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恐怖的鬼故事?

五十六岁金盆洗手,爷爷都是为了我,他说人一辈子能起的卦是有数的,他这辈子,能验三千三百卦,最后,这一卦,留给我。

我出生那年,爷爷做了一个重要决定,退出江湖。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我家原本清净的院落顿时热闹起来,每天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来人络绎不绝。来的这些人都是北方风水界的各路人物,他们来我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劝说我爷爷放弃这个决定。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劝,爷爷都是那一句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有的人很失望,叹着气,摇着头走了。

有的人很愤怒,指着我爷爷破口大骂,临走还砸了我家的桌子。

有的人更过分,非逼着我爷爷在退出江湖之前,再给他们算一卦,不然的话,他们就赖着不走了。

我二叔年轻气盛,见这些人这么不讲规矩,大怒,回屋拿出了他的七星宝剑,冲那些人吼道,“谁敢逼我爸,我弄死谁!”

一声虎啸,山林寂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爷爷慢条斯理的抽完了烟,掐灭了烟头,站起来背着手走了。

见老头走了,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杀气腾腾的我二叔,默默的站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我爸身为爷爷长子,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村外。

有一个人临上车时,转头指着我爸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了句,“君玉,回去告诉四叔,他这事做的不仗义!吴家欠我们的,你们早晚得还!”

我爸迎着那人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好,我会让我弟弟转告我爸的。”

那人一听,二话不说,赶紧上车走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来了。

我爸后来对我说,爷爷为了我,把整个江湖都得罪了。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我们吴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玄学世家,但是从我爷爷往上,祖上十三代都是风水师。只是我们这个家族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姓氏总是改来改去的。比如家谱上就写着,宋朝的时候,我们姓慕容,到了明朝时,我们就姓沐了。姓了两百多年的沐之后,到了清朝,我们又改成了吴姓。

我爷爷叫吴念生,是吴家的第十四代传人,四十年前,他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卦师,人称梅花圣手吴四爷。因为他精通梅花易数,给人断卦从来分毫不差,所以不止老百姓请他断卦,风水圈里的很多风水大师遇上难事,也会悄悄的赶来沧州南河镇,找我爷爷为他们断上一卦。

正因为如此,爷爷在风水圈的地位很有意思,名气不大,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师敢于轻视他。所有人见了我爷爷,不管年纪多大,身份多高,都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他一声四叔。

爷爷十六岁出道,五十六岁封卦,四十年间,他一共给人起卦三千二百九十九次,没有一个落卦(不准,不应,不验)的。爷爷是一个传奇,在他的那个时代,他就是那些风水大师们的神。

对风水师来说,五十六岁并不是该金盆洗手的年纪,爷爷做这一切,确实都是为了我。他说人一辈子能起的卦是有数的,他这辈子,能验三千三百卦,算完了这个数,他就不能再碰这些了。

他要把这一卦留给我,留给他唯一的嫡孙。

所以,我出生之后,他就果断的退出江湖了。

爷爷有两个儿子,我爸是长子,叫吴君玉,我二叔叫吴君怀,取自道德经七十章——知我者希,则我者贵,君子被褐而怀玉。我的名字叫吴峥,也是爷爷给取的,他说峥者高俊,出世绝尘,说这个孩子命格清奇,有仙府之缘,道家随缘而动,与世无争,就叫他吴峥吧。

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爷爷退出江湖之后,把大部分的心思都倾注到了我的身上。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的发烧,拉肚子,我爸妈经常半夜带我去医院。断奶之后,爷爷就把我抱到了老宅里,亲自照顾我。

说来也怪了,自从跟爷爷一起住之后,我再也没生过病。

我的童年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我不爱跟人说话,总喜欢一个人躲清净。不上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爬到房顶上,默默的看着天上的白云或者繁星,浑然忘我,一坐就是四五个钟头。

