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文化(红楼梦文化)

梦文化

古人常常将梦当做人的灵魂的表现,因为每个人都要做梦,而且梦的存在和灵魂一样,伴随人的一生,与之生,与之死。只要人的大脑的思维能力还在,梦就会长久不最。不论尊卑贵贱,男女老少,大家都会做梦,只是梦的内容各有不同罢了。 说梦神奇,那是源于它亦真亦假的状态,既司空见惯,又神秘莫测,既虚无缥缈,又真实可见。若说梦是幻觉,然梦中之人物事件醒后皆历历在目;菪说梦是真实的表现,然醒后难找与梦中人物事件完全一致者。“庄周梦蝶”的典故就是对这一事理提出的疑问。我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梦中的人和事就是白天遇到的,有时甚至是即将发生事件的预兆。梦这么神秘,令古往今来的人为之痴迷,而我们的祖先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对梦进行记录、分析,以此产生了梦文化。 梦文化是中国古代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表面看来难登大雅之堂,但影响力却极度广泛,尤其是在民间,《周公解梦》即是流传在民间的解梦之书。解梦是普通老百姓预测吉凶的一种手段,至今还有很多人深信不疑。

红楼梦文化

红楼梦是一部什么性质的书? 红楼梦前80回有70多万字,后40回也有30万字,在中国是一部规模很大的书。故事写了一个很大家族的故事,也可以说是写了一个最大的家族,主要是贾家,还涉及到王家、 史家、薛家。 写一个家族有什么意义?因为中国的传统社会特点是以家族为本位的。家族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所以中国的伦理道德有三纲五常。三纲里面有两纲都和家庭有关:父为子纲、 夫为妻纲。而五常又是家庭内部的拓展。三纲五常是中国伦理最高的一个表述,而《红楼梦》恰好写了一个大的家族。它的意义非比寻常。大家族在明清时期是社会的基本支柱。 《红楼梦》还写了家族内外所发生的缠绵悱恻、惊心动魄的各种各样的爱情。有些爱情很单纯、很纯粹。像贾宝玉和林黛玉这样的爱情。他们的情跟性是分开的。他也写了另 外一种爱情,以婚姻为目的的爱情,那是薛宝钗和贾宝玉的爱情。故事里,薛宝钗是爱贾宝玉的,但是宝钗没有表露,她在等待最后的时刻,等待这个家族里最高的决策者都同意 她跟宝玉结婚。红楼梦还写了很多畸形的爱情。比如贾珍和秦可卿的爱情。儿媳妇死了,他的公公哭得如同泪人一样,这个是很失态。但是里面也有非常的真诚的感情。别人问, 秦可卿丧事怎么办,贾珍说要倾其所有。 红楼梦这部书写的是女性的悲剧。作者的同情似乎站在女性一边。如果我们用现代解释学的观点分析,作者可能采取的是女性的视角。他似乎对男性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 对已婚男性。对于女性的同情作者也是有分别,对待未婚的女子,作者就特别有好感。所以他说“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泥做的就很污浊,水做的就很清洁。结了婚的 人在作者的眼中就不如以前的那么清纯了。 《红楼梦》的文笔非常好,任意打开一页看,你都觉得好看。这样的书就是好书。红楼梦写得好,有时候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第29回贾母带着全家人去清虚观。张道士给宝 玉端了一盘礼物,让宝玉挑选。在挑的时候,贾母发现了盘中的一个金麒麟,顺手就把麒麟给拿来了。她说这个好像家里哪个女孩子戴过的。贾母对女孩子戴什么饰物很关心。薛 宝钗说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略小一些。薛宝钗的厉害之处在于她不仅关注史湘云有一个,而且连大小她都比较过。这时候宝玉说话了,他说史湘云就在家里住着,但是自己却 没有发现。这点很有意思,因为贾宝玉一点也不关注别人戴什么饰物,可见他也没有把饰物和爱情联系在一起。然后探春说宝姐姐有心,无论什么她都记得。后来林黛玉说,她在 别的事物上都有限,唯在戴什么饰物上倒记得清楚。你看贾母拿了一个金麒麟,一人一句话,把每个人的性格都连在一起了。而且把红楼梦的整个情节都联系在一起了,对于一部 小说的描写不得不佩服,所以我说这一个情节就是一场人物的心理战。 红楼梦的文化传统 《红楼梦》这部书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不是偶然,它是特定文化背景的产物。远的说直到清朝中叶为止,四千年的文化传统都可以看做《红楼梦》的背景。