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最大的恶是什么?
就算他真的落魄到普通人的样子,请记得,你我之辈一直都为普通人,而他是看过灵魂云端的不普通的人。如同花蕊夫人的慨叹: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我们都对现实解甲投降,唯有冲阿宝冲冠一怒。
11月9日,脊柱外科专家文天林医生发博:
今天,说说医疗圈。
和其他任何行业一样,医疗界也有不少垃圾,必须根除。
地点就不说了,时间是二十年前。
记得女儿出生的那个夜晚,我们小两口刚刚睡着,老婆却说肚子疼想拉肚子,然后羊水破了,我知道要生了,赶紧用自行车推着她跑市医院(一公里不到的路程),到了之后办手续住院,把老婆直接安排在产房,我在旁边陪同。医生去睡觉了,说差不多就喊她,没有助产士。
晚上,夫人一阵阵的阵痛,西北金昌市的夜晚我们已经穿了羊毛衫,她就不停的撕扯我的衣服,羊毛衫几近撕碎。凌晨六点后,我觉得夫人的疼痛我已无法解决,去找了医生。
医生说孩子头都出来了,你怎么才叫我?好吧,我不是不喜欢麻烦别人么。6:06医生咔嚓一剪刀,孩子出生。
半个月后,夫人的切口还有线头掉出,我也不知道这个侧切是否合理,这个缝合是否合格,但很明显缝合的异常粗糙。
我父亲去世,同一家医院,时间19年前。
最后的时分,父亲恶心呕吐竟然无人过问,根本不见医生。
我当时在湖北读硕士,说给打一针胃复安吧!护士说不能执行非本院医生的医嘱。
我当时就火了,我到这里半天本院医生在哪里?你现在给我马上处理!依然没有见到本院医生,但护士执行了我的口头医嘱,父亲的不适明显减轻。
但直到父亲去世,我一眼都没有见到医生,不知道医生是谁。这就是我们的基层医院基层医生,让人如何信任?而这,就是我们成千上万基层医疗机构的常态。
前几天去找某大三甲医院通州院区骨科,护士指示医生办公室就在隔壁,去了之后问一位女医生张主任办公室,小女医生应该30岁不到,一抬头恶狠狠地说他在骨科,不知道!
我只好出去问骨科在哪里,护士说骨科就在这个办公室。
原来骨科妇科共用办公室,一个东边一个西边。我不知道骨科妇科有什么过节,也不知道骨科医生妇科医生有什么过节,就在那个既有骨科医生又有妇科医生的办公室,一群人默默的各忙各的,听任我被一个小女医生呵斥来回转悠,没有人告诉我骨科在哪里、主任在哪里,眼看着我出来进去找骨科、找骨科主任。
我只是去办事,如果是家人有重病你还这么冷漠,指使他们转了一圈结果就在一个屋子,发生矛盾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别说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有人性、没有情商、没有同理心同情心、没有素质知道吗?
医疗纠纷井喷,跟医生的高傲和冷漠不无关系。然后,就是医闹,就是医护人员的被砍被杀。这一切,有根本性原因、制度因素,有客观原因,就诊的工作量大。也有医生的主观因素,别把一切原因归结为主观因素,而忽视医护人员的冷漠。
医生这个群体,最早是因为导向问题,成了社会焦点,某种程度也成为制度牺牲品,但医护绝对无辜吗?未必。
在医闹横行、媒体对医疗界口诛笔伐、其他人在涉医暴力装傻充愣的那段时间,医疗界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抱团取暖。感谢科技进步、感谢自媒体、感谢医疗界那些勇于发出声音的人,感谢社会各界的反思,社会逐渐理解医疗的局限性、理解医护人员的劳动和我们的无奈、理解我们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理解了有时候钱并不能买来健康、疾病太重有时候也会人财两空等等,你看现在只要有涉医暴力出现,绝大多数人的评论趋于理性。
为什么那时涉医暴力突然井喷?医疗界应该反思,那时也是不少医生的冷漠逐渐升级到极点的时候。从逻辑上讲,也是矛盾最大最终被点暴的时候。
出现了那么多的涉医暴力,有些后果极其严重,给医疗界同时也给涉暴者家人,带来了极大痛苦。但是很明显,整个社会都在反思改进,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大为改观。医护群体如果还喜欢毫无原则的抱团取暖装无辜,并且一步步发展到盛气凌人甚至霸凌,把无理当有理,把责任说无关,有了明显事故的时候就装无辜,医患矛盾将重新加剧。
医疗黑社会,必须根治根除,不是所有的医疗纠纷,医生就是无辜没有丝毫责任的。我反对医患矛盾扩大化夸张化,医疗界不要一有纠纷就站队,不要把所有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不要把所有患者看成敌人,因为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患者或患者家属,这一切也会让我们自己去承受。
各行各业都有垃圾人群,医疗行业亦不例外。希望医疗行业自律、反思。
文天林医生的这段感悟,本来是一段肺腑警句,应该说,还是比较冷静公允的。