我妈怕我摔着,几次跟爷爷反应这个事。

爷爷不以为意,他告诉我妈,“这孩子聪慧,你们不懂,别管了。”

妈妈不放心,又去跟我爸爸说,强烈的要求把我从爷爷身边要回去,她要亲自带我。

我爸也有这个念头,几次鼓足勇气想和爷爷说,但是每次话到嘴边了,生生的又咽回去了。没办法,别说他从小懂事,从来不敢忤逆爷爷了,就是我二叔那驴一样的脾气,一见了我爷爷,顿时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这是吴家的家风,儿子在父亲面前,还不如个孙子有尊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慢慢的长大了。

我十一岁那年,爷爷六十七岁了,那年中秋节过后,爷爷开始教我吴家的风水术数。我先学的是风水,学得很快,我爸和我二叔学了二十多年都没学明白的东西,我只用了半年左右就全部学会了。之后爷爷又教我算卦,教我符咒,教我内功,教我练武术。

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每天都很辛苦,我一边上学,一边钻研我们吴家的秘术,那段日子,特别的充实。

三年后,我十四岁,上初中了,爷爷也七十岁了。

过完他七十大寿之后,爷爷的身体突然就不行了,一连几天,吐血不止,不久就去世了。

弥留之际,他把我爸,我二叔和我叫到身边,让女眷们回避之后,交待了三件后事。

第一,老宅和县城的新房子留给我爸。

第二,他的所有存款,除了给我十万之外,其余的都给二叔。

第三,他在京城还有一套房子,留给我。

他说他走了之后,就让我去京城,从此以后,一个人住那。他告诉我爸和我二叔,谁也不许给我钱花,同时也不许我出去打工,找工作。反正除了那十万块钱之外,我决不能再碰吴家的一分钱!

我爸和我二叔很吃惊,他们说我还是个孩子,这么做......

爷爷摆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爸和二叔互相看了看,接着都看向了我,目光里满是心疼。

我不明白爷爷这么安排的用意,也不懂得爸爸和二叔那眼神中的深意,那时的我,只顾着伤心了。

交代完之后,爷爷让我爸和二叔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们祖孙俩了,他从褥子下拿出一本用红布包裹着的书,颤颤巍巍的递给我,“打开。”

我擦了擦眼泪,接过来打开红布,里面是一本线装古书,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洞玄天机府秘传十二金光剑诀。

我茫然的看着爷爷,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吴家的命......”爷爷凝视着我,“吴峥,你把它撕开。”

我一愣,“撕......撕开?”

“对!撕开!”爷爷的声音,坚定而果决。

我不敢不听爷爷的话,颤抖着翻开那本书,心里直哆嗦,不由得又看向了爷爷。

“撕开!快!”爷爷一皱眉。

我克制住内心的颤抖,深吸一口气,一把将书撕开了,分成了两部分。

其中有一页没撕好,扯开了,两部分各占了半边。

爷爷笑了,松了口气。

我却哭了,紧张的哭了。

“傻小子,哭什么呀”,爷爷强打精神,指挥我,“把红布也撕开,把它们包好。”

我含着眼泪,撕开红布,将两本残书重新包上,双手捧着递给爷爷。

爷爷没有接,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红布包,如释重负的一笑,“你把它们带去京城,几年后,会有林家后人去找你,到时候,你随便选一本交给林家的人。你要记住,这书上的密法是我们吴家的命,爷爷从来没教过你。在林家人找到你之前,你绝对不可以学上面的秘术,知道吗?”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却没往深处想。

爷爷让我把书收好,接着叮嘱我,“你要记住,你到了京城之后,可以交朋友,但不能出去赚钱。如果有人找你办事,你要问他姓什么?记住,你第一次办事是给唐家人办,所以除了姓唐的找你,其余的人不管给多么优厚的报酬,你都不能答应,明白么?”

