,家里的娘三受尽苦难,未曾得到他半点帮助,更不用说乡邻沾光。自然也没见到乡邻的热情招呼,甚至那怕家人的半点温情。近二十岁的姐弟二人望着这个陌生人走进家里,一脸迷惘,冷脸的母亲不言语,也不拒绝他进房门,儿子意识到那是他多么想见,知道存在而一直未曾见到,日思夜念的,也一直没有,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的父亲。没带一点礼物的父亲,业已长大的姐弟从乡邻的含糊其辞只言片语中,从母亲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个不值得荣耀光彩的父亲,家中反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自然受到半壮子,饭缸子的姐弟二人的冷落。从此,人们听到了经常吵闹打砸的声音。甚至严重的一二次,那女人跑到我曾是生产队会计,大家公认比较正直,有威望的我父亲家里,让我父亲主持公道。我父亲知道点他家故事,望着曾经怀孕二月时,丈夫离开,故儿子叫正怀的女人,丢下手中的事,急忙去做和事佬。记工分icon,分口粮手中有点小权的父亲,他人还是要给点脸面子的,毕竟人是要吃饭了的。记得邻居一女人连生三个女儿,政府要结扎,女人用廉刀打架,要用绳上吊,也是我父亲去摆平的,村中老人背地里都讲我父亲老好人。
不过我要讲的不是我父亲的故事,而是这个回来的男人,在挣工分的年代里,不见他下地干活,不知是他没干过农活,还是身体不好不能干活,总之,我小不懂。老人的生活在争吵纷争中慢慢流走趟着。女儿出嫁,儿子成家,多次被打怕的女人回了娘家,儿子也跟随着媳妇到城边生活了。在外读书工作的我,回家从母亲的唠叨中偶尔知道乡邻的一些人和事,后来听说,近六十多的二老非要离婚,闹腾了三五年终于离了,再后来叫正怀的儿子出车祸死了。孤苦的老人,一个人生活着。生病了,年岁稍小的邻居老人端碗稀饭去喂,在冬日的某一个早晨,端去的稀饭,又端了回来,老人去了,无人了解其前半生。
老人去了,旧房子被孙子翻新,六十多的儿媳偶尔回来认认乡邻,聊聊过往生产队大集体,挣工分的生活,聊起了偏与婆婆吵闹的老人,我76岁的堂哥告诉她,老人是从大西北回来的,近七十的媳妇说,婆婆告诉她,老人在单位偷金子,不知在上海养女人,还是自己抽烟渴酒了,反正家里没得到。
我小时候经常见到他,挺着腰板,光着上身手摇一扇纳凉,似有军人气质,觉得挺神秘。那时的我们对军人都是尊重和崇拜的,许是姑父也是军人,在浙江舟山桃花岛当兵总给我们美好向往的缘故。一天和母亲聊天,得知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一年青黄不接时节,老人在外寄回家几斤烟丝(那时人们多抽旱烟,买不起卷烟),在信里嘱咐妻子要过过筛。妻子不识字,让人念信。家中有老有小,再加之农活应接不暇,此事,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突然一天,接到通知,老人被坐牢了,听说在上海什么银行负责押运或保卫干事类的,偷一金戒指,夹在烟丝里,单位发现失窃,暗访到此,了解到烟丝过筛的暗示,不知是半道截住烟丝,还是家中搜查,反正女人没见到金戒指,老人在单位被逮是事实。
刚立国,家国都很困难的时候,几斤几十斤米可以活条命的年代里,老人不得己而为之,可以想见老人忠孝两难全,悔自己一时错,终身难,恨妻子的误解和作事不周。儿女小时未得父爱,父回,家不宁,儿随母近城,估计也未取得儿女的同情和理解。但老人担起了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只是短视了,是尽一时还是一生?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噢,老人叫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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