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太蓬山 二


如果跨越历史的空间来看,隋唐之前的并未载于古籍的太蓬山是最近乎自然的最真实的山,那之前,它几乎默默无名,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山名也许都还没有,那时这片土地还很荒蛮,即使偶有记载,也只是以獠人相称。所以,我称之为自然状态。

从隋唐开始,这座山开始有了人为的山名,慢慢多了洞穴、寺庙、宗教、摩崖造像、石刻、题字、人为的活动增多起来,从此之后,这座山就再也难逃人文活动的痕迹了。

这种状况一直从隋唐持续到宋朝,于是这座山终于有了太蓬山的名字,山上留下了佛教寺庙和道教,播下了宗教的信仰种子,在这段历史时期还留下了众多的洞府、摩崖石刻、诗词题记、无数游人香客的足迹与朝拜。可以说这是太蓬山人文历史最为辉煌的阶段,它几乎与中国历史文化的兴盛一脉相承,也就是在这段时期,太蓬山也见证了中国人文文化唐宋时期的辉煌,那曾经留下的古迹便是那一时期(佛教文化)宗教、建筑、雕刻、诗词、绘画、审美艺术的最好明证。所以,我称之为巅峰状态。

而至元朝开始,不只是外来民族的入侵,也是外来文化、信仰的冲突对抗,所以那一时期,太蓬山的人文成果大多毁于战火,惨遭破坏,至今,我们都依然可以从那些残败的古迹身上找到那种几近毁灭的痕迹。所以,我称之为低谷状态。

再至明清民国时期,则又慢慢得以重建恢复,也相继留下了一些人文的古迹,但相比于曾经的巅峰时期,则逊色很多,这一时期,虽并未呈现多少精彩人文,但对于延续和保存太蓬山的人文历史起到了保护作用。所以,我称之为修复状态。

而解放后至文革时期,则又是太蓬山人文历史惨遭破坏的又一个惨痛期,特别是破四旧和文革,对千百年来人类遗留在太蓬山上的人文古迹带来前所未有的破坏损毁。它表面上看是一种实物外形的人为破坏,其本质则是有神论与无神论两种不同文化信仰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规模最大,强度最大,深度最大,破坏最大的一次破坏。传统的人类人文历史与有神论宗教信仰,被死死地钉在世人之心和山上岩石和寺庙建筑之上,传统的一方一动不动,毫无反抗。破坏的一方则随心所欲,肆意毁灭。于是,寺庙、摩崖石刻等古迹,均变得面目全非,破坏殆尽。这不只是山上千百万年以来辛辛苦苦积聚下来的人类人文历史的破坏,就是山下世人心中塑立了千百年的天地君亲师等传统礼仪道德秩序也被瞬间贴上封建迷信的反动标签,一起破四旧,被彻底破坏。毁掉的是家庙、菩萨、祠堂、头像与牌位,同时毁掉的也是人类千百年来好不容易在世人心里所建立起来的传统道德和宗教文化虔诚的信奉。从此之后,束缚人心欲望传统道德底线的那根绳子解除了,世人心里再没有千百年都习惯遵守的道德信仰,于是人心的欲望蠢蠢欲动,四处泛滥,世风日下,唯利是图,自私自利,也就大行其道。毁掉的不是一座山,而是人类千百万年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修炼得到的传统文化道德至美。所以,我称之为冰谷期。

现在终于一切都成为了过去的历史,如今的太蓬山又开始得以修复伤痛,保护,修葺,旅游开发也得以重视,但究其本质,还只是一种单纯的最大经济价值的利用追求。太蓬山的寺庙可以再修起来,山上人为的设施也可以多起来,对于古迹资源的保护也会重视起来,但人为的活动和破坏也势必会更多起来。与太蓬山最辉煌的那个时期相比,我们只是利用它曾经遗留下来的人文古迹和宗教试图获得更多的旅游经济价值而已,这几乎就是我们唯一的目的所在。而这这个时期,我们能够给太蓬山留下多少可以遗留后世的人文艺术古迹呢?我们并不一定有那个能力超越已去的时代将人文的历史发扬光大,所以,我只能将现在称之为和平利用期。