我使劲点头,“嗯,我记住了。”

“明白么?”爷爷厉声问。

“明......明白!”我赶紧说。

爷爷这才放心了,语气柔和了些,“记住,爷爷交代你的这些话,和谁都不能说,就是你爸爸妈妈也不行。爷爷走了之后,你就去京城,不要耽搁,学也不要上了,到了京城,会有人给你安排好的。”

“嗯”,我哭着点头。

爷爷闭上眼睛,摆了摆手,“把东西收好,去把他们喊进来吧。”

我站起来,先把书装进书包,接着来到外面,喊我爸他们进来。

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面带微笑,闭目而逝了。

我爸噗通一声跪下,一声长号,“爸!”

所有人都跪下了,悲天怆地,痛彻心扉。

爷爷出殡那天,路上出现了九条三米多长的青蛇,身上沾满了白粉,在送葬的队伍前爬行,仿佛在为爷爷的灵柩开路。那一天,有数百人从各地先后赶来,连同全村男女老少,近三千人一起,为爷爷送葬。

九龙戴孝,千人送葬,爷爷的身后事轰动了整个沧城。

办完爷爷的后事,爸爸带我离开老家,将我送到了京城,住进了爷爷留给我的房子里。这是一个老式宿舍楼,位于通州,两室一厅,不算多好,但是挺干净。我爸陪我住了几天,给我买了个手机,办好了新学校的手续,等我入学之后,他就回去了。

临走之前,他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十万块钱,省着点用,不够了的话......”

他下意识的想说,不够了跟我说,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冲我挤出一丝笑容,“不够了的话,自己想办法吧。”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问。

“你爷爷怎么跟你说的?”他反问我。

“爷爷没说”,我说。

我爸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顾好自己,别给你爷爷丢脸,知道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辈子,估计我是回不去了。

我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爸爸转身上车,走了。

我看着他的车远去,在他拐过路口,消失的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没有家了。

京城住的日子,简单无聊。

一个人感觉很孤单,因而我的话非常少,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一放学就回家,研究我的风水了。这些生涩难懂的秘术,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乐趣。

没有家人的陪伴,阴阳术数,符咒手诀,五行八卦,风水阵法,就是我的全部。他们让我忘记了一个人,忘记了孤单,独自的生活,也能充实并且快乐。

很痛苦的就是,我会那么多的风水玄学,没办法展示。特别是在我遇到初恋的时候,一个同班同学,她也对我 有好感的。但是,最终,她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最可悲的就是,那小子追上的方法,居然是算命八字。我就这样看着我喜欢的女孩被泡走,看着那网上学来,骗人的把戏,都可以忽悠到女孩。而且还是让她非常震惊,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

我特别想拆穿这个把戏,告诉她,这是骗人的。那孙子根本不懂什么八字。最终我忍住了,想起爷爷说过的,第一次办事只能给唐家人。而她,叫李菲。

初中毕业之后,我们一起考上同一所学校,而且还跟李菲同班。而那小子,又用他蹩脚的八字法,泡上了另外一个女孩,把李菲抛弃了。

李菲很伤心,晚上把我叫到操场。哭着说分手了。

她蹲着哭泣,非常伤心,肩膀都颤抖着,

我伸出手,很想安慰一下她,但是还是没有勇气这样做。

“还好我没有跟上,我还是chu……”她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顿时感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从背后穿胸而过。

我知道她的暗示,但是我的能力让我知道,李菲已经被他……

见我没有回应,她小心地问我,“吴峥,你,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时候还是一片混沌,之能强颜欢笑地说:没,没什么……。

她意识到了什么,说“你不信我?”

“我……信”我只能违心地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能力。

场面顿时尴尬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站起来

“别想那渣男了,我送你回去。”

她也沉默的点点头。我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她仍不忘跟我说道:吴峥你信我,我跟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

我也想信她,可是我的能力不会骗我……

那一刻,我不想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她留下背影走了。

我离开学校,飞快的骑着车回到家里。那一天,我第一次喝着酒到天亮。

我的初恋,就这样消失了。

后边那两年,李菲又换了几个男朋友,我,则一直都是这样的普通,没有喜欢谁,也没有人再喜欢,知道毕业。

高中毕业后,我就没有参加高考,我的命,就到这里,读书够用了。

街道通知书的那一天,李菲给我打电话,想约我吃饭.

