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游戏

禁言游戏一新学期见到马佳颖的时候,年前还是形如圆筒的胖姑娘,现在却苗条得不到一百斤。我很早就跟她说过,如果她能把体重降下来,肯定很有男人缘。因为她的脸蛋精致端正,是个美人。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减那么多。上大学后她一直在尝试减肥,然而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一起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更多精彩短篇鬼故事请随时关注 校园鬼故事栏目!

鬼段子分享:他到她家做客,中途下起了大雨,两人都淋得湿透了。回到家,他说想洗澡,但是发现没有沐浴露,就问她要,她递来一瓶,说:我们全家都用这个的,挺好用的~他笑笑,接过瓶子,顿时面色惨白,因为他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您看懂了吗?


新学期见到马佳颖的时候,年前还是形如圆筒的胖姑娘,现在却苗条得不到一百斤。我很早就跟她说过,如果她能把体重降下来,肯定很有男人缘。因为她的脸蛋精致端正,是个美人。

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减那么多。上大学后她一直在尝试减肥,然而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一起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我忍不住开口问她这个问题。

“难道是吃了什么效果显著的减肥药?”

她摆了摆手,“没有的事。那种东西全是骗人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

她神秘地一笑,“嘿嘿,保密。”

搞了半天,得到的竟然是“保密”这个答案。我不依不饶地逼问。在我的一阵死缠烂打下,她总算是妥协了,贴着我的耳朵说:“看在你是我好朋友的份儿上,我才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我认真地点头应允,但她还不放心,又与我拉钩发誓。她这才继续说道:“你知道一个叫‘调和所’的机构吗?”

“调和所?”

“那是个很厉害的地方,能将两个人的属性折中。”

她进一步举例解释:“一名一米八的人和一名一米四的人,一同进入调和所的设备,出来后就是两个一米六。我寒假在那里与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进行了体重的调和。她非常瘦弱,皮包骨头的那种,但她的梦想是当警察,所以很有必要把自身的体重升上去。最后,我们都获得了理想的身材。”

我算是听明白了,可是不太相信她的话,“有这种奇妙的事情?”

“骗你干吗,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又问道:“除了身高和体重,其他属性能调和吗?”

“据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那么,”我抬起眼睛说,“寿命可以吗?”

物理课上提到过。虽然不怎么懂,但还算有点印象。

“自然界的一切现象,总是自发地朝熵增大,也就是更加混乱的方向发展。往清水中滴加红墨水,整杯水都会染上红色。冷的东西和热的东西放一块,冷的会变热,热的会变冷,两者的温度越来越接近。这个世界是从‘极端’趋向于‘平衡’的。而我们的行为——比如把参差不齐的人调成等高——正是符合这一原则。”

平衡,这是他们追求的结果。将天平作为标志大概也基于这个理念。我说道:“我相信你们。我想请你们帮我调和寿命。”

“只要参与调和的双方都同意,并签下协议,然后递交手续费就可以了。每个人一生在同一方面只有一次调和机会。”

“费用的事我知道。至于双方同意……我想说明一下,除我之外的另一人,他已经死了,这种情况可以吗?”

“原来如此,你是打算消耗自己的生命,让对方复活是吧?”

“你说得没错。”

“没问题,但你需要把他遗体的一部分带过来。”

“骨灰可以吗?”

他还是没有犹豫:“可以。”

“那我下一次再来拜访。”

“行。麻烦填一下预约单。”

手续和协议办完之后,我向他道别。在我离开之前,他对我说:“小姐,你应该明白即将发生什么。死人的寿命相当于是零。假如你还有六十年的寿命,与那个人调和之后,你就只能再活三十年。你认为值得继续下去吗?”

“值得。”

“哦,那一定是你深爱着的人。”

我摇摇头,“你猜错了,他既不是我的恋人,也与我非亲非故。”

拜伦瑟轻轻地皱眉,“是吗,那敢问你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

“这个……”

见我面露难色,他解围道:“算了,你没有义务告诉我。”

“不,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一句话来讲,是为了解除一个咒。我重视的不是让他复活,而是让我自己正常地活下去。”

想必我此番解释,只会令他越发困惑。在不知道那件诡异事情的情况下,没人能理解我的意图。

事情得从前年的暑假说起。

七月中旬,蒋鹏学长邀请我去野营。同行的还有其他三人——张小爱、万涛和潘鸣杰。我们都是“远足社”的成员,除了我和万涛是大二生,其余都是大三的。从年级上来看,小爱是我的学姐。但在远足社,她是不久前刚加入的新人,还得尊称我为“前辈”。

