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鬼故事:悼亡魂

惊悚鬼故事:悼亡魂会跑路的尸体那件诡事严格地说是要从我刚搬进那间出租房开始。我叫梁世岳,外号是"水煎包",因为特别钟情这种皮酥馅香的食物,所以高中同学就这样叫我,一直沿用到现在。由于我高中很努力的缘故,我考上了台湾大学的法律系,本来这是一件值得兴奋和庆祝的事儿,但是当我参观宿舍后,才发现我们的宿舍楼条件极差,跟旁边的,鬼段子分享:有一所学校,不知道是不是校长脑袋坏了,将学生送到太平间单独呆一晚作为考试内容,这一天有个自认为胆大的男孩进去了,虽然胆大都是想到周围都是死人,还是头皮发麻,半夜月光照进来,他发现了一块镜子,对着镜子唱了一晚上的歌,第二天出来和同学分享,大家听后冷汗直流,因为太平间里根本就没镜子您看懂了吗?更多精彩短篇鬼故事请随时关注 灵异鬼故事栏目!

会跑路的尸体

那件诡事严格地说是要从我刚搬进那间出租房开始。我叫梁世岳,外号是"水煎包",因为特别钟情这种皮酥馅香的食物,所以高中同学就这样叫我,一直沿用到现在。

由于我高中很努力的缘故,我考上了台湾大学的法律系,本来这是一件值得兴奋和庆祝的事儿,但是当我参观宿舍后,才发现我们的宿舍楼条件极差,跟旁边的医学院大楼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征得父母同意后,我决定外出寻找出租屋,一番寻找最后相中了离学校不远的一间套房。那是一套四室一厅的套房,其他三间都已经住了人,我是第四个房客。其他三位房客说来也巧,都跟我一样是台大的学生。他们分别是哲学系四年级的卢信,医学系四年级的刘正栋和哲学系四年级的夏启明。

卢信人有点阴沉,年纪快三十了,而刘正栋名字虽然很正直,但做人却不是太正经,所以大家都叫他"歪P"。至于夏启明由于一头黄发,被大家叫成了"公狗",他有个女朋友叫姜韶伶,外号"毛毛",是药学系二年级学生,偶尔来他这过夜。

搬进出租房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房间有点怪,歪P说房东从来不将房间租给女生住,因为怕出事,但是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张女生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女生五官相当清秀,留着及肩的长发,看起来很舒服,只是刘海太过整齐,活像日本娃娃。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女生叫我的名字,然而我睁眼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当然这都有很好的解释,比如说那女生或许是前任房客的女友,而那个声音则可能是我太累了出现了幻听。所以我没多想,安心地住了下来。

可是没住两天,我就发现卢信他们几人一件非常恶心的事儿,他们美其名曰"为了研究人死亡的过程和死后的世界"居然去坟场偷尸体,用塑料袋将尸体运回来后,他们还专门腾出了地下室摆放尸体,以便随时研究,歪P的女朋友毛毛赫然也参加了,她还将整个偷尸过程用V8摄影制成了摄影带。初闻这事,我恶心得不成,大力劝说他们不要搞了,但是他们不听,虽然跟他们处得还不错,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跟尸体住在一起,于是决定找到新房子后便搬出去。然而还没等我搬出去,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儿就发生了。

那天是我搬进出租屋的第五天,我正在睡觉,公狗突然跑进来要我帮忙:"卢信搬到房间里的尸体不见了,他现在跑去地下室找,你可不可以也帮忙找找?"

突然间,我全身细胞全都醒了过来:"好,没问题。"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

"我到地下室帮卢信找,你去叫歪P起床,和他一起到其他地方找找。"话一说完,公狗就转身打开大门,往楼下跑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一具那么大的尸体,居然会无缘无故失踪。应该是卢信忘记自己已经把它搬回去了吧。

我离开房间,走到隔壁歪P的房门外,正要敲门,这时房里传来了对话声。

"这样做真的好吗?"声音很小,但隐约可辨识是歪P的声音。

"动手吧,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有一定的年纪。

"可是......"

"不要犹豫了!"