我最终拒绝了,可惜你不是姓唐……

我不懂读心术,但我看得懂人的神光,曾经她看我的眼神告诉我,她虽然换了几任男友,但是在她心底,一直有我的位置。只是在她看来,我这人太低调了,话不多,谁也摸不准我的心思,而且对于她的暗示一直没有积极的回应。

那句话怎么说的,剪不断,理还乱。

李菲是想在步入大学生活之前,和我做个了断吧。

不过对我来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天晚上,我自己喝了很多酒,喝醉了。

不上学了之后,我成了一个宅男,每天除了吃饭,散步,剩下的时间全部都用来研究吴家的秘术。因为没有实践的机会,我就想各种办法来验证。比如算算天气,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雨会停。又比如买些水果回家,然后炼养一些物件摆阵法,用水果来试验阵法的效果。

这种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林家的后人来了。

那天我正在研究六煞位对苹果腐烂的加速作用,突然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看,门外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搭配一件浅色牛仔裤,齐肩发干净利落,气质清纯,长的特别漂亮,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看的不得了。

我一下子看愣了,“你是......”

“你好,我叫林夏”,女孩冲我一笑,“我爷爷让我来这里找吴四爷的孙子吴峥,请问他在么?”

我回过神来,“哦,在,我就是。”

“那太好了”,林夏冲我伸出手,“幸会!”我没接她的手,“进来吧。”

她有些尴尬,但不失风度,微微一笑,“嗯。”

我把她让进客厅,给她拿了罐可乐,接着回卧室,打开我的箱子,把两个红布包拿了出来。

爷爷说,让我随便选一个。

可是我哪个都不想给。

但爷爷的话,我不能不听,所以我随便选了一本,放在床上,把另外一本重新放回了箱子里。

回到客厅,我把红布包交给她,“这个给你。”

林夏有些诧异,“你这就给我了?不问问我爷爷是谁么?”

“不用问了”,我说,“你姓林就对了。”

“可是......”她欲言又止。

我把包交到她手里,自己打开一罐冰可乐,喝了一口,问她,“你也学风水么?”

她点点头,“学了一些。”

“是么?”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咱们聊聊呗。”

她看看表,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你去哪啊?”我忍不住问。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布包,“爷爷去世了,他说吴四爷生前答应给我们林家一样东西,让我来找你。他说拿到之后,就让我离开京城,去南方,以后我就只能一个人生活了。”

说到这,她眼睛红了。

我心里一阵落寞,无奈的一笑,“看来咱俩一样,都是这待遇......”

“你也是这样?”她看着我。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喝了口可乐,对她说,“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她站起来,“谢谢你。”

我把她送到门口,她转过身来,又冲我伸出了手,“握个手吧,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好暖,好软,好有弹性的纤手。

她冲我一笑,转身下楼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嗅了嗅自己的手。

仍有余香。

直等到她脚步消失了,我这才关上了门,深深地吸了口气,傻傻的笑了。

林夏来过之后,我终于可以学习那本书里的秘术了。

但是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我的钱快花完了。在京城这几年,我的监护人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我叫他徐叔叔,我的学费都是他给支付的,但是生活费他不能给我,只能用爷爷留给我的钱。

爷爷留了十万块钱给我,虽然我一直省吃俭用,但六年下来,这十万块也用的差不多了。

没办法,没人找我办事,我又不能出去打工,那就只能找人借钱了。

我先给我爸打电话,说我没钱了,能不能借我点。

我爸说了句不行,就把电话挂了。

我楞了一下,心说这是亲爸么?可是想想爷爷留下的话,我也不能怪他,没办法,我只好又给徐叔叔打。

徐叔叔犹豫了一下,说,“吴峥,不是叔叔不帮你,你爸说了,学费我可以给你出,但是别的钱,我不能给你,一分钱都不行。叔叔心疼你,可我不敢不听你爸的,毕竟,我这生意能有今天,都是你爸帮我的,你能理解么?”

