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诘经》讲解 不思议品第六(1)

  尔时,舍利弗见此室中无有床座,作是念:斯诸菩萨大弟子众,当于何坐?

  床,在古代是坐具。舍利弗想:维摩诘这病房里没有坐具,这么多的客人坐在哪里呢?

  长者维摩诘知其意,语舍利弗言:“云何仁者为法来耶?求床座耶?”

  舍利弗言:“我为法来,非为床座。”

  维摩诘言:“唯,舍利弗!夫求法者,不贪躯命,何况床座?夫求法者,非有色、受、想、行、识之求,非有界、入之求,非有欲、色、无色之求。

  维摩诘即时知其心意,问舍利弗:您是为求法而来,还是为求坐具而来?回答当然是为求法而来。维摩诘教训他:真正的求法者连身命都不贪,何况贪坐具?求法,应该不求五蕴、十二入、十八界、三界。“界入”指十八界、十二入,“欲、色、无色”指欲界、色界、无色界。

  唯,舍利弗!夫求法者,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众求。

  求法应该不着佛、法、僧三宝而求,“众”指僧,梵语僧伽,意译和合众。

  夫求法者,无见苦求,无断集求,无造尽证修道之求。所以者何?法无戏论,若言我当见苦、断集、证灭、修道,是则戏论,非求法也。

  求法也不应见苦集灭道四谛而求,如小乘那样知苦、断集、证灭、修道,以生灭心来修四谛,这种四谛,大乘《涅槃经》中称为“生灭四谛”。维摩诘批判小乘这样修四谛为戏论,戏论,就是不符实义、堕于片面或执着的言说,有理论游戏或“说着玩的言论”的意味。《中论》分为取着一切法的爱论及于一切法作决定解的见论两种戏论,其它大乘论中有分戏论为三种、九种者。

  唯,舍利弗!法名寂灭,若行生灭,是求生灭,非求法也。

  因为小乘的四谛是以灭止生,将产生生老病死的根本——烦恼,看作实有而求断灭,堕于有生有灭的有为法,所以是不究竟的佛法,求不究竟的佛法,在大乘看来是“非求法也”。

  法名无染,若染于法,乃至涅槃,是则染著,非求法也。

  真正的佛法叫作没有染着,即便不染着三界,如果还染着于四谛等佛法,乃至染着涅槃,都是染着而非求真正佛法。

  法无行处,若行于法,是则行处,非求法也。法无取舍,若取舍法,是则取舍,非求法也。

  真正的佛法没有所行之处,无修无证,无取无舍,若有行处,有修有证,有取有舍,如小乘人取涅槃、舍三界,就是堕于行处,堕于取舍,非求真正佛法。

  法无处所,若著处所,是则著处,非求法也。法名无相,若随相识,是则求相,非求法也。法不可住,若住于法,是则住法,非求法也;

  这里的“法”,指的是无为法,无为法没有固定的物质实体,故无处所,超越空间。无为法无相,无住,没有故有的形相,不住于任何处所,不可停住在某一点上,如果着于处所、随于形相、有所停住,则非求法。

  法不可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无为法不可见闻觉知,所谓见、闻、觉、知,乃是依六根攀缘六尘生六识:眼见色、耳闻声、意识觉知分别,这是我人通常的认知方式,凡夫的心整日、终生都活动在见闻觉知中。心若只在见闻觉知中,那只是见闻觉知,是妄心,是因缘所生的有为法,不是如实知见实相的菩提、真心,菩提、真心离见闻觉知或超越见闻觉知。如果心行堕在见闻觉知中,那就不是求真正佛法。这可谓鉴别是否开悟见道、是否真心的标准。“法不可见闻觉知”一句,常被禅师们引用。

  法名无为,若行有为,是求有为,非求法也。是故舍利弗!若求法者,于一切法,应无所求。”

  真正佛法是无为法,如果心行在有为法中,就不是真正求法,真正求法,应该于一切法无所求。有所求、能求,以有所求的心去求法,乃至求实相、真如,便与法性相违,不可能求得无为法。

  说是语时,五百天子于诸法中,得法眼净。

  维摩诘此番说法,使听法的五百天人于诸法中得法眼净,即心与诸法本来无我的真实相应而见道、开悟,这里的法眼应该解作五眼中的慧眼,即直观真如的智慧眼。

原标题:《维摩诘所说经》讲解—​不思议品第六(1)

文章转自:陈兵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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