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记忆——半个老家哈尔滨
我的祖籍是山东蓬莱,从爷爷那辈闯关东来到东北,落脚的地方是哈尔滨,因此哈尔滨应该算是我的半个老家。第一次去哈尔滨是1970年春节,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坐火车。记忆中,车厢里到处都是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我和父亲只能在车厢连接处站着,任凭过往的旅客把我们挤来挤去。最挤的时候,你如果抬起脚来,再想落回去就找不着下脚的地方了。当时从朝阳坐火车去哈尔滨要在沈阳中转,在南站下车,再去北站上车。父亲利用中转等待的几个小时,带我去北陵转了转,但好像只走到牌坊前就回转了。这应该是我游览的第一个名胜古迹。当时爷爷、奶奶还都健在,住了几天记不清了,但肯定没上过街,因此对哈尔滨这座心中的大城市没留下什么印象。
转过年还是冬天,爷爷脑溢血病危,我和父亲第二次来到哈尔滨。送走爷爷之后,跟婶婶坐有轨电车去过一次道外她娘家。在有轨电车上,婶婶指给我看风雪中穿着裙子的白俄老太太,让我目瞪口呆:大冬天怎么还会有人穿裙子,而且是老太太。婶婶娘家住在一个大院里,院子四面都是两层或三层的砖木结构的楼房,印象最深的是木质楼梯和回廊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声。后来知道哈尔滨这种特色民居叫圈楼,是一种适应寒冷地区气候的升级版四合院。响着铃铛的有轨电车、冬天穿裙子的白俄老太太和圈楼民居是我对哈尔滨的最初记忆。
再一次去哈尔滨是1978年寒假,这是一次带引号的独行之旅。之所以带引号,是因为从朝阳到沈阳、从沈阳再到哈尔滨乘火车是我自己,但在沈阳中转时有父亲接应,当时父亲正在沈阳省委党校学习。从南站到北站的无轨电车非常拥挤,父亲紧握在手里的10元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丢了。要知道,在1978年的时候,10元差不多是一个工人月收入的四分之一。
这次在哈尔滨度过了整个寒假,有一个多月。由于叔叔、婶婶都要上班,堂妹还小,奶奶年事已高,因此我的户外活动主要是自行来往。第一个目的地是动物园,这可能是大多数由小城市来到大城市的孩子的第一选择。从奶奶家所在的新阳路57中附近到动物园大概有两、三公里的样子,我早上8点多出门,一路打听一路找,找到动物园时已快到中午了。
在动物园里,一个陌生人问我胸前别的是不是钢笔,我以为他要借用,就痛快地递给了他,谁知陌生人却在钢笔上飞快地刻起了字。待我醒过神来,字已经刻完了,21个字,每字7分,共计1.47元。人家是大人,我是个14岁的孩子,人家说个价,我也不敢说不。不过说实在的,那家伙刀法纯熟,刻的字是标准的行书,还真叫漂亮。在动物园的地摊上,我还买了一个可以放在鱼缸里的小玩意大熊猫,价钱已经记不清了。兜售的男子说是用玻璃胶做的,所以放在水里不会漂起来。晚上,我向叔叔展示我的刻了字的钢笔和所谓的玻璃胶大熊猫。叔叔说,钢笔刻字还行,也算是个纪念,可这个玻璃胶大熊猫你肯定是让人骗了,这哪里是什么玻璃胶,分明就是蜡的。至于为什么放在水里会沉底,那是因为大熊猫的肚子里放了沙子。我将信将疑,把大熊猫拿过来仔细看,可不是,在大熊猫的底座部位分明还能看到露出的细沙。这是自己在旅行过程中的第一次被骗,损失尽管不大,但印象非常深刻。
这个寒假在哈尔滨看了有20多场电影和文艺演出,一是因为这一年恰好有许多老电影复映;二是临近春节,叔叔、婶婶差不多每天都会带回各种招待票。最忙的几天,我一天要看两、三场电影和文艺演出,常常是在道里刚刚看完电影,又匆匆赶到南岗去看晚会。有的影院、剧场,叔叔、婶婶也说不清楚究竟在哪儿,我就拿着地图一路去寻找。大城市里的影院、剧场有的并不在显眼儿的正街上,找起来实在不太容易,有几处我好歹找到了,可人家早就演上了。
哈尔滨索菲亚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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