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广义 开经

  心经广义

  达庵居士冯宝瑛演讲

  开经

  一经开端之文,谓之开经,古作序分,盖序述缘起之义也。本译既略序分,特录护译如左:世之读奘译心经者,以缺开结,茫然不知头绪所在。唐德宗得般师译本而读之,心始释然;下敕略云:“此经正义,玄奘翻译已周。惟首尾缺略,未称完璧。得此佚文,庶足弥补。”可知开结之重要矣。护师所译最为晚出,文义尤精,故特录之。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王舍城鹫峰山中,与大苾刍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并诸菩萨摩诃萨而共围绕。尔时世尊即入甚深光明宣说正法三摩地。

  如是我闻者,结集经藏之人,自述当时亲从佛处得闻如是法音也。此等法音,即下文正宗分全文(凡四章十二节);先以如是二字综摄之。

  佛说经时,原属声尘经体。及结集为文字,始有色尘经体也。“我闻”,谓从耳根接佛之言音也。“如是”,即摄全经所说之法。佛如是说,我如是听,是谓如是我闻。(此约浅义) 无论声尘色尘,学者若能会之以心,则经中所摄法理,皆从如如中而显示妙义;此如是二字之胜义释也。此时之我,即常乐我净之我。非人法二执中之我。若亲从佛闻,则会声尘归耳根,而以妙观察智契其妙趣;即观音耳根圆通之道也。若由文字研究,则于离文字时,亦得以妙观察智审谛其理而发为言音;无异亲从佛闻也。(此约深义)

  一时,表闻法之时,连上如是我闻共六字,为经首通例。(见智度论一及二)

  自开经至结经一段时间,谓之一时;此约声音教体言之。若定中能见法性经体,则不受时间限制;亦得假名一时。(实则无时间可言)。

  开首六字,诸经必同(古译或取大意)。第七字以下,则非一定。大智度论引涅槃经后分云:“长老阿泥卢豆劝阿难问佛云:“佛般涅槃后,一切经初,作何等语?”佛言:应作“如是我闻一时”此乃三世佛经通例,示与外道经书异相也。

  世尊,即佛之异名;义为世间最尊贵者。

  佛在人间成道,只立十号(大日如来在天上成道,则立百号)。

  (1)如来

  (2)应供

  (3)正遍知

  (4)明行足(持明之行具足)

  (5)善逝(行八正道而入涅槃)

  (6)世间解

  (7)无上士

  (8)调御丈夫(现丈夫身调御当机)

  (9)天人师

  (10)佛

  十号具足之总德,谓之薄伽梵;义为世尊。

  王舍城,在中印度摩竭陀国。频毗娑罗王先舍于此,故名。(见西域记九)

  摩竭陀,中印度大国也;义为善胜;本人名。往昔是人于此国修功德,得生天上;遂以名其国。释尊成道,即在此国尼连禅河之侧也。王舍城,即摩竭陀之都会。西域记九云:“初频毗娑罗王都,在上茅宫城。编户之家,频遭火害。一家纵逸,四障罹灾。防火不暇,资产废弃。众庶嗟怨,不安其居(智论三谓七烧七作)。王曰:我以不德,下民罹患。修何德可以穰之?群臣曰:大王德化邕穆。政教明察。今此细民不谨,致此火灾。宜制严科,以清绝犯。若有火起,穷究先发。罚其首恶,迁之寒林。寒林者,弃尸之处。僧谓不祥之地;人绝游止之迹。今迁于彼,同夫弃尸。既耻陋居,当自谨护。王曰:善!宜宣告居人。顷之,王宫中先失火;谓诸臣曰:我其迁矣!乃命太子监摄留事。欲清国宪,故迁居焉。时吠舍厘王(亦译毗舍离,在中印。维摩大士即住此国)。闻频毗娑罗王野处寒林;整修戎旅,欲袭不虞。边候以闻,乃建城邑。”以王先舍于此,故称王舍城也。