里面渗透的传统文化 的因子非常丰富,就反映生活的丰富性来说,它是中国传统社会的百科全书;就它所渗透文化的因子来说,它是传统文化的总汇。古典文学艺术和技艺的各种形式《红楼梦》里面都 有。 同样,读懂《红楼梦》也需要相当大的知识储备。所以在中国四大名著中,其他三部著作都为读者广泛接受,唯有红楼梦则需要知识层次更高一点的人来读,它是一部文化典范 。书中用很大的篇幅描写18世纪中叶那个大家庭的日常生活。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文化生活,书里写到吟诗、作赋、行酒令、猜谜、喝茶、绘画、下棋、弹琴、说书、看戏、宴饮, 基本上都是文化活动。本来像很多都是物质享受的东西,在红楼梦里已经升华到一种艺术层面,变异成为文化活动的一部分。 第38回写薛宝钗协助史湘云做东,请贾母吃螃蟹。这一活动和游园赏花、作诗结合在一起的,它的艺术价值超越了使用价值。第40回写贾母和史湘云还席,吃的东西倒是没有具 体写,而是把几个人的座位排序,碟子的花色,碟子的摆放,碟子的传递方式写得一清二楚。作者有意在写大家族里面宴饮时的文化层面。第71回贾母八旬寿宴,荣宁两府齐开宴会 。宁府请的是官客,荣府请的是常客。这个宴会也是重点凸显排场和礼仪。曹雪芹一方面把艺术生活化了,也把生活艺术化了。 文化是个大概念,不仅阅读学习书本知识是文化,言谈行为、举止、待人接物、仪表、服饰都反映一个人的文化风貌。红楼梦里面的有些人没有文化,可是很懂得礼仪,原因就 是他们很懂得“敬”。在贾宝玉身上体现出来的这一文化因子,文化性格也是有的。几个人一起作诗,贾宝玉总是谦虚地说自己做得不好,这不是虚伪是谦虚,谦虚在众人面前永远 是一种美德。 曹雪芹在写人物的时候,常常采取工笔和写意相结合的手法,把具象抽象化、形体灵动化,相貌神韵化、环境意象化,给读者留下充分的想象余地。就像中国画一样,不能画得 太满,还要留下地方来题诗、题款、印章,甚至空白也让你觉得不是空白。《红楼梦》在写人物上也是这样,所以人物写得真是妙诀!有时候他没有写这个人物长什么样,没有写眼 睛的大小,留的发饰,身材高低,可是你就是感觉林黛玉很美!我们仔细看,她大体是苗条的,所以“行动处似若柳扶风”;写她的眼睛没有写双单眼皮,没有写大小,只是说她“ 似喜非喜含情目”;写她的眉毛像一抹轻烟。写史湘云也没有写她的样貌,面孔、眉毛、眼睛、嘴巴都没有做正面说明。第62回写史湘云醉卧芍药阴,也是从别人的眼中展现出她的 美。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嚷嚷地围着她,又用鲛帕包了 一包芍药花瓣枕着。非常美的画面,面孔怎么样没有写,我们觉得湘云非常好看。作者在写人物的手法上就像画写意画一样。 总的来说,红楼梦这本书反映了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是一种成熟的文化形态。 关于百年红学的记忆 红楼梦是乾隆时期写的。开始是手抄本,到1791年,乾隆59年的时候才有了刻本。书最早只有80回,80回也没有完全写完的,有些缺结尾,有些缺开头。到1791年的时候,有两个人一个叫程伟元,一个叫高鹗。他们到处搜罗,找到了后面40回的一些情节和内容,把它们组织在一起,就成为120回的红楼梦。刻本的红楼梦出来以后影响就大了,研究的人就多了。真正的《红楼梦》研究是从蔡元培、王国维、胡适之这三位大家开始的。 我认为100多年的红学研究的特点是,中国的近现代学者,一流的思想者,几乎都不同程度地卷入了红学研究的大潮中。1904年王国维发表红楼梦评论,这是中国学者第一次用西方的文学美学思想来重新诠释中国的古典文化,他提出红楼梦是悲剧的悲剧。蔡元培写了一本书叫《红楼梦索引》。胡适之1921年发表了《红楼梦考证》,批评蔡元培。胡适之说:“我爱我的老师,但是我更爱真理,老师的索引是猜谜。”因为胡适之发现了新的版本,他认为红楼梦写的是曹家的家世史,而蔡元培的索引写的是明清社会的历史。 还有许多学者,你们一定想不到陈独秀也在很早的时候写过红楼梦的评论——《红楼梦新评》。诗学研究专家俞平伯,清华国学院的主任、诗歌浪漫的诗人吴宓,后来成为新儒家代表的牟宗三,还有一些很有名的文学史家和史学家像郭沫若,王力,郭绍虞……他们都写过红楼梦的文章。杭州大学的蒋亮夫先生,他是敦煌学家,他也研究过红楼梦。 除此之外有很多作家也卷入红学,给红学增添了亮点,像鲁迅、巴金、沈雁冰、冰心、周立波、徐迟、林语堂等,有的有专门的著作,有的有专门的文章。诗人何其芳,上世纪50年代后成了中国文学所的所长,他有一本书叫《梦红楼梦》,在那个时候已经代表了很高的水平。张爱玲写过《红楼梦魇》,还有戏剧家、翻译家杨绛在1963年纪念曹雪芹100周年的时候有一篇文章《艺术是克服困难的》。