目的地是见月潭,一个避暑胜地。这不算是社内的日常活动,所以不必贯彻步行的社规。我们打算在那里住上几天,要是搭建帐篷的材料都靠人力扛过去,那肯定累得够呛,哪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第一天差不多在汽车上度过,到达见月潭时已经日没西山。我们在附近的山林里搭了两个帐篷。我和小爱两女生个,他们三个男人另挤一个。围着营火吃过晚饭后,天已经全黑了。

万涛提出建议,“呐,不如我们轮流讲鬼故事吧?”

没有人反对,以他本人为起点,顺时针转下来。叙述者一边讲,一边要把手电筒打在下巴上营造恐怖的氛围。可是每个人讲的故事都老得掉牙。只轮了一圈,就没人有玩下去的欲望。

“还是来做个游戏吧。”这回发言的是潘鸣杰,“禁言游戏,有人玩过吗?就是先设定一个字,把它定为禁言。谁要是不小心说出带这个字的话,就要接受惩罚。”

“好像挺有意思吗,玩吧。”

潘鸣杰继续说:“好,那么我来充当裁判员。”

我说:“干吗要有裁判啊?”

“游戏总要有领头羊。当然,我本人要是说了禁言,也逃不了要受惩罚。”

万涛打趣地说:“杰哥还是那么有领导风范呀。”

“你就别挖苦我了。”

我第一次见到潘鸣杰也觉得他像个领导。那是在学校的演讲比赛上,他以极富感染力的言语赢得评委的一致好评,最终获得冠军。

我们花了点时间确定禁言。最后决定下来是“爱”,张小爱的“爱”。小爱起初不赞成,但很快还是少数服从多数。

“具体惩罚内容,等有人中枪了再针对性地制定。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至少要持续好几天。大家可要留心自己的发言哦。我宣布游戏开始。”裁判员发出指令。

“喂,我说……”

蒋鹏正要发作,万涛及时劝阻道:“好了。蒋鹏,你少说两句。小爱,你也收敛一点……”万涛还想说下去,但不知何故停住了,喉咙发出“呜呜”的声响。我们注意到他不太对劲,整个人都在发颤。在他驾驶之下的汽车,癫狂似的左右乱拐。

我凑上头去:“你……”还没说完“你没事吧”,我就见他脸部肌肉紧绷,两眼翻白,样子十分狰狞。更令人担心的是,汽车正朝着河堤开去,马上就要冲进河里。我顾不了那么多,伸手拧转方向盘。车子猛地撞到树上,好歹是停下来了。与此同时,万涛的身体也停止颤抖。

一时间,没人出声,车内安静得可怕。

邻座的小爱拍了拍万涛的肩,没有回应。她又把了把他的脉搏,几秒钟后,她扭过头瞪大眼对我和蒋鹏说:“万……他……好像死了……”

“什么!怎么会……刚才还好好的。”蒋鹏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小爱,你没有搞错吧……”这时,轮到蒋鹏发出“呜呜”声,浑身僵硬、颤抖,异常反应与万涛一模一样。

“好……好难受……”他挣扎地说出这几个字,两腿一伸就不动了。

短短的几分钟内,两个伙伴原因不明地死去,使得我和小爱茫然不知所措。

“啊!”若干分钟的沉默后,小爱爆发出锐利的尖叫,“我受不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尽力地劝慰道:“你先冷静一下,小……”刚准备叫出小爱的名字,我立刻吞了回去。

“小岚,你不会也……”

万涛和蒋鹏都是话说一半就死了,小爱大概误以为我也会重蹈他们的覆辙。但我只是想到了什么而已。

一个可怕的假设。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我没事,不过我可能知道原因了。他们两个死之前都叫了你的名字是吧?还记得我们玩的禁言游戏吗?裁判是潘鸣杰,他说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他宣布。但现在,他死之前都没有宣布结束。所以这个游戏还在进行中。万涛和蒋鹏都说出了那个字,触犯了禁忌,必须接受惩罚。如今已没人制定惩罚内容,大概自动转换成了——死亡惩罚。”

“死亡惩罚……”小爱重复我的话,干笑着说,“可能吗……”

“只能这么解释了。”

