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经》轻松学 卷二(之五)

  《楞严经》轻松学 卷二(之五)

  阿难白佛言:世尊!若此见精必我妙性,今此妙性现在我前。见必我真,我今身心复是何物?而今身心分别有实,彼见无别分辨我身。

  “阿难恭敬地向佛说道:“世尊!如果这个见精,确实是我妙明心性的话,如今,这个妙性就显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这个见性,必定是我之真性的话,那么,我如今的色身和思维心,又是什么东西呢?”

  “而且,如今我的身体和心,确实有分别的能力。而这个见精,并没有分别能力,它尚且没有办法来分辨我的身体,更何况其它事物呢!”

  【我今身心】我如今的色身和思维心。这里的“身”是指“色身”,“心”是指第六意识思维心,而并非“妙明真心”。

  【分别有实】是“实有分别”的语序颠倒,意思是:确实具有分别能力。

  在阿难尊者看来,这个具有分别能力的身心才是自己,这也符合芸芸大众的生活常识。

  【彼见无别】那个“见性”,并没有分别能力。

  依据佛教常识,“分别”属于第六意识的功能,由思维心来完成。此时的阿难尊者,以为思维心在身体内部,合起来就是自己的“身心”。而那个“见性”则在身体外部,在自己的面前,来帮助自己见到一切物象。它只能够见,而分别则属于思维心。

  在前文“第六番显见”当中,世尊通过观察见性周遍,帮助阿难显发出见性非物,即是自己真性。如佛所说:“阿难!若汝见时,是汝非我。见性周遍,非汝而谁?”

  阿难尊者理解了这个道理,也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见性”。但是,问题也就随之产生了:既然这个当前的“见性”,就是自己的妙性;那么,他自己的色身和思维心又是什么呢?

  ——这个提问看似有道理,实则极其荒谬。那么,问题出在了哪里呢?

  答:此时的阿难尊者,以为在自己的身心(色身和思维心)之外,另外有一个东西,叫做“见性”,它明见一切物象,遍布一切处,无所不包容。乃至于,如前文所说,它不属于动静,没有迁变,等等,它就是自己的妙性。

  它在哪里呢?“今此妙性现在我前”,阿难尊者竟然以为,这个能见的“见性”,在自己身体外部的面前,和自己的身心没啥直接关系,只是来帮助自己“见”而已。

  其实,阿难尊者还是把“见性”当做了一个神秘的物体,一个无形之物。

  这是有原因的,由于前文当中,阿难曾经找到了一个“缘起之心”,即:“而我悟佛现说法音,现以缘心,允所瞻仰”,但是呢,他心里也没底,所以接着说:“徒获此心,未敢认为本元心地”。结果,还是被世尊否定了。

  因此呢,阿难尊者就以为自己的“缘起之心”,决定不是“妙明真心”,也决定不是“见性”。于是,他就到“缘起之心”外面再去寻找。结果,又被他找到了一个,一个独立于身心之外的“见性”。而这,显然是阿难尊者的又一次错认。

  这就好比,许多修行人,也总想着在自己的第六意识思维心(就是缘起之心)之外,再去寻找一个“本来心”,去寻找一个如如不动的“佛性”,以便能够明心见性。

  但是,他们不知道啊,您正在思维的时候,思维心之外是没有佛性可得的;犹如,波浪汹涌的大海表面,在波浪之外是没有水的。

  除非呢,除非咱放下思维分别,当下来观心,当下回光返照,才知道,即便不思维,心也不会死;即便不攀缘,境界也仍旧可以明明朗朗。此时,心境一如而光明,不需要非得分出个你我他,思维心便消融了,它当下就显现为妙明真心。

  是的,世尊说过:“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现物。”这是因为,咱的色身和思维心,乃至于山河大地,等等,都是念念生灭不停的“梦幻泡影”,都是“妙明真心”当中的微细心念扰动,所显现出来的虚妄相。同时呢,所有的这些“虚妄相”,也从来就不曾离开过“妙明真心”,而是与“妙明真心”同体不二啊。

  无论是惊涛骇浪,还是回流漩涡,再或者烟波浩渺,乃至于随清风翩翩起舞的一道道涟漪,那细致的水纹,等等,最终,无非都是水啊。甚至,就连天上的云,也是水,水汽而已。

  ——如果说,识得所有的水纹与波浪,乃至于水汽、云雾,等等,都是水,叫做“知水”的话;那么,识得一切身心、众生与万物,都是妙明真心,就叫做“明心”。当然,这个“识”,不可以只是停留在“理解”的层面上,而是要随时随地“当下了知”才可以。