近十年来,也有几个作家开始研究红楼梦:一个是王蒙,出版了《红楼启示录》。还有刘心武。作家加入红学的领域使得红学名声加大,而且增加了新的色彩。作家的眼光和学者的眼光是有区别的,百年红楼梦研究的历史,是学术研究吵架吵得最多的领域。   1、家国之思,兴亡之叹 中国人对家的传统的理解就是大家庭,四世同堂,五世同昌,家主要是靠血缘关系来维系。在封建社会一个大家庭更多的依赖的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样的秩序。我们完全可以在红楼梦中找到原形,这样一部经典之作,把中国传统的大家庭、中国人的家庭文化表现的淋漓尽致。在贾府中,可以看到这里有封建的主子们之间的亲疏血缘,也有主奴之间的尊卑,有封建主对奴仆的同情,同时又有对他们的剥削,有奴仆之间的互相同情,也有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各种各样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这里我们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姨娘文化。最典型的赵姨娘,在封建文化的摧残之下扭曲的人格,让人看的痛心疾首。姨娘是半个主子,这样的话在红楼梦中多次出现,在那样的社会中,这样一种变态的文化却始终深入到每个奴仆阶级的内心,甚至如袭人那样冰清玉洁的姑娘也甘做姨娘,可见封建文化对人的精神迫害之深。同时还可以看到另一种扭曲的文化----寡妇文化,在红楼梦中,典型的李纨,心如死灰,身如槁木,然而这是那个时代所推崇的寡妇人格,否则就难以在家庭社会中立足。 我们说国家国家,一个国就是一个大家庭,中国传统文化所推崇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国就如一个家。古语说富不过三代,当一个家走到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该没落的时候了。我记得红楼梦中秦可卿在死时托梦给王熙凤说:我们家赫赫扬扬已近百载,应该考虑后世子孙的问题。类似的话在红楼梦中也多处出现,比如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这一节中就有,外表面看起来还可以,内里子却空了。同样在别的多处也说到家里入不敷出,且开支越来越大,古语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贾府中养活着这样一大批寄生虫,他们毫无精神可言,每天只知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在这插入一点,这之中也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中国人的幸福观,认为人只要随心所欲,富贵奢靡,坐享其成这样一种寄生虫式的幸福观。然而,我们知道人是有不同层次的需求的,我们不但有生存的生理的需求,更高层次是需要一种精神的寄托,需要对社会有所贡献,需要实现人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需要社会的认可,幸福只有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才是真正的幸福。言归正传,这里所说的家国之思,就是思这个家无前途,它表面奢华,然而它在辉煌的背后酝酿的是衰亡和没落。同样在历史中我们也不乏看到这样的例子,越是奢华无度,越是登峰造极,衰亡的越快,下场越惨。遥想始皇当年,赫赫威仪,何等气派,后世谁堪比,然而,秦朝却二世而亡。老子说:祸之,福之所倚,福之,祸之所伏。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而红楼梦正是通过写家庭,从中可以看出中国文化中重要的概念----兴亡,一个家庭经历了盛极而衰的过程,而历朝历代则也都是一个兴亡交替的过程。 二、富贵之花,享乐之福 要说到富贵荣华,红楼梦中有两件事,极尽奢华之能事。一件是秦可卿之死,一件事是元妃省亲。贾府的重孙媳妇秦可卿的葬礼,动辄千金。宁国府主事者贾珍来请王熙凤帮忙操办,他的原则是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一切以好看为上,于是这场葬礼就变成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南安王,北静王,个路豪官贵人齐聚,一副棺材花去几千两,路祭,各种高规格的礼仪,这场葬礼俨然成了贾家炫耀其地位财富的庆功会。