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
腰疼我们在辽宁出差的时候,住在一个山区里的小镇上,当时我们为了把差旅费省下来,于是就住进了一个小旅店,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有个儿子,四十多岁了,在他们当地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前些年他的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他就把自己家的房子租出去了一半,靠着收一些房租勉强度日。有时候这儿子没钱了,就到老太,鬼段子分享:大家都有扫地或者清理浴室的经历吧。扫地莫名其妙的就会扫到一大堆碎发,或者洗澡的时候下水道口缠着厚厚的头发。我告诉你个秘密哟!其实,那些头发当中,不一定都是你的头发。您看懂了吗?更多精彩短篇鬼故事请随时关注 灵异鬼故事栏目!
我们在辽宁出差的时候,住在一个山区里的小镇上,当时我们为了把差旅费省下来,于是就住进了一个小旅店,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有个儿子,四十多岁了,在他们当地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前些年他的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他就把自己家的房子租出去了一半,靠着收一些房租勉强度日。
有时候这儿子没钱了,就到老太太的小旅店来混吃混喝。一开始我们不熟悉,看到老太太的儿子来到旅店就帮着老太太挑水劈柴,还帮着老太太淘米炒菜。我和其他的同事全都把他当成了大孝子,可是后来跟老太太熟悉了,老太太才告诉我们,她儿子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家里断粮了,来这里表现表现,好混吃混喝,走的时候还得从老太太这里拿点钱粮。所以每次老太太看到儿子过来,虽然他每次都努力的干些杂活,但是老太太却总是高兴不起来。
这一天,老太太的儿子打麻将又输了不少的钱,于是来老太太的小旅店里打秋风。装模作样的挑了几桶水,然后就从老太太的抽屉里把刚收的一百多块房钱全都拿走,继续回到他的牌桌上等着翻盘去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又回来了,估计是钱又都输光了。他主动的淘米洗菜就开始做饭,正在弄着的时候,突然从水缸旁边钻出来一条小蛇,刚一露头就被老太太的儿子看到了。他一看有蛇,就顺手拿起菜刀,一刀剁了下去。这一幕刚好被进厨房的老太太看到,老太太气的大骂,因为按照他们当地的规矩,家里进了蛇是不可以弄死的,必须要送出去,而且要送到南边,要是送到了其他方向,那蛇还会回来的。
所以老太太在看到儿子把蛇给弄死了,就不由得生起了气。连饭都没让儿子吃,老太太就把他赶走了,因为老太太感觉在家杀了蛇太不吉利。不过老太太的儿子反倒是没当回事,回到自己的那半间屋子里继续呼呼大睡,虽然晚饭没有吃到,但是饿一顿两顿对于他来说是常事,所以也并不在乎。
睡到了半夜,他突然感觉被窝里冰凉。这在炎热的夏天是很不正常的,于是他就顺手摸了一把,这一摸,就彻底把他吓醒了,因为他在被窝里摸到了一条蛇。他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打开了灯之后,他发现一条蛇正盘踞在自己的被窝里,不过那条蛇仿佛已经睡着了,此时正埋着头,一动不动的。
他一看这条蛇不算小,于是就到屋外拿了一把铁锹进来,狠狠朝着蛇头拍了下去,直接把蛇拍死了。也不顾是半夜,他就到厨房开火,把半条蛇煲了汤,半条蛇做了烤肉。第二天来到小旅店的时候,还跟我们吹嘘蛇肉如何好吃如何的嫩,听的我们都流了一地的口水。不过他的这些行为却遭到了老太太的痛骂,老太太说他这是作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有看到老太太的儿子过来,以为他是最近有了钱,所以没过来蹭吃蹭喝。一直到过了一个月之后,老太太的儿子才出现在旅店里,不过此时的他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们差点认不出来他。
以前的一个精壮汉子,现在却变的干枯消瘦,两只眼睛往外凸着,头发也掉了很多,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掉了大半。而且以前粗壮的胳膊已经瘦的皮包骨,走起路来也是左摇右晃,搞的我们都以为他吸食了什么违禁药物。
他一到小旅店,就跟每一个他见到的人说,我不应该杀他,我不应该杀他。说的我们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虽然儿子不务正业,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了,老太太还是有些惦记的,于是就把儿子拉到了里屋。他进屋之后就拉住老太太的手,不停的说,妈,我不应该弄死他,我不应该弄死他,他找我来了,他找我来了。