  傅大士咋说的来着:“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就在咱大家全神贯注读念学习经文的当下,除了这言语音声之外,咱到哪里去寻找佛性呢。修行人当下若不能回光返照,自明自了,自知一切无非妙明真心,又到哪里去寻找“见性”、“心性”与“佛性”呢。

  对境明了,名为“见性”;灵明一如,名为“心性”;常觉不昧,名为“佛性”。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当下之心,不就是一个当下之佛嘛。

  就用这个当下之心,如果您发现在当前境界之外,有一个东西可以极其冷静地“见”到这一切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就是“见性”,也就是所谓的“第二月”,它只是“见”,而绝不会被情绪所扰动。如果进一步,您能够当下了知,“见性”并不在境界之外,而是与境界同体一如的话,此时,“见性”也就显现为“心性”。如果您能够充分观察到,“心性”从来就是如如不动,随缘自在,非生非灭,了了长明的,那么,毫无疑问,它就是“佛性”,也就是“妙明真心”。

  阿难尊者,由于又找到了一个“现在我前”的“见性”,并把它认作是自己的妙性,所以,反而陷入了新的困惑:

  若实我心,令我今见,见性实我,而身非我。何殊如来先所难言:物能见我。惟垂大慈,开发未悟。

  “如果这个‘见性\\’确实是我的真心,是它让我现今有了见的能力。这个‘见性\\’才是真正的我,身体反而就不是我了。”

  “这样的话,(身体不是我,就成了物,它还有眼睛能见,而且见到了眼前的这个‘见性\\’,也就是见到了真正的‘我\\’。)与您前面所呵责我的‘汝既见物,物亦见汝。体性纷杂’等等,岂不是同样荒谬了吗?”

  “但愿您以大慈悲心,继续开导我们这些尚未开悟的众生。”

  对此,世尊一针见血,直接指出了阿难尊者的错谬之处。

  佛告阿难:今汝所言见在汝前,是义非实。

  “佛陀告诉阿难:“如今你所说的,那个见性在你的面前,这个说法不符合实际情况。”

  为啥呢?世尊继续开示:

  若实汝前,汝实见者。则此见精既有方所,非无指示。

  “如果‘见精(即:见性)’确实在你的面前,你确实见到了的话;那么,这个‘见精\\’既然有了方位,就不应当指示不出来。”

  是的,一个有方位的“东西”,应该可以被观察到。所谓的“面前”,就是一个方位。下面,世尊就来帮助阿难尊者寻找,让阿难看看自己面前,哪个东西是他的“见精”:

  且今与汝坐祇陀林,遍观林渠及与殿堂,上至日月,前对恒河。汝今于我师子座前,举手指陈是种种相:阴者是林,明者是日;碍者是壁,通者是空。如是乃至草树纤毫,大小虽殊,但可有形,无不指着。

  “现在,如来与你们大家坐在祇陀林当中,能够看到整个园林和流水,以及讲堂和房子;往上看,可以看到太阳和月亮;往前面,正对着恒河。”

  “如今,请你在如来的法座前面,在这种种物象当中,用手指一下,你看:比较阴暗的是树林,最明亮的是太阳;有阻碍的是墙壁,通畅的是虚空,等等。乃至于从小草到大树,甚至叶子上的毫毛之类,虽然其大小不同,只要有形体,没有指不出来的东西。”

  或许有人会问:难道“见精”有形体吗?

  答:既然阿难尊者说它“现在我前”,这样就有了方位,一个有了方位的东西,有了处所的东西,也就有了形体。所以说,这是阿难尊者的又一次错认。

  若必其见现在汝前,汝应以手确实指陈,何者是见。

  “如果那个‘见精\\’,确实在你面前的话,你应当可以用手确定地把它指出来,到底哪个是你的‘见精\\’。”

  世尊在让阿难尊者指出自己“见精”之前,还帮着阿难做了细致的分析观察,如此提醒道:

  阿难当知:若空是见,既已成见,何者是空?若物是见,既已是见,何者为物?

  “阿难,你要知道:如果虚空是你的‘见精\\’,它既然已经成了你的见,那什么是虚空呢?如果当前的某个物象是你的‘见精\\’,它既然已经成了你的见,那什么才是原来那个物象呢?”