再看元妃省亲这一回,从省亲的前半年就开始修大观园,亭台水榭,阁楼小径,以及各种名目的花园、山石,一掷千金,真应了那句,假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其中有个说起当年接驾的事情,说银子淌水般的哗哗的流,真是比那泥土也不如。连元妃进了大观园也禁不住说太浪费了。要说享乐,首先第一个想到的无疑是贾府之首的贾母,史老太君,她是金陵史侯的千金,嫁到贾家,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她奉行享乐主义,也最会享乐。在刘姥姥进大观园一回中,刘姥姥不断奉承她说您万福,您是富贵之人,贾母说我不过是个老废物罢了,整天和孙子孙女们一起乐乐,什么事情也管不了了。说明她不是不管,而是不想管,她的幸福就是不动弹,坐享其成,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劣性。 三、人生之悲,情爱之苦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对生命的这种短促,梢纵即逝的认识非常深切,从古到今,不乏慨叹万事之无常,生命之无常的作品,夫子曾立江畔慨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曹操也有名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在红楼梦中也能看到这样的影子,这一感触最深的首推林黛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自我觉得,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样的感情其实不那么正常。然而黛于这种对生命的短促感更多的是表达一种对于生命,对人生的无奈。她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她的世界里,惟有与宝玉的爱情能让支撑她的生命,支撑她的信念,否则她的生命就会像花一样陨落。王国维说红楼梦是表达的一种欲望之苦,因此,只有断了情爱之念的人才不会受到情爱之苦。然而中国传统文化中,却是让人积极的去面对短促的生命,夫子也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曹操也有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传统文化中一些积极的东西,精华的东西仍然是值得我们今天去汲取学习的。 四、好了之辩 色空之悟 红楼梦中对我印象最深的,哲理性最强的就是这首好了歌。它教化人要断欲,了断一切,看破红尘,好就是了,了就是好。而中国传统文化不同于西方文化,它不是单条线发展的,而是具有两面性,多元文化并存的,既有积极奋斗的修齐治平、治国安帮……同时,另一部分是解脱的,笑傲江湖、与世无争、超脱世俗……儒林外史里把超脱的最高境界归结为琴棋书画。尤其是佛学传入了中国,淡化了它的信仰程度,形成了中国的禅宗,更多的是讲解脱,解脱的目的就是,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而,这两种态度也是转化的,唐代大诗人李白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市是蓬蒿人的豪情壮志,同时也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无奈。因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这种多元的价值取向其实是在不同的情况下人们的不同选择,当你在入世走投无路时,便选择了出世。红楼梦中也体现这样一种价值观,就是好了歌。 红楼梦是一部什么性质的书? 红楼梦前80回有70多万字,后40回也有30万字,在中国是一部规模很大的书。故事写了一个很大家族的故事,也可以说是写了一个最大的家族,主要是贾家,还涉及到王家、 史家、薛家。 写一个家族有什么意义?因为中国的传统社会特点是以家族为本位的。家族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所以中国的伦理道德有三纲五常。三纲里面有两纲都和家庭有关:父为子纲、 夫为妻纲。而五常又是家庭内部的拓展。三纲五常是中国伦理最高的一个表述,而《红楼梦》恰好写了一个大的家族。它的意义非比寻常。大家族在明清时期是社会的基本支柱。 《红楼梦》还写了家族内外所发生的缠绵悱恻、惊心动魄的各种各样的爱情。有些爱情很单纯、很纯粹。像贾宝玉和林黛玉这样的爱情。