"呜......"歪P哭了起来,还是很难过的啜泣。

"你不可以失约......"那女人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好像很痛苦。

随后房里恢复为一片静默。

这家伙在搞什么呀,不会是和有夫之妇谈恋爱吧。我还要敲门吗,会不会打扰到他们?还是敲一下好了,毕竟尸体失踪可不是小事。可是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答,我尝试转动喇叭锁,门并没有锁,门打开后,我有点发愣,因为房里只有歪P一个人,大剌剌睡在床上,七横八竖的,并没有其他人在房里。

我下意识地弯下腰,看了看床下,里头除了一颗篮球外,空无一物。房间里一片静默,寒意慢慢爬过我的背脊。刚才的那个女人呢?

"干吗啊?居然乱闯闺房。"歪P原本面向墙壁的头,转了过来。

"你刚刚都在睡觉吗,没做其他事?"我重新将腰伸直,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抖音。

"我一直都在睡觉,然后一醒来,就看见你在我房间里。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卢信搬到房间里的尸体不见了,他要我们分头找。"

"尸体不见了?"歪P听到后,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和歪P一起将屋子的各个角落都找遍了,可是哪里都没有尸体的踪迹,突然,一个白影从我身后划过,然后消失了,我以为是歪P,可是回头一看歪P就在一边寻找尸体,那刚才的白影是谁?还没等我细想,这时卢信和公狗也从地下室上来了,看表情也知道,他们也没有找到。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歪P质问卢信。

"我早上睡觉时,明明还看到那袋尸体在书桌旁,谁知道下午醒来时,就看不见了。"卢信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不可能这样凭空消失,一定是有人拿走了!"

"喂,你不会是怀疑我们吧!"歪P提高说话的分贝。

四个人彼此对视,排列组合地乱瞄,一方面互相猜忌,另一方面也希望有人可以承认,而这样的心理战导致整个气氛完全僵滞。

"等一下,卢信,"歪P开了口,"你刚刚和公狗在地下室找,但地下室那么多袋尸体,而且很多都血肉模糊,甚至腐烂,你怎么确定没在那里?"

"我认得那具尸体,反正很特别就对了。"卢信回答得很冷淡,"倒是你们,每个地方都找过了吗,确定没有漏?"

"对啊,都快把屋子翻了。"歪P显然有些不满。

一个灵感突然从我脑中闪过,"等一下,好像有个地方还没找......"

大伙看到我望向阳台的眼神,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卢信二话不说,立刻往阳台冲去,而歪P和公狗也紧接在后。

"哐当!"卢信打开阳台的红铁门,大家跟着都挤了出去。

"不会吧,真是邪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歪P盯着放在角落的黑色大塑料袋。

卢信走向前去,打开塑料袋口,往里头看了看,然后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就是那具要找的尸体了。

歪P前去帮忙,和卢信两人一起将尸体往里头搬,我和公狗则离开阳台,来到厨房,毕竟阳台空间很小,如果上前帮忙,恐怕只是碍事而已。

"对了,学长,毛毛学姐还好吗?"在厨房,我问公狗。前两天,公狗跟我说他女朋友毛毛前段时间碰到了一些怪事,故我有此一问。

"唉,不是很好,最近她说的事儿更离奇了。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公狗看了我一眼,"她说昨天晚上去宿舍找高中同学时,经过新生大楼,就是学校的一栋教学大楼......"

"我知道,好像在醉月湖旁边,非常的旧,居然还叫新生大楼。"我忍不住插了嘴。

"没错,我也搞不懂那个名字。总之,她看到一间教室里,有个女生坐在里头。"

"应该是跑进去念书吧!"

"问题是教室没开灯,而且那女生只是低头不语,什么事都没做,最重要的是,那女生看起来应该只有十岁出头,小学生而已。"公狗越说越沉重,"如果毛毛说的是真的,有件事也让人很蹊跷,但我不敢跟毛毛说,就是在我印象中,暑假时新生大楼的教室应该都是锁着的,怎么可能擅自闯进去?"