虽是以点带面,不够全面也并非全貌,但所说的情况,在广袤的杏林之中不能不说确是一些横生的枝节带刺的藤蔓,是一些不可否认的也确需正视的客观存在。虽为数者寡,但影响力坏。所以,他的这种以点带面对医患关系进行了一犀利的解剖后感悟,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有一个@写字楼大哥的网友,却低红高黑了起来,借文医生的笔力,风生水起的打起太极,毫无理由的抨击起了阿宝和理记:这样的医生才是良心医生,有社会责任感的医生,不是故意带节奏的医生。阿宝里脊最大的恶,就是把大量的年轻医生和医学生带到沟里了。
中国人什么事总是喜欢找背锅侠,而不喜欢找其中原因。1987年春晚,费翔上台唱了首《冬天里的一把火》。结果5月份,大兴安岭四个林区同时着火。有群众调侃,都是费翔的锅。
实际上,就连文天林医生也对指出:在医闹横行、媒体对医疗界口诛笔伐、其他人在涉医暴力装傻充愣的那段时间,是医疗自媒体、是医疗界勇于发声的人,让社会逐渐了解了医疗的局限性、理解了医护人员的劳动和无奈、理解了他们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理解了钱并不就一定能买来健康、疾病有时候会造成人财两空等等。
而即使撇开烧伤超人阿宝为医界奔走呼号、为医者高声呐喊不说,就是仅仅作为一名医生,他也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一面。
阿宝曾经讲过一个故事,故事中的患者,是一个私企的员工。
这个员工跟着他的老板打拼二十几年,跟老板感情很深,深得老板信任。
在一次工伤事故中,他全身大面积烧伤,烧伤面积超过体表总面积的90%。患者被送到医院后,老板和家属流着泪求阿宝一定全力抢救,不惜一切代价。
阿宝向他们详细讲解了病情:这种程度的烧伤,死亡率很高,可能抢救失败。而且大面积抢救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花费也非常高。某种程度上,大面积烧伤的抢救就是抢时间,一方面我们要想方设法维持患者脏器功能,另一方面要尽可能快地修复创面。如果修复的速度赶不上恶化的速度,那患者就会死亡。
一开始,老板和家属表示充分理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花费的不断增加,患者老板和家属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变化,对治疗的态度由积极到消极,渐渐开始拖欠治疗费用,态度也越来越差。
当最初的慌乱过去,随着抢救费用的不断攀升和成功的遥遥无期,早先决心积极抢救的老板,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从经济的角度看,患者活下来对老板是一个最糟糕的结果,大面积烧伤患者往往会有严重残疾。患者活下来,不仅意味着老板要支付巨额的抢救费用,还意味着老板要负担患者后期整形以及生活的费用。对老板来说,最经济的结果其实是患者早点死掉,把省下来的钱补偿给家属,了结这件事情。
当然,老板的这种心态完全可以理解,但只要家属强烈要求积极救治,老板一般也不敢不配合。但是,如果家属也有了同样的心思,就很麻烦了。对某些家属来说,用后半生时间照顾一个残疾的亲人,还不如放弃治疗获得巨额赔偿。
因此,当老板不想继续花钱,而家属也态度暧昧的时候,医患双方的沟通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有必要强调一点,很多时候,出现医疗纠纷不是因为医护人员服务意识差,和家属沟通不够。也不是沟通不够充分,而是人性经不起考验。
患者欠费数额不断增加,在被迫进行的一次约谈中,老板和家属终于撕破脸皮。患者的老板对阿宝大声斥责和辱骂,而家属则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偶尔伸手去抹一下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钱钱钱,你们就知道要钱,花了这么多钱,病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你们是一帮什么医生,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兽医!我们做生意的,花了钱你就得给我货,我把钱给你们,你们能保证把人交给我们吗?不能保证,那人死了,钱你们给退吗?不给退?你们凭什么不给退?还找我们要钱?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找记者,找报社,去告你们的这群兽医!
就连旁边的护工都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这帮人讲点良心,宁医生都快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天天在这里守着你们的这个病人!