他们的情跟性是分开的。他也写了另 外一种爱情,以婚姻为目的的爱情,那是薛宝钗和贾宝玉的爱情。故事里,薛宝钗是爱贾宝玉的,但是宝钗没有表露,她在等待最后的时刻,等待这个家族里最高的决策者都同意 她跟宝玉结婚。红楼梦还写了很多畸形的爱情。比如贾珍和秦可卿的爱情。儿媳妇死了,他的公公哭得如同泪人一样,这个是很失态。但是里面也有非常的真诚的感情。别人问, 秦可卿丧事怎么办,贾珍说要倾其所有。 红楼梦这部书写的是女性的悲剧。作者的同情似乎站在女性一边。如果我们用现代解释学的观点分析,作者可能采取的是女性的视角。他似乎对男性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 对已婚男性。对于女性的同情作者也是有分别,对待未婚的女子,作者就特别有好感。所以他说“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泥做的就很污浊,水做的就很清洁。结了婚的 人在作者的眼中就不如以前的那么清纯了。 《红楼梦》的文笔非常好,任意打开一页看,你都觉得好看。这样的书就是好书。红楼梦写得好,有时候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第29回贾母带着全家人去清虚观。张道士给宝 玉端了一盘礼物,让宝玉挑选。在挑的时候,贾母发现了盘中的一个金麒麟,顺手就把麒麟给拿来了。她说这个好像家里哪个女孩子戴过的。贾母对女孩子戴什么饰物很关心。薛 宝钗说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略小一些。薛宝钗的厉害之处在于她不仅关注史湘云有一个,而且连大小她都比较过。这时候宝玉说话了,他说史湘云就在家里住着,但是自己却 没有发现。这点很有意思,因为贾宝玉一点也不关注别人戴什么饰物,可见他也没有把饰物和爱情联系在一起。然后探春说宝姐姐有心,无论什么她都记得。后来林黛玉说,她在 别的事物上都有限,唯在戴什么饰物上倒记得清楚。你看贾母拿了一个金麒麟,一人一句话,把每个人的性格都连在一起了。而且把红楼梦的整个情节都联系在一起了,对于一部 小说的描写不得不佩服,所以我说这一个情节就是一场人物的心理战。 红楼梦的文化传统 《红楼梦》这部书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不是偶然,它是特定文化背景的产物。远的说直到清朝中叶为止,四千年的文化传统都可以看做《红楼梦》的背景。里面渗透的传统文化 的因子非常丰富,就反映生活的丰富性来说,它是中国传统社会的百科全书;就它所渗透文化的因子来说,它是传统文化的总汇。古典文学艺术和技艺的各种形式《红楼梦》里面都 有。 同样,读懂《红楼梦》也需要相当大的知识储备。所以在中国四大名著中,其他三部著作都为读者广泛接受,唯有红楼梦则需要知识层次更高一点的人来读,它是一部文化典范 。书中用很大的篇幅描写18世纪中叶那个大家庭的日常生活。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文化生活,书里写到吟诗、作赋、行酒令、猜谜、喝茶、绘画、下棋、弹琴、说书、看戏、宴饮, 基本上都是文化活动。本来像很多都是物质享受的东西,在红楼梦里已经升华到一种艺术层面,变异成为文化活动的一部分。 第38回写薛宝钗协助史湘云做东,请贾母吃螃蟹。这一活动和游园赏花、作诗结合在一起的,它的艺术价值超越了使用价值。第40回写贾母和史湘云还席,吃的东西倒是没有具 体写,而是把几个人的座位排序,碟子的花色,碟子的摆放,碟子的传递方式写得一清二楚。作者有意在写大家族里面宴饮时的文化层面。第71回贾母八旬寿宴,荣宁两府齐开宴会 。宁府请的是官客,荣府请的是常客。这个宴会也是重点凸显排场和礼仪。曹雪芹一方面把艺术生活化了,也把生活艺术化了。 文化是个大概念,不仅阅读学习书本知识是文化,言谈行为、举止、待人接物、仪表、服饰都反映一个人的文化风貌。红楼梦里面的有些人没有文化,可是很懂得礼仪,原因就 是他们很懂得“敬”。在贾宝玉身上体现出来的这一文化因子,文化性格也是有的。几个人一起作诗,贾宝玉总是谦虚地说自己做得不好,这不是虚伪是谦虚,谦虚在众人面前永远 是一种美德。 曹雪芹在写人物的时候,常常采取工笔和写意相结合的手法,把具象抽象化、形体灵动化,相貌神韵化、环境意象化,给读者留下充分的想象余地。就像中国画一样,不能画得 太满,还要留下地方来题诗、题款、印章,甚至空白也让你觉得不是空白。《红楼梦》在写人物上也是这样,所以人物写得真是妙诀!有时候他没有写这个人物长什么样,没有写眼 睛的大小,留的发饰,身材高低,可是你就是感觉林黛玉很美!我们仔细看,她大体是苗条的,所以“行动处似若柳扶风”;写她的眼睛没有写双单眼皮,没有写大小,只是说她“ 似喜非喜含情目”;写她的眉毛像一抹轻烟。