老太太也是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老太太想了一会儿,就想到儿子上次来的时候在厨房杀了一条蛇,后来还在家里杀了一条蛇。然后就问儿子是不是蛇精来找他了,他儿子说是他在家杀的那条蛇来了,还说自己就要死了之类的。老太太是迷信的,当下就拉着儿子去找他们镇里的风水先生,请先生给破解一下。
那个先生还是有些本事的,给老太太家里做了一场法事,地点是在老太太儿子的家里,我们也都跑去看热闹了。没过几天,老太太的儿子就恢复了正常,身体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起来,不过随着他身体的恢复,他也又恢复了本性,他又开始成天泡在牌桌上。
过了大概半个月,突然有一天老太太的儿子说腰疼。当时我们都笑话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劝他去买点药品补一补身子,他也以为是自己最近在牌桌和女人身上太累了,于是就歇了几天没有去打牌,也没有去找镇里的小姐,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家休息。
虽然他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但是腰部的疼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倒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实在忍不住,他就到小旅店拿了点钱,自己去医院里看了一下,医生只是说他闪了腰,让他多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还给他开了一些舒筋活血和止疼的药物。
最后他疼的已经不能下地了,于是就搬到旅店里跟着老母亲一起住,老太太看着一天天被病痛折磨的儿子,于是又想到了那个先生,就把先生给请到了家里。先生看过之后,就下了结论,说老太太的儿子是杀了两条蛇,当地的蛇是有灵性的,之前的一条蛇自己已经帮着化解了,但是当时老太太他们并没有说这一条,所以没有化解,现在已经晚了,让老太太给儿子准备后事。
可是老太太和他的儿子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也觉得有点太夸张了,四十多岁的汉子,就因为腰疼就死了,这也太离奇了,于是就劝老太太带着儿子去城里的医院看看,我们还提前把房钱给交了,让他们有钱去看病。老太太千恩万谢就带着儿子去了城里的医院,结果他们到了医院的当天,老太太的儿子就死在了医院里。得知老太太的儿子死了,我们都不由得佩服起那个风水先生了。.
我老家是西北的一个小村子,由于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每次回去我都不得不忍受长时间的旅途折磨,有将近三十多个小时是在火车和汽车上度过。
那年冬天,等我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三轮摩的在我付了钱后,一声轻鸣便消失了,大门内的老柴狗却警醒地吠个不停。\"谁啊?是二小子么?\"母亲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我应了一声,母亲趿着棉鞋,给我开了门。
吃完母亲给我煮的一碗酸菜面后,我才想起一直没见到父亲。
\"村头张家的老头过世,你爸守夜去了。\"母亲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所在的村子很小,因此谁家有点事,大家都会出份力,特别是丧葬之事。我们村有守夜的风俗──在人死后,村里每户出一人,拎着一卷黄纸来到主事人家,然后围坐灵堂前,静静地守上一夜,算是对死者的缅怀和悼念。
我对母亲说了一声,便朝张家走去,一进门就看见了灵堂前的父亲。他和大伙围坐一圈,中间是一个破搪瓷盆做的火炉,里面是烧得通火的老树根。我的眼光越过围坐的众人,看向他们身后的灵堂,一张帘子挡住了我的视线,帘子前一个小方桌上放着香炉,里面插着几根线香和一支细竹棍,棍子上系着引魂幡,幡上是曲曲折折的符文。香炉旁边是一盏清油小灯,随着我进来的一股风将油灯的火焰吹得东西摇晃,衬得整个灵堂更加诡异。
我和认识的长辈、同辈打了招呼之后,便让父亲回家休息去了。
守夜是一件很耗人精力的事情,大家就那么坐着,除了聊天,基本没有其他娱乐,对着一盆火,耗着时间。许是白天坐车久了,在火盆旁坐下没多久,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面前温暖的篝火更是滋长了困意,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股冷风吹醒了我,睁开眼,才发现灵堂的门敞开着,之前围坐一圈的人此时一个也不剩,只有火盆里的木炭无力地烧着。我站起身,伸伸懒腰准备回家,这时,一只手从一旁的阴影里伸了出来,我下意识地退开一步,睡意全无。