听完公狗叙述毛毛的遭遇后,我陷入了沉思,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看来必须和大家好好谈谈了。

"呼......"我倒抽了一口气,赶紧抬头改看天花板,因为当卢信和歪P把塑料袋拖到厨房时,那尸体的眼睛从破洞露了出来,好像在瞪着我似的。

我突然想到,刚刚的那个白影不正是向阳台移动后消失的吗?

录像带里的秘密

我躺在床上,听着音乐,试图让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下午的风波,让我直觉不可以再保持沉默,所以刚刚向大家说,想商量些事,希望等一下大家听完我的质疑后,不会把我当神经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毛毛一定会相信我。

卢信和歪P应该还在地下室整理尸体,而公狗去载毛毛过来,等一下大家都在时,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们搬离这里。眼皮开始有点沉重,没想到睡了一天,还是觉得很累,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好了。

"世岳......世岳......"又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呼喊着我的名字,而且这次好像就在身边,就是在房间里。我快速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眼球不停地转动,扫描房里的四周。房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在......

"叩、叩!"安静的四周突然传来敲门声。

"水煎包,我和卢信已经把地下室整理好了,你不是有话要跟大家说吗,出来吧。"是歪P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的。

"好,我马上出去。"说这话时,心神还有点不宁。从床上爬了下来,我顺手将棉被推到墙角,这时候,搁在枕头旁的耳机,传来一阵阵杂音,虽然很微弱,但我可以确定,那不是我刚才听的音乐,而是:"世岳......世岳......"

拿起被枕头压住的随身听,我立刻把电源关掉,呼喊的声音消失不见了,但是我拿着随身听的手止不住地抖动,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干净......

卷起耳机线,想赶快把随身听收起来,离开房间,可是,收的过程中,缠绕的耳机线却碰触到不知何时放在枕头旁的小纸片,那小纸片因为碰触的关系,从床上落下,飘了一会儿,掉在了地上。我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弯下腰,将小纸片翻过来,然后快速地起身,后退一步......我倒抽了一口气,是那张......是那张黑白大头照!我刚刚搬来时整理房间发现的那张照片,可是那时我明明已经将它丢了,怎么又冒了出来!

等不及公狗和毛毛回来,我在客厅中向卢信及歪P细述遭遇的一切,女生的呼唤声、黑白大头照以及闪过的白影。

"你们想想,我遇到的,还有毛毛遇到的,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有问题。"我努力散发诚恳的眼神。

"住这里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感觉。"卢信手肘搁在膝盖,头则靠在拳头上。

"水煎包,你说的照片呢?"歪P好奇地问。

"我丢到垃圾桶了。"我指着放在角落的垃圾桶。

"也许......"歪P欲言又止。

"也许什么?"我催着歪P把话讲完。

"也许是地下室那些尸体的关系,因为毛毛是在那些尸体搬进来后才遇到的,而你也是搬进来后遇到的。"

"没错,有道理耶。"我欣喜歪P对我的认同。

"拜托,那些尸体搬进来后,我除了肚子痛外,什么鬼影都没看见。"卢信泼了一桶冷水。

"那跑到阳台的尸体,你怎么?"我赶紧反击。

"一定是有人搬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卢信依旧铁齿。

"靠,你还在怀疑大家啊!"歪P一脸不悦。

卢信没有回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三人都保持沉默,客厅瞬间变得相当安静。

"老实讲,我最近常做噩梦。"一向搞笑的歪P有些沉重。

"什么梦?"我觉得不对劲。

"那梦里,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好像某种因素无法在一起,所以那女人提议自杀,要那男人先杀她,然后再自杀,刚开始,那男人答应了,但当他拿菜刀要杀女人时,却变得很犹豫,下不了手,结果那女人居然拉住那男人握刀的手,自己靠过去......"

"你不会是泡沫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卢信冷冷地插了嘴。

"先听我讲完,"歪P瞪了卢信一眼,"刀直直刺进心脏,那女人立刻倒地,抽搐一阵后,就静静不动了,那男人见女人死掉后,非常难过,蹲下去抱起她,不断地哭,但过没多久,那女人突然又抽搐起来,瞪大双眼,看着那男人,因为一时心慌,那男人将刀刺得更深,而那女人在他怀里,不断挣扎,痛不欲生,还紧抓那男人的手臂,抓出一条一条的血痕,要他不可以失约,最后才慢慢断气......"