写史湘云也没有写她的样貌,面孔、眉毛、眼睛、嘴巴都没有做正面说明。第62回写史湘云醉卧芍药阴,也是从别人的眼中展现出她的 美。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嚷嚷地围着她,又用鲛帕包了 一包芍药花瓣枕着。非常美的画面,面孔怎么样没有写,我们觉得湘云非常好看。作者在写人物的手法上就像画写意画一样。 总的来说,红楼梦这本书反映了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是一种成熟的文化形态。 关于百年红学的记忆 红楼梦是乾隆时期写的。开始是手抄本,到1791年,乾隆59年的时候才有了刻本。书最早只有80回,80回也没有完全写完的,有些缺结尾,有些缺开头。到1791年的时候,有两个人一个叫程伟元,一个叫高鹗。他们到处搜罗,找到了后面40回的一些情节和内容,把它们组织在一起,就成为120回的红楼梦。刻本的红楼梦出来以后影响就大了,研究的人就多了。真正的《红楼梦》研究是从蔡元培、王国维、胡适之这三位大家开始的。 我认为100多年的红学研究的特点是,中国的近现代学者,一流的思想者,几乎都不同程度地卷入了红学研究的大潮中。1904年王国维发表红楼梦评论,这是中国学者第一次用西方的文学美学思想来重新诠释中国的古典文化,他提出红楼梦是悲剧的悲剧。蔡元培写了一本书叫《红楼梦索引》。胡适之1921年发表了《红楼梦考证》,批评蔡元培。胡适之说:“我爱我的老师,但是我更爱真理,老师的索引是猜谜。”因为胡适之发现了新的版本,他认为红楼梦写的是曹家的家世史,而蔡元培的索引写的是明清社会的历史。 还有许多学者,你们一定想不到陈独秀也在很早的时候写过红楼梦的评论——《红楼梦新评》。诗学研究专家俞平伯,清华国学院的主任、诗歌浪漫的诗人吴宓,后来成为新儒家代表的牟宗三,还有一些很有名的文学史家和史学家像郭沫若,王力,郭绍虞……他们都写过红楼梦的文章。杭州大学的蒋亮夫先生,他是敦煌学家,他也研究过红楼梦。 除此之外有很多作家也卷入红学,给红学增添了亮点,像鲁迅、巴金、沈雁冰、冰心、周立波、徐迟、林语堂等,有的有专门的著作,有的有专门的文章。诗人何其芳,上世纪50年代后成了中国文学所的所长,他有一本书叫《梦红楼梦》,在那个时候已经代表了很高的水平。张爱玲写过《红楼梦魇》,还有戏剧家、翻译家杨绛在1963年纪念曹雪芹100周年的时候有一篇文章《艺术是克服困难的》。近十年来,也有几个作家开始研究红楼梦:一个是王蒙,出版了《红楼启示录》。还有刘心武。作家加入红学的领域使得红学名声加大,而且增加了新的色彩。作家的眼光和学者的眼光是有区别的,百年红楼梦研究的历史,是学术研究吵架吵得最多的领域。 红学前景的展望 红学研究有三派。一派是索引派,他认为红楼梦写的跟明清朝代的变化有关系。因为作者有民族主义的情感,他反清,他有对明朝的回忆,所以他觉得红楼梦是一部政治小说。还有一派是胡适之开始的考证派,他考证作者的家世是如何在作品里面隐晦曲折地表达出来。还有一派是小说批评派,以小说文本为主,对红楼梦进行研究。 我的看法,100年来,所有红楼梦的研究越来越困难,因为很难再发现新的东西。考证派受材料的限制,很难再有所发现,索引派也是如此。还是小说批评派比较容易有新的突破。只要红楼梦小说还在,小说批评派还有“饭”,如果文本里面还有谜的话,也够几个聪明人研究上几个世纪了。 我在书里讲,红楼梦研究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我觉得这几年的红学热在学术上没有太多的提升,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提出新问题的人也很少,可是有些人不能不叫你敬重。像已经90岁的周汝昌先生,一辈子研究红楼梦。还有红楼梦研究所的所长冯金龙先生。我的一个好朋友,写了一本书叫《红楼梦录》,里面有个观点非常有意思。薛蟠说,我一看见妙玉就反感,算什么东西。这个反感从何而起?因为他们是不同的类。妙玉是红楼梦里最清高的人,比黛玉还清高,而薛蟠是书中最俗不可耐的一个人。所以他自然对那人很不顺眼。但是不可否认,前年红学又热起来了。这一轮的红学热使得红学的影响扩大了,红楼梦中人更多了。 (根据作者4月21日在我校所作报告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刊发时有删节 包瑶瑶整理 ) 从《红楼梦》看中国文化 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潘知常教授在厦大的演讲摘要 由仇恨文化走向爱的文化——从《红楼梦》看中国文化 一 如何看待20世纪的中国文化大师 在20世纪的中国文化学术界可以成为大师的,潘教授谈到了王国维,他说王国维28岁就以一篇<《红楼梦》评论>而如燃烧的火柴成为中国文化学术界的大师。