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的威海㊸

故事中的威海㊸

张英,大名张忌嗣,荣成县棘子埠村(今荣成市城西街道棘子埠村)人,生于清咸丰二年(1852)。因在家中排行老三。虽武功高强却不恃强凌弱,为人处世本分实诚,一贯以钱财资助穷人,以善举闻名邑内外,故人称“老三善人”。

故事中的威海㊸

光绪年间的一个冬天,一个正在野地里拾粪的庄稼人,被从村北土路上走来的一名彪形大汉喊住。大汉恶声恶气地问:“前面这个村子可是棘子埠?”庄稼人点头说是。“听说棘子埠村有个叫什么张英的人,说他武功高强无人敢惹?”那大汉横着眼珠子问。拾粪的庄稼人听这大汉问话的语气,再看这大汉的形色,断定非善良之辈,便不动声色地说:“棘子埠是有这么一个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大汉继续恶声恶气地说:“都说他武艺高超,文荣两县无敌手,我今天来棘子埠会会他,请教他两手!”拾粪的庄稼人摸出烟袋,一边装烟,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那是我哥,等我抽完这袋烟,再带你去找他。”说完,把粪叉往地上一插,嗖的一下,轻飘飘地落在了粪叉杆子顶端,然后纹丝不动地拿出火镰打火、抽烟。那大汉见眼前的人没怎么动就飞身上了竖立的粪叉杆顶端,顿时傻了眼,连声说:“隔日再会,隔日再会!”说完撒腿就跑。大汉大概想:张英的弟弟武艺功夫尚且这般高强,张英本人的武功一定会强上加强非比寻常。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溜吧。

大汉不知,这飞身跃上粪叉顶的不倒翁,正是张英!

张英儿时时常被人欺负。那年八月,张英同本村几个小伙伴在村南河的南沙旺洗澡。同来洗澡的,还有邻村一富户小子带领的一帮孩子。因那富户小子不让张英同他们在沙旺一起洗澡,两村的孩子便争打起来。富户孩子见打不过张英他们,便跑上岸抱起张英的衣裤跑了。被人抢了衣裤可不是小事,张英母亲得知此事后,找到邻村那富户人家理论。没想到富户家不但不讲理辱骂张母,将衣裤弄脏了扔出来,还放出狼狗追赶撕咬。被狼狗咬得遍体鳞伤的张英母亲因此大病一场。小小少年张英握着拳头要去跟富户拼命,但被父亲拦下。

张英的父亲名叫张彰,略会武艺。妻儿受此欺辱,令其义愤难平,便跟家人商议让张英习武学艺,这样既能健身,又能自卫,免受人欺负。从此,少年张英便跟随父亲学起了武艺。

几个月过去了,聪明伶俐的张英习武进步很快,且有超越其父的趋势。张彰觉得,仅凭自身这点技艺已无法对儿子进行武术指导,做不了儿子的武师,便托人从河北沧州请来一位徐姓武师教授儿子武功。

沧州徐武师,年逾40,武功非凡,武德淳厚,同张家人同吃同住,悉心教授张英武艺。

师徒二人,一个尽心尽意教授,一个一心一意学艺,从不懈怠。三伏天汗流浃背,三九天单衣掩身。白天一起摸爬滚打,晚上师父像父亲对待儿子一样给徒弟推背揉腿关怀有加。张英练得手不能端碗,腿肿得不能挪步,身上伤痛一茬盖住一茬。师父心疼徒弟学艺受苦,徒弟心疼师父和自己一样受罪。张父强调严师出高徒,张母尽贤妇贤母之职,悉心伺候照顾他们。在这样一种融洽氛围里,徐武师拿出看家本领教授,张英武功武艺进步神速。张家人对徐武师感恩之情日渐深厚。

看到师父身体消瘦,张英有一次问师父:“习武之人吃什么东西强壮身体?”师父说:“牛肉最是强筋补体。”张英把师父的话告诉了父母,央求父母把自家的牛杀了给师父补身子。张父说:“咱家的几亩地全指望这头老牛耕种。宰了老牛,拿什么耕地?”张英说,他来拉犁。

这年秋后的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张父端来一大盘喷香的牛肉上桌。那年月,对普通人家来说,牛肉十分罕见,徐武师一见愣住了,问:“哪来的牛肉,该不是把咱家的牛杀了吧?”张彰说:“徐师傅,你来我家两年,教我儿张英学武,如同父亲对待儿子一般,悉心教授,有情有义。我儿武功得以神速进步,武德得正。你的辛苦我们看在眼里,我家无以报答,宰了老牛,做盘牛肉让你补补身子也不为过。再说了,这也是我儿张英的心意。”张彰并承诺徐师傅,让儿张英为他养老,百年后为他送终,且树碑永记师恩师德。这一番话,让一辈子没有妻室儿女的徐武师心下深深感动,不禁热泪盈眶。自此以后,对张英的调教更加全面、严格、悉心,他把自己一生所学武功毫无保留地传授于徒儿张英。