话说太蓬山 二

写了太蓬山的历史,还有太蓬山的云海之后,当我再想继续来写太蓬山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一些犹豫。
我竟然不知,到底该该以怎样的顺序来写太蓬山了。
可能这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潜心于太蓬山有关吧!
我关注的不只是太蓬山的自然外在的山,更多的是去了解它的过往历史。
自然的,人为的。存在的,消失的。过往的,现在的。真实的,虚幻的。
从无名的山,到有名的山。从它的名由,到后来的寺庙出现,佛道扎根,摩崖石刻,题字留诗,洞穴探幽,以及它一路走到今天所经历的种种自然的、人为的历史变故。
也许正是这众多的信息一下子聚集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一时有了昏眩迷途的感觉,就好像我猛然一下掉进了太蓬山的深壑密林里一般,瞬间失去了清晰的行走之路了一半。
所以,我现在该稍微停歇一下,理一下头绪,辨识一下东西南北的方位了。
太蓬山不过就是一座山。
那么,首先应该是它自然的一面。
自然就是它的外形,无外乎是它整体的,或者局部的。可以由远及近,也可以由近及远。可以从高到低,也可以从下到上去介绍它。
不过就是它的外形,森林植被,花草鸟兽,周围环境。这些都是它最真实的自然,而不带任何人为的痕迹。
当然从这一点去写太蓬山,是需要一些时间多去观察留意了解它的,包括它一年四季、一日早晚昼夜,都应该有不同的差异变化的。比如冬天的雪景,山上的寒冷,是否会有冰挂白霜?它的寒冷萧索,寂寞冷清。林中是林中的寒寂,寺庙是寺庙中的冷清孤寂。它与每逢观音日的人潮涌动,人山人海的热闹喧嚣绝对是迥然两异的南北两极。我不知道那山上的居民,和整日都呆在寺庙中的僧人又是怎样打发那枯燥无聊的漫长寒日的。
虽是如此,但对太蓬的雪景,我还是特别好奇向往的。我特别想在山上下雪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漫步林间松林,看漫天飞雪,听松林里的寒风阵阵,感受那别样的孤寒冷清,在厚厚的积雪里留下自己深深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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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冬天过去之后,气温渐暖,寒风变暖,山上崇兰花开,树梢新叶吐露,枯草青嫩萌生,鸟语花香,山岚含黛,炊烟如画,它的春天自然又是另外一种赏心悦目的心情了。
古籍上都对太蓬山有崇兰遍地的记载,但我还从来没有去留意过山上的花草。说实话,因为路途太远,时间匆匆,每次去太蓬山都只是匆匆忙忙去登高看看迎客松,俯瞰一下山下众山小。如果能有幸遇到看见两封对峙在云海中的蓬莱之景,就觉得非常兴奋。再除此之外,就去看看穿岩洞,走马观花地去看看那些断头缺腿的破败古迹雕塑石刻,但都只是浮光掠影,从未细细观赏与探究。
总之,在我的记忆里,就从来没有好好去看过太蓬山,所以从了解的角度来说,我对它还并不熟悉,至少对它的很多细节,都还缺乏足够的时间去细细品味。
所以,即使最美的春天,我对太蓬山的印象,也仅仅只是固化在那除冬天之外的,它一成不变的满山树木茂盛的整体苍翠绿意,迎客松习以为常的婀娜姿态,新旧对比在一起显得有些并不协调陈旧的景福寺与新建的大雄宝殿,透明岩众多斑驳破损的历代古迹。