"你不可以失约......"不会吧,为什么和我在歪P房间外听到的对话这么像,难道一切真的发生过?

"学长,在梦里,你是不是那个男人?"我有些胆怯地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不只这样,我觉得那男人最后失了约,没有跟着自杀。"

为什么是这个答案?这表示下午,我站在歪P房门外头时,一墙之隔的房里,有个往生的女人在歪P的床上,靠在他身上,紧抓着他的手臂......

"呵,如果是真的,那你的手臂岂不是?"卢信拉起歪P的手臂。

偌大无声的客厅中,我、卢信和歪P全都愣住,直盯着歪P的手臂,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臂上那些小红点有次序地排成直线,而且好几条,一条条呈现平行,更正确地讲,那是一道道的血痕。

"开什么玩笑?这是巧合吧,一定是你睡觉时,不小心刮到床缘的。"卢信放下歪P的手臂,依然铁齿。

我搬来第一天的时候,就看见歪P手臂上散着十多颗小红点,当时曾好奇地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上个星期就有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猜测是皮肤过敏。照这么说来,已经不晓得有多少次,歪P睡觉时,那个往生的女人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匡当!"大门突然打开,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

"嘿嘿......"公狗带着毛毛回来,一进门,就装得非常神秘,连毛毛都似笑非笑的。

"学弟,看你长得一副老实样,居然金屋藏娇。"公狗上下打量着我。

"你在说什么?"

"学弟,不要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啦。"毛毛的语气带有嘲笑,"刚刚我们在楼下停车时,明明从窗户看到你房间里头有个女孩子,挺漂亮的耶。"

"还不赶快叫她出来,介绍给我们认识。"公狗看起来颇亢奋。

卢信和歪P一起转过头来,看着我,表情有点僵硬,因为他们知道我房间里应该没有人,毕竟我一直都和他们在客厅聊天。

"叩、叩!"毛毛跑到我房门外敲着。房里没有回应。

"喂,我要进去了!"毛毛一边叫着,一边开了门。

公狗也赶紧跑上前,和毛毛两人不断地探头探脑,最后,甚至索性进了我房间。

"奇怪,人跑去哪里了?"公狗有点失望。

"厕所!"毛毛突然灵机一动。

眼见公狗和毛毛正准备跑向厕所时,我赶紧站起来阻止,"你们先等一下!"我走向放在客厅角落的垃圾桶,而他们四人就这样看着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弯下腰翻了翻垃圾桶,我拿起那张大头照,走向公狗和毛毛,"你们刚刚看到的女生是不是她?"

没说任何话,他们两人只是微笑着猛点头......

公狗和毛毛听完我的解释后,一下子也都毛起来了,公狗似乎还有点不信,专门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罗盘测验,据说罗盘是一个懂风水的教授送给公狗的,这东西能查到鬼。结果这一试,赫然发现罗盘一直转圈圈,这表示有很多个鬼怪已经跟上了我们,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跟着我们?难道......难道是因为他们挖的尸体。为了解答这个疑问,我们决定从挖尸体拍摄的V8中寻找线索,当时他们挖尸的时候曾用V8拍下了墓碑,上头应该多少有些线索。

公狗将一卷录像带,放入录像机中:一开始是雪花画面,黑色背景和一堆白点,接着闪动一下,伴随着些许噪声,出现了蔓芜的杂草和黑黏泥土,镜头渐渐往上移,虽然拍摄时是半夜,但还是可以借着月光及摄影机的打光,看到数百个坟墓,依着山坡零散分布......