我除了说理解,还能说什么?

放下手机之后,我看了看箱子里的红布包,默默的把箱子锁上了。

吃饭都成问题了,这时候研究秘术,我是怕自己饿死的不够快。

我降低了自己的伙食标准,每天一顿饭,方便面加馒头,菜不买了,饮料也不喝了,甚至连手机套餐我都改了。我要把消耗降到最低,争取坚持到唐家人来找我的那一天。

这种日子过了一个来月,我的身体吃不消了。

十八岁的男孩子,正是吃不饱的年纪,新陈代谢快,吃多少都迅速消化了。每天一顿饭,饿的我眼都绿了,别说研究术数了,就是坐久了都会头晕。我只能一边苦撑着,一边等着唐家人上门。

没过几天,果然有人上门来了。

那天早上,外面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很土豪。

“你好,你是?”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小弟弟,你是吴四爷的孙子,吴峥,对吧?”富豪问道。

“对的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太好了,找到你太好了!”富豪赶忙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姨妈病了……”

“您姓什么?”我差点忘记问了。

“我姓赵”富豪说道,“我叫……”

“对不起,您的事情我办不了”不等他说完,我就把门关上了。

富豪继续敲门道:“小兄弟,你开个门,费用的事情都好说。”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我就继续躺着,保存体力。

富豪在外边说尽了好话,但是我一直不吭声,最终无奈的走了。

我心里也想接活啊,只可惜,你为啥不姓唐呢!

哎……

这富豪似乎是个开始,之后我这小屋就热闹起来,每天都有各种人来自找我办事,有得甚至拿钱开门,直接塞到我的手里。但是我第一句都是问:“您贵姓?”

钱我肯定不会接的。

周吴郑王,金魏陶姜,戚谢邹瑜,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赵钱孙李,何吕施张,孔草严华......百家姓快数遍了,就是灭有唐姓的到来。

我快饿疯了。

时间很快的过去,我这一天一顿饭的生活,已经到了要过不去了。电费话费都没钱交了,身上只剩下个位数。

实在是没办法生活了。我硬着头皮给李菲打电话,问她是否能借点现金。

她没多说什么,直接到我家里,看到我这瘦骨如柴的样子,心疼的眼睛都有泪水。

“哭什么呀?”我尴尬的一笑,“最近,减肥呢......”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心疼的看着我,“怎么成这样了?”

“没钱了呗......”我苦笑。

她擦擦眼泪,拿出钱包,掏出一沓钱给我,“你先用着,我过几天再给你送一些来。”

“用不了这么多。”

“你拿着!”

我红着脸,接过钱,“我以后会加倍还你的。”

“谁让你还?”

她拉着我,转身往外走。

“干嘛去?”我问。

“带你去吃饭!”

“呃......”我想说不用了,但身体却很诚实,“好吧......”

下楼的时候,我脚都软了。

李菲扶着我来到小区路口的一家烤鸭店,点了几个菜,一盆疙瘩汤。她不敢让我一下子吃太多,怕撑着。

我顾不上形象了,菜上来之后,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菲含着眼泪,心疼的看着我,不住的给我夹菜。

正吃着,一个短发女孩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我一看,竟然是那个赵土豪。

“哎呦没错!表妹,他在那!就是他!”赵土豪一指我。

短发女孩一皱眉,看看赵土豪,那眼神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哎呀真的是他!吴四爷的孙子,就这么大!”赵土豪赶紧说。

女孩一听,快步来到我身边,冲我伸出手,“您好,我叫唐思佳......”