  频毗娑罗(义为影胜。初生时如日光影,胜妙希奇)。亦作频婆娑罗(义为颜色端正及身模充实)。是王为佛最初檀越故。(此译不确,盖梵语陀那钵底,乃施主义)。涅槃经二十九云:我初出家,未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频婆娑罗王遣使言:悉达太子若为圣王,我当臣属。若不乐家,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则愿先来至此王舍城说法度人,受我供养。我时默然,已受彼请……我时赴信,受彼王请,诣王舍城。未至中路,王与无量百千众悉来奉迎。我为说法。闻法已,欲界诸天,发八万六千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频婆娑罗王所将管从十二万人得须陀洹果。”观无量寿经云:“王舍大城有一太子,名阿阇世,随顺调达恶友之教,收执父王频婆娑罗,幽闭置于七重室内;制诸群臣,一不得往。……有五色光明,从佛口出;一一光照频婆娑罗顶。尔时大王虽在幽闭,心眼无障;遥见世尊,头面作礼;自然增进,成阿那含。”由是命终,不再来欲界矣。

  围王舍城有五山。第一山梵名耆阇堀,译曰灵鹫,新作鹫峰;以山形似鹫也。

  耆阇堀,具云耆阇堀多,乃巴利语(南印局部之语,较梵语为简便。近日所见小乘经典,多用此体)。若梵语当作姞栗陀罗矩吒;其义为鹫。鹫亦作雕,性较鹰尤凶猛;能攫取獐鹿等兽而食之(毛可作扇)。以之名山。本有二说:一则山形似鹫;一则山顶栖鹫也。智度论三云:“一是山顶似鹫,王舍城人见其似鹫,故共传言鹫头山,复次,王舍城南尸陀林中多诸死人;诸鹫常来啖之,还住山顶;时人便名鹫头山。”

  苾刍,旧译比丘,乃佛门出家受具足戒之男众也。大苾刍,则德高年长堪以表率群众者。

  苾刍,梵语也。具含四义:

  (一)净乞食

  (二)破烦恼

  (三)净持戒(尽形寿持)

  (四)能怖魔(魔畏其能入涅槃)

  此方无相当名词以赅摄之,故存原音。佛门,拣诸外道也。出家之义,约小乘须离家隐居,剃发染衣等等。约大乘则以能发大菩提心便是出家,不在形式(见维摩经方便品)。“戒”所以防身心过失。小乘出家,戒相尽量领受者,为受具足戒。男众部二百五十戒也。大苾刍,为小乘德高年长堪以表率群众者之尊称。若论殊胜义,则兼能发大菩提心者乃克当之。

  一千二百五十人,乃常随众,如舍利弗等(详金刚经大义开经)

  佛弟子堪称大比丘者,其数甚多。然分散四方,非同住一处。其常随座下不离者,惟有一千二百五十人。即三迦叶所属千人,舍利弗目犍连所属各百人,耶输陀所属五十人。

  世尊于伽耶(义为象头)山成道后,先到波罗捺斯(义为河绕)国(中印度境),鹿野园(或作鹿苑),度憍陈那(旧作憍陈如,乃巴利语)等五人成阿罗汉。次到波罗捺城度耶输陀,及四居士。继度耶输陀之友五十人。其后展转至三迦叶处(波罗捺边境,近摩竭陀国)。迦叶,姓也;具云迦叶波(义为饮光)。兄弟三人,皆作螺髻梵志。长名优楼频螺,次名伽耶,季名那提。一领众五百,一领众三百,一领众二百:都一千人。后往王舍城践王约,王施竹林园为道场;佛所说经多在此处。去王舍城不远,有二村。一名那罗陀,舍利弗生于此;一名拘离迦,目犍连生于此。二人各为巨富大婆罗门之子,幼相善。一日共观游艺大会;见彼会众演种种技,奏种种乐;歌舞嬉戏,不一而足;以为极人生之大乐。舍利弗(时年十九)心念百年后,此辈尽成枯骨耳!有何意味。遂不愿观,避坐林下。目犍连同此感怀,寻踪而至;相议出家。父母皆不敢违,任其剃发,从外道学。七日七夜,尽通其术,皆擢为教授师,领众五百。但二人终觉心未宁静,难言解脱。因马星比丘入城行乞因缘,得入竹林皈依世尊;寻各证极果。舍利弗智慧第一;目犍连神通第一。(详本行经三四至四八)