扛着摄影机的人开始讲话,是毛毛的声音:"今天我们一群人来到乱葬岗,目的是要挖尸体,拿回去供生死学和医学的研究。说实话,我好紧张喔,毕竟现在三更半夜了,四处又都是尸体,而且还是死不瞑目的尸体。"

"喂,毛毛,这几个我都挖好了,来拍一下墓碑吧。"离镜头十公尺处有人在喊叫,是卢信的声音。

镜头开始往前进,晃动得很厉害,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到另外有两个黑影,在努力挖坟,那应该是歪P和公狗。

"这几个吗?"镜头前出现毛毛的手,指着前方。

"对。"卢信站在毛毛的身边,讲话的音量也因此变大,"你先拍,我再去那边继续挖。"

镜头慢慢接近一个墓碑,而晃动中也照到一旁的黑色大塑料袋,里头显然已经放好了卢信刚挖出来的尸体。

"有几支香,不过看起来放很久了,这个墓碑,没有照片和名字,只有死亡日期,时间是1996年,大约十多年前。"镜头离墓碑不到一公尺,而毛毛重复着上头的数据。

镜头转向下一个的墓碑,"这个也是,没有照片和名字,死亡时间一样是1996年。过了这么久,尸体应该都腐烂了吧。"

"这个也是......"镜头继续移动到另一个墓碑。

没有照片和名字,只有死亡时间,而且是1996年,这样的墓碑前前后后加起来竟然有五个。

"那都是婴尸。"卢信突然开腔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每个坟墓里都埋了大约四具婴尸,前后加起来有二十个左右,我猜应该是黑心的医院集体拿到那里埋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们?"歪P埋怨着。

"看你们也没多大兴趣,那些婴尸摆在地下室这么多天了,也没看到你们去翻。"卢信穿起身上的衬衫,"我出去吃个饭,买个东西,然后要到医院复检,你们慢慢看吧。"

"哐当!"卢信走出大门,还一副觉得我们大惊小怪的样子。

听见公狗对毛毛的耳语,我转过头去,才发现公狗将毛毛搂得很紧,毛毛则不断在发抖,我猜是因为她遭遇的怪相和这些婴尸不谋而合的缘故。

镜头接着又拍了几个坟墓,大部分都有名字、出生日期及死亡日期,但都没有照片。

"我梦里那个女人会不会就在其中啊?"歪P自嘲着,却又双手交叉环抱,好像有点恐惧。

镜头移到卢信正在挖的一个坟墓,拿着摄影机的毛毛不禁好奇:"这个坟好怪喔!"

那个坟确实诡异,坟土上头居然没有丝毫杂草,而且颜色还偏黑。

"真的超怪,黄土居然是这种颜色,"卢信继续挖着,"我刚刚好奇尝了一些,味道居然是酸的,好像食物腐败似的。"

"你很恶心耶,居然吃土。"镜头后的毛毛不可置信。

"哈哈,难怪那家伙肚子痛,活该。"歪P看到这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镜头移向那座怪坟的墓碑,上头居然没有名字、出生日期及死亡日期,当然更没有照片,只有一堆经文。

"那好像是符咒,用梵文写的,不晓得是什么意思?"紧盯画面中的墓碑,公狗碎碎念。

镜头转回到卢信,他整个人几乎都在凹陷的坑洞里,正努力打开棺柩,而那棺柩看起来很破烂,感觉是用木材随便架的。

打开了棺柩,卢信盯着尸体,表情很不自然:"毛毛,你去拍其他的墓碑吧!"

镜头并没有照到尸体,大概是毛毛没这个胆,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具尸体有问题,因为卢信的表情真的太怪了。

镜头拍到公狗,他正在绑一个黑色大塑料袋:"毛毛,这一个我挖好了,你去拍吧。"

"好!"毛毛回答得有点撒娇,面对男友果然不同。

镜头移到墓碑上,缓缓靠近,有名字,有出生日期,有死亡日期......

"这个墓碑居然有遗照!"毛毛将镜头不断拉近。

遗照就是那张黑白大头照......