那只手拿了一些劈好的木头,放到火盆里,火光较之前亮了一些,阴影中露出一张脸来──是个老头儿。他穿着一件不知年月的大衣,支着高高的领子,半张脸陷在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撮花白的胡子。
\"谢家仔,想不想听个故事啊?\"
父亲姓谢,村里长辈一般都这么叫我。
我看了看屋外黑沉沉的夜,想了想,坐回老头儿跟前。
你们后生仔不知道,其实,很早以前的守夜不是这样的,要比现在复杂讲究得多。
那时守夜是在野外坟地里,身后不是灵堂,而是新起的坟墓,烤的也不是盆火,而是玉米秆。这个烧玉米秆是有说法的,是在给过世的人\"烧炕\",好让他们在新地儿过得舒服一些,少打扰活着的人。
虽是这样,但有一个地方的坟地却没有人敢去──就是北山。
老辈人说那里阴气重,时常有鬼声传出,那声音我听过,很吓人。
有一年,大概也就是眼下这时节吧,记得当时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山上到处都是白白的,李家的老头子就是在那场雪中去世的,八十多岁,两个儿子送终,有福的人啊!
李家大儿子从外县请了一个名头很响的阴阳先生为李老头看坟地,最后去了一趟北山,在那儿看上了一块地,说是什么福荫之地,埋在那儿能富三代。
李家兄弟对先生的话十分相信,就决定用那块地儿来埋李家老头,一切收拾停当,一个问题却难住了兄弟俩:谁去给李老头守夜呢?村里人,包括他们自己在内,对北山坟地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李家兄弟为此好几宿没有睡好觉,一天终于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二十四。
你们后生仔没有见过二十四,在当时他可是很有名的人。为什么有名?一是他和常人不一样,常人手脚一共二十个指头,而他有二十四个──他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胆子特别大,他曾经跟人打赌,要去坟地睡一晚,最后是他赢了。
听说李家兄弟愿意出三十块钱,虽说是去北山守夜,二十四也应了下来。那年月三十块钱可不得了,比一些干部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那天晚上天特别黑,二十四背着两捆玉米秆,拎着一个白灯笼就上了北山。
或许是人少去的原因,北山的树木异常茂盛,一些不知名的藤蔓纠结攀附,将坟地罩得严严实实。不过在二十四眼里,这里只不过比别处树大一些,阴森一些而已。
到了坟地,二十四先抽了一锅旱烟,然后慢慢悠悠地将玉米秆点燃。火光惊起了一群不知名的鸟,也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他身后就是新起的李老头的坟,坟前的石碑亮晶晶的,像玉一样。
李家的守夜有特别的规矩,除了\"烧炕\"外,还要点天灯。这是阴阳先生特别叮嘱的,大概是为死去的人指路吧。除了这些,还需在离坟不远处钉一根画有符咒的木桩。
二十四看了看方位,将竹竿挑着的白灯笼担在肩上,准备找个地儿把木桩钉下去。走着走着,他发觉不对了,肩膀上的竹竿像是身后有人用力拽一样地开始往后窜,难道真的有鬼?!二十四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看,身后只有烧得正旺的玉米秆,于是他心一横,又往前走,没想到身后的力量更大了,他赶紧停了下来,胆气有些动摇,背上细密的冷汗渐渐多了起来。
僵持了半天,他心想再耽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在外衣上蹭了蹭手心的汗,又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嗖──\"二十四肩上的竿子一下子没了,他回头一看,竹竿带着灯笼已经飞上了半空,明晃晃的白灯笼像月亮一样迅速升起。
二十四有些目瞪口呆,以前睡坟地的胆气一下都泄光了,两腿像风中的枯叶一样抖动起来。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方位了,从怀里取出木桩迅速往地上一插,然后从旁边捡过一块石头,几下钉结实了,赶紧起身往回走。
接下来更加让二十四胆战心惊的事情出现了,转过身的他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挪动一步,仿佛刚才那只手的兴趣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死死地拽着他的一条腿......
