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头的路
年轻俊朗却有走私涉黑嫌疑的严俊东,对年轻漂亮的女警官雨怡一见钟情,紧追不舍,终于俘获芳心。然而,就在他们举行盛大婚礼的当天,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两个新人……
A
初夏,天气将暖未暖,雨怡早早地穿上薄纱裙去上班。
长相柔弱生性浪漫的雨怡选择了当一名警察,她有英雄情结。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当一名刑警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繁琐枯燥的调查取证工作极度考验人的耐性,尤其是当案件没有进展和突破时,人就会处于焦灼烦躁的状态,所以刑警队的男人们就都恋上了烟。开会的时候,一人一支烟,云雾缭绕星火闪烁处是男人深沉刚毅的眉眼,如果隔窗而望,雨怡肯定要驻足感慨:这真的是很有男人味的一群男人啊!
现在,雨怡与他们共处一室,可是却被烟雾熏得灰下心来。
会议讨论的是一桩颇为头痛的走私涉黑案件,雨怡用了一天的时间来看关于这起案件的材料,涉案的是本市鼎鼎有名的一家企业负责人,雄厚的财力、显赫的社会关系,以及非同寻常的影响力,让这起案件变得复杂不定。
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该继续调查,以取得更确凿的证据,在此之前不宜把案情太早公开,以免打草惊蛇。
另一种观点主张直接逮捕嫌疑人,突击审讯,或许会有新的收获,即便没有,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功效。
队长张浩北就是后一种观点的坚持者,他说话的时候,雨怡忍了半天没忍住,被烟雾呛得剧烈地咳起来。张浩北不满地瞟了一眼雨怡。散会的时候,张浩北叫住抱着会议记录往外走的雨怡,阴着脸说:麻烦你以后把感冒治好了再来上班,还有,刑警队不是时装队,用不着为了漂亮穿一点点衣服,冻病了耽误工作不说还得给你报销医疗费。
雨怡想反驳,可张浩北已经大跨步走了,走出老远雨怡还听到他的牢骚:早说了不能要丫头片子。
雨怡委屈得想哭,整个刑警队才她一个女孩子,不成想没得到特别的宠爱反而要遭受性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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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浩北的坚持下,警队拘捕了嫌疑人,审讯的时候,作为记录员的雨怡也在场。
嫌疑人叫严俊东,雨怡没想到他会那么年轻,32岁,很多人还是懵懂未知,或者在辛苦打拼,而他已经是一家知名公司的老总。
审讯进行得很艰难,严俊东不是简单人物,张浩北用尽招数,他仍坚持不开口,只要求见他的律师。
毕竟是见过场面经过风雨的人物,严俊东一直保持着优雅自如的神态,相比之下张浩北更像一个黑口黑面的土匪。雨怡不禁有点想笑,但到底忍住了,却没逃过严俊东的眼睛,他用含笑的眼神回应雨怡那充满笑意的神情。
因为证据不足,只得放人。
在刑警队的院子里,雨怡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严俊东,来接他的司机已经为他打开了车门。看到雨怡,严俊东停了脚步,笑容满面地打招呼:“漂亮的警察小姐,我能有幸载你一程吗?”
雨怡微笑着说:“谢谢,不用了。”
严俊东也不勉强,坐车离开。雨怡心里有些犹豫,这样一个完美优秀的男人,真的会是犯下累累罪行的罪犯吗?
雨怡叹息了一声,转身时看到张浩北坐在车里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从张浩北的车子旁边走过去,故意不看他。谁规定下了班后还得和领导打招呼看领导的脸色呀!