那具尸体有点怪

"奇怪,快到晚上了,卢信还没有看病回来?看来我们不能等他了!"我走出房门,看到歪P一个人自言自语。

"难道我们真要那么做?"我问道。

"唉,能这么办,现在既然确定是地下室那些尸体引起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埋回去,然后上个香,烧个纸钱,求他们念在我们的年幼无知,放我们一马。"

一想到要搬动那些尸体到乱葬岗去,还要将它们从塑料袋里搬出来,再埋进坟墓中,我全身就不对劲。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疯狂的事吧,不,应该说是最神经的事。

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呢。我们几个人将地下室的尸体装上车,然后驱车赶往那片乱葬岗。

"真不敢相信,我会第二次来这里。"前座的毛毛抱怨着。

"恐怕不会只有两次,地下室还有十具左右的尸体,我看等一下至少还要再跑两趟。"歪P边说边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以确定乱葬岗到了没。

"对了,我们等一下要怎么知道那个尸体埋进哪个墓里?"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乱葬岗的墓碑后面都有编号,我们之前把那些编号抄在便条纸上,就贴在袋口内缘,对照一下就知道了。"公狗说话有点喘。

"差点忘了一件事,最后一趟时,记得要买香烛和纸钱,毕竟我们把人家的尸体弄得乱七八糟的。"歪P提醒大家。

前方出现了一片山坡,上头有百来个坟墓。不知怎么的,温度突然骤降,凉意渗入骨头内。这座乱葬岗看起来很乱,显然政府没有派人整理,难怪卢信他们完全不在乎有没有违法这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单单到了这里,就觉得误闯另一个世界似的,好像随时都会遭到惩罚。

公狗和歪P扯出放尸体的塑料袋和铁铲,打开袋口,用手电筒看里头的编号,然后又抱起塑料袋,拿起铁铲,爬上山坡,寻找应该归位的坟墓。

我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扯出一具尸体,手慢慢靠近袋口,微微打开,我看到了便条纸,随后拿手电筒去照--46。干!一根手指就放在袋口附近,吓得我连连后退。将袋口重新封住,我抱起塑料袋,再拿起铁铲,费力地爬上山坡,但心脏仍旧不停地跳,几乎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我微低着头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坟墓,口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也尽量不去看墓碑。到达46号墓碑以后,我赶紧放下塑料袋和手电筒,拿着铁铲,开始挖黄土,心中祈祷一切能快点结束。

黄土一点一点地减少,原本鼓起的坟冢慢慢地往下凹,不知怎么了,在挖的过程中,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如此挖掘了十多分钟,"铿!"铁铲撞到硬物,发出声响,我蹲下身体,将剩余的黄土拨开。果然是棺柩,而且是非常简陋的棺柩。

放下铁铲,我用力打开棺盖,里头是空的,只是不少黄土已经掉进去。接下来,我转头看着身后的塑料袋,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反正没那么怕了,一口气把它完成......

我起身把塑料袋拖到棺柩旁,准备打开袋口时,手居然止不住地开始发抖,本以为没那么怕了,原来还是一个胆小鬼。手碰触到塑料袋,我轻轻地将袋口打开,手继续往里伸,准备把里面的尸块拿出来,放到棺柩中......手怎么不停地发抖,不,应该说是震动,而且还不只手,全身都是!身体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根本无法控制,我知道这种恐惧已达到顶点,再下去,就要崩溃了!

"呼......"我迅速地将手缩回来。不行,根本没这种勇气,太强人所难了,何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尸毒。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虽然很不尊敬,但实在是没有选择。

我双手伸到塑料袋的底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左右两角,然后深呼吸一口气,两手立刻往上举,塑料袋随而倒下,开口正对棺柩,尸块就一个接一个地掉了进去,而"咚咚咚......"的撞击声仿佛揪着我的心头,寒意也直扑而上,脑袋一片空白......

"咚!"最后一块掉进了棺柩。我犹如反射动作一般,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棺盖阖上,深怕多看一眼。这时,冷汗已经不止湿透上衣,就连裤子也沦陷了。心神不宁的我只知道要做一件事,就是赶快跑到墓碑前,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请原谅我。"

过了许久,心情终于稍稍平复,我准备伸直腰际,回去将黄土铺上,微微抬头,我看到墓碑上有张遗照,是那张黑白大头照,而里头的那个女孩正对着我微笑......