正当我听得兴起,也是故事高潮的时候,老头儿却突然停了下来。
\"后来怎么了?\"听得入迷的我有些着急。
\"第二天,村里人在坟地找到了已经死去多时的二十四。他就那样站着,两条腿一前一后,像是在走路,眼睛睁得很大,手也紧紧握着,竟是活活被吓死的。村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发现了一根竹竿和那盏灯笼。\"老头儿慢悠悠摸出了旱烟袋。
一阵风吹进灵堂,油灯又晃了晃,盆里新放的木条还未燃着,起了一阵烟,呛得我直咳嗽。
老头儿用一根木条将火挑了挑。
我看了一眼,头皮立刻开始发麻。老头儿伸出的手上有六根指头!一根瘦小的指头像不合群的羊,远远地支在手掌旁边。
故事中的二十四有二十四根指头,一只手正好有六根!
那个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吓死的二十四,竟然就在我的身边,而且还抽着烟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守夜的故事?!
我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希望天快些亮起来。
老头儿没有动作,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他的静默,在我看来是最阴险的不怀好意,他在观察,找我的破绽。我愈发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双手也暗自抓紧了,如果他突然发起动作,这个木凳或许能替我挡一挡。
我们的对峙持续到窗外开始发白,村子的狗叫了起来。
随着狗叫,抽烟的吧嗒声消失了......
我是被张家的二小子叫醒的。我并没有对他说起自己昨晚的经历,只是做了个决定,以后再也不去守什么夜了,也不想再听到守夜这个词,永远都不要。.
东北农村过年很热闹。虽然人穷些,但是喜庆的气氛绝对比现在高很多。小年前,就开始熬糖稀做糖块。现在都是买的,当时都是自己熬。姥姥现在还会做糖稀,比买的大块糖好吃多了。熬好了就拿出去用秸秆挑了冻上。封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不能说坏话。我只是奇怪,如果灶王爷上天嘴被粘住了,岂不是好话也不能说?
过了小年就开始忙着和面弄冻饺子。当时不富裕的如二姨家,弄得都是二掺面饺子。就是白面里还和些苞米面,包出来是淡黄色的,挺好看的,但是掺苞米面的度要掌握好,不然一冻就开裂,只能蒸着吃了。当然也要包少量的纯白面的饺子,留着待客和年三十晚上煮着吃。东北一正月天天都能吃饺子,感觉这才叫过年。所以农村每家都有个大缸,把包好的饺子在外面冻一晚上,直接倒进缸里保存。外面零下三十度,饺子都冻的杠杠的。吃的时候哪个盆拣出来一盆,放水一煮,弄点蒜泥酱油,这叫一个香!