  菩萨,具云菩提萨埵,义为觉道有情;即求觉道之众生也。摩诃萨,具云摩诃萨埵,义为大有情;即真实发大菩提心之众生也。

  求觉道之众生,乃菩萨之一义,有以勇猛释萨埵者,则又具勇猛求觉道之义。所谓求,包举自觉觉他言之。泛言求觉道未必克称菩萨;加以勇猛,庶足当之。摩诃萨,乃能见法身者之尊称。真实发大菩提心者,普贤性充遍十方,了了常知。非徒研究大乘义理者所能比;亦非徒从事六度浅行者所堪拟;盖一乘境界也。三乘行人功夫到此,亦称一乘矣。

  尔时,谓当是时也。

  即在道场诸眷属围绕,将欲说法之时。

  直达法界本源,曰甚深。

  凡夫据脑用事,坚执身境俱有;而不知缘起何从?(或以为天造)。二乘虽悟身空,尚溺于境有。观察境之缘起,由于业力感召而来;遂认定业感缘起为至理。大乘浅者,虽知身境皆空,而却认心有。观察诸法缘起,由阿赖耶识之开展;遂以赖耶缘起为至理。大乘深者,能知此心亦空。诸法缘起,由于真如之妙用,不过借诸识显其相状而已。此真如缘起之道,尽美矣;然尚为因缘法所限制。大乘极深者,能于法界任意显其大用,超出因缘法之外。此谓直达法界本源,乃诸佛境界。甚深者,极深之义也。以从法界六大相互演出,名曰六大缘起(或浑称法界缘起)。

  性光发越曰光明。

  已达法界源底,诸法自性皆得自在显现,不被遮障。发现于心者,为极其灵活之性光。发扬于脑者,为极其辉耀之性光。统名光明,非局于眼根所接之光色也。按般译别行本(取意作智慧轮译)。光明二字翻为照见,意较显豁。

  以妙观察智默契法性之活用,开为言说以宣正义,曰宣说正法。

  一切众生,本具妙观察智功能。接受外境,始以智会性(孩提本能及病畜觅药之类)。加以详细认识,而后诸识渐炽;本智反为所掩,不克显其大用。其能运用自在者,随机欲示何等法性,则于自身以智引起相当活动,经过喉间声带而成音;是名转*轮。此等音相,原属浑涵,他身亦显妙观察智者,乃能辨之。为顺机宜,复加以唇齿舌颚等之辅助,演成种种分别声相;使闻者依傍所习而解其意;是谓开为言说。正义者,拣异外道不正之义也。此等宣说,无非求转正法之轮,故名宣说正法。

  此甚深光明宣说正法八字,简言之即正法明。正法明者,观自在菩萨成佛之名也。(见大悲心陀罗尼经)

  甚深光明宣说正法八字大意,乃“以甚深智慧照见正法而宣说之。”如是照见,则正法极为明显,故得以正法明三字概括之。依正法明妙境而起用,是名观自在菩萨。即用显体,则名正法明如来。(一切本尊准此)

  大悲心陀罗尼经,佛告阿难云:“此观世音菩萨不可思议威神之力,已于过去无量劫中已作佛竟;号正法明如来。大悲愿力,为欲发起一切菩萨安乐成熟诸众生故,现作菩萨”。此明体用互不相离,同时亦佛亦菩萨。勿误认已成佛时不复作菩萨;行菩萨道者不得名佛也。

  三摩地,或略称三昧,义为等持,或正定。

  三摩,义为平等;地,义为持;合名平等持,略称等持。三昧,乃梵语三摩之变相。即平等性之定相也。译曰正定,拣异外道凡夫等定也。基本三摩地,原名真如三昧。起信论云:“当知真如是三昧根本。若人修行,渐渐能生无量三昧。”又谓众生无此善根,虽勤修禅定,不免诸魔外道鬼神之所惑乱。定中所感之现象,约分十种:

  (1)现恐怖之形相。

  (2)现美丽男女相。

  (3)现天相,菩萨相,乃至如来相。

  (4)所见如来等相,或说陀罗尼;或说六波罗蜜;或说三解脱门;乃至说无因无果,毕竟空寂,是真涅槃。

  (5)令行者忽知过去未来之事。

  (6)令行者忽得他心通,辩才无碍。

  (7)使行者喜怒无恒,或多痴爱;或多睡多病。

  (8)能使行者心忽懈怠;或卒起精进,后便休废;乃至疑多虑,终于不信。

  (9)能使行者舍本胜行更修杂业。

  (10)或令行者若一日二日乃至七日住于定中,得自然香美饮食,身心适悦,不饥不渴,使人爱著。或亦令人食无分齐,乍多乍少,颜色变异。

  此皆外道所得,非真三昧。其习凡夫定者,虽无种种魔事;充其量不过能生四禅天四空处而已。此等定境所以不能称三摩地者,以我见未除,失平等性智;不脱世间名利恭敬故。

  【增注】奘公以独存我国之汉文大乘起信论转译梵文反哺印度,正符文化展转交流之道。论中列举十种邪定之相,严防学子误入歧途也。大乘正轨,首重般若波罗蜜多。必与此相应,学佛方能究竟耳。

  智度论云:“善心一处住不动,是名三昧”此正定之义也。

  善者何?顺正理而益众生之道也。以契第一义谛者为至善(见菩萨璎珞经下)。若世间小善,殊非大乘意旨所在。唯识论五云:“能为此世他世顺益,故名为善。人天乐果虽于此世能为顺益,非于他世;故不名善。”智度论所举善心,自然指第一义谛至善也。住心一处能不动,固是定境。而契第一义谛者,必契真如;故此境是真三昧。至所住之善心,则任何法性均得。

  大乘义章二十云:“平等保持心。”此等持之义也。

  大乘义章,乃隋僧慧远所撰,凡二十章,解释大小乘法相颇详。其以“平等保持心”释三摩地,能契梵语本义矣。

  世尊入正法明三摩地,而引起当机菩萨名观自在者之出现;宣说深般若波罗蜜多妙义,终以真言总持之;是为本经缘起。

  正法明三摩地,即于正定中流现观自在法性也。菩萨素修此行者,得世尊此番特别加持力,于是从座而起,宣扬正法明妙用。此位当机菩萨,即以观自在(或观世音)为名。当机者,与本尊法性相契之人也。宣说之经文,无非于般若波罗蜜多显示一切法皆归第一义谛。但欲闻者速获同等妙用,舍总持法门外,莫能当之!故以真言终焉。本经之缘起如是。

  护译于菩萨众中不预列观自在之名。此约世尊未入三摩地前,此菩萨未承威神力加持,不见其殊异也。般若师之译,用意相用。

  大乘诸经,对当机菩萨预列其名与否,原非一定。今于世尊未入三摩地前,诸菩萨孰为当机,尚未分晓,不必标出。护般二师所据梵本,同此旨也。

  月师所译,序述较详。于常随众外,并及余大比丘都十万人。菩萨众译作七万七千人,以观世音菩萨为上首;并举文殊弥勒之名。以座中原有此等菩萨,不妨据实直书。

  月师译云:“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大城灵鹫山中,与大比丘众满百千人;菩萨摩诃萨七万七千人俱。其名曰:观世音菩萨,文殊师利菩萨,弥勒菩萨等,以为上首。皆得三昧总持,住不思议解脱(肉眼境界弥勒摄。天眼境界文殊摄。慧眼境界观音摄。法眼境界普贤摄。佛眼境界毗卢摄)。尔时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在彼敷坐,于其众中即从座起,诣世尊所,面向合掌,曲躬恭敬,瞻仰尊颜而白佛言:世尊,我欲于此会中,说诸菩萨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唯愿世尊听我所说,为诸菩萨宣秘法要。尔时世尊以妙梵音告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具大悲者。听汝所说,与诸众生作大光明。于是观自在菩萨摩诃萨,蒙佛听许,佛所护念,入于慧光三昧正受……”。此明观自在菩萨得佛护念(即加持)自入慧光三昧(实即甚深光明宣说正法三摩地之略说)。然后由三昧安详而起,宣说本经。所谓护念等语,隐寓佛亦入此三昧矣。此文详细,足资参考。文殊弥勒,虽非本经说主,要皆能与此等三昧相应者;故并举之。

  彼此序述,详略不同;各随意乐耳。

  诸译序此三摩地,护般若二师偏述能加持者;月师独详被加持者;彼此可谓互相辉映。究实,所据梵本不同,非译者故为变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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