雨怡心情舒畅地往公交车站台走去,没想到张浩北也开车跟了过来:“上来吧,我送你。”
”谢谢,不用了。”雨怡拒绝。
“怎么,嫌我的车没人家的豪华吗?”张浩北冷笑着说。
哼!这男人说话怎么跟女人似的阴阳怪气。雨怡心里想着,看到张浩北已经停了车,并且开了车门,也就只好坐进去,但是把车门重重地一砰,以发泄心中的怨气。
张浩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怎么,被人说中要害,气急败坏了?还以为谁没看见,在审讯室你们就眉来眼去的,人家可是钻石王老五,怎么着,弄个阔太太当当,省得在咱们这小地方里受苦受累了啊。”
“张浩北!你……”雨怡想骂他,无奈从来没有骂过人,一气一急,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
张浩北慌了神,忙打圆场说:“哎呀呀,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回我算领教了,我要是结婚买房子,十层以下的我都不考虑,免得我老婆一哭起来,我要往楼上搬被子。”
雨怡忍不住笑起来,但仍恶狠狠地说:“别臭美了,谁敢嫁给你做老婆呀! ”
C
严俊东竟然弄到了雨怡的手机号码,温雅有礼地邀请雨怡去看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出。雨怡知道这票又贵又难买,但是严俊东毕竟是怀疑对象,现在和他交往肯定不合适的,她犹豫着准备拒绝。
严俊东好听的声音又传来了:“请不要误会,也不要有顾虑,我纯粹是想找一个人一起看场芭蕾舞。你知道在这个城市要找个合适的人一起看芭蕾舞比赚一百万还要难吗?如果我的信息没有错的话,雨怡小姐曾经跳过七年的芭蕾舞,在大学里的新年晚会上还有过精彩的芭蕾舞表演。”
“你调查我?”雨怡警觉起来。
严俊东倒也诚恳:“对于有的人,我渴望了解她的全部。”
雨怡在心里叹息,对于有些人,真的不知要如何拒绝。
和严俊东在一起无疑是愉快的,他尊重女人也了解女人,他永远会让女人觉得自己像个公主,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雨怡一直担心他会问起案子的事,但是他只字未提,一晚上他们都在说舞蹈、音乐、旅行和世界各地的奇闻趣事。严俊东博学多才,语言幽默,决不会冷场。
晚上十二点之前,严俊东开车送雨怡回家。在楼下,严俊东抬腕看表,然后笑说,还好,还差五分钟,灰姑娘可以从容地回家了。
雨怡表情黯淡下来低声说:“原来,我只是灰姑娘啊。”
严俊东认真地说:“当然,因为只有灰姑娘才是王子的最爱呀!”
严俊东一副没有半点玩笑的架势,他开始隔三差五约雨怡一起吃饭喝茶,每天晚上电话聊至深夜,最后他把他的宝马车开到了刑警队的院子里接雨怡下班。
张浩北铁青着脸看他们离去。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召开会议,在会上他直截了当地批评雨怡,说到最后他竟然说:“要傍大款你找个干净点的呀,哪天我们把他铐了,你只有陪着哭的份。”雨怡也急了,反问道:“哪天呀?你有本事哪天把他铐了再说吧。”
张浩北气得一拍桌子,大家以为他要打人,忙站起来准备去拖他,但他只是青筋暴起地盯着雨怡。
最后雨怡哭着说:“好,我走,从一开始你就看不起我,我辞职不干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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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怡真的辞职了。走的那天,队里的人都在,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大家都舍不得这个说话温温柔柔、办事勤勤恳恳的美丽女孩。张浩北呆在办公室里没出来,没有谁敢去敲他的门。
雨怡开始到处找工作,顶着早早毒辣起来的太阳,挤着公共汽车一家一家地去应聘。严俊东看着不忍,说,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呢?
雨怡调皮地一笑:“灰姑娘在还是灰姑娘的时候,当然要辛勤干活啦。”
严俊东说:“你这算不算求婚呢,向我?”
雨怡叹气:“你怎么会肯结婚呢,你身边那么多漂亮女孩。”
严俊东收敛了笑容,表情落寞地说:“有什么用,百万家财没有一分救命钱珍贵,美女成群不及一个知心人温暖。”
雨怡走过去,从沙发后面俯身抱住他的头。这个男人,也有一颗脆弱得不忍重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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