我手一颤,筷子掉了。

唐家的人,终于来了。

其实唐家的人,早就来了,只是我误会了而已。

吃完饭之后,我上了唐思佳的车。

李菲目送我们远去,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她似乎有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唐思佳今年二十五岁,是一家知名跨国科技公司的大中华区总负责人,年轻有为不说,关键是,人还长得很美,尤其是她的身材,极好。

路上,她跟我说起了她妈妈的事。

“我妈妈中邪了,被一个女鬼附身了”,她说,“这个鬼特别难缠,我们找了很多人驱邪,都是治标不治本。”

“怎么个治标不治本?”我问。

“当时管用,但一般超不过两天,那鬼又会回来,然后再找驱邪的那个人,他那套方法就不管用了”,她说,“就好像这个鬼有抗药性似的,找的人越多,它越厉害。折腾了几次之后,我妈妈身体越来越弱。后来没办法,我花重金,托朋友介绍,求一位在西山隐居的道长出山。但那道长说,他管不了这事,他给了我您的地址,让我来找您。可当时我妈妈发作的很厉害,我脱不开身,所以就让我表哥来了。可我表哥回去说,他好话说尽了,您就是不管这个事......”

她眼圈红了,声音哽咽了。

我有些尴尬,脸阵阵发烧,心说我怎么知道他是你表哥?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不用挨这些日子的饿了。

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我很平静,见她哭了,我从她手边的纸抽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谢谢......”,她擦擦眼泪,“后来我就继续找其他人,这段时间下来,京城能找的人几乎都找了,可是没用,那鬼不但制不住,而且越来越凶。昨天晚上,它又回来了,把我们都从家里轰了出来,还扬言说我再找人来驱它,它就杀了我妈妈。我快崩溃了,没办法,只好去西山找道长,道长说,这事只能找吴家少爷,他让我亲自来找您,所以,我就来了。”

她看看我,“吴老师,这事请您千万多费费心,只要能治好我妈妈,花多少钱都行!”

我没说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

我学了七年的吴家秘术,但却从来没实际使用过,第一次办事就面对这么棘手的事情,心里没法有底。人就是这样,平时没机会检验的时候,总想找机会,用各种办法试一试自己的本事。现在机会来了,心里却有些发怵了。

人命关天,容不得纠结,不管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既然上了唐思佳的车,这事就只能管到底了。

唐思佳的房子在昌平区,是一座豪华的独栋别墅。

下车之后,我看了看那房子,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我妈妈”,她说,“之前还有个保姆,我妈出事之后,她吓得辞职了。昨晚她把我们轰出来之后,我就没敢再回去,直接和我表哥去西山了。”

“把门打开,我自己进去”,我吩咐。

“您自己?”她不太放心,“能行么?”

“那鬼现在控制着你妈妈,你们靠近的话,她会立即杀了你妈妈”,我解释,“我自己进去,她不容易察觉。”

唐思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赵土豪。

“少爷说的有道理”,赵土豪说,“表妹,咱们既然请人家来了,就听人家的。”

唐思佳点点头,拿出钥匙递给我,“您自己小心点,那鬼特别凶。”

“嗯”,我接过钥匙,转身走向门口。

“吴老师!”唐思佳突然给我跪下了,泪流满面,“您一定要救我妈妈,求您了!”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开门走进了别墅。

外面烈日当空,别墅内却阴气森然,女鬼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屋里也没开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轻轻关上门,屏住呼吸,蹲下身子,凝神观察别墅内的情况。

第一次办事,还没见到事,手心就冒了汗了。适应了十几秒后,屋里的景象慢慢清晰了。客厅很大,收拾的很干净,非常整洁,没有人,阴气非常重。这阴气有些异常,不像是寻常阴灵释放出来的,相比来说,它要重的多。