每年年根,有猪的人家就开始杀猪了。这是全屯子的大活计。一个屯子的大家都赶在一天杀猪,将扬场的地方空出来,摆上杀猪架子,十几头猪一起等着挨宰。要说猪就是很没灵性的动物。家里养得狗,你打他打疼了会流眼泪;家里的牛你要杀他也知道哭。就只有猪,是天生被宰的货,只知道死嚎。你杀这一头的时候,那一头看着也没啥反应,似乎感觉不到下一个就是它了。二姨不喜欢看这样血粼粼的场面,还是被大舅拉着去看热闹。
猪杀死后,用大木盆趁热将猪血接了,留着灌血肠。这边就有人将猪肉都拆分了。猪主人或卖或留自己定。不过都是要将下水留下,就指定一个家里地方大的人家,用这些下水和肉炖锅热气腾腾的酸菜烩肉,全村的人一起吃一顿。真是见者有份。只要你拿着碗,就能吃个饱。再每家留给杀猪帮忙的一些猪肉,酬谢人家过年不忌血腥杀生。
这年,二姨家的猪才长到半大,不能杀。只能跟别人家杀猪的买些肉来过年。自己家杀猪可以留些里脊这样的好肉吃,买别人家的,基本上都是肥肉多的后鞧了。不过能有肉吃二姨几个孩子就很高兴。一年的油腥并不多,姥爷除了偶尔摸摸鱼,并不上山打猎,所以这过年是给肚子里装油水的好机会。
猪杀得了,大舅小舅们拿着碗争着挤到大锅前求庞爷的儿媳妇给多捞些肉。一会每个人都端着满满的一碗烩酸菜出来。碗里血肠、猪肝都有几块,还有几块白花花的肥肉片。二姨是不吃动物内脏的,将自己碗里的肉都拨给舅舅们,自己光喝酸菜汤。小舅舅懂事,将自己碗里肥肉片上的肥肉咬掉,剩下一小遛瘦肉夹给二姨。
院子里整整架起五口大锅煮肉,将个大冬天的外场弄得热气腾腾蒸汽缭绕。全村子的人都在这一起过年。这边姥姥从大褂里摸出省下的钱来跟前院的李家买肉。李家分了些后鞧肉和两个猪蹄给姥姥。肉有些肥,但是姥姥听高兴。肥肉就能多炼些荤油,春天孬苦的日子就靠些荤油做菜支撑过去呢。
姥姥回家就将肉剔了。瘦肉、肥肉、肉皮分开。肉皮可以熬成猪皮冻,香香滑滑的很好吃。瘦肉留着炒菜和包饺子,肥肉就炼荤油了。二姨最喜欢姥姥炼荤油,这样晚上又有香酥的油滋啦吃了。(油滋啦,就是熬荤油剩下的油渣,因为熬油的时候肉会发出滋啦的响声,农村都叫油滋啦)每次姥姥熬荤油的时候,她总守在一边,不等油滋啦出锅就偷偷的用筷子往嘴里偷着塞,被姥姥用铲子打了多少次。看着姥姥架起火,在大锅里只倒上少许的豆油,然后将白花花的肥肉放进去翻炒,慢慢的猪油都被炼了出来。剩下的油渣也变得金黄焦脆,盛出来用盐一拌,就是无上的美味。锅里的油姥姥会小心的盛出来放在一个罐子里,等油凉了就变成洁白滑腻的荤油膏了。在开春没有什么油腥吃的时候,做菜放些荤油借点肉味,下饭特香。今天的事情就出在这荤油上了。
年二十九晚上,大舅小舅特别兴奋。今年姥姥很大方的给了压岁钱,俩人跑镇上都买了花炮。一直没舍得放,今晚上商量着好好放几个痛快一下。一般农村是没那么大的钱买成挂的大炮仗的,就买些散鞭糊弄下小孩。大舅小舅自己去集市上买,可买了几个响炮仗,跟今天的二踢脚差不多。俩人偷了姥姥一根香,就跑出去点上了。姥姥正做着晚饭,只听外边嘭的一声,房沿的稻草渣都簌簌的往下掉。出门一看原来是这俩孩子作妖呢。大过年的也不管了,嘱咐小心崩着自己就由着疯去吧。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到呯嗙好几声巨响。这比一般人家放的小洋辨可响多了。给俩个小舅舅兴奋坏了。二姨只顾着帮姥姥打下手,顺便偷吃点油滋啦,没跟俩人出去闹。
姥姥把荤油灌好后,将罐子小心的存起来。又把满满一盘的油滋啦分成两份,一份当今天晚上的菜,一份留着剁碎了包饺子。留着的一份放在盆里用帘子盖上,就搁在了下屋棚子的柜子上了。
三十一清早,天才刚透出蒙蒙的青光,姥姥就起身烧水做饭了。然后用面打浆糊(用面糊弄成的胶水),准备贴春联。忙叨了这些吃过了上午饭后,招呼大姨几个开始准备晚上吃的饺子。这顿饺子就不吃冻的了,要现包的。猪肉白菜馅,里面拌上些油渣,更香。
大姨去下屋棚子取油渣,大家准备和面。却只听大姨在外面一声尖叫。姥爷姥姥忙出屋去看发生什么事。这一看大家都惊到了:你在冬天见过蛇么?东北零下三十几度的冬天里,你家的下屋棚子的柜子上盘着一条手臂粗细的白色的大蛇。这蛇肚子还鼓鼓的突出一块来。愣愣的盯着你们看,一点惧怕的意思没有,要你会怎么办?