王国维的这篇评论破解了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埋藏的中国文化的秘密。潘教授还谈到了陈寅恪,说他是另外一个领域的曹雪芹。曹雪芹认为中国文化的衰败是男性文化的衰败,故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建构中国文化的新希望——大观园中的女性。而陈寅恪和曹雪芹站在一个角度,他是从现实生活中找到符合这种新希望的文化理想的人物——柳如是。他们都是“诸书为云诉红装。”司马迁的伟大在于他发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失败的人——项羽,而陈寅恪的伟大在于发现了一个青楼女子的灵魂和人性的可贵。陈阴缺因为眼睛失明而用脑写出了60万字的《柳如是别传》,歌颂了一个明代歌妓的不屈灵魂和伟大人性。 潘教授认为,如果发现不了中国文化的这种衰败,那就算不上是中国文化的学术大师。因此,达到曹雪芹甚至超过曹雪芹的这个高度——揭示出中国文化的衰败——就是以后中国文化研究的方向。 二 《红楼梦》展示了中国文化的衰败和缺失 一般人认为中国文化历史悠久,可悠久的文化也可能是腐败的文化。潘教授认为,可以从以下的角度比较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特点: 1 在起点上,西方文化都诞生在宗教信仰的基础上,只有中国文化没有宗教基础,这是中国文化的特点,但也隐藏着衰败的根源。 2 文化的本质是处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他人、以及人与自己的灵魂的关系的方式。西方文化完全展开了人与自然的对立,因而造就出了孤独的人类,造就出了科学;西方完全展开了个体与社会的对立,因而造就出了民主制度和孤独的个人。这样的话,人与自然、与他人都没办法交流,于是西方被逼而造就出人与自我的灵魂的交流,以信仰来代替人与自然、与社会、与他人之间的交流。中国文化没有充分展开人与自然的对立关系,而是用对自然的评价来代替对自然的认识,所以中国的科技落后;中国文化也没有充分展开人与社会的对立关系,以自然的熟人关系来代替非自然的契约关系,所以拉关系走后门才是中国文化中的特殊现象。所以,中国文化便用不着人与自我的灵魂的交流,因为中国人是不孤独的,因为有“天人合一、知行合一”,中国文化是不可以进行情感的交流的。中国文化竟然可以不要灵魂的交流,只要进行功利、名誉的交换就可以了。犹太民族是有灵魂的民族,可他们失去了家园,而中国人却没有灵魂空守家园。 曹雪芹发现了这一点。中国文化缺少灵魂的交流,或者说交流在中国文化的不可能:我认为我是美的,可为什么别人却用我的美来评价我的不美呢?——我们用虚假的交流——名利的等等来代替了情感的交流。 屈原用《天问》、《离骚》,以投湖自尽来寻找中国文化的一个可以交流的东西:中国人的终极关怀、道德的标准是什么? 儒家哲学说,中国文化的交流不可能是个假问题,因为屈原碰到了坏人,如果大家都是好人就可以交流了。这是一种以解决为不解决的办法。道德的善与恶不能解决交流的障碍,个人的道德问题解决不了文化的问题。道家哲学说,屈原碰到的是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如果站在现实之外,不入世,不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吗?如道家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一种以不解决为解决的办法。中国的禅宗是一种没有信仰的佛教,禅宗哲学说,不能交流的问题如果不在你的意识中,不就没有问题了吗?现实中可以有苦难,但可以没有苦难意识。——这就是中国儒道佛对屈原《天问》的答卷。就如房间里的灰尘,儒家在勤擦,道家却说看不到灰尘所在,而惠能说,不用看不用擦,这东西本来就不在我的意识中。 从以上答卷可以看出,中国文化只有心路历程而没有灵魂历程,这样的文化是不够档次的,中国文化中是缺少高贵的东西的。 中国文化有一个巨大的精神黑洞,它竟然可以不带灵魂,没有人生的底线,没有爱!例如“先下手为强”、“说是迟那时快”等等之类的句子只有出现在中国文化中;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被中国文化所赞赏,但越王的卑鄙、不守诚信、报复心理都是不够高贵文化的档次的;中国文化认定了“成者为王败者寇”,认定了刘邦是个英雄,但在和项羽的争斗中,刘邦是首先踏破人生的底线而搞鸿门宴的,项羽起码还维护灵魂,心存忏悔;而《水浒》中的人物更是只讲义气而不讲灵魂的,李逵的逻辑是“抬头砍去”,武松则只会唤起人们的嗜血渴望。