  这样一来,实际上,世尊已经把阿难尊者逼到了绝境,让他根本就无法指出哪个东西才是“见精”。无论阿难指谁,都将会陷入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后呢,嘿嘿,再来让阿难尊者指认:

  汝可微细披剥万象,析出精明净妙见元,指陈示我。同彼诸物分明无惑。

  “你可以仔细地剖析这一切物象,找出你面前的那个‘精明净妙见元\\’,也就是‘见精\\’,指示出来给我看。”

  “要和这些物象一样清清楚楚,让人没有疑惑才行。”

  【精明净妙见元】精微、光明、清净、微妙的见之本性,也就是前文所说的“见性”,或者“见精”。

  世尊要求阿难尊者,仔细进行剖析,在面前的种种物象当中,找到他自己的“见精”,指给世尊看。但是呢,必须要和种种物象一样清楚,令人信服才可以。

  下面,是阿难尊者的回答。

  阿难言:我今于此重阁讲堂,远洎恒河,上观日月。举手所指,纵目所观,指皆是物,无是见者。

  “阿难回答:我如今在这座高大的讲堂里,往远处可以望到恒河,向上可以看到太阳和月亮。但是,我举手所能指出的,眼睛所能看到的,无论怎样指,都是物象,没有一个是我的‘见精\\’。”

  【重阁讲堂】从外形看,有两层飞檐的高大讲堂。

  到这里,阿难尊者已经明确了,自己面前的一切,“无是见者”,原来都是“物象”,而没有一个是自己的“见精”啊。因此呢,就证明了世尊所说:“今汝所言见在汝前,是义非实”,是千真万确的。

  阿难尊者前文所说“今此妙性,现在我前”是一种错认,已经很清楚了。这时,多闻的阿难尊者忽然想起了世尊的一段开示,似乎,可以为自己指不出“见精”,提供一些理由:

  世尊!如佛所说,况我有漏初学声闻,乃至菩萨,亦不能于万物象前剖出精见,离一切物别有自性。

  “世尊!就像您曾经说过的,何况像我这样尚属于有漏的初果声闻,即便是诸位菩萨们,也没有办法在一切物象当前之时,剖析出见之精华——那个离开一切物象之后,具有独立自性的‘见精\\’。”

  【有漏初学声闻】最初到达“有学位”的声闻乘修行者,也就是初果须陀洹。

  他们只见空性,未见佛性,在智慧上还不充足,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疑惑。另外,与阿罗汉相比,尚有欲漏烦恼,在道力上也不充足,虽然已经不是凡夫,但还属于有漏众生。

  为什么连诸位菩萨们,他们神通如此之广大,都没有办法在物象之前,剖析出具有独立自性的“见精”呢?

  答:这就好比,在汪洋大海的海面,非要去寻找那不属于“波浪”的“水”一样,终究是不可能的。

  咱的“见精”与种种“物象”,本来都是“妙明真心”中所现之物,本来也都是“妙明真心”本身。它们本来如如一体,“能见”的“见精”,与“所见”的“物象”,相对待而存在,一立皆立,一亡皆亡。假如没有了“物象”,“见精”也就了不可得了。

  虽然了不可得,它却不曾灭亡,此时,在放下对于“物象”的执着以后,“见精”也就回归了“妙明真心”。

  佛言:如是,如是。

  “佛陀说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佛复告阿难:如汝所言,无有见精,离一切物别有自性。则汝所指是物之中,无是见者。

  “佛陀接着告诉阿难尊者:“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并没有一个‘见精\\’,可以离开一切物象而具有独立的自性。所以,你能指出的这一切物象当中,没有一个是所谓的‘见精\\’。”

  对于阿难尊者的上述领会,世尊予以认可。不过,阿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不曾全面认识到“见精”与“物象”的内在关联。因此,世尊继续加以引导,帮助阿难进一步深入观察:

  今复告汝:汝与如来坐祇陀林,更观林苑,乃至日月种种象殊,必无见精受汝所指。汝又发明,此诸物中何者非见?

  “如今我再来告诉你:你和如来,一同坐在祇陀林当中,无论怎样反复观察园林,乃至于太阳和月亮等,种种不同的物象,其中肯定没有一个‘见精\\’,可以被你指认出来。”

  “不过,现在请你再仔细观察一下,在所有的这些物象当中,哪一个不是你的‘见精\\’呢?”

  对此,阿难尊者回答得很爽快,也很清晰:

  阿难言:我实遍见此祇陀林,不知是中何者非见。

  “阿难尊者回答:“我实实在在地观察了整个祇陀林,确实不知道,其中哪一个物象不是我的‘见精\\’。”

  原因何在呢?阿难尊者接着说道:

  何以故?若树非见,云何见树?若树即见,复云何树?如是乃至,若空非见,云何见空?若空即见,复云何空?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树林不是我之‘见精\\’的话,我怎么能够见到树林呢?可如果树林就是我之‘见精\\’的话,又把什么叫做树林呢?”