我从来没有都摆脱太蓬山那些固有的景观印象,而独自去留意它春天之中的模样到底有些什么新的变化。
不只是春天这样,秋夏也是如此。
我并不是信佛之人,所以去太蓬山的时候也并不是很多。最多只是有事路过的时候,有闲时的话便,顺便上去看一看。
其实并不是真心实意专程去看太蓬山,所以我并不虔诚。
但我也知道,即使那些心怀虔诚的人,他们到太蓬山上去,也并不是为了太蓬山的自然风景和山上的石刻古迹。他们都不过只是去为了烧香拜佛而已。
他们的虔诚,有急功近利的私心贪欲的祈求虔诚,也有真心向佛的虔诚。
但现在的世人,应该是为了祈求内心欲望的人居多,真正单纯信佛的人居少。大多数纷纷去太蓬山的人,不是为了更多的官名和钱财,就是为了祈求平安顺利、化凶求吉。前面的人,心不满足,是为了更多的贪心,属心厚之人,实乃大贪。后面的人,只求平顺,心术不厚,小贪而已。
所以烧高香,头柱香,抢吉时,不过如此而已。
但天有天道,地有路道,人也自有命数运道,又岂能是人人想要就有,有求必应的呢?知足常乐,顺其自然,自然也有其中的道理,所以,我并不愿苟同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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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太蓬山的秋夏,我曾有过这样的想象。
在远离寺庙香火的松林里,独自享受它高耸群山之上的那种清静,那一定会有种虽在俗世,却似出世的感觉。有时候,并不需要太美的风景,只要有心里想要的那种自由、清静,就觉得特别好了。
比如躺在草地林荫之下,仰望虚空的浩渺天际、星空、浮云,或者闭目安睡、听风自然、松涛阵阵。我甚至想,要是夜宿林间一小木屋,望月光淡淡如水,松影朦胧婆娑,一杯漫饮,明月清风相伴,那也很有一番滋味。
或是酷暑难熬,一个人在透明岩下的穿岩洞口,躺一把逍遥椅上,或饮茶品味,或读书遐想,或闲看风月,指点江山,或独自安睡好梦,那古洞幽深之中,凉风悠悠,又该是怎样一番情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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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还想在月圆之夜,在太蓬之巅,在迎客松下,躺在那块秀士岩上仰望繁星银河,静听夜里风清,松针落地,独享天地静谧之美。
但太蓬离我并非咫尺之近,来回近数个小时的车程折腾,实在并不是随时都可以随心所欲去看太蓬的。再加俗世之间,总是琐事缠身,哪有那么多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与自由时间,所以要想好好去亲近了解太蓬山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按我的愿望,最好可以在山上好好长住一段时间,最起码春夏秋冬四季都要分别在上面住上十来天,看看不同的四季自然变换。还要它昼夜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雨天和晴天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黄昏和晨景又各是怎样,从四周远处去看太蓬山是什么个模样。对于这些,我还从来没有好好去尝试过。我甚至连太蓬山东南西北几个方向上太蓬山都还没有走完过,几乎大多数都是为了赶时间直接从西门坐车到山顶,然后直接去山顶看迎客松,俯瞰太蓬山下的群山沟壑,然后再下去看看穿岩洞,看看透明岩的那些石刻菩萨,然后就又匆匆离开了。