五人的旅行小队,有三人出事,余下的两人自然脱不了干系。我和小爱被警察叫过去好多次。由于缺乏蓄意谋杀的证据,警察也没有拿我们怎样。万涛和蒋鹏死因相同,都是心肌梗塞。两人并没有心脏病史,会以这种方式死去,着实诡异。这更让我相信,他们的死亡是禁言游戏导致的。一股力量,导致了他们生命的终结。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事发几星期后,小爱打电话来,正好,我也想找人聊聊天。

我关心地问:“你最近情绪方面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晚上已经能安心地入睡。那个……我说小岚,这一切不会是我的错吧?”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指把禁言定为“爱”的事情。

“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这跟你完全无关!会演变成这样,不是任何人的错。硬要怪责的话,也是潘鸣杰那家伙惹下的祸种。”

小爱顿了顿说:“……有道理,是他的错。”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改口道:“我刚才激动了,不能对死者无礼。他也挺倒霉,竟然会失足跌入湖中。”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她重复了一开始的问题。

“你也清楚,游戏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这是最可怕的,它意味着我们一辈子都要遵守规则,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们俩被束缚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先是有些失落,然后又信心满满,“但只要我们说话小心,绝不吐露那个字,就不会出事。”

“其实说实话,我非常害怕。就像体内被安置了炸弹似的,一不留神就会砰地爆炸。”

“话是没错,但要想啊,幸亏不是‘的’啊,‘呢’啊之类的常用词。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以为日子一长,我会习惯。事实证明,这只是妄想。无论过多久,我每次开口之前,还是会确认要说的话没有问题。有人因此跟我抱怨说“小岚,总感觉你的反应很迟钝”。而我只能苦笑着敷衍过去。

就是这样看似不太正常的我,居然交到了男朋友。他叫仇向天,告白时他说喜欢安静的女生。我安静?大概参杂了不少的误解。不过无所谓了,跟他相处确实很愉快。在表达情感方面,他往往很直白,经常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他的存在稍微冲淡了我的不安。

然而,他对一件事很不满。

他问我:“你爱我吗?”

“嗯。”

“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个……你能感受到就行了,何必一定要……”

“就是要大声说出来,我才能真正感受到。这难道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吗?”

事实上,正是一件困难的事。我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是不是要把来龙去脉告诉他之时,他又说道:“如果你说不出口,那么我们不要做恋人了吧。”

“你要逼我吗?”

“不是逼你,只是想得到证明。”

“对不起,我不能说……”

由于他的固执,我们分手了。我望着他,伤心溢出眼眶。不怪他,也不怪我。这一次,逐渐淡忘的恐惧再度袭来,而且比以往都来得凶猛。想到今后一直要受到那个魔咒的束缚,我就双腿无力,快要连站都站不稳。我表面上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生活,心里其实害怕得要死。

如果潘鸣杰没死,如果他能宣布禁言游戏结束,那么我的人生才能步入正轨。

我要想办法拿到潘鸣杰的骨灰。

以朋友的身份来到他家,装作要去看望他,我从他妈妈那里询问坟墓的所在位置。

提起儿子的死,潘母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爬满了伤感。她倒了一杯茶给我,翻着旧相册跟我细谈儿子的往事。我虽然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但出于同情和礼节,还是耐心地听下去。

“……那孩子最大的愿望是当一名演说家。你知道吗,他从小就有口吃的毛病,可他一直在努力克服。到了大学,他说话总算变得流利起来,离梦想越来越近。”潘母带我看客厅里的奖杯。原来除了校演讲比赛冠军外,潘鸣杰还拿了其他更高级别的奖项,都跟演讲有关。

潘母忍不住抹泪,“没想到……没想到发生了那样不幸的事情……”

“还望您节哀。”

“是鸣杰命不好。对不起,跟你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你一定觉得我很啰唆吧?”

“怎么会,我能体会您的心情。”

“过了这么久,还能惦记着我家鸣杰,鸣杰生前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

她告诉我潘鸣杰坟墓的位置。不是在公共墓园,而是在某座山上,那种地方必然疏于管理。盗骨灰听上去挺恐怖,而且违背道德伦理,但我别无他法。正式采取行动是在晚上,连我都惊讶于自己的胆量。

我把骨灰盒收入行囊,第二次前往调和所。

迎接我的还是拜伦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直接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随时都行。”

“那么赶紧吧。”

我被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潘鸣杰的骨灰盒则在隔壁房间。通过墙上镶嵌的大玻璃,我能看到隔壁,布局与这里一致。房间中央安设了一台大型设备,像医院里做CT的仪器,后部拖着数不清的电线。

一位工作人员见势不妙,跑过来说:“他死了?!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快叫拜伦瑟过来!”