前一晚整晚和次日凌晨都在埋尸体,前后埋了三四具,手起了水泡,四肢和腰际也非常酸痛,还好下午补了个眠。好久没睡得这么饱了,更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这次没听见呼喊我名字的声音,那张黑白大头照也没出现,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事情告一段落了,可还是尽快搬离这里会比较好,免得一想起那些尸体,腿就软了一半。去问问歪P,看他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房间要出租的。

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听到歪P来应门,也许他出去了。这时,我看到卢信学长走进自己的房间,我想问问他肚子怎么样了。没想到,明明看到他进屋里了,可是怎么敲门也没有人答应我。奇怪,卢信虽然个性很冷,但还不至于不理人,怎么今天完全不理不采的,会不会是知道埋尸体的事,结果生气了。糟糕,这样要赶快向他解释。

"学长,我进去了喔!"冒着被挨骂的危险,我打开了门。

奇怪,房间里怎么没有人,我明明看到他进来了啊!愣了一会儿,我决定离开,就在转身时,发现书桌上有张笔记纸,写满了一堆文字。

因为好奇的缘故,我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笔记纸,是卢信研究尸体的心得--

"八月二十一日:我和公狗及歪P去挖时,就直觉'39'这具尸体与众不同,因为墓碑上写满经文,坟土颜色深黑有酸味,果然在打开棺材后,就发现尸体根本没腐烂,这女人几乎是完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比看到腐烂的尸体还害怕、还恐惧,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穿着鲜红的丝质连身裙,头发长得吓人,嘴唇发紫,肤色比一般死人白,右半脸还有挫疮,最可怕的是,她眼睛是张开的......我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去世的,为什么尸体是这个样子,所以我瞒着公狗和歪P,把她搬到房间里......

八月二十二日:今天凌晨,突然肚子痛,觉得胃好像被割到一样,到医院检查,医生说要等X光片出来才能知道原因,所以只给了几颗止痛药,奇怪,会不会是和我吃了坟土有关。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女人的头发好像变长了......"

后头是空白的,录像带中卢信奇怪的表情,还有他把尸体搬到房间来,原来都是这个原因。旁边的书本压了一张半透明的纸张,我轻轻抽了出来,是X光片。举起X光片,上头显示肠胃等器官,重点是胃的部分有三四个圆状物。我把X光片放到眼前--是指甲,人的指甲!

我低头再看一次笔记纸,上头有句话浮了出来,"觉得胃好像被割到一样......"

"嘶嘶嘶......"我好像踢到桌底下的东西。低头看时,瞬间,我呼出的二氧化碳成了白色雾气,身体开始降温--一包黑色大塑料袋、一个破洞、一只眼睛......

"嘶嘶嘶......"塑料袋动了一下。

"啊啊啊......"我从卢信的房里狂奔而出。

"哐当!"大门被打开,歪P从外头冲进来,和我撞个正着,两人跌坐在地。

"卢信学长房间里放着一具尸体!"我大叫着。

歪P站起来,疑惑地走进卢信的房间,他在里面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开腔说:"你秀逗了,他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啊!"

我不敢相信这种答案,赶紧爬起来,跑进卢信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桌底下空无一物。

"别管这个了啦,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歪P脸色变得很紧绷,"昨晚,我埋到一具女尸,就是卢信乱搬的那一具。"

"你已经把那具尸体埋到坟里了?"

"对啦,先别管这个。"

奇怪,那我刚刚怎么会在桌子底下看到那具尸体......

"那具女尸够奇怪,居然没腐败,"歪P越讲越急促,"我刚刚跑去找给公狗罗盘的那个教授,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他说我们既然已经把尸体都埋回去,也烧了纸钱和香,应该不会再有事,可是,当我拿录像带给他看后,他注意到那墓碑的经文,翻译后,发现原来在五十多年前,那个女人活着时是专研邪术的,以下降头为生,后来走火入魔变成妖,到处害人,最后是几位和尚联合收服她的,可是......"歪P脸色发青,"如果让那具女尸吸到地气的话,她会回魂,而且因为怨气已经积得很深,恐怕难以制服。"

"那现在怎么办?教授有办法吗?"我脸色应该发白了。

"教授要我们赶快去乱葬岗,确定她是躺着被埋的,而不是趴的。"

"尸体不是你埋的吗,记不记得是躺的还是趴的?"