按道理,我应该住在山上的农家里,听听老乡怎么说太蓬山。我可以像他们这样闲云野鹤地住段时间,与他们一起种菜干活,简单自然地体验一下山上的乡村生活。
我也可以去景福寺和大雄宝殿去好好看一看,听听晨钟暮鼓,木鱼经书,吃吃斋饭,喝点淡茶,与山中留守的僧人一起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和对太蓬山的印象,好好感受一下佛门的清净无欲。
或者在林间随意游走,寻找山花异草,古迹探幽,看看那些平时人迹罕至的绝壁隐秘之处还有没有没被人发现的洞穴古迹。或者高山之巅,一个人静静地看天地悠远,万山如蚁,日出云涌,日落月升。
我有无数这样的假想,但我却从未有过一次的实现。
所以我知道,我对太蓬山的了解,一直都只是这样匆忙和囫囵吞枣,从没有过一回好好的慢嚼细咽,细细品味。
所以,无论我想怎样用心来好好写太蓬山,最终都还是难以尽如人意,只能勉而为之,姑且应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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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蓬山自然的东西,除了整体印象的山形和我所看到的太蓬云海之外,我对山上众多的植物,其实也只是唯一关注过那棵迎客松。
对于这棵迎客松,我关注的时间和注意力应该是比较多的吧!
我第一次上太蓬山的具体时间和细节现在都已记不得了,那大概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有一点我印象特别深,那就是这颗迎客松了。
第一次看见这棵迎客松,就觉得它特别的与众不同。
其实也并没有每一个部位好好细细去它。只是站在山巅,看它独自傲然挺立在绝壁边缘,那种凌空舒展的姿态,自然就觉得眼前一亮,有时竟然顿时觉得整座太蓬山都已被忘记了一样,眼前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这一棵神奇的迎客松了一样。
正是这种先入为主的美好印象,一直都让我对太蓬山这棵迎客松情有独钟,每次去到太蓬山,总少不了要去那里看一看迎客松的风采,然后俯瞰群山,留影拍照,已成习惯。
那么,现在我就来说一说这棵迎客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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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太蓬迎客松应该是太蓬山最具标志性的天然名片! 太蓬山的寺庙、宗教、古迹、传说,都有史料可查。 但唯独对于这棵迎客松,却无任何史料可查。