守着怎么啦?他是医生,他守着是应该的!再说,他舍不得让病人死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阿宝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匆匆结束了谈话,回到监护病房,望着躺在床上尚在昏迷中的患者,两眼含泪。患者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身边的监护仪上闪烁着一排排的数据,所有这些数据,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一个医者此刻的内心。当你抢救一个患者很长时间,你就会和他有很深的感情,你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和兄弟。在生死关头,你鞍前马后追随了几十年的老板,到最后有可能要放弃你;你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到最后有可能要放弃你。但到最后,最想让你活下去的,却是与你素昧平生的医生。而你,甚至还不知道医生是谁,不知道医生的模样。这就是人生最残酷的真相,如同一场黑色的幽默。
作为阅人无数的医生,阿宝知道他们这么做,其实是在等一句话,等他告诉他们:患者生存希望渺茫,建议放弃治疗。然后,他们就可以顺水推舟的结束这一切。
但是,这话阿宝偏偏不说。因为,他认为患者还有希望,他有很大的把握让患者活下来,而且,让他将来能生活自理,过上有质量的生活。
所以,当所有人都想放弃的时候,阿宝坚决没有放弃。因为,他是医生,只要有一线希望,医生就不能放弃患者。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从他16岁那年,迈进医学院的第一天,他就和一群与他一样满怀憧憬和热血的少年,举起右手,许下了自己一生的誓言,为发生的这一切,写下了答案。
面对那个病人,护士过来问他:宁医生,病人欠费过10万了,到底怎么办啊?他淡淡地回答:该咋治咋治,明天我再和家属谈。
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堪回忆。一次次的屈辱和伤心,一次裸露人性的丑陋和阴暗。多少次,阿宝被家属气得躲在无人的地方掉泪,接到护士的电话,又赶紧擦干眼泪去继续抢救。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当患者终于被宣布脱离危险后,阿宝并没有把这曾经发生的一切告诉那个死里逃生的患者,老板依然是感情深厚的老板、妻子依然是结发情深的妻子。只有一个黄世仁般不断追着他们要钱的无良主治医生。
患者出院那天,他的老板和妻子来到阿宝的办公室,给他带来些土特产,向他表示歉意和谢意。阿宝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工作,支付费用是你们的义务。我救活了病人,你们结清了费用。咱们两不相欠,你们不用谢我。
阿宝说,在战场上,你最痛恨的是什么人?不是敌人,而是叛徒。虽然无权惩罚,但有权不原谅。
病人走后,阿宝脱下白衣,走出科室,走出医院,走到医院后门外的西海边,坐在岸上,万种委屈涌上心头,泪如雨下。
人与人之间关系是相互的,医患关系也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有的人进医院就板着张脸,你还指望医生对你笑脸相迎?
甚至有的人进医院就大呼小叫,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你还指望医生对你卑躬屈膝吗?
相反,如果常用礼貌用语,你好啊,麻烦请问一下,谢谢啊,常把这些挂嘴边的人正常人,相信医生都不会对他们恶言相向吧?
而且不仅仅是医生,每个行业都是这样的。你在店里消费,对卖家或者服务员说句谢谢,也不是很难的事吧?难道你花钱了,还要服务员对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那些整天埋怨医生态度差的病人,试问你们自己的态度真的没问题吗?
对于阿宝,对于他做的许多事,许多人不理解。
明明可以高举轻放,却宁可自己被行拘,也要让伤医者刑拘;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一个人战斗、不顾一切的为医者杜鹃泣血的发声。对于他的近乎这种孤胆英雄的斗士之举,穆杉老师这样评价他:一个人的亮剑!一个人的骑兵连!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
阿宝似乎总是那么不识时务,在敌众我寡,实力悬殊,明知前路有险滩的情况下,不是躲避和隐身,而是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的勇于亮贱。
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贱,即使打不过你,也要贱你一身的血,一身的晦气。
他不是不知道危险,不是不能躲避,也不是不会后退,但他却选择了用螳臂当车的勇气,匹马单刀,独踹敌营,刀刀见血。
一身的傲骨,可在有些人看来却是一身骄气。这是一个怎样的孤独者?落寞的英雄!
很多人都幻想着阿宝落魄成普通人的样子,请醒醒吧!就算他真的落魄到普通人的样子,请记得你我之辈一直都为普通人,而他是看过灵魂云端的不普通的人。如同花蕊夫人诗句中的慨叹: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我们都对现实解甲投降,唯有冲阿宝冲冠一怒。
时代有好的一面,人们心中有一把尺,叫对错;时代也有不好的一面,人心中也有一杆称,叫利弊。当下,多少人的价值判断是为对错?恐怕更多人是冲着利弊。有正义感的人,过分讲究对错,结果就可能在利弊的天平上被推到不利的一边。
面对这些人性的弱点和恶的一面,如果说阿宝最大的恶就是不肯配合居心叵测的某些人作恶,不肯容忍放过某些人的恶,那么,作为医生,我心甘情愿被他带进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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