在西方文化中,例如哈姆雷特,他杀人总要犹豫不决,他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他不会踏破人生的底线。西方文化在强调血和泪,而中国文化却在强调铁与火。 三 《红楼梦》对中国文化的补缺——开始考虑信仰,考虑正确交流的可能性 《红楼梦》中说到的那块石头——那是被中国文化所鄙视的,不可用的,是女娃补天剩下的,它又臭又硬,是情爱的象征,是中国文化认为不能用来补天的。而曹雪芹的伟大就在于发现了这块石头,用它来补中国文化之天。“开辟红门,谁为情种?”曹雪芹找到情,以此来解决人与自然、与社会对立后,孤独的人的一条灵魂交流之路。 以情补天,颠覆了中国文化。这是一个爱的预言,预示着我们这个民族必须走向爱的文化。《红楼梦》中有个很典型的“还泪”故事,曹雪芹的意欲在于,中华民族以前用铁和火铸造历史,现在则要以泪来清洗这种铁与火的历史。石头要变为玉,只有以泪清洗才可以,要以泪、要把石头哭成玉,使中国文化变成玉。《红楼梦》中说到林黛玉身体不好时说得是这样的语言:我这几天眼泪越发少了。由此可以琢磨出曹雪芹的匠心。金玉良缘是中国文化赞颂的东西,而曹雪芹却以木石前缘来颠覆。前者是中国式的对暗号式的情感方式,而后者才是灵魂的撞击。中国人总是要从木石前缘做到金玉良缘,这是中国人的悲哀。 贾母简直是一个政治大师,她的临终遗嘱说,在大观园里,暗地里偷腥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凡有谈情说爱的,就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说的是中国文化的忌讳:身体接触可以,不可以灵魂接触。贾政、王夫人是中国儒家文化里典型的好人,是最中国文化的人物,却也最没有人性。他们和《安娜卡列尼那》里的卡列宁一样这是一个道德的表演者,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母亲、好臣子,他们做好了文化规则的道德,就是不屑最好人,做好自己,他们不是燃烧人生而是怄烂一生。在文化规则背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宝钗是中国文化的代表,她为了功名利禄可以舍弃一切包括灵魂,所以她不死,而黛玉是必然会死的,黛玉的灵魂追求不合这种中国文化,她在灵魂上必然高于宝钗。宝玉则是灵魂和人性的守望者。 四 《红楼梦》的缺点 曹雪芹以为儿童天性和情可以救中国,可以拯救中国文化,这也正是曹雪芹的失败之处。例如顾城足有儿童天性,但却自私自大。所以儿童天性是不能造就大文化的,必须从背后的情走向博大的爱。鲁迅意识到了人生的绝望,但却没有给出一个绝望的理由,鲁迅不看但丁的《神曲》,他不屑与找到这种理由。所以,在精神谱系上我们要向西方学习。我们不要问怎么走出黑屋子,而要问我们是如何走进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说,鲁迅的美学就是中国文化黑暗的始作俑者。我们要走出鲁迅,不要把爱和恨看成是平等的,爱是高于恨的。鲁迅只是来扫除黑暗的,而中国文化需要在灵魂的纬度上带来光明。 所以我们要做为博大的爱作证的圣人!中国文化要由仇恨的文化走向常念一二的爱的文化!没有爱是万万不能的! 参考资料: 刘梦溪:1941年生,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文艺学和艺术学两学科博士生导师;   红楼梦》无所不包,如果这位王希廉能够知道一点文化学社会学的理论,就会把他所说的这些分类归纳一下,那就是《红楼梦》已经包罗了中国封建社会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这三个基本层面,《红楼梦》是对整个中国古代文化的回顾、总结、浓缩和艺术的表现,是中国封建社会生活文化的集大成者。《红楼梦》是读不尽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一部作品,它所含的文化积淀越是深厚,它所储存的信息量越大,也就越能引起人们强烈的关注和探讨的热情。研读《红楼梦》就是在研读中国的传统文化,它已经成为民族传统文化的化石和标本了,这是中国任何一部其他小说难以达到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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