我从小跟爷爷学吴家秘术,其中就有对付鬼怪的手诀和密咒,只是从来没用过,我也没真正的见过鬼。虽然没见过,但是我对气息很敏感。阴灵散发出来的阴气,是无根之气,身上会有刺痛感,但只停留在肌肤表皮,简单地说,就是会皮肤发紧。还有一种阴气,是风水造成的,这种阴气是有根之气,刺痛感不强,但是如冰针一般,能刺入骨髓。

这别墅里的阴气,似乎融合了两者,不但皮肤发紧,而且还让人从骨髓中透出一股寒意。

这就有点奇怪了。

我静静的观察了几分种,确认客厅没有危险之后,慢慢站起来,走到楼梯口向上看了看,上面的阴气相比下面要弱得多。我左手掐雷诀,护住身体,沿着楼梯上到二楼,轻轻地打开了一间卧室的门。

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我退出卧室,接着打开第二道门。

依然是空的。

就在这时,楼上的阴气突然消失了。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心跳的厉害,赶紧退出房间,双手掐雷诀,将雷诀叠了三重。

叠雷诀,是我们吴家独有的秘术。爷爷说过,一般人用雷诀都是单手雷诀,但雷诀实际是可以叠加的,一旦叠加,威力会成倍的增加。爷爷生前用雷诀可以叠加六重,我内功不够,只能叠三重。

因为这是第一次办事,保险起见,我宁可杀鸡用牛刀,也不敢轻慢,所以直接叠上了三重雷诀。

二楼还剩下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

我把雷诀交到左手,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仔细一看,里面是空的。

只剩下最后一间卧室了。

我关上书房的门,小心翼翼的走到书房门口,左手雷诀做好准备,右手握住了门把手。

我定了定神,准备开门。

这时,后背的皮肤突然一紧。

猛然回头,只见一张惨白色的,五十多岁的女人的脸,冲我露出了诡异的笑。

她的眼睛翻着,全是眼白。

我心一颤,手一哆嗦,雷诀散了。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什么情况?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屏住呼吸,定住心神,重新掐好了雷诀。

但她离我太近了,根本没法叠雷诀。

她不住的往我面前凑,我贴到了门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不见我,但我只要心神一乱,她就可以闻到我的气息。一旦她发现我,要么就是攻击我,要么就是杀掉这个女人。

她凑到我面前,嗅了几下,咯咯的笑了。

那是一个孩童的声音,这样的声音,配上怨毒无比的诡笑,让我这个新手,头皮发麻。

“唐思佳不听话,又请人来了”,女鬼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以杀这个女人了吧?嗯?”

我心里一动,它在问谁?问我么?

问完了之后,她歪着头,似乎在等着我答复。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应该用雷诀打她,可是我身体却有些僵硬,手脚不听使唤了。

附身的鬼远比鬼本身要可怕,我承认,我害怕了,我给爷爷丢人了。

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我没尿裤子,就算是不错了吧。

等了几秒钟,女鬼突然大怒,一声尖叫,张嘴向我咬来。我情急之下扭头一躲,同时左手雷诀打到了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嗷的一声,像被电击了一般,向后弹出两米多远,撞到了墙上。

一击得手,我顿时信心大增,趁她再次扑上来的空隙,双手雷诀叠加两重,迎着女人冲上去,躲过她的扑抓,伸手打到了她的额头上。

女人一声惨叫,被打的腾空而起,摔出五六米远,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我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女人摔到了楼下,没动静了。

我喘息了一会,这才意识到坏了,赶紧爬起来,向楼下跑去。

这要是把唐思佳她妈摔死,那我是救人还是杀人?

来到楼下一看,女人已经摔晕了,她的嘴角,鼻下,眼角和耳朵上全部都是血。

七窍流血!

我脑子翁的一声,懵了,不知所已了。

愣了好一会,我回过神来,赶紧抱起她的身子,用手试她的鼻息。女人的身体冰冷,柔弱无骨,鼻子下气息全无。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真给摔死了。

我傻了,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杀人了?唐思佳会不会让我偿命?我才十八岁!人生第一次给人办事,就把自己办进去了?