姥姥姥爷二姨都楞神了。谁也不知道拿这条冬天不冬眠跑出来吓人的蛇怎么办。但是姥姥心里有数,这么大的蛇不惧寒冷,肯定是有些能术的,千万不能打,只能请出去。于是姥姥将大家都撵回屋去,让二姨跑去刘奶奶家请刘奶奶过来。自己坐在棚子门口等着。这蛇见人都走了,似乎挺没意思的,鼓着个肚子慢慢的爬下了柜子,转过柜子不知道溜进哪条缝隙去了。姥姥家的下屋就是用来放杂物的,耗子洞也挺多,可能这蛇就钻进哪个老鼠洞去了。反正刘奶奶过来就没见到这蛇。姥姥拍拍胸脯叹气说,没伤到人就行。再看那油滋啦的时候,秸秆扎的帘子已经被掀翻了。里面的油渣也少了大半,像是被什么东西刨过。姥姥觉得不干净,就把这些油渣喂了家里的猫虎子,让这家伙过了个好年。
正月初一,姥姥领着二姨几个孩子去刘奶奶家给刘奶奶拜年。这邻居处好了,跟亲戚没两样。二姨是每年都给刘奶奶磕头的。这天刚去,刘奶奶就笑呵呵的把几个孩子拉起来,忙着往他们兜里揣瓜子冻果儿。然后打发他们出去玩了。二姨没出去,和姥姥一起上了炕。
刘奶奶乐着跟姥姥说:\"你家昨天那蛇,知道咋回事不?:姥姥见问,知道是有典故了,就摇头。老太太更乐了。说:\"你看我看事,都不在冬天,知道咋回事?那仙家是蛇属,冬天都睡觉去喽。今年就歇在你家下屋棚子的一个耗子洞里。昨天你家几个小子非放那么响的大炮仗,给老仙儿硬生生的震醒了。醒了蒙头蒙脑的觉得有点饿,就爬出来转转。结果看到柜子上老大一个耗子正偷油滋啦吃呢。老仙儿就把这糟蹋东西的给吞了。还正巧让你们撞上了。幸亏你们没伤它。这不,昨晚上给我托梦了。说话都慢慢悠悠的不利索,没睡醒似的。让我提醒你们开春前别老去棚子里,它也怕吓着孩子。还说明年换个地方。再就是你们可别放那大炮仗了,闹得慌。\"
姥姥听了也乐了,说;\"几个孩子瞎作,倒耽误老仙儿猫冬了。就是你不提醒我们也不能伤它的。以后我吩咐他们少去棚子就是了。那仙家一看就是有道行了,普通蛇能长两米多长么?就怕家里下屋不暖和,别再冻着了。\"刘奶奶摆摆手说:\"这都多少年道行了,还能冻着么?开春就活络了。这年过的有意思了,我也算看到仙家真身了。我这一直求仙家帮忙赐我一个孙子呢,看来今年有这缘分了。\"
俩人一唠就是半晌,直到做饭的点才回来。回家姥姥就把舅舅们召唤回来,把鞭炮搜出来没收了。搞的两个舅舅嘟着嘴不乐意。姥姥哄着说等十五的时候去村头放,两个人才放开这事。不过二姨之前没注意,刘奶奶还真的是冬天不怎么看事,就是有特殊的大事求仙家出面的时候,也是困嗒嗒没睡醒似的,看来仙家还是保留着自己得本性,没有完全修炼成功啊。
其实仙家这说法呢,有时候也挺好玩,大家总以为仙家懂得多就更明白事理,但其实有些仙家吧,在岁数上看就是咱们十几岁的小孩儿,他也能看事,但是他的脾气就跟小孩一样,你得哄着,不然就生气。幸好白家仙儿很大度,修炼年头够深,否则姥姥家可就遭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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