“没必要慌张……责任不在你们。”我呆呆地说着,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几分钟前,我以为游戏总算可以完结,没想到变故来得那么突然。

——禁言游戏到此结束——

我割舍这一切,就只是想让他说出这句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发疯似的捶打潘鸣杰的尸体,借以发泄内心的郁闷。

“小姐,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吗?”拜伦瑟拉住我的手。

我大口喘着气,问道:“能进行第二次调和吗?”

“每个人在同一方面只有一次机会。他不可能再次复活。”

“哦。”我靠坐墙角,一语不发。

一切退回到了原点。不,是更糟糕。我的人生,依旧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牢牢锁住。就像一架钢琴,有一个键你绝对不能按,那么你还能弹奏出动人的旋律吗?

面对珍惜的人,我永远说不了我爱他;面对烦恼之事,我也不能哀叹一声。这种痛苦,有人能体会到吗?

我彻底绝望了。明明眼前出现极好的机会,却白白流失。已经没有新的机会。

拜伦瑟来到我面前,再次问我:“不愿跟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说了也于事无补。”

“如果我告诉你,”他指着倒在地上的潘鸣杰,“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我抬起头问:“他以前来调和过其他的东西吗?”

“看来你有兴趣了。”

如他所说,之前还想着一切与我无关,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而且无来由觉得拜伦瑟会提供给我揭开真相的信息。

他继续说:“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但必须由你先说。”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不容讨价还价。于是,我把暑假野营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拜伦瑟点点头:“我先告诉你潘鸣杰四年前为什么来这里。”

“当时和他一起来的是个叫叶文倩的女孩,两人是同学兼男女朋友。他们向我们提出要进行言语的调和。”

“言语的调和?”

“潘鸣杰说话结巴,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得到改善。叶文倩说话十分流利,经过调和后,潘鸣杰有了明显不同,跟一般人差不多了。他们对结果非常满意。”

记得潘母跟我提到过,潘鸣杰梦想是当演说家,原来他的口吃是在这里治好的。

“之后过了半年左右,叶文倩又过来了。但这次,与她同行的不是潘鸣杰,而是另一个女孩。”

“谁?”

“张小爱。”

“小……”由于过度惊讶,我差点儿把禁言说了出来,“她们来干什么?”

“要求我们撤回之前的调和,似乎叶文倩和潘鸣杰分手了。调和是不可逆的过程,她们的无理要求不可能实现。我看人很准,叶文倩表面上对潘鸣杰恨之入骨,其实内心还是眷恋着他,想与他重归于好。你和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吧?有听闻叶文倩发生什么了吗?比如自杀之类。”

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出“自杀”二字。

然而,我脑海里确实记起几年前有一女生跳楼自杀。由于不是关系密切的人,我没有去了解死者究竟是谁,不过隐约记得是姓叶的。

我轻声对拜伦瑟说:“好像是的。”

我被他反驳得一时语塞。鬼故事。

我质疑道:“你们创造的……真的是平衡吗……”

“平不平衡是相对的。如果你歪着脑袋看平衡的天平,那么它就是倾斜的,不是吗?我们一直致力于创造我们认为的平衡。”他笑得优雅而从容,我却好像从他的笑容之后看到了魔鬼。

欲望的魔鬼。

我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悻悻地离开调和所。

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被我强压住的失落,重新涌上心头。双肩仿佛被不知名的重物压迫,使得我毫无前行的动力。回望调和所,它像个怪物般俯视着我。

我今后该怎么办?让诅咒束缚我一生吗?

游戏结束的方式有两种,一是裁判宣布结束,二是所有游戏者都出局。既然前者已不可能,那么就让后者到来吧。

我拨通了阿天的号码。

“阿天吗?”

“是。”

“我们之前交往那么久,我一直没说,实在对不起。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不知为何,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想着总算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能否先告诉我你是哪位?”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周围的景色都陷入无边无际的苍白,耳边嗡嗡作响。难以名状的痛苦从肋骨内侧出发,进而传遍全身。

整天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居然连我是谁都不清楚。真可笑,我是说我。我安然地闭上眼睛,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朦胧中,我好像又看到了拜伦瑟,他伸出双手拥抱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欢迎来到调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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