"我昨天打开塑料袋就慌了,直接把她倒进去,连看都没看。"

没想到歪P和我一样,埋尸体都是用这招。

"那如果她已经吸到地气了呢?"我问了最不想知道的事情。

"教授说,如果那女尸已经吸到地气的话,他也没办法了,因为现在一时也找不到道行足已收服她的人。"

不会吧,这什么答案?这世界应该是一物克一物,怎么可能没办法。

"等一下,她如果回魂的话,不见得会找上我们。"我逼自己乐观点,不然精神都快崩溃了。

"我们把她的尸体乱弄,还丢来丢去,你觉得呢?"歪P一副苦瓜脸。

"怎么有这种事?"我沮丧到了极点。

"不管了,先警告大家比较重要,我去看公狗在不在。"

"嘟......"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接起电话的我有气无力。

"学弟吗?我是毛毛。你有没有看到公狗啊?我和他约七点要去龙山寺拜拜的,现在都已经七点十分了耶,他不是会迟到的人,我有点担心。"

"歪P学长现在正好......"

我话还没讲完,毛毛就插了嘴:"等一下,我看到他了!学弟,谢谢你,拜拜。"电话被挂掉了。

挂上电话,我转过身,发现歪P站在后头,脸色一片惨白。

"公狗的房间......"歪P的音调是平的。

我如履薄冰地走向公狗的房间,每一步都是一个挑战,仿佛画面被切了慢动作一样。房门是开着的,我决定在外头看一下就好。

后记

眼前突然感觉到光线,我睁开了双眼。我躺在床上,旁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穿袈裟的尼姑,一个是我妈。是医院,这里是医院。

"世岳,你终于醒了。"我妈眼睛很红,应该哭了很久。

我起身急促地询问,"歪P,毛毛,公狗,还有卢信呢?"

我妈转头看着那位尼姑,满脸疑惑。

"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儿子解释。"这尼姑的声音好熟悉。

我妈摸摸我的脸,然后走出病房。

"世岳,听我说。"是她,原来一直在耳边呼唤我名字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尼姑,"他们都往生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活下来?"

"世岳,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往生了,你看到的全是魂魄。"尼姑握住我的手。

"什么意思,我不懂?"我感到万分错愕。

"几年前,他们因为挖尸体的关系而丧命,但是,由于冲击太大,过于悲伤,所以魂魄聚在那房屋,久久不散,也无法投胎。当你踏进那房屋时,因为和他们有感应,就昏了过去,但他们不是要害你,只是希望有人能够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帮他们分摊悲伤,甚至是超度。"

"我一踏进屋里就昏过去了?"

"没错,还好是大楼警卫发现的,立刻把你送医,但医院查不出原因,所以你妈找我来,我才发现原来你是被他们拖住,就不断念经,叫你的名字,召你回来。"

"我昏了多久?"

"今天下午到现在。"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

我陷入沉思,也终于了解,为什么他们的衣服看起来会过时,也没人在用手机,还有,为什么我的手机一直收不到讯号。

"对了,那具女尸呢?".

"这我无能为力,因为就连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感到无力,全身好像脱水似的。

"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那尼姑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我一个人,静静地回想一切,瞬间,悲意涌上心头,胸口一片郁闷,有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冲动,或许这正是歪P、毛毛、公狗和卢信要告诉我的事吧。

隔天出院后,那位尼姑带我去参加超度法会,而且我是主要的超度人,好慰藉歪P、毛毛、公狗和卢信的魂魄,希望他们早日看开,能够去投胎。

开学后,我到总区图书馆,翻了很久的毕业纪念册,才分别找到他们四人的大头照,当然,我心中知道,他们其实没有毕业,另外,我也翻了旧报纸,不过只找到一则小报道,提到有大学生到乱葬岗挖尸体一事,但丝毫没提及这些学生其实已经去世了。没报道的原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无法确定,在超度后歪P、毛毛、公狗和卢信是否已经看开一切,抛弃悲伤去投胎,所以我决定写下一切,让更多人分摊他们的悲伤,为他们哀悼。

去吧,我的朋友们,放心地去投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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