我这里心乱如麻,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气场的变化。

正胡思乱想着,我手机响了。

我吓了一跳,哆嗦着拿出电话一看,是李菲打来的。

她不放心我了,想问问我的情况。

我把电话挂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周围的阴气已经全部消失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的心迅速清醒了过来。

爷爷说过,人死神光散,只要神光不散,那人就还有得救。

想到这里,我凝神看女人的眉心,这一看,我惊喜万分!她的神光极弱,但是还没散,还有得救!

我抓住她的右手,用内气试探,发现她的中脉被一股煞气闭住了,所以人才没气了,显出了绝气的死相。只要冲开那股煞气,她就能活过来。

但是冲煞气,需要用她的神光,而她的神光仅剩下了一点点,根本不够用。我想了想,放下她,起身快步来到门口,打开门,喊外面的唐思佳,“你过来帮我!”

“好!”唐思佳如获圣旨,迅速跑了过来。

“我也帮忙”,赵土豪说。

“你别动,在那等着!”我说。

“哦,好......”赵土豪停下,退了回去。

唐思佳进了门,我随手把门关上,锁上了。

“我妈妈怎么样?”唐思佳赶紧问。

“跟我过来!”

我领着她来到楼梯口,她一看她妈七窍流血,腿一软,噗通一声摔倒了地上。

“妈!”她爬到母亲身边,抱起母亲,无助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泪水。

“你先别哭,你妈妈没死”,我冷静的看着她,“现在我要救她,但我需要你帮我!”

“嗯!”她强忍着眼泪,使劲点头。

我在她面前坐下,让她抱好女人,接着命令她,“认真的看着我,集中全部精神!”

唐思佳擦擦眼泪,集中精神,看着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我一皱眉。

“戴了!”

“摘了!”

“嗯!”

她用最快的速度摘了眼镜,然后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我。

我同样也凝视着她,等到她的神光很足了之后,伸手在她眉心一捏,捏出一团神光,迅速按入了女人的眉心内。

唐思佳一声闷哼,双眼顿时黯然了下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睁着一双眼睛,失神的看着我,仿佛丢了魂一般。

我没管她,左手按住女人的眉心,右手掐指诀按住她的中丹田,以内气冲进她的体内,向上冲击中脉。女人经络内的气息很弱,所以我的内气可以畅通无阻,一路上行冲到她的眉心之后,引了神光,迅速向下,向那团煞气冲去。

女人身子猛地一颤,嘴里涌出一口鲜血,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松了口气,把她放到地上,接着走过去抱起唐思佳,用手心按住她的眉心,“闭上眼睛。”

她木然的闭上了眼睛,她会感觉眉心发热,然后刚才被抽走的灵魂就会回来了。

约莫半分钟后,女人不咳嗽了,躺在那里痛苦的呻吟。

我怀里的唐思佳也慢慢的缓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看我,接着如大梦初醒一般赶紧坐起来,去看她妈妈。

“妈妈,您怎么样?”她抱着母亲,心疼的直掉眼泪。

我站起来,“她卧室在哪?”

“在楼上”,她噙着眼泪说。

我从她手里接过女人,“你带路。”

我们把女人送回卧室,放到床上,我仔细看了看她的眉心,见神光明显增强了,这才放心了。

“怎么样?”她问我。

“没事了”,我说,“让她休息一会吧。”

“嗯”,她松了口气,感激的看这些,“谢谢您!”“没什么。”

我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刺骨的寒意。

我一愣,停下了脚步。

怎么还有阴气?

见我停下了,唐思佳一怔,赶紧过来,“老师,怎么了?”

我回头看看床上的女人,快步走到床边,用手沿着她的眉心一路向下,直探到她的丹田,果然,在她脐上两寸的位置内,发现了一小团若隐若现的煞气。

我顿时明白了。

那东西,它不是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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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乘风少年》

转载自:【每日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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