为了好好了解这棵迎客松,我还特意请来目前省内最权威的名木古树保护方面的专家朋友,一起去太蓬山看这棵迎客松。通过最专业的现场测定,GPS坐标定位,红外线测高仪测量树高,专业皮尺测树地径和胸径,高倍望远镜观察树枝树叶病虫害危害情况,还有生长环境(包括土壤水分、肥分、酸碱度、厚度、矿物质营养元素、林下伴生植被、腐殖质等),迎客松病虫害以及与周围林分的生态现状调查,并将制定出以后复壮保护方面的专业分析。
原本还想对该树采取钻取树干髓心,然后通过计算机进行髓心专业数据分析,最终准确测定出迎客松的实际年龄的,但考虑到钻孔之后,多少会对这棵迎客松带来人为的机械损伤,怕树干感染病虫害入侵,为不给迎客松的健康生长带来任何危害影响,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过这已是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对这棵迎客松现场调查,数据收集汇总最为全面准确与权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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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外线测高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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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干钻取木质部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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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质部里钻取出来的髓心已可隐约可见一圈一圈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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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取髓心的专用空心长条螺旋钻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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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取出来的不同长度的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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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树龄分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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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龄数据分析曲线图


太蓬山迎客松,位于东经106°45′9″、纬度31°15′27″,海拔654米处。属松科松属,树种马尾松。
关于具体的树种,其实并没有认真的对比分类。只是观察松针和树皮、以及球果的一个现场判定。有关这棵松树,我也曾经请教过营山林业老前辈,基本都说它是一棵马尾松。松树树种的鉴定,一般都是根据松针数量和叶形,以及松树雌雄球果的辨别来综合分析鉴定。对于松针,叶形和球果,其实并没有真正严格去对比鉴定。但当我在查看了有关太蓬山众多资料后,突然觉得太蓬山的这棵迎客松,以及太蓬山上自古以来就有的这些松树,会不会不是平时都认定的马尾松,而是一种叫巴山松的松树呢?
一般说来,
马尾松树皮红褐色,下部灰褐色,裂成不规则的鳞状块片;枝平展或斜展,树冠宽塔形或伞形,枝条每年生长一轮,但在广东南部则通常生长两轮,淡黄褐色,无白粉,稀有白粉,无毛;冬芽卵状圆柱形或圆柱形,褐色,顶端尖,芽鳞边缘丝状,先端尖或成渐尖的长尖头,微反曲。针叶2针一束,稀3针一束,长12-20厘米,细柔,微扭曲,两面有气孔线,边缘有细锯齿;横切面皮下层细胞单型,第一层连续排列,第二层由个别细胞断续排列而成,树脂道约4-8个,在背面边生,或腹面也有2个边生;叶鞘初呈褐色,后渐变成灰黑色,宿存。雄球花淡红褐色,圆柱形,弯垂,长1-1.5厘米,聚生于新枝下部苞腋,穗状,长6-15厘米;雌球花单生或2-4个聚生于新枝近顶端,淡紫红色,一年生小球果圆球形或卵圆形,径约2厘米,褐色或紫褐色,上部珠鳞的鳞脐具向上直立的短刺,下部珠鳞的鳞脐平钝无刺。球果卵圆形或圆锥状卵圆形,长4-7厘米,径2.5-4厘米,有短梗,下垂,成熟前绿色,熟时栗褐色,陆续脱落;中部种鳞近矩圆状倒卵形,或近长方形,长约3厘米;鳞盾菱形,微隆起或平,横脊微明显,鳞脐微凹,无刺,生于干燥环境者常具极短的刺;种子长卵圆形,长4-6毫米,连翅长2-2.7厘米;子叶5-8枚;长1.2-2.4厘米;初生叶条形,长2.5-3.6厘米,叶缘具疏生刺毛状锯齿。花期4-5月,球果第二年10-12月成熟。 而巴山松一年生枝红褐色或黄褐色,被白粉;冬芽红褐色,圆柱形,顶端尖或钝,无树脂,芽鳞披针形,先端微反曲,边缘薄、白色丝状。针叶2针一束,稍硬,长7-12厘米,径约1毫米,先端微尖,两面有气孔线,边缘有细锯齿,叶鞘宿存;横切面半圆形,单层皮下层细胞,稀出现散生的第二层皮下层细胞,树脂道6-9个,边生。雄球花圆筒形或长卵圆形,聚生于新枝下部成短穗状;一年生小球果的种鳞先端具短刺。球果显著向下,成熟时褐色,卵圆形或圆锥状卵圆形,基部楔形,长2.5-5厘米;径与长几相等;种鳞背面下部紫褐色,鳞盾褐色,斜方形或扁菱形,稍厚,横脊显著,纵脊通常明显,鳞脐稍隆起或下凹,有短刺;种子椭圆状卵圆形,微扁,有褐色斑纹,长6-7毫米,径约4毫米,连翅长约2厘米,种翅黑紫色,宽约6毫米。