一晃近10年过去了,张英跟随师父学得一腔好武德,一身好武艺。他对武术八大式——登山式、骑马式、憨脚式、铺腿式、跨虎式、夕牛式、望月式、坐盘式和长拳三十六趟、三十六路扣子以及单刀、花枪、擒拿、对打、站桩、棍术、钢鞭、把杈(弹弓)等样样精通:棍术舞起来上下左右翻飞看不清脸面;钢鞭耍起来五米之内人近不了身;把杈绝活儿能将置于丈八外凳桌之上十枚铜子依次击落;六尺高的梅花桩弹跳腾挪如履平地……

随着年龄和武艺的逐日增长,张英已由毛嫩小子练成体壮肌腱、武艺高强的朝气青年了。

张英不是个目光短浅、满足于现状的习武之人,他想要学得更高的武艺、更多的本领,以闯荡江湖,济世为民。师父和街坊邻居也鼓励他:天外有天,有志者有心人应该出外闯荡,见世面、长知识、增本领。

听人说文登埠口是个舟车云集商贾往来之地,杂耍戏曲武艺等在此常有交际出演,张英就想去那里见见世面。这天正值埠口大集,张英早早起身,带上干粮及其他家什,太阳未到三竿就赶到了六七十里外的埠口。

张英买了戏票,在一个扎好的大戏台前等着看戏。等了大半天,也未见大戏开场,台下观众纷纷起哄,要求戏班赶快开场演戏。张英问身边一位老者:“天已过晌,戏怎么还不开场?”老者告诉他:“有位刘二爷不到场,这戏就不能开场。”张英再问:“这刘二爷是啥官?”老者介绍说,这刘二爷并非什么官,乃一武功高强的地头蛇,地方官都惧他三分。两人正说话间,一片喧哗声从南面传来。老者抬手一指:“喏,刘二爷来了。”张英见从轿内走出一满脸横肉壮汉,径直走进戏篷里。接着,戏篷里就传了打牌声、吆喝声。大半个时辰过去,还不见这刘二爷出来,那戏就不开场。

看戏的人都是花了银子买了票的,因此都愤愤不平,吵吵嚷嚷。张英一向看不惯驴蒙虎皮仗势欺人之辈,他走上前,掏出小刀,一下将几根戏篷绳索割断。戏篷哗啦一倒,刘二爷等赌徒全都被埋在戏篷下。刘二爷扒拉出戏篷,高声叫骂:“哪个小子吃了豹子胆敢来搅老子的场子?!”张英往前一站,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天都过晌了,你总不能自己打牌,让我们这些买了票的人陪着你等到晚上看戏吧?”刘二爷瞪着眼珠子吼道:“你小子好大胆,敢推倒我的戏篷!”张英说:“你也太霸道了。我凭什么不敢?!”刘二爷看张英孤身一人,面孔陌生,说:“你小子外地的吧?赶紧把戏篷给我支起来,要不今天别想走出这埠口。”张英毫无惧色,道:“我就是不给你这欺人霸道的东西支戏篷,看你能怎地!”从未吃过亏的刘二爷把手一挥,吼道:“小的们,给我修理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话语刚落,只见六七个彪形大汉一齐扑了过来。

张英飞起一脚掣出一拳,只见两个大汉被甩出丈把远。也没见张英怎么动作,另几大汉也被打得断胳膊断腿倒地哀号。见自己人吃了亏,刘二爷抢上前来,飞身一掌,击向张英脑门。张英迅疾躲过,左手挡住刘二爷再次扫来的双掌,右手迅速掣出小刀,左脚跨前一步,踩住刘二爷的脚尖,右手小刀在刘二爷怀中一捋,齐刷刷六个纽扣一齐落地,只留脖颈下的一个(警示)。接着就是一记猛掌,将刘二爷击出丈八开外。刘二爷早已被那一刀吓得魂飞魄散,加上这猛力一掌,瘫倒如烂泥,连哀求的力气都没了。张英并未穷追猛打,收起家什,向围观的众人抱拳拱手,说:“耽误父老乡亲看戏了,请大家多担待。”众人感激张英的行侠仗义,向他喝彩并道谢。张英在一片喝彩道谢声中,走出埠口。

为进一步提高武术技能,张英先后到过南京、山西、东北等地的武术之乡拜师访友,他的拳脚功夫也逐渐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张英武艺高强,除暴安良,名声在外。但张英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对待乡人和善有加,温良恭俭,平日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一个“老三善人”,从外表丝毫看不出他绝技在怀。

后来,张英在村里开设拳脚房,收徒弟40多人。他的徒弟带徒弟,徒弟的徒弟又带徒弟,使张氏武功代代有人传。1910年,武术传奇人物张英去世。至今,张英武功传了7代,棘子埠村先后自发组织了7个拳脚房,约有500多人习武练功。棘子埠村也因此成为文荣两县有名的武术之乡。

(殷汝金)

总编辑:殷洪军

值班总编:张军涛

复审:颜燕军

编辑:毕玲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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