  “同样的道理,乃至于,如果虚空不是我之‘见精\\’的话,我怎么能够见到虚空呢?可如果虚空就是我之‘见精\\’的话,又把什么叫做虚空呢?”

  在阿难尊者的面前,无非有两种物象:一种是“色尘”,另一种是“虚空”。因此,尊者用“树”来代表“色尘”进行了论述,然后,再论述“虚空”,这样就全面了。

  不过,其中的含义可不简单,也就是说,如果某个东西,某个物象,不属于咱大家“见精”范围的话,那么,咱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它。而只要属于咱大家“见精”的范围呢,就和咱的“见精”密不可分了,因为,它已经被咱无形的“见精”包容于其中了。所以呢,对于当前的任何物象,都不可以说它不是咱的“见精”。

  但是呢,同时,对于当前的任何物象,也都不可以说它就是咱的“见精”。否则的话,它成了咱的“见精”,那谁又是它呢?

  综合考虑之后,阿难尊者对这个问题予以小结性的回答:

  我又思惟:是万象中,微细发明,无非见者。

  “我又进行了思维观察,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当前所有的这些物象当中,如果进行细微探究的话,就会发现,其中没有哪一个不是我的‘见精\\’。”

  佛言:如是,如是。

  “佛陀说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前面,世尊对于阿难尊者“无是见者”的观察结果,予以认可;如今呢,世尊竟然对于阿难尊者“无非见者”的观察结果,也予以认可。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是的,至少在思维心当中,这两个观察结果是相互矛盾的。不过,问题在于,法界的实际状况,又怎么会是“思维心”所能够到达的呢。

  到了这里,除了无漏解脱的圣者们,在座的法会大众,包括阿难尊者在内,都已经茫然无措了:

  于是大众非无学者,闻佛此言,茫然不知是义终始。一时惶悚,失其所守。

  “于是,在座的大众,凡是还没有到达无学果位(此指阿罗汉)的,在听到了佛陀这样的认可以后,都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这“无是见者”和“无非见者”法义的来龙去脉。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失去了平日所守护的那些认知。”

  【是义终始】所谓“是义”,此处特指“无是见者”和“无非见者”之法义;而“终始”,则指的是其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

  【惶悚(音:耸)】惊慌与恐惧。

  【失其所守】失去了平日所守护的那些认知。

  一般人都是如此,平日里总是要守护着一些什么观念,把它当做是“我的看法”,“我的原则”,“我的智慧”,等等。其实呢,这无异于作茧自缚。

  圣者则不然,如圣僧宝志禅师《十二时颂》云:“没可抛,无物守,荡荡逍遥不曾有;纵尔多闻达古今,也是痴狂外边走。”

  《楞严经》法会上,在座的非无学的大众们,听了世尊对于“无是见者”和“无非见者”同样予以认可,为啥会惶恐不安呢?因为,他们平日里根深蒂固的“是非”观念,被世尊触动了。那,就是他们平日所守护的根本认知。

  咱大家也一样,平日里对于任何东西,都要给它个明确定义,要么“是”什么,要么“不是”什么;要么“对”,要么“错”;要么“好”,要么“坏”;要么“正”,要么“邪”,等等。

  其实呢,所有这些都是咱大家的分别心,所创造出来的“概念”罢了。这种执着,在“二障”当中,就属于“所知障”,也叫做“理障”。能够初步突破“所知障”的束缚,突破“理障”的迷惑,才能够明心见性。就多数人的情形来说,先要明理,然后才能够见性。

  依据《圆觉经》,世尊曾如此开示:“云何二障,一者理障,碍正知见;二者事障,续诸生死。”又云:“若诸众生永舍贪欲,先除事障未断理障,但能悟入声闻缘觉。”

  也就是说,不仅仅阿难尊者,乃至于大阿罗汉,贪欲心已经完全灭尽,神通极为广大。但是,由于“理障”尚存,还不能够叫做“明心见性”。

  而菩萨们,由于“二障已伏”的缘故,得以明心见性,“即能悟入菩萨境界”。下面,世尊以大慈悲心,怜悯阿难与大众的惶恐不安,将会和大智文殊师利菩萨一起,为大家开演“妙明真心”的绝待真实之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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