总之,如果仔细去对照实物辨认,是完全可以更准确地鉴定它到底是马尾松还是巴山松的。
其实,马尾松和巴山松都是我们中国的本土树种。
我之所以会突然想到它会不会是属于巴山松,是因在深入探究太蓬山之后,从太蓬历朝遗留下来的文字记载中,都有很多松树的记载。太蓬山松树可从明朝营山进士陈周政于明天启四年四月(1624年4月15日)所写的《游太蓬纪行》里就早有记载:“日斜便达山,罡风撄人,老松映日,僧辈迎入刹”、“后已出刹,门左松径不三百步,辞土就石,壁左隶刻“透明岩”三大字。”也就是说至今395年之时,陈周政在太蓬山景福寺所看见的就是老松映日了,而那时从景福寺到透明岩门左一旁也是一路都是松径相伴啊!
由此可见,那时的太蓬山上松树都是有相当的数量、规模和年龄历史了的。
而比陈进士更早的宋应轩居士在绍熙七年八月(即1196年)所写的《中秋日题透明岩》也有“松阴掩石壁,崖润鲜花斑。”也就是说早在距今823年的时候,太蓬山上就早已经是松阴掩石壁的苍葱茂盛了。
总之,太蓬山有关松树的记载,从现在留存下来可查的古籍中,最早可以追溯到宋朝去。也就是说太蓬山上的松树是古来有之很久了,其中也有古诗称之为松枞的或是古杉的,但这都不否定太蓬山松树历史悠久。从植物的自然地理分布来看,我们太蓬山与大巴山山脉有地理分布的联系,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太蓬山的松树会不会是更乡土的树种——巴山松。
当然,这更需要以后找机会好好去对比鉴定了,太蓬山的这个迎客松到底是什么松树种类,只是从树木分类角度来说更严谨的一个学术态度而已。这与主要以介绍太蓬山自然风景的话题来说,就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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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迎客松树高15米,主干离地高6.5米,上部着生枝干高8.5米,地径80公分,胸径70公分,主干离路道2.7米,里边为近靠松林,外面是危岩悬崖。上部虬枝盘曲呈三级状叠压式分层排列,里窄外宽,内敛外松,上紧下舒。树干朝悬崖外呈75°夹角倾斜,整个树形严重偏冠,恰是这林间长期自然竞争所造成的畸形生长,才造就了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迎客松独特的树形姿态。
后来,我好奇去网上查看了黄山迎客松的资料如下:
从树高来说,黄山迎客松高不过10米,胸径(也就是树干离地1.3米处)0.64米,而我们的迎客松树高15米(这个数据还是保守数据,因为红外线要打到树最顶端,但在太蓬迎客松下,由于地势原因,只能从下面垂直打到最上面看见的树梢,并不是最顶端,所以这个数据应该比树的实际高度还略小一些。)胸径我们的迎客松是70公分,比黄山那棵要大6厘米的样子,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我们营山这棵迎客松都应该胜过黄山迎客松,只不过黄山的名气比太蓬山大而已)
黄山迎客松位于玉屏楼左侧,倚狮石破石而生,高10米,胸径0.64米,树龄至少已有800年,一侧枝丫伸出,如人伸出臂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雍容大度,姿态优美。是黄山的标志性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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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树过去树干还有一处树干腐烂,大概十多年前经过简单的药物除害处理之后,用泥土将腐烂部分填补,外面又用假树皮掩盖住,如果不是仔细看,并看不出来。但专业人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在给腐烂部分采集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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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地处悬岩之处,土壤生长环境并不是很好,但迎客松下面还是有不少伴生植物生长。也许有人会主张把这些灌木荆棘全部清除掉,这样既突出迎客松,美观好看,还可以避免与迎客松争夺养分。
但专家们却主张不要去动这些林下植物,对于这棵迎客松来说,能够如此长在这里,其实与这些伴生植物也密不可分。植物其实也和人一样,长时间保留下来的这种生长环境,其实就是它最自然的一种小生态环境了,它与这些伴生植物已经是老邻居了,彼此一起生长,林下的伴生植物的腐殖质可以改善土壤环境,也可以保护稳固水土,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所以是不要去破坏它们这种生长平衡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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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北仙山有太蓬,天生一株迎客松,

恭迎四海观光客,礼送八方朝山众。”

——普陀山 释惟海

这棵树,2014年名木古树挂牌保护,目测树龄约150年左右。当时应该是根据本地调查访问,大概得出的一个年龄。但并不真实可信。
我查了县志和所有林业方面的资料,但都没有对这棵迎客松的任何记载。但最近从过去记载太蓬山遗留下来古代诗词题记中,我发现了一首清朝营山进士王曰俞曾在《尔朱真人丹灶》一诗:


尔朱真人丹灶》

——清 邑人进士 王曰俞


“真人何处去,丹灶已苔封。

不见淮王秘,那寻玉女踪。

斜阳照寒石,积雪冷孤松。

独坐频搔首,晴岚下晚钟。”


诗里有“斜阳照寒石,积雪冷孤松。”一句无意提到了这棵松树。
王曰俞,营山人,康熙39年(1700)科考进士。第3名,任江苏句容知县。康熙50年因江南考试作弊案被处斩立决。
从现存历代写太蓬山的诗词中,写太蓬松树的诗可以找到有好几处,但如果仅从距今最近的王曰俞那句“积雪冷孤松”来推算,这棵迎客松的树龄保守估计也应该在319年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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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俞,营山人,康熙39年(1700)科考进士第3名,任江苏句容知县。康熙五十年(1711年),江南地区就发生了一起科举考试舞弊案。这年是旧历辛卯年,因此也称“辛卯江南科场案”。考后榜上有名的多是盐商和官员的子弟。最显眼的,莫过于吴泌和程光奎,他们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不学无术,写文章文理不通,竟然也能榜上有名!一时间舆论哗然,惊动朝廷。科场案的涉案官员中,考官赵晋、王曰俞、方名斩立决;考生吴泌、程光奎等人绞监候,秋后处决;主考官左必蕃被革职,代笔打小抄的考生也受到了带枷蹲班房的惩处,当时牵连很多,身为副主考的王曰俞也被斩立决。
由此推断现存的这首写太蓬的诗,应该写于康熙50年被斩之前。诗名既为《尔朱真人丹灶》,则主要是写在透明岩尔朱真人炼丹处,凭吊怀今的所睹所感了。而在透明岩最能让作者看到、想到,并且最终还能写入字斟句酌的诗句中的那棵“积雪冷孤松”,也就不会只是一棵随随便便的林中松树了。既要满身积雪,又要孤独寒冷,也就只有这棵近在咫尺,洞口望见的迎客松了。如此保守推算,那么这棵迎客松至少也在319年以上了,由于那里所需生长的生理营养环境极差,这棵松树自然也就生长非常艰难而缓慢,它实际的生长年龄也就更加神秘古老了。

但远去的时光岁月,早已尘封了它真实的年龄。

唯有它如今依然挺拔苍翠的峻美雄姿,还在清风白云中默默摇曳诉说着那些无人可知的往事烟云。

这棵迎客松最先应该是从旁边松林里天然更新而着生于此,因生于陡崖边缘,陡峭危险,很少受到人为干扰,才在特殊的环境位置生存下来。只是相对于古老的太蓬山来说,过去的它,实在太不起眼了。被誉为蓬莱的太蓬山有透明岩至今无人知晓的穿洞之谜,有天子读书台,有葛由、尔朱真人修道成仙的古老传说,有景福寺声名远播的梵经佛语,有历代游人名士遗留的幽幽石刻古迹。人们到太蓬山来,要么寻访古迹、虔诚拜佛,要么登高望远、感怀古今,却很少有人会留意到那棵在危崖边艰难生长的无名孤松。过去山民曾有过很多次林木砍伐,很多大树古柏在漫长的悠悠岁月中最终都逃斧钺之诛,但唯独这棵松树又因生长在危崖峭壁之处,砍伐困难危险,再加之它严重偏冠,利用价值不大,才逃过斧钺之灾,幸存于今。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名山必有古刹,名山必有古迹,名山也必有灵气,或许正是太蓬山的神灵庇佑,才让它历经自然生长的磨难,饱吸云雾雨露之精华,最终修成正果,受荫阎浮。现在这棵马尾松已成为整个太蓬山最具视觉魅力的美丽名片。成为远近闻名,完全可与黄山迎客松一决高下的太蓬迎客松了!

站在突兀凌空的秀士岩上仰观眼前这棵古老苍松,但见它因势而生,根深蒂固于岩石泥土之中,孤立危崖,虬枝舒展,四季长青,傲然不凡,虽历经沧桑岁月,但依然枝繁叶茂,生机盎然。你看它侧身而立,居高临下,俯瞰众山皆小。舒展枝柯,风中轻轻摇动。终日云山雾海缠绵相拥,四季阳光雨露清风相随。不由让观者眼前一亮,总觉那是它在款款挥手致意的一片绿色深情,所以人们都亲切地称它为太蓬迎客松。甚至有人还说,如果到太蓬山没去看迎客松,就等于没有到过太蓬山!
写完这棵迎客松,我想太蓬山的自然风景,也就可以暂告段落了。
当然,太蓬山的自然,还有很多没有写,但对于那些我确实缺少了解,也就再无从下笔了。在我看来来,太蓬山的云海晨景,日出落霞,还有它的雪景,迎客松就应该是太蓬山最值得我们去欣赏的风景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想说的自然的